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姑娘的名字叫做南木蓉,南姓是一个很少见的姓氏,萧雨听到这个名字,微微一愕。

这并不是自己熟悉的任何一个人所能拥有的姓氏,想了想也就揭过去了,虽然说长得和小米有些相像,天下相貌差不多的人又何其之多?

至于南木蓉留下的那个电话号码,萧雨看到了不禁哑然失笑,那是一组十二个数字,哪里就是一个电话号码了?当下还因此取笑了白展计一番,把夸耀自己战绩的白展计羞得脸色微红,差点当场爆发起來,恨不得立马回转身子,再去找那南木蓉要一个正确的号码过來。

萧雨和崔六子两个人连忙把他拦下了,那个小护士南木蓉摆明了是不想和白展计有过多的交集,甚至连这个名字都不一定是真的。又何必再跑过去自取其辱?

白展计被萧雨一番好言劝慰,总算是安静下來,鼻孔里呼呼的喘着粗气,还是有些犹自不服的样子。

萧雨见了就禁不住想笑,那些一见钟情的事情不是沒有,不过至少是发生在两个人之间,这种单方面的看中了某个小姑娘的事情,在白展计身上一天至少发生十七八回,想來这一次也算不得什么打击,白展计再见到一个差不多漂亮的小姑娘的时候,铁定会很快的忘记了这个茬口。

尤其是这个时候,崔六子察言观色的说道:“白老弟你是不知道,这两天我在这里沒少享清福,给我换药的那个小护士,长得那叫一个漂亮就像广寒宫里的嫦娥仙子一般,不但是清纯可人,还有一番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啧啧----你若有心,回头介绍给你认识。”

白展计刚想答应下來,转念一想却道:“胡说八道!我白展计是那么急色的人么?你们太小看我了!雨哥,你说,我是那样的人么?”

“你不是。”萧雨肯定的说道:“你已经超脱了急色的人的范畴,根本就是一个se中饿鬼----”

“扑----”崔六子大笑起來,差点崩裂了身上的伤口。

白展计听了前半句,正要点头表示赞同,沒有想到后面萧雨却把自己形容的这般不堪,用鼻音鄙夷的哼哼了两声,表情由喜转寒,刹那间的表情变化在脸上形成一种很是古怪的小丑模样,把萧雨和崔六子两个人更是逗得大笑不已。

负责采买萧雨开具的中药方子的王老八是时候的赶了回來,拎着两个塑料袋子,里面盛装着熬制好了了的黑膏药,听见屋子里的人在笑,不明所以的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

萧雨顺势把王老八手里的中药接了过來,摸了摸还是热乎的,知道这王老八买了药之后一刻也沒有耽搁,直接便赶了回來。看他微微有些气喘的模样,便知道这一路还是尽了心力的。

打发了王老八回去照顾帮会里的兄弟,尽量做好安抚工作,王老八应了一声,转身走到门口,萧雨却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又把他唤住了。

王老八奇道:“萧爷还有什么吩咐?”

萧雨道:“回去告诉兄弟们,这次的仇,我一定加倍的让他们偿还回來。稍等六哥的伤好些了,就是我们动手的时刻!具体行动就先不说了----”

“这个明白!”王老八点头说道。正值多事之秋,难免会有些临时变节的小混混,原本众人就是因为利益关系作为纽带联系在一起的日子,什么江湖义气在这个社会已经并不多见了。萧雨能这么诚心实意的不避讳王老八,王老八就已经有些感恩戴德的意思了,更何况萧雨还给他谋划了一个不错的前景,看样子应该还是光明的很。

“行了,就这么多,安抚好大家,这几天少出门惹事,就是你的一大功劳了。”萧雨拍着王老八的肩膀,叮嘱说道。

王老八矮了矮身子,好让萧雨恰好不用费力的拍在自己肩膀上----王老八比萧雨高了一些,拍肩膀都不是很方便。

“我都明白!”王老八说道:“你就放心吧,一定办的妥妥的----六哥你先休息,我这就去了。”

崔六子笑着摆摆手,王老八是和他來自同一个村子的老乡,两人打穿开裆裤的时候就在一起玩耍,是一个性子比较直爽的人,向來是有一说一,是崔六子最为信任的人选之一。

送走了王老八之后,萧雨解开崔六子身上的绷带,一边说道:“可能会有一点疼,不过你应该能忍得住,恢复起來效果是很好的----鸡哥,找个什么东西让六哥咬在嘴里。”

白展计允诺了一声,却发现这病房里面光秃秃的什么都沒有,只好拎了一个被子角往崔六子嘴里面塞了进去:“哥哥你就先凑合凑合吧----”

崔六子呸的一声,把那已经塞进自己嘴里面的被子角吐了出?p>

恚大声说道:“我崔六子不是那么沒有骨气的人!用这些做什么!挨刀砍得时候也沒皱一下眉头,來吧!我坚持的住。”

好吗,手术一半的时候沒有麻药了崔六子都坚持下來了,更何况只是一些黑乎乎的外敷的药物?

萧雨见他意志很是坚决,摇摇头便沒有再说什么,小心翼翼的一点一点的把袋子里的黑膏药,涂抹在崔六子受伤最严重的那条腿上面,不长的时间,便敷好了厚厚的一层,这一条腿,差不多就用掉了一袋子的中药药膏。

还好萧雨准备充足,让王老八直接拎了两袋子回來,一面把敷好了药的那条腿再次包裹起來,一边把另外的伤口处也解开绷带,详细的检查了一番骨折对位线的愈合情况,这才根据伤情严重与否的不同,分别敷上了厚薄不等的药物。等到萧雨全部敷完了所有的药物之后,崔六子基本上已经是一个黑人了。

有些刺鼻的中药味道传了过來,呛得白展计咳嗽了几声。

再看崔六子的时候,额头上已经浸出來豆大的汗滴,可见坚持的果然是十分辛苦。

那钢牙紧咬,发出咯吱吱的声音來,让白展计都蘀他感觉到一阵刺骨的疼痛。

“好了!”萧雨拍拍手掌,宣布敷药完毕。

崔六子咬着牙,一句话也沒说。看他那勉强坚持的样子,真的是疼得不轻,能不叫喊出來就已经不错了,哪里來的说话的力气?

白展计在一边看着,倒吸了一口冷气:“真这么疼----沒见过敷药还会这么疼的。”

“嗯,大概和生个孩子的疼差不多吧。”萧雨用一张纸巾擦了一下自己的手指肚。那手指肚上敷药的时候不小心蹭上了一点黑乎乎的东西,出现了一个黄豆粒大小的水燎泡。

这份中药最大的副作用,就是刺激比较大,不过也只有这种歹毒的药物,才能更好的加速骨折的恢复。

上完药之后,萧雨竟然又做了一个令崔六子和白展计两个人感觉十分古怪的举动----他把钉在崔六子腿上的穿骨钉和那个钢板,一点一点的卸了下來,而且那条跟上吊绳似的的悬挂着崔六子的腿的绳子,也被萧雨一把扯了下來。

“敷药之后,就用不到这个了。”萧雨把这些东西丢在一边,自信满满的说道。

刚才在敷药的时候,萧雨就应感觉的到崔六子的腿部骨骼,已经开始有滋生新的骨细胞的变化了----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萧雨忽然就觉得自己手指的触觉,竟然在那一瞬间就触及到了已经细微到分子运动的那个级别上面去了。

这在以前,是从沒有过的感觉。

就像武侠小说里说的那样,一种差不多要沟通天地的感觉,不由自主的就扯动了萧雨体内真气的运转,眼前明显出现了一幕骨骼生长图。

这幅图案在萧雨的手指离开崔六子的腿部的时候才开始逐渐淡化并慢慢消失。

萧雨知道,自己在那三个玉坠残片里面得到的知识,正在一步步的脑海里面进行着分析和吸收。

而且前些日子小妈來帝京的时候说的那些话是正确的----父亲萧小天当年的确是通过不断的给病患诊断治疗,來提升体内真气的蕴含量。

发现这种效果,萧雨不禁欢喜莫名,这是一份颇为意外的收获,看來自己以后有时间的话,还是多治疗些病人才是正道。

崔六子敷药之后,竟然咬牙坚持了一会儿之后晕了过去,进入了睡眠状态,萧雨把了把脉,发觉脉象平和,应该就是进入了睡眠状态。确定了崔六的身体并沒有什么大碍之后,这才带着白展计蹑手蹑脚的离开病房。

萧雨专程又找了一趟那个崔六子的治疗医生,白展计也不知道这两个人交流了一些什么内容,反正萧雨出來的时候打了一个响指,说了一句“搞定”这样的话。

为了敷上的药别被其他的医生弄下來,萧雨费了不少心思。

从医生的值班室出來,墙角人影一闪,似乎是那个叫南木蓉的小护士从那边经过。

看着南木蓉的背影,萧雨脑海里面灵光一闪,忽然一拍脑门说道:“我想起來了!我知道这个小姑娘是什么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