她又说:“我本名叫莫牙耳,月牙的牙,耳边风的耳。在七公子中另有一名叫公子天。”望望两边同伴,“姐妹们,都自我介绍一下吧。”当下,六女从左至右一一报上自己在七公子中的名字:公子阳,公子星,公子月,公子花,公子水,公子云。傅足从左至右记住她们的奇怪的名字。她们为了什么目的走到一起?为什么要起个别名?傅足很想知道。瞧她们阳刚的气质与服饰,坦诚率直的厉害。恶,去探访她们的思想,正欲告诉傅足。莫牙耳开口说:“这些姐妹都是我的好朋友。我们志趣相投,所以就到了一起。我们起的这些公子什么的别名,是因为我们不喜欢如绝大部分的女人那样去做人家的什么妻子,倒霉透顶的一种角色。你想知道的,我说得够清楚了吗?”语气平静,神色自然。

呃呃呃!傅足大吃一惊,上下唇之间的距离大到不能再大,脸庞每寸地方都贴着惊奇,惊骇,惊叹。这么怪异的思想,她们怎么萌生出来的?难道她们都受到过什么刺激?恶,轻拍他背脊,合上他双唇,笑他:“大惊小怪什么,瞧你下巴都要掉下来了。这是人家自由。你外表震惊,内里却在极度失望,如此佳人不能成为我妻多可惜啊。你整天高唱专一论调,当直面活生生的美人时就将‘专一’两字扔到九重天外了。傅足,就连我都要被你骗了,伪君子呀你,嘿嘿。”傅足艰涩咽下一口唾沫,心说:“满嘴胡言乱语。我在奇怪,她们初次见我,便毫无避讳的说这样的话,实在是率直得骇人。”恶,点头,道:“是的,确实很少见。我刚才略微搜索一下她们的记忆库,发现她们的记忆大部分都是愉悦的,从没有对哪一个男子落过泪,也就是还没有一个男子叫她们心动过。傅足,如果你能叫她们为你茶不思饭不想,你本事可大了,嘿嘿。”

自从傅足面现夸张到极致的惊异表情,七公子笑,一直笑,笑得灿烂夺目,露出雪白整齐的编贝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突然,七公子霍地一声齐齐站起,收敛笑容。莫牙耳道:“说实话,我们虽然是与你偶遇,但是之前我们接到任务,要调查你一番,与你比划比划。你有否武功?什么门派?师承何人?”下令:“封闭。”当下,也未见她们有何动作,却见草坪自四周边缘处陡然冒出一圈围墙,白色透明,薄如蝉翼。只见墙越升越高,一直达五丈之高,然后顶部向中心合拢,密封。俨然一座透明圆顶屋。

她们虽然收敛笑容,但是神情仍是温和可亲,叫人看不出丝毫敌意。对于那突然冒出的白墙,若在两天前,傅足还是会很好奇的,现在他已看过水中城市及唱歌墙,是以不再感到惊奇。他长身而起,问:“为什么?”莫牙耳道:“这是我们的任务。届时,我们点到为止,不伤你性命。”傅足叹道:“这么自信。如果我伤了你们呢?”立在莫牙耳右侧的公子阳说:“不用你负责。”傅足道:“你们想知道我的武功如何,我直接告诉你们不就行了,何必非要实战呢?”公子阳摆手,说:“只有亲手掌握的情报才是可靠的。”傅足讶道:“情报?我的情况对你们来说是情报,难道我是你们的敌人,或是江湖的众矢之的?”七公子齐齐摇头,眼睛含笑,异口同声:“是朋友,一种世人都想得到的朋友。”

突然,与白墙仅距一寸之处,又冒出一圈黑墙,薄度相同,形状相同。黑墙每增高一尺,室内便暗了一分。片刻间,眼前漆黑一团。傅足目力极强,暗夜中可正常视物。而这时却如身在一堆浓墨之中,除了黑还是黑,看不到一点影象,就连全身雪光闪闪的雪宝也看不见了。他弯腰伸手摸索雪宝,忽地一只手握住他的手。很熟悉的小手,是恶。他问:“恶,雪宝呢?”恶说:“在我旁边,我叫它安静不要乱动。”“她们想干什么?”“就是要与你较量一下武功。”正说着,一片强光亮起,驱走黑暗。光太强,傅足只觉眼睛有瞬间的刺痛,瞬间的失明,除了白就是白。在黑暗中陡然亮起的强光叫人眼睛生疼是正常现象。但是傅足知道,若是普通人的眼睛在这强光下一定要永远的失明了。心下不由得有些恼怒,七公子也是歹毒人物哩。他眼睛四下扫视,找不出强烈光源从何而来。本以为是水晶球发出的光,却不是,此时的它是黯然失色。漆黑墙体映射强劲白光,气氛说不出的神秘。

“果然,名不虚传,这么强烈的光居然没让你惊叫出来,功力可以。”公子阳说。她两道飞扬的浓眉,为她俏丽的脸蛋添增一分酷意。说完,她们齐身飞退,靠近墙边。距离傅足约三十丈。然后,七只美丽的右手屈于胸前,手腕一转,各有一把雪亮的小刀捏在手中。小刀很小很窄,长两寸两分,宽三分。造形很普通,市面上一买一打。傅足知道普通的小刀在她们手中发出,威力一定不是普通的。傅足道:“比武可以,但你们不能伤害我的雪宝。”用手指指身边的雪宝。莫牙耳应道:“绝不会伤了它。”

七公子右臂不动,只是手腕动了动。登时,七把小刀呼啸飞出,所过之处,刀尾留下一条灿烂辉煌的银光,似流星划过夜空所留下短暂而辉煌的美丽。傅足佩服,在强光中,仅凭腕力发出的飞刀仍能产生震憾的光彩,功力当真了得!

傅足运起护身罩,觉得不保险,张开双臂再加运一只超大球体幻墙罩住自己,如与五把刀血战时的那种金色幻墙。“哧”一声,其实是七声,七把飞刀当然应有七声响,但它们同时打在气团上,故而只闻得一声响。七公子惊咦!刀怎么插在幻墙上,不掉下来?定睛再瞧,只是刀尖那么丁点大的几乎为零的面积粘连在幻墙壁上,直直的似插在上面,动也不动。这种吸附功夫了得!

嘻嘻,彼此彼此。傅足心下高兴,想不到自己即兴意念出的吸附法也能令她们惊奇。其实,只不过想近距离观看一下小刀而已,莫明其妙,为何那么纤弱的手腕能使出这么大的力道来,居然让飞刀呼啸有声?

恶,在一边作壁上观。他说:“傅足,你可要当心,这几个花姑娘虽然没甚恶意,功力却强过那什么五把刀的五个小屁孩许多。”

雪宝又见到刀,不管那刀是多么微小,总之是刀。眼前浮起昨晚五把大刀疯狂的杀人的血腥画面。现在,刀,让它知道傅足又有危险。它瞳孔收缩,目现寒光,体内涌起一种力量与意识,叫它扑上前去扫倒向傅足挥刀的人,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它前肩一耸,飞扑上去。恶被雪宝的前肩一碰,眼睛接触到它寒冷的目光,立刻获悉它的欲为主助威的思想。张臂抱住它,安抚它:“雪宝乖乖,你知道我是傅足的好朋友,我知道他现在没事。我与你一样会保护傅足的,不让他受一点点伤害。你相信我,嗯。”雪宝歪头,凝眉,沉思:“你好像是对的,傅足他眼中正含笑意。笑,就是表明他对她们无惧。”它眼中的寒光渐淡,渐淡,至无。恶,高兴说:“雪宝乖乖,你真是通明事理呀。”顿下,“我再说个理由,你准支持我。傅足他现在需要累积实战经验,经验多了,他才能百战百胜,所向披靡。如果有一天,我和你离开他身边,有坏人要他小命,他轻而易举就摆平。这样的傅足,你是不是更高兴?”雪宝点点头,又摇摇头,怒说:“我永远不会离开傅足的。”恶,笑说:“我是说如果。”雪宝斩钉截铁说:“没有如果。”恶,怔愣一下,随即哈哈大笑,抱紧它:“雪宝乖乖,怪不得傅足那么喜欢你,我知道是什么原因了,你永远不会抛弃傅足,叫人千千个万万个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