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仔细阅读着手中的分析材料,坐在宽大的柚木桌案前的两个男子显得有些忐忑不安,似乎在为自己的调查报告感到担心。

“这么说来艾克森家族和斯坦里家族不和的这个消息是空穴来风了?艾克森-斯坦里联合能源公司的股票在股交所连连大幅度下挫,但是交易量却不小,难道是他们有意为之?弗雷德和汉密尔顿这两个家伙来这一手有什么意图呢?”

“总裁,也不是完全空穴来风,有人亲自亲眼见到弗雷德和汉密尔顿二人争吵,斯坦里家族也的确对弗雷德这两年的表现表示不满,认为艾克森家族应该考虑更换董事长人选,而汉密尔顿以认为他自己完全可以担当这个重任。”一名男子赶紧回答道。

“我们以为这种趋势下也许艾克森家族和斯坦里家族都有他们各自的打算,艾克森家族吸纳股票也许是想要巩固弗雷德董事长位置,而斯坦里家族这样作大概是想要颠覆弗雷德的位置吧,两大家族对联合能源公司的控制力相差无几,加上他们各自有有些关系密切的股东,所以势均力敌之下,大概也只有用这种办法来较量吧。”另外一名男子接着补充,“这种方法两大家族的资金投入都相对较小,对双方压力都不是太大。”

“没有这么简单!艾克森-斯坦里联合能源公司的经营状况每况愈下,这两家不是傻子,这个时候大肆购入股份,难道他们想要抱着股份**?”中年男子果断的摇头:“这中间肯定有蹊跷。”

“可是他们这么作又有什么意义呢?艾克森-斯坦里联合能源现在已经走入了死胡同,他们在北边的勘探并没有任何进展,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我们的掌握之下,可以说他们完全就是芶延残喘,聪明一点就接受我们美林的一揽子收购报价,否则只怕只有破产的结局了。”先前那名男子语气一下子又高兴起来。

“哼。不要小看艾克森家族和斯坦里家族,他们不会那么轻易就范的,旁边还有一个壳孚,我们现在一步都不能走错。壳孚那边有什么动作没有?”中年男子摇摇头。

“没有,一切正常。壳孚能源现在一样举步维艰,比艾克森-斯坦里好不了多少,帝国能源部已经警告过壳孚能源了,要他们保证供应否则就要让出市场。辛普森只怕现在比弗雷德还寝食难安呢。”

“不,我总觉得这中间有古怪。弗雷德和汉密尔顿两人一直关系密切,不可能这样轻易撕破脸,只是我现在一直没有弄明白他们这样作戏为了什么,难道他们真是想要增持股份加强对联合能源公司的控制力?没有道理啊。”中年男子苦苦思索,“对了,哈尔根,我让你调查年会上弗雷德突然爽约地原因有什么消息?”

“组委会称弗雷德的助理告知组委会他本人身体突然不适,所以没有发表演讲,根据我们调查。弗雷德很快就离开黑石礁去了他们的私人岛屿勿里洞岛。具体情况我们就无法知晓了。”被叫做的哈尔根的男子立即应道。

“当时去勿里洞岛时还有没有其他人?”中年男子紧接着问。

“有,还有其他两人,但是这两人的身份我们查不到。好像他们持有的是壳孚能源集团的嘉宾邀请函,但是肯定不是壳孚能源集团中地重要人物。”

“哦?”中年男子精神一振之后又有些失望,“还没有其他情况?”

“嗯,好像就在当天下午,汉密尔顿也从迈科密去了勿里洞岛,据说当时走得很急。”

“走得很急?”中年男子眼中的精芒一闪,“嗯,有些味道了,看来问题出在那两个家伙身上,汉密尔顿去勿里洞岛是一个人么?我不相信这个大众情人去勿里洞会没有女人陪!”

“这。我们还不清楚,不过……”

“还不马上去给我查清楚,看看那天谁陪汉密尔顿去了勿里洞岛,无论花多少钱也要给我把那两个家伙的底细摸出来。”粗暴的打断对方,中年男子站起身来有些烦躁的解开上衣的纽扣,“我闻到了阴谋的味道,但是却不知道具体内容,我很讨厌这种情况。”

“那总裁,现在我们该怎么办?艾克森-斯坦里股价继续走低。艾克森和斯坦里两家家族都在继续增持,您看我们是不是也有所动作?”

“动作?我们怎么动作?是跟着两家一起购入么?这个价位距离我们最初设定的价位可还差一大截。”叹了一口气,哈里森已经很久没有这种心中没底的感觉了,“再等等看,我倒要看看他们两家要搞什么鬼,只要他们在北方的勘探没有收获,我就不信他们地股价还能稳多久,给能源部那边打电话,让他们给艾克森-斯坦里施加压力,要让他们满足供应北方地需求,他们不是希望低价购进么?我们就再帮他一把!”

卡茨茅斯军管区总督萧振邦的就职仪式显得十分隆重,不但哈布斯堡王国和联盟军方派出了规格极高的官员参加,而且就连邻近地锡兰和麦隆人也破例派出了特使来参加这个无论如何也算不上什么的典礼,这让许多嗅觉灵敏的人似乎闻到了这中间一些微妙的气味。

风光无限的就职典礼上雷诺甚至连面都没有露,对于他来说,这种表面的风光没有多大意义,真正的交易不可能在这种场合下进行,而也没有人会忽视他这个连面都未曾露的总督助理官。

晚间的庆典酒会依然是一个利益的博弈场,随着萧振邦总督地施政纲领在就职典礼上一出台,虽然还是半遮半掩,但是有为而来的各路人马都从中得到了很多信息,结合先期掌握的种种情报,浮动在酒会中的觥筹交错间,所有人从这一刻就开始活动起来,为着各自的利益而钻营。

君无俦无疑成为了这场酒会的耀眼明星,拿下了莱比锡到卡茨茅斯的铁路建筑权和经营权,一开始看来卡茨茅斯到斯特拉斯堡这一段铁路更像是一个附加的赔钱生意,但是随着卡茨茅斯港口和起降坪的建设规划推出,并且已经获得了多个家族地资金投入,这段铁路立即展现出无限前景,如果卡茨茅斯港口建设如期完工,那也就意味着从莱比锡和斯特拉斯堡沿线覆盖的整个北温格伦地区生产和所需的物资都可以通过卡茨茅斯港口输入而不再需要穿越漫长的南温格伦沙漠经哈布斯堡内地输出输入了,紧紧这一点就足以让人看到这中间存在的无限商机。

就在萧振邦的总督就职仪式之后,就有人迫不及待的找上门来表示愿意就斯特拉斯堡到卡茨茅斯的铁路建设融资,银行家和投资商们一日之间就变得热切起来,君家资金上的匮乏瞒不过耳目灵通的他们,而现在正是他们入场的好时机。

君无俦对于这些送上门来的好事当然不会拒绝,莱比锡到斯特拉斯堡这一段铁路就已经耗尽了他的所有,事实上他也一直在为斯特拉斯堡到卡茨茅斯的这段铁路担心,虽然前期工作已经紧锣密鼓的展开,但是后续资金却是迟迟找不到下家,他曾经向雷诺表示过自己的担心,但是雷诺却是信心满满的告诉他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这让他半信半疑。

所有这一切担心都在萧振邦的就职演讲上烟消云散了,当萧振邦谈及将在一年半时间完成卡茨茅斯军用起降坪的改为军民两用的改建工程,两年内完成卡茨茅斯港后的一期建设工程后,所有人都意识到这一次联盟军方是要准备大动干戈将卡茨茅斯建设成为联盟军方的一个坚实的根据地。

而斯特拉斯堡到卡茨茅斯的铁路建设经营权立即就水涨船高,再迟钝的人都明白这条铁路的前景现在是多么诱人,尤其是在看到麦隆帝国竟然派出了特使来参加这一场似乎与他们毫无关系的总督就职仪式,这中间的含义似乎就在昭示着黑珊瑚海可能会迎来久违的缓和局面。以麦隆帝国与联盟之间的关系,无论如何这个卡茨茅斯军管区总督就任典礼都不可能吸引麦隆帝国的注意力,要让他们派出一个官员参加典礼就更加不可思议了,可以说这一个外交动作就足以引起有心人无限遐想,这中间究竟意味着什么?

就连联盟军方也在关注为什么卡茨茅斯军管区总督就职仪式麦隆帝国会派出一个使节,虽然这位使节的级别实在算不上太高,也不过是麦隆帝国内政部的一个普通官员,但是对于一个与联盟仍然处在相当紧张的敌对气氛的国家来说,这种举动就格外引人注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