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极西巍峨险峻的须弥山和芥子山上空俯瞰,你就会发现在须弥山和芥子山就像一道绿色的分界线一般将大地划分成了截然不同的两片,向东是莽莽苍苍的原始密林,层峦起伏,悬崖绝壁高耸林立,偶尔有一两带狭窄的谷地蜿蜒在山峦和密林缝隙间通往东面,一直要到跨越过山脉深处才能走出起伏不平的地势,而在这里一座座紧紧相连的要塞、堡垒、城墙与探入到山脉深处的要隘道口构筑起了一道厚实密集的立体纵深防御体系。

这里是人类防御和抗衡魔族入侵的主战场,从最南端康斯坦丁共和国境内的芥子山向北延伸,白马栈道成为了芥子山和须弥山交界线,奇峻的须弥山向南辗转盘旋,一直要延伸到哈布斯堡王国与德尔塔公国的交界地区,才与北端的萨克兰王国领土交界。

越过须弥山和芥子山向西,你才会感受到大自然造物的不公,白森森的碎石和黄色的沉沙就成了眼帘中的主色调,漫无边际,铺天盖地,这种视觉上的干涩蔓延千里,即便是修炼枯禅者也会厌弃这种没有任何生命迹象的荒原绝域,这种死一般的沉寂带来的窒息感足以让任何人都为之发疯。

越过这一带绝域,再向西行,大自然的残忍似乎稍稍有所收敛,一些间或性的绿洲和沼泽渐渐可以看到,越往西走,你才可以见到在东方难以见到的种种情形。

艾布勒汗宫的三重殿就像整个极西荒原上的一个天元焦点傲然屹立其上,三重殿顶点的展翼金鹰像宽达三米,线条淋漓的鹰姿在灼热的阳光下绽放出无穷魅力,每一个到艾布勒汗宫的朝拜者都会被金鹰雄浑伟岸的气势所倾倒,禁不住蓦然俯首臣服在它睥睨苍穹地目光下。

银瓦殿无疑是整个极西荒原上核心中的核心,这里每一次重大决议的决出总会让星球为之颤抖,它就像浩瀚荒原中的一粒明珠永远吸引着神族子民的视线。

“豹部的进展十分顺利,我们在人类最大的国家麦隆帝国中已经进入了他们政权中的许多重要位置,把持了一些至关重要地关键要害部位。但是我们觉得也许麦隆帝国暂时还不是我们需要解决的首要对手,人类习惯性的内斗和分裂是他们种族中无法自我剪除的劣根性,每隔几十年矛盾的积累总会通过一些特殊形势释放出来,而最常见也最有效的方式就是战争。”

“现在麦隆帝国已经和人类最重要的国家联盟——搏浪湖联盟关系处于一个高度敏感期,他们在利益上的争夺已经进入了白热化状态,而且搏浪湖联盟本身内部也已经存在了极大的危机,他们的军队势力已经在我们巧妙地诱导下与他们地政治实体发生了本质上的分裂,而且这种分裂已经导致了双方关系急剧恶化。甚至可能会以战争形式来解决,要知道我们在须弥山和芥子山背后的第一线敌人就是搏浪湖联盟,如果他们能够发生内乱引发战争,那对于我们来说将是一个莫大地机会。”

滔滔不绝的伟岸男子口才极佳,肢体语言的表达展现出来的煽动力相当出色,但在座的所有人似乎都已经习惯于他的演讲,虽然也点头表示赞同他的看法,但是却无人用自己的神色来表达出自己的情感。

“卡拉米,你的美好设想每一次都会给我们带来愉快地心情,但是我们都想知道你们豹部在近一段时间究竟取得了什么样的进展。我们不是来听局势展望报告。我们需要审议你们豹部消耗了如此多的资金,动用了我们那么多的资源,为我们的复兴大业作出了那些有益的事情。你不能每一次都借口正在进行中不便透露来敷衍我们。难道我们在座的这些人会泄漏我们神族复兴的机密?你这种行为很容易让我们各部首领们感觉到受到了你们豹部的侮辱。”阴恻恻地声音总会让人肌肤泛起一丝凉意,就像一条吐着芯子的毒蛇摇头晃脑的盯着你要你回答问题。

被人打断谈兴的滋味虽然不好受,但是伟岸男子显然已经习惯于被这个半路插一杠子的家伙用这种手段偷袭了,瞥了一眼对方才似笑非笑的道:“巴盖里,我们豹部取得成就不会因为某些人的肆意诋毁而失色,我相信是非自有公论。倒是我很想知道蛇部在这一年中又取得了什么辉煌成果呢?是又暗杀了几个重要人物还是又刺探到了某一段军事设施的地图呢?我记得蛇部所耗用的经费每年似乎都在递增,但是在策略上似乎却还是那老一套,时代在变化,巴盖里,你不觉得你们蛇部在这方面毫无建树么?”

“卡拉米。我们蛇部的策略手段用不着你来操心,我们只需要结果,用结果来证明我们工作的有效。”显然知道自己在口才上无法与对手抗衡,干瘦如竹竿一般的褐衫老者并不想和对方打嘴仗,“我们现在是在最高首领会议上,我们内部的准备已经一切就绪,汗王需要知道我们在敌人内部的工作进行得怎么样,你这样含糊其词,让我们如何审视我们下一步的行动?”

“巴盖里。我的介绍正在进行中就被你打断,你的不礼貌行径我可以容忍,但是请你注意现在的场合和自己的身份,不要影响汗王和其他各位首领们。”轻蔑的瞥了对方一眼,伟岸男子嘴角掠过一丝不屑的笑意。

“你!”被对方一句话挤压得找不到合适话反驳,褐衫老者恨恨的盯了对方一眼不再多言,似乎也是打定主意要从对方的话语中找出一些漏洞来。

“诸位,现在人类内部的形势有些接近于数十年前我们那一场战争之前时候的格局,搏浪湖联盟虽然是人类最强大的综合经济体,但是他们现在内部纷争已经严重的削弱了他们作为一个整体发挥作用的效率,我们预见在不久的将来,这个联盟将有可能陷入混乱状态,他们的军队可能会与这个联盟中两个最强大的国家——哈布斯堡王国和锡兰共和国发生武装对峙,而哈布斯堡王国因为缺乏强有力地武力支撑,甚至会被肢解和分裂,这将直接导致我们在须弥山和芥子山背后的人类防线体系运转出现障碍。如果我们能够结合我们在人类内部取得各种成绩,那将是我们神族五十年来获得的最佳时机。”

“卡米拉,请你回到正题。这些情况汗王和各位首领都已经大致清楚,这么些年来各部都在为了这个目标而努力奋斗,各部取得的成绩也是有目共睹,不需要你在这里赘言,我们现在想要知道的你所说的你们豹部在人类内部取得了突破性进展究竟是指什么?我们需要知道详细的内容!”褐衫老者真的有些怒了,这个家伙总能够不知不觉又把众人地注意力转移到一边去。让众人陶醉在他所设想的美好梦境中,把各部取得的成绩归功于他们豹部,尤其是自己蛇部所取得的成绩也是毫不脸红的据为己有,这让他忍无可忍。

“巴盖里,你究竟想要知道什么,我该说的已经说到了,难道你要我把我们豹部在人类内部活动的每一个细节都告诉你么?我觉得这有风险而且也无此必要!”

似乎是觉得自己的话有些过分刺激其他一直保持着相对平和的同类们,伟岸男子又稍稍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和语气,也许是觉得有必要透露一些东西让同僚们知晓豹部取得地一些惊人进展,为日后豹部地行动取得一致支持奠定基础←才又有所保留的继续向下介绍。

“我已经告诉过诸位首领。在麦隆帝国内部我们取得了很大进展,甚至麦隆帝国某些权力部门还在和我们进行一些合作,也许你们觉得这无法令人相信。但是事实上就是如此,在我们的不懈努力下,麦隆帝国一些权力人士已经在逐渐改变看法,认为我们神族完全可以与他们实现共存。而且在地缘关系上,由于锡兰共和国经济持续高速发展,也给麦隆人带来了巨大压力,两国长期地矛盾冲突导致了麦隆人对与包括锡兰在内的整个联盟都持有疑惧心理,所以在某些方面,麦隆人在已经知晓,了,我们人员身份的情况下仍然在与我们保持着合作态度′然这还只是个别现象,但是这种趋势对于我们来说无异于一次破冰,只要有了这种开始,我们便可以更方便的将我们的势力延伸到人类世界,那对我们势力东扩,完成我们神族的夙愿,简直就是莫大的助力。”

伟岸男子这一番话让整个在场众人除了高居首位的耄耋老者之外,都是咋然变色。神族可能和人类实现和睦相处共存?

这听起来简直不可思议,千百年来。人类和神族之间的战争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每隔数十年到一百年间总会有一次大的爆发,将双方这么多年来积累起来地物力财力混合着积怨宿仇来一次总的消耗,而每一次让双方大伤元气的战争之后,总会有那么几十年的平静发展,人类和神族都在默默进行积累,直到另外一个诱因的出现,周而复始。

“卡拉米,你这是在妖言惑众!我们神族怎么可能和人类共存,我们和他们之间只有你死我活的战争,唯有让另外一方倒下为结果!”气急败坏的褐衫老者忍不住站了起来怒吼道。

“哦?为什么不可以共存?不瞒诸位,这个问题其实我已经考虑过许多年了,我们神族和人类之间的战争究竟因何而起恐怕我们这一代人已经想不起了,好像与人类之间的战争已经成为神族各部凝聚合力地一个基础,失去了这个基础,我们似乎就失去了动力,诸位可以好好想一想,到现在我们神族子民的平均生活水平依然相当低下,很多偏僻贫痔地区民众更是民不聊生,这样年复一年的为了与人类的战争作准备已经让很多民众对我们的政策产生了怀疑,不知道诸位听到过这样的呼声没有?”

如果方才那一番话对于众人来说还是抱着一种惊奇的态度来半听半想时,伟岸男子这一番话却真正让在座的众人无不动容了。

“想一想我们每年都要派出大量的间谍特工进入人类领地,但是看看他们的表现,我不否认我们派出人员中心志坚定者作出杰出贡献,但是无可否认,我们有大量的间谍特工被人类优越生活的侵蚀,使得他们想方设法想要摆脱我们的控制,甚至不惜隐姓埋名想要去享受人类的富足生活,更有甚者还会用出卖同胞来为自己换取在人类领地中的自由生活,这难道不值得引起我们的高度重视么?”

“这种现象在以前的历史中虽然也有,但是并不严重,为什么?因为那时候我们神族领地的生活与人类领地民众生活虽然也有所差别,但是并不悬殊,而现在人类社会在不断发展前景,我们却为了战争准备不停的积累,这也变相促成了我们的人在进入了人类领地中被人类美好生活侵蚀湮没,这也是现今最困扰我们的原因。”

“卡拉米,你说的有一定道理,但是我们进行战争准备也是迫不得已,我们神族的领地天生就比人类控制的土地荒痔太多,他们不屑一顾的荒地对于我们来说都是梦寐以求的乐土,这固然让我们神族的生命力远胜于他们人类,但是极大的制约了我们文明程度的进化,除了在军事力量上因为战争和一直不断投入勉强能够跟得上人类的步伐外,其他各种条件我们根本就无法和人类相比,所以我们不得不通过战争来夺取我们所需要的土地和各种资源,压缩其他生活必须资源来保证战争准备那也是无奈之举啊。”一名衣冠楚楚一直保持着冷静的男子插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