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东方渐白。

哗~~~

“谁?”

“走,快过去看看!”

手拿红缨枪的两个小兵快步走向发出声响的地方。

“看,在那儿!”

“是蓝烟国的士兵!好像昏过去了,走,把他抬到将军那里去,看他耍什么花样!”

帐篷内,被叫做将军的络腮胡打量着士兵抬进来的人:蓝烟国的探子?却如何弄得如此狼狈?身上全是被荆棘划过的血痕,脸上也全是泥,看不到一点本来的样子,而且,这衣服和这娇小的身材显然不搭。

络腮胡走上前,对着躺在地上的孙小小踢了一脚,本想踢醒好问话,但松垮的帽子一落下,露出一头的青丝吓了他一跳,旁边的两个小兵嘴巴也张成了啊字,女人!

“快叫尚大夫过来!”

“是。”

其中的一个小兵飞也似的跑了出去,不稍片刻,带了一个头须花白的老者进了帐篷。

“属下参见将军!”

“别啰嗦这些礼节了,快看看这位姑娘怎么样!”

见将军这么心急,尚大夫慌忙蹬下身子给孙小小把起了脉。

“回将军,她的外伤并无大碍,只是由于营养不足,加上连夜奔走,感染了风寒,在下开几付药给她吃下,应该不久便会转醒。”

好温暖,是妈妈的怀抱。

“妈妈,我好害怕~~~”

“小小乖,有妈妈陪着你,不怕啊!”

再次转醒,看见自己依然身处在帐篷内,慌乱的想起身,自己不是逃出去了吗,难道又被抓回来了?一个趔趄,身子不听使唤的倒在了床沿。

“姑娘你醒了,你怎么爬起来了?你身子还很虚弱,快躺下!”

看见一个大胡子进来,孙小小警觉的缩了缩身子。

“姑娘别怕,”跟在将军的身后的尚大夫继续说道:“这位是我们幽冥国的慕容将军,是他救了你,你现在住的可是我们将军的帐篷呢。”说完,慈祥的笑了笑,上前将孙小小扶了上床。

听尚大夫说完,孙小小这才仔细打量着周围的环境:相比自己之前的帐篷,这个更显宽敞,圆圆的顶上是透明的,不知道用的是什么材料,使得里面的光线很充足,而自己躺的床,及其柔软,与之前那张所谓的床更不如说是张木板有着天壤之别,盖的是一床毯子,似乎是羊毛制成的,轻轻的,却比较暖和。

再仔细打量眼前的男人:身着青铜盔甲,一米八几的个儿,身材极为魁梧,立在床边像一道墙,而整一张脸却几乎都被浓密的胡须包围,无法看得真切,只有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透露着霸气,闪耀生辉。

“姑娘昏睡了三天三夜,可能已经饿坏了吧,把这碗药粥喝下,再躺下休息一会。”

喝完粥,尚大夫走出帐篷,独留慕容将军与孙小小。

其实,他想问,他有很多问题要问:她是谁?为何穿着敌军的衣服?又怎么会出现在幽冥国的边域?这可是两国交战的地方!还有她手脚的绑痕及胸前的鞭痕……他无法想象在他面前这具娇小的身躯到底受到过什么样的对待。没来由的,他开始心疼面前的这个女人,所以他不敢问,怕伤害到她。

“慕容将军,谢谢你救了我。”

“呃……不客气。”微微的红了脸,还好自己的胡子够多,挡住了窘相。

“我的衣服——”孙小小有点不自然,明显自己的衣服被人换上了干净的布衣,而自己现在才察觉。

“是尚大夫的女儿帮你换的衣服,这衣服也是她的。”

听慕容将军这么一说,才释然下来,难怪这衣服这么贴身,想必那尚大夫的女儿身材和自己差不多,虽是粗布麻衣,却干净暖和。

“慕容将军,请问你这里有没有镜子。”她突然想看看这张脸的样子。自从灵魂穿到这里,就没机会照见现在的脸,只知道这具身子比以前的自己要娇小得多,以前好歹自己也有一米六八,但这具身子估计也只有一米六左右,值得庆幸的是身材的比例比较均匀。

“这个东西我们大男人怎么会有,不过露露那里应该会有。”慕容虎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露露?”

“哦,露露就是尚大夫的女儿。”顿了顿,又道:“我叫慕容虎,你以后别叫我将军了,直接叫我的名字吧。”

“那~~~我就叫你慕容大哥吧,可好?”孙小小不敢直呼其名,毕竟对方是个将军,年龄估计也就二十四五,只能这么称呼。

“可以,姑娘怎么叫都行,那敢问姑娘如何称呼?”

“孙小小。”

“哦,孙姑娘!”慕容虎若有所思。

“那我就先不打扰苏姑娘休息,一会我叫露露过来。”

看着走出去的慕容虎的背影,结实的身形,孙小小突然想起以前高三时的班主任,那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身材与他差不多,戴着一副金边眼睛,笑起来给人的感觉总是很温暖,那时候自己还喜欢过他,同桌还把这归结为思春期的悸动。回首往事,屈指可数的幸福时光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变打碎,变得遥不可及。现在的自己,已经没有了亲情、友情、爱情,唯一让自己苟且于世的,恐怕只有那个永远也抹不去的名字——严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