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十个家伙如游山玩水般,并排行走。

他们不走康庄大道,也不走直线路径,专拣风景幽美的山水之路。

不是为了避免注目的眼光,而是为了更好的疯狂。

他们在一起,想得安静已经成了奢侈的事。

流宗最不安份,这支青春队伍中的成员除傅足之外全成了他的热恋对象,一双魔爪不时骚扰各位。他屡教不改,屡战屡败,屡败屡战,招惹众伙伴追他到像狗一样狼狈地喘气。

行至一座茂密的翠绿松林的大山脚时分。

突地,远方凭空旋起一阵淡墨色暴风。

呼啦啦——风声呼啸,震耳欲聋。

旷野的大量沙石陡然之间卷砌成一堵沙石墙。须臾,巨型沙石墙飞到眼前。

伙伴们都知道这绝不是自然力量,必是鸣花在阻止他们去红月亮。

这么说衣明朗在为鸣花服务?!

傅足虽是意料之中,但还是震惊了。他对衣明朗并不了解多少,但是想到外表温文儒雅内心也不腐败的衣明朗,沦为代鸣花征服地球的工具,不禁悲悯又愤怒。一刹那间,他想到拜访古灵妈妈时,她述说的衣明朗不明原因的不能对他所爱的女孩子一个又一个不能,以及被白魔星球的复制人掳到太空飞行器的机仓中,提到柯时空时他的激烈反应后随即受到魔冰咒的惨绝刑虐。鸣花,你怎能如此残忍,他还是一个孩子啊,而且是个小孩子。

他与伙伴们运起护身罩。

但是!

但是,暴风中的沙石冲击的力量太强劲,仙铭等人不禁被卷飞起来。

傅足及时将小色与雪宝也收进保护罩中。

这点暴风都抗不过,还谈什么反鸣花!

好在仙铭他们都能思维交流,修习的又都是魔法系统。

大伙心灵一通,运用集体合一的力量,彼此手拉手。

只见相互交叉的眩彩光线从他们身体穿过,一只大保护罩笼罩着他们。脸上洋溢的是从容。

啊,他们可以合成力量,真正的集体。而我却是孤单的,虽然我可以抵抗这种力度的风暴。听说,我在远程意念解救小楼时,他们因为不能帮我而忧心如焚,自责无比。我可以和伙伴们融为一体吗?

傅足看着羡慕不已。

他再动意念,倏地一下钻进仙铭等的保护罩内。当然雪宝和小色也给带进去了。

他拉起身在边上的仙铭的手。

顿时,暴风卷动的飞扬的沙石被逼退了百多米。

啊,融汇成功,合而为一!我不再孤单!

没有比这更令人激动的了。傅足一兴奋转身抱着仙铭。

“太好了,傅足,我们可以力量合一。”伙伴们齐声欢呼。

“可惜,这要傅足自己主动才行,不能由我们主动。”仙铭微微叹息说。

“仙铭别唉声叹气的好不好,这已经很好了。我们可以斗过鸣花,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呀?”旁岩宽慰他,脸上铺满兴奋,“要知道贪婪过头会落得个一无所有的结果。”

突然,一阵空灵深沉的嘲笑响起。暴风消失。

“一群小子们,别得意太早了。你们只是这么几个人,而鸣花集团可是有庞大的军事力量的,你们能神气到几时呢?”

鸣花!

他在哪儿?怎么一点都看不见?傅足极力捕捉鸣花的信息,无论是眼睛搜索还是意念思维探访,均是一无所获。

只听鸣花又说:“傅足,本王本不希望与你为敌,既然你与本王的叛徒们靠得这样紧密,那么等待你的是与叛徒一样的待遇。”

傅足神色坚定说:“我的朋友们从未真心归顺于你,所以他们根本不是你的叛徒。你这样暴力征讨星际,残酷对待下属,就算我们消灭不了你,冥冥也会毁灭你。”

鸣花哈哈笑两下,说:“这些话现在说来无用,到了时候一切明了。另外,告诉你,不要管别人夫妻的事情。伊诺,她是我的妻子,她现在过得很好,请你不要打扰她的平静。你破解她的雕像咒语令她复原,这件事我应该向你说声谢谢。我以为自己很恨她,可当我再看到她时,她还是能令我心情愉悦。好了,一群小子们,以后你们就天天过着亡命天涯的日子吧。”

果然不出所料,伊诺说她曾破坏了大魔法师的欲要横行宇宙的霸业,以她普通弱女子的能力有什么力量?现在迷雾散开见阳光,真相大白了,只有最亲近的不设防的人才能彼此危害。

哦,对了,记得伊诺说过她在吉鲁星球的故乡有个心上人,她憎恨邪恶的大魔法师。鸣花一定是将伊诺抢过来的。

傅足急忙说:“慢走。伊诺她不爱你,放她回故乡吧。”

良久,才听到鸣花说:“我妻不是不爱我,只是意见有分歧,她不理解我统一宇宙的伟大事业。在我修炼的关键时分她竟然向吉鲁王告发,开启密室之门,让我的对手们进来袭击我。我从没想过我最爱的女人会有置我于死地的念头,哼,当然最后我还活着,而且已是万颗星球与空间的王。吉鲁王也是鸣花集团的部下。这几万万年的飘流黑暗宇宙的惩罚也算是弥补我妻的过错了。”声音居然有些许沧桑,顿一下即恢复原先的傲然,“小伙子们,让我们来一场角逐游戏,从现在开始。不要说什么邪不压正,胜者就是王。保持好心情,小伙子们。”他大笑,渐远,消失。

就这样走了啊?

好伙伴们面面相觑,交流一个信息,刚才的暴风,鸣花只用了很少的能量,他根本不屑于亲自动手。未来的路很辛苦,怕不怕?!

仙铭伸出手,立时,九个人均伸出一只手依次叠摞在他的掌上。雪宝有高级思想,与人无异。

决定的事绝不后悔!

就算反不了鸣花,我们还是自由的人。

“自由万岁!”

好伙伴们欢声高呼。

“那么我们还要不要去救伊诺?”旁岩问。

“先不论救不救。”傅足正色说,“我们要亲耳听到伊诺的心声,再做决定。另外,地球绝不能叫鸣花征服了去。”他看看各位,“我是地球人,你们不要怪我自私啊。”

“你不自私,”伙伴们一本正经异口同声,“才怪。”

雪宝眼睛一瞪,目光一扫。

立时,异口同声奉承:“我们爱雪宝乖乖。”

雪宝尾巴翘翘,眼睛眨眨:“傅足,你接受一次诬赖吧,不少眼睛不缺鼻子。”说完,一跳一跳走了开去。

哈哈哈——

伙伴们大笑。他们知道雪宝要说话,纷纷探访它的思想,不禁大乐,这家伙真可爱。

傅足也在笑。雪宝这家伙一遇到喜欢的人就不将他当中心,可恶可恶。

鸣花到底是什么模样,会不会他不是人,而只是无形的灵?我看不到,但是仙铭有无极超脑,他一定知道吧,可以问问他呀。

“仙铭,你看见过鸣花的真面目吗?”傅足问。

这个问题一问出,立即引起大伙的好奇心,可见他们也不知道鸣花是什么?对,鸣花是什么,他会不会根本不是人呢?他们与傅足有着同样的猜想。

“你们也这样好奇呀,你们也没见过鸣花?”傅足惊讶。

“是的,我们出生后会说的第一个词不是爸爸或妈妈,而是鸣花。这是我们的抚育师天天在幼小的我们的耳边念叨的,似乎鸣花胜过我们的每一个亲人,如果他叫我们大义灭亲,我们不得违命,这是生为王室子弟的悲衰。有时我们做梦都会做到这类骨肉相残的恐惧梦,不过生活中他还没有这样命令过。但是,心里总是莫名地就紧张一阵,可能是深层意识中一直隐藏着这种担忧。我们接受逾越本世界的命令都是本土的王传达,所以我们都没有看到过他。”流宗缓缓说着他们对鸣花的认知,嘻皮的神色完全不见,取代以沉郁。

众伙伴纷纷点头,神色同样郁悒。

忽然,他们催促:“无极超脑,你快说说鸣花是什么?”

仙铭笑一下,说:“当然是人了,否则他那美丽的妻怎么会跟着他?”

伙伴齐声说:“有道理。”

仙铭说:“但是他清高冷傲,俯视一切,只对他感兴趣的人才显现出他的真面目。”

大伙齐声说:“哈哈,这么说衣明朗是他眼中的精品。那我们是什么,垃圾吗?”

仙铭微笑说:“应该是吧。”

傅足笑说:“不对。我们是快乐的蚂蚁。”

伙伴们拍巴掌叫好。

仙铭说:“鸣花是什么样,我也不知道,但是可以确定的是,他是男人。”

伙伴们异口同声轰他:“废话!”谁听不出那声音是男音。

“他很年轻。时间对他来说已失去作用。”

“废话!”谁听不出那声音年轻。

“我知道的就这些。”是的,他只知道这些。他一出生就知道“鸣花”这个名字,这两字一直侵扰他的大脑,似乎是天意叫他跟鸣花过不去。他痛恨自己的无极超脑,在幼小的时候还不能控制超脑的关与闭,大量的鸣花的黑色事件钻进脑子里,那段岁月真是苦不堪言。长大之后,可以随意开闭超脑时,面对残暴却那么无能为力,精神上更是饱尝折磨。

这不等于什么都没说吗?

伙伴们的乱拳对着仙铭一阵亲密接触,有力度,有速度。看似嘻嘻哈哈,其实内心十分不安,他们对鸣花所知寥寥,来去不觉。然而,鸣花却能对他们的行踪了如指掌,随时接触。

尽管如此,他们知道一个明确的目标,那就是将鸣花驱逐出地球。

他们相信团结的力量不可战胜。

他们坚定地向既定目的地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