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我陷入了剪不断理还乱的烦愁,再见面我该如何面对钟子天?该继续把他当爱人还是……仇人?

我想向父亲求证钟子天口中的“深仇大恨”是否属实,我敲了敲父亲卧室的门,里面没有任何动静,我推门而入四面观望搜索父亲,结果连父亲半个影子都没看到,正当我想退出卧室的时候,床头柜上倒扣着的相片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下意识的朝橱窗望了一眼,母亲的相片好好的在橱窗里呆着,床头柜上的相片明显是多出来的,还是倒扣着的见不得人似的,一股浓郁的好奇在我心里慢慢滋生,驱使我去探个究竟。

我屏气凝神走过去轻轻的拿起相片,翻过来一看,看见一个陌生的女子,模样很青春,穿着一件白色的校服,一对大眼睛流转着浓浓的笑意。相片下面有三个隽秀的字——于子馨。

于子馨是谁?

我没有多想,按照原来的样子把相片放好之后就退了出来。

天色阴沉,没多久就下起雨来了,窗外淅淅沥沥,雨点打在路边的落叶上发出沙沙的响声。

墙上的时钟显示十一点,今天是周末父亲却不在家,父亲似乎总是很忙,永远有没完没了的应酬和饭局,几乎很少能在家里好好的陪我吃顿饭。

因此我和钟叔感情很好,就像祖孙俩,若不是还有钟叔陪我,我想我会很孤独,钟叔在做饭,钟叔做的饭超级好吃,可以和世界顶级厨师媲美,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来家里做管家,我只知道他不做厨师真的是美食界的一大损失。

我闷闷的窝在客厅的沙发里,茶几上放着一堆财经杂志,我随手抽出一本翻阅起来,我很少看这类杂志,这都是父亲关注的。

深秋的风透过半开的窗户吹进客厅,带来一丝阴冷的寒意,厨房传来两声咳嗽,天气转凉了,只怕钟叔的咳嗽又该加重了。

我放下杂志起身把客厅的窗都关上,走进了厨房。

由于咳嗽的毛病,钟叔一进厨房就戴着口罩,一个年过半百的人头发半白的在我眼前忙忙碌碌,看得我很受罪。我不知道钟叔有没有亲人,我只知道他总是孤身一人,从来没有什么人来看望过钟叔。

钟叔无意间的一转身看到了我,把我推出了厨房:“小可馨,你个小馋猫快回客厅等着去,钟叔马上就好了,马上可以开饭了

。”

在钟叔眼里,我永远是长不大的馋猫小可馨。我笑了笑听话的回到客厅继续翻阅那本杂志,突然一个醒目的标题跃入视野——林一诺首曝有未婚妻。

光大展览在近几年成了业内的龙头老大,是倪氏企业望尘莫及的对象,他们的少东林一诺的名字也顿时变得炙手可热。

“林一诺曝未婚妻乃倪氏企业的千金倪可馨,扬言近日会有所动作。”我一边小声的念着一边唏嘘不已,有所动作是什么意思?我的天……

咳嗽声传来,钟叔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从厨房走了出来,我连忙放下杂志过去帮忙,所有的饭菜都端完之后,钟叔站在一边看着我吃。

“钟叔啊!你坐下陪我一起吃嘛。”我把他拉过来:“家里又没人,别跟我来主仆那一套,您可是我半个亲人呐。”

钟叔拗不过我只好“束手就擒”,吃着吃着他又咳了起来,一声盖过一声,一阵比一阵剧烈,我皱了皱眉头,放下碗筷。

“钟叔啊!我觉得您这咳嗽的毛病应该去医院看一看,最近好像越来越严重了。”我担心的说。

钟叔摆摆手,哑着声说:“不要紧的,老毛病了,忍一忍就好了。”

“您没有亲人吗?”好几年的疑惑终于让我问出了口。

钟叔沉默了一下,叹出一口气:“我有一个儿子……”

“有儿子?”我几乎是气愤的叫了出来:“您儿子是谁啊?他怎么从来不来看你?他知不知道你身体不好啊?”

“他忙……”钟叔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忙,然后陷入一种若有所思的状态。

借口!再忙也应该能抽出空看望一下自己生病的父亲的,忙不是理由。我的愤怒与钟叔的淡定显得格格不入。

“忙个屁!没良心!”我嫌弃的呸了一声,缓和了语气对钟叔说:“钟叔你肯定很想念他,很想他来看望你的,对吗?”

“他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他要施展报复,我劝不动他,一气之下就与他断绝了父子关系,从此以后,他就再也没看过我,呵呵……”钟叔莞尔一笑:“他不来也没关系,这么多年了,我早就习惯了,就当没这个儿子吧……”

我听的目瞪口呆,仇恨,又是仇恨

!这个世界怎么了?怎么到处都是仇恨?钟叔的声音显得有些惆怅,听得我心里好难受。

究竟是什么样的仇恨会令人冲昏头脑,还迫使钟叔不得不要与他儿子断绝关系?我的好奇心又被勾了起来。

“钟叔,能不能和我说说那是什么样的仇恨呢?”我问。

钟叔看了我一眼,略有迟疑。我扯了扯他的袖口,用哀求的眼神望着他:“钟叔,你对我最好了,你就告诉我吧?”

“好吧。”钟叔说:“我年轻的时候和一小伙子同时爱上了一个女孩,这个女孩后来成了我的妻子为我生下了一个儿子,那小伙子不甘心就约我妻子谈话,两人发生争执一拉一扯间,我妻子发生了车祸……”

我抽了一口气:“真惨!那后来呢?”

“后来,我就一个人抚养着儿子,积劳成疾,其实啊!那车祸只不过是一场意外,只是我儿子始终看不开……”

“叮铃铃——”家里的电话打断了钟叔的叙述,钟叔接了电话又把电话递给了我。

“喂?”

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抱怨:“小花猫,你的手机怎么打不通啊?最近怎么都找不着你,你死哪儿去了?”

听到这个叽叽喳喳的声音,我又惊又喜,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这么叫我,那就是薛灿,她叫我小花猫,我叫她小白兔,我和她从初中开始认识,有着十年的交情,她是我最好最好的朋友。

我曾拍着她的胸脯对她说:“小白兔,如果有一天你连一粒米饭都吃不起,我倪可馨一定将我唯一的一粒米饭掰开分你一半。”

她曾拍着我的胸脯对我说:“小花猫,如果有一天全世界背叛了你,我薛灿一定挺你到底站在世界的背面为你背叛整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