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那个司机是单志初的探子呢,原來是我多心了。”萧雨端着白展计递过來的茶杯喝了一口水,这才说道。

萧雨这两天一直筹划着解决单志初手下老四的势力的事情,琢磨的脑袋生疼,都有点草木皆兵的味道了。经过耗费了不知道多少脑细胞的努力,萧雨终于想起來那计程车司机他是见过一面的,上次去郊外联系蝙蝠的时候发射那个联络焰火的时候也是坐的这个司机的车,他当时就被蝙蝠凌空飞行的功夫吓得够呛。

萧雨不知道的是那司机回家之后就开始发烧,烧了三天,住了两天院,然后又是消经又是捧魂又是跳大神喝符水的整了四五天的功夫,整的人都瘦了一大圈之后才算恢复正常,见了萧雨的模样顿时就想起來那天萧雨和蝙蝠凌空飞行的模样來了,能不害怕么。

白展计听萧雨说明白了事情的经过,笑的前合后仰的,一不小心手指探进了汤盆里面,烫的白展计哎呦哎呦的叫唤起來,得,这次兄弟俩各自烫伤了一只手,也算是有难同当的难兄难弟了。

白展计一拍桌子,把那个侍应生叫了回來:“赶紧的,把这盆汤撤了撤了,等等……撤了之后换盆新的來,草,烫死我了。顺便來一盆凉水,我要泡泡手指头。”

那侍应生看着这两位客人一个烫伤了手背,一个烫伤了手指,想笑又不敢笑,强忍着笑意端起汤盆应了一声,这才转身出去,顺便带好了门。

房间里面清静下來,白展计搬着凳子往萧雨身边凑了凑,小声的说道:“看你这么紧张兮兮的,真的是准备对单志初动手了?这么好玩的事情也不叫上兄弟我?你小子太不够义气了,草。”

萧雨暗骂自己多嘴,一句“怀疑计程车司机是单志初的探子”就把自己的行动计划不经意间透露了出來,还好白展计不是自己的敌人,要不单志初等人有了准备,自己动手的时候难度就要加大了。

不过萧雨的却是不想让白展计知道自己的计划的。对于萧雨來说,既然选择了崔六子和贾思语两边的人马给自己当帮手,目的之一也是为了不让白展计搀和进來,毕竟白展计的主要事情还是在学校里面好好的学习,社会上太混乱的事情现在让白展计接触毕竟还太早了一些。

萧雨不一样,萧雨从沒有來帝京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早晚会有这一天了,以往的时候跟在二师傅和阿福叔身边学习的时候,萧雨就知道自己十年磨剑,终究要有利剑出鞘的时机。

萧雨笑了笑,眼睛一眯说道:“谁说的我要对单志初动手了?还沒准备好呢。这不是怕消息泄露出去,沒有万全的准备的话不是会吃大亏的么。单志初的势力在帝京如何,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也是小心无大错。你放心,一旦准备好了,这踩人的事情不会落下你的就是了。”

萧雨留下了一句善意的谎言,或许等白展计知道单志初的人已经败亡的消息之后,才算真正的准备妥当吧。

别看白展计大大咧咧的整天沒事儿人一样,可要真的卷进这黑社会的拼杀中來,再好的璞玉也得有出现瑕疵的那一天不是?

“那咱们可说定了。”白展计瞪着一双牛眼看着萧雨面容的变化,萧雨板着脸做出一本正经的模样,还别说,白展计愣是沒有听出來白展计是在涮他:“一旦有了准备好了的消息,第一时间要先告诉我,我几天沒有和别人动手了,浑身不舒坦,痒痒的慌。。”

“行,一定不会忘了你的。”萧雨随口应道。两人又随便说了两句话,重新做好的鱼头汤已经再次端了上來,除了这个之外,有一份“跃龙门”也同时被端了上來。鱼头汤的清香配合着跃龙门这道菜浓郁的香气儿,真是勾的人馋虫直往外冒。

跃龙门也是一个硕大的盘子盛着,用的是上好的洞庭湖的金背鲤鱼,上面浇着浓郁的老汤的汤汁,色香味一应俱全。“龙门”是用拔丝红薯浇筑起來的,萧雨沒有先吃鱼,反而先把“龙门”夹了一筷子放进嘴里慢慢品尝,唔,甜香可口,外焦里嫩。

白展计笑了笑,心道外行。在这里吃全鱼宴最大的特色不是其他的菜肴,而是这鱼头汤一定要先盛一碗漱口,那样的话吃起鱼來的时候才会唇齿留香。

白展计也不说破,兀自盛了一碗鱼汤放在自己面前,用小勺子小口小口的喝着。

侍应生指着墙壁上一个粉红色的按钮说道:“两位老板请慢用,有什么事的话按这个铃,沒什么事我就先退了……”

一边说着先退了,却沒有任何要走的意思,点头哈腰满脸堆笑的看着白展计。

白展计扯出一张钞票丢了过去,那侍应生才不住的道谢,转身离开。

萧雨并不知道什么时候华夏国的餐馆也养成了收小费的习惯,还好白展计是这里的常客了,知道这里面的一些猫腻。

菜品一道道的端了上來,两个人大快朵颐,吃的是不亦乐乎。

萧雨最近忙得很,也很少有闲能这么静下心來吃点东西,两个人差不多用抢的似的,呼噜噜的吃了个杯盘狼藉。

“这是我的。”

“呸,明明是我先下的筷子。”

原本够六人份的东西就这么进了两个大肚汉的肚子,期间夹杂着一些小吵闹,时不时传出來哈哈哈的爽朗的笑声。

“很久沒有这么高兴过了。”白展计用餐巾纸抹抹嘴,笑着说道:“最近上课跟听天书似的,偏偏程冯冯喜欢上课,沒办法咱只能舍命陪美人了,在教室里呆的这叫一个郁闷。你小子倒好,十天半个月的也见不到你一面,小心你老婆被人勾引了去,你小子就只剩下哭的份了。”

萧雨清理完嘴里最后一块食物,笑呵呵的说道:“我才不担心,我信得过,所以我快乐。这叫自信懂不懂?让我说的话,鸡哥你就是太喜欢圈圈叉叉了,一点浪漫的格调都不懂,所以你才沒信心----是不是有什么阳|销早|泄,坚而不久的症状了才这么郁闷?”

白展计笑骂道:“呸,滚丫的。从你嘴里就吐不出象牙來。你才坚而不久!不信你问问程冯冯,那次不是半小时以上?”

萧雨道:“我是吐不出象牙來,八成你吐得出來?你倒好意思说,我怎么去问程冯冯去?难道我直接问她说,你们家鸡哥是不是……”

“滚滚滚,赶紧的别说了。”白展计打断了萧雨的话,把手里的餐巾纸揉成一个纸团丢了过來,萧雨笑着侧身闪过。

咣当一声,萧雨躲开了白展计丢过來的纸团,却一个沒注意撞在了一扇打开的窗子上面,登时撞得头晕脑胀的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早些还不如被这纸团打一下呢,萧雨摸着脑袋上肿起來的一个大包,郁闷的想道。

身子一哆嗦,萧雨觉得有些冷。屋子里空调开着,呼呼的喷着暖风,一抬头,萧雨便发现了冷气的來源。

“鸡哥你有毛病吧?大冷天的开什么窗户啊!这就算撞不死,也冻个半死了,赶紧的关上关上。”萧雨一只手捂着脑袋上被窗子撞出來的大包,一边责备的说道。

窗户外面便是一条主街道,天空上繁星点点,难得的一个好天气。

月光穿过窗子,清幽的照射在屋子里面,几乎把广寒宫里的寒气都带了进來。

萧雨正准备关上窗子,沒想到白展计却疯了似地站起身來,一个箭步冲到萧雨面前,大吼一声道:“不要关窗子!我每次來的时候都是开着的,这方便我看看对面的街景。千万不要关窗子。”

咣当,咣当几声连响,白展计冲过來的比较着急,把两张沒有來得及收回去的座椅撞得七仰八翻的倒了一地,甚至还有一个椅子被白展计这冒失的一撞撞断了一条椅子腿儿,咕噜噜的在地上打着转。

萧雨从认识白展计以來从沒有见过白展计这种近乎疯狂的状态,闪身一躲,堪堪避开白展计前冲的势头,顺势拽了白展计一把,截住了白展计的冲势。

要不是萧雨拽的及时,白展计的脑袋就要步萧雨的后尘,一下子撞到窗子上面,撞一个七荤八素了。

白展计两眼通红,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大马金刀的站在窗子边上,一句话也不说。

看那样子,两眼瞪的滚瓜溜圆的,分明是在说,想关窗户,踩着老子的尸体过去!

萧雨可不想因为关这么一扇窗户和白展计过不去,更何况白展计是在这种癫狂的状态之下了,连忙摆手说道:“我不关我不关----你也不用在那儿吹风了,咱们坐下來好好说说,鸡哥你今天这是怎么了?我觉得你很不正常。刚才才跟程冯冯吵了一架,原本我说请你吃一顿散散心的,怎么关扇窗户又惹着你了?”

白展计悠悠的叹了一口气,闭上了双眼沒有说话。

萧雨等的几乎有些不耐烦了的时候,只听白展计道:“你听过那两句歌词么----最美的不是下雨天……是曾与你躲过雨的屋檐……”

白展计的声音十分悠远,就像被大诗人附体了一样,连眼神都带着几分忧郁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