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父亲相视而笑,父亲起身拍了拍我的肩一声不响的走向卧室。请使用访问本站。我看着他伛偻的后背和慢腾腾的步伐,感觉父亲心事重重。

我不明白这么多天都不见父亲的身影,今天他怎么突然就出现在了家里?我不知道父亲为什么会问我这种问题,虽然我隐约觉得父亲不会空穴来风随便问问,但我没多想,我顾不上多想,因为我自己心里头都乱的像一团麻。

一个礼拜又过去了,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这些日子的,今天是林一诺出院的日子,我要去医院接他,我通知了薛灿,让她和我一起。

我在医院门口等她,薛灿打车赶来,一见到我就狠狠的砸来一个粉拳,“小花猫,你太过分了吧?林一诺出事住院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居然人家出院了才告诉我,哼!”

她像瞪仇人似的瞪着我,好像我杀了她爸妈似的。

“哎呀,你懂的咯?我最近事多,心情不好,真是烦死了,我都自顾不暇了哪还想得到告诉你啊,咱别站门口了,进去吧。”

我勾上她的手臂,她居然把我挥开,“你先走,我跟在你后面就好了

。”

说完躲在了我的身后,我就纳闷了,我说,“嘿,你干什么呀?这么大人了还玩躲猫猫啊?都当妈的人了还没个正行?”

“少罗嗦,快走。”薛灿推了推我。

我就这样被她一推一推的走进病房,林一诺一见到我脸上立刻绽开孩子般天真烂漫的笑容。

“嗨!”他朝我挥了挥手,“可馨,你来啦?”

我暗自觉得好笑,他这话就跟废话是一个级别。我强忍住笑意说,“恩,我来了,我还带了一个人。”

林一诺收住笑容,四面张望,“什么人啊?”

“你猜。”

“恩……男的还是女的?”

“你说呢?”我嘴角上扬。

林一诺微微蹙眉,表情变幻莫测,“我还以为你会一个人来,没想到……”他突然停了下来,怔怔的望着我,眼底似有抹妒忌,有抹失落,还有一抹难以言喻的痛楚。

“恭喜你啊,又破镜重圆了。”他说。

我愣了一下,上扬的嘴角顿时僵住,真是可恶,真是讽刺,他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呆若木鸡,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了,空气一下子因为我的沉默而凝滞,气氛变得尴尬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躲在我身后薛灿适时的冒了出来。

“林一诺,好久不见哦,想我吗?”薛灿右跨一大步,把自己暴露出来。她的声音叽叽喳喳的,欢快的让凝滞的空气又变活跃起来。

林一诺先是吓了一跳,然后愣了一愣,再然后竟如释重负般的舒展了眉头,笑容重新又回到他的脸上。

“原来是薛灿啊!好久不见,好久不见……”他若有所思的说。

薛灿走进他,关切的问,“身上的伤都好彻底了吗?出院手续办好了没?”

林一诺笑着点点头,“好了好了,都好了,伤好了,手续也办好了,一切准备就绪,这就可以走人了

。”

“你伤哪里了啊?”

“哦,头上,不小心撞到了头。”他指了指额头。

“给我看看。”

薛灿正要伸手摸摸他的伤口,林一诺条件反射的向后退了一步,又朝我投来一瞥,我转开了脸,避免与他的目光接触。

“啊呀!”

薛灿突然大叫,我和林一诺不约而同的把目光齐齐转向薛灿,然后异口同声道,“怎么了?”

“林一诺,你手上的这个疤怎么还没消退啊?这疤是‘几百年前’落下的了吧?”

我定睛一看,薛灿口中的那个”几百年前的“疤不就是他为了救我才落下的吗?我惭愧的脸一下子热了起来。

林一诺嘴角带笑的望了我一眼,骄傲的说,“我希望这个疤永远不会消退。”

“为什么?”薛灿忙问道。

“因为,我喜欢这个疤。”

林一诺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我,带着一股灼热的力量,于是我的脸更加的热了。

“哪有人会喜欢疤痕的?林一诺,你是个奇怪的人。”

“哈哈……也许吧,也许我就是个奇怪的人,说不定我还是个怪物呢!”林一诺笑的很开怀,似乎他对薛灿的评价很满意。

薛灿跟着他开怀大笑,眼神熠熠生辉,从她看他的眼神里,我发现薛灿对林一诺的喜欢不但没有一丝一毫的锐减反倒是与日俱增了。

他们两个谈话谈的那么欢乐,病房里充满了他们的欢声笑语,可是为什么?他们笑的越开心,我反而心里越难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