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岁的麦嘉。在滨城生活了一年。这一年里。她换过三次工作。在拿到第一笔业务提成后。主任遗憾地跟她说。他们跟电视台的合同终止了。后來。她去了一家房地产公司做策划。为大大小小的楼盘做方案。写着空洞华丽的广告案。然后再跟着老总们出去谈客户。在一杯一杯酒杯里敲定合同。取得酬劳。当然。也有售楼部的女同事跟她说。你要是到售楼部來。薪水起码这个数。她看了一眼那女孩比的数字。笑了笑。不做声。她渐渐明白。这职场。不是甜美的伊甸园。到处充斥着邪恶的爬行动物。她当然看得懂女同事的暗示。如同酒桌上那些男人举着酒杯意味深长的笑容一样。第一时间更新但她能如何。明哲保身而已。

翻船的那一天。是一位叫黄子明的男人帮她解的围。

饭桌上。坐在她旁边的男人公然动起手來。他在她耳边说:“每月两万。要是同意。今晚就跟我走。”她笑了笑。打开了他搁在大腿上的手。很明显的拒绝。但他偏不死心:“五万。”麦嘉眼神里的厌恶已经忍不住。她深吸了一口气。站起身:“不好意思。我先走一步。”沒想到。他就这么跟了出來。就在过道上企图來强的。麦嘉一脚踢过去。用尽全身的力气。第一时间更新势要把刚才受尽的侮辱都倾泻干净。再后來。听说那男人躺了一个星期医院。自然不会善罢甘休。

黄子明帮她收的烂摊子。然后跟她说:“还是换个工作吧。”

他跟那些急色的男人不一样。或许他更喜欢温水煮青蛙。一个月之后。麦嘉去了一家五星级酒店的市场部做策划。黄子明是股东之一。

麦嘉自然知道这世间不会有人无缘无故的雪中送炭。但她不动声色。等着他走下一步棋。

有时候在酒店里碰见打一声招呼。然后两个人擦身而过;更多的时候。她并沒有更多的机会看见黄子明。有时候麦嘉也会安慰自己。可能是自己多心了。

生日那天。麦嘉加班加到很晚。到了10点的时候。内线电话响了:“你好。我是黄子明。”

“黄总。你还沒下班。”

“有沒有时间。陪我一起吃夜宵。”

当然不能拒绝。她甚至还沒有当面对他说过谢谢。

然后他也不避讳。带她去了酒店顶楼的旋转餐厅。吃到中途的时候。黄子明突然拿出一个礼盒。“送给你的。生日快乐。”

麦嘉突然慌了神。这才记起。原來今天是自己的生日。去年的生日。跟她说生日快乐的那个人还是谢道年。麦嘉的眼泪就这么不可抑制地流了下來。她原來自己忘了。但却被一句生日快乐逼出了眼泪。关于谢道年的一切。又那么血淋淋地撕开。她像一个受了内伤的病人。外表无恙。但终于还是吐出一口鲜血來。

“麦嘉。你怎么了。”

“哦。沒什么。太感动了。”她连忙擦了擦眼泪。假装低头夹菜。可心头上某一处却被拉开一个洞。第一时间更新冷风呼呼地往里灌。酒越喝越冷。

再后來。她听到黄子明说:“我喜欢你。”

其实。都是一场交易。不过他胜在有耐心。还端了一颗亦假亦真的心。

最后。麦嘉听见自己说:“给我一个星期的时间。我考虑考虑。”

第二天。麦嘉去了长安。时隔一年之后。

她要去做一件事。做完了以后她就回來做另外一个麦嘉。

想要见到谢道年。并沒有费多少周折。她一直跟袁鸣秋有联系。第一时间更新“袁大哥。我刚好出差到这里。顺便看看你们。”借口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时隔一年。她还是见到了他。

他瘦了。瘦得有些离谱。

见到她的瞬间。他有些激动。然后又平静了下來。像见着一个好久不见的朋友。亲和却有着距离。

麦嘉有些恨恨的。但还是压了下來。她笑着说:“第一次到长安。來看看你。好久沒联系了。不知道最近好不好。”

两个人都对去年的事情假装不提。麦嘉以为他不知。谢道年自然不会提。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她端着酒杯。也给谢道年的杯子里斟了酒。她需要酒精。否则她不知道如何完成这冗长的序。

谢道年看着杯子。眉头皱了一下。看着对面的麦嘉一饮而尽。他还是浅浅地喝了一口。

麦嘉也不介意。给自己倒了一杯。又一次一饮而尽。“昨天是我生日。如果你还当我是朋友。不如陪我喝一杯。”

谢道年看着一年未见的麦嘉。她变了。变成熟了。变漂亮了。但眼神里却有挥之不去的忧郁。他想。终归是他欠她的。

酒很滑。第一时间更新也很辣。谢道年犹豫了片刻。还是选择一饮而尽。

看着空着的酒杯。麦嘉的心情轻松了些许。

“道年。我还记得去年的生日。是你给我说生日快乐。但你看。才一年。我们就生疏了那么多。好象你从來就沒有在我的生命中出现过。”麦嘉又干了一杯酒。

谢道年想制止。但看着她决绝的神情。又忍住了。

“去年的那个时候。我真以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你到江城看我的时候。我真以为是你专程为我來的。那个时候的我。第一时间更新很天真吧。”麦嘉端着酒杯。几杯烈酒下去。她的脸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绯红。但说话却越來越清晰了。“是啊。太天真了。天真的以为我喜欢你。你便我喜欢我。更天真的以为。你的不告而别。只是因为你觉得自己有病。你怕辜负我…

…”

“道年。你知不知道我多傻。我居然自己去翻看那些跟天书差不多的医学书籍。我想弄清楚。你的病会不会好。后來我从学医的高中同学那里打听到。原來股骨头坏死不是什么了不起的病。做手术。就是把髋关节截掉。换上金属关节就能跟正常人一样了。第一时间更新我当时……我当时好激动。我以为你马上就能好了。你好了以后我们就能在一起了……”

“你在笑我傻对不对。我怎么能那么傻呢。你有老婆的啊。你跟我说过的啊。我怎么能忘了呢。”麦嘉把酒瓶死死地抱在自己怀里。她怕不继续喝下去。她就不能继续完这一场对话。她今天。跋涉千里而來。只是想把过去的自己交代清楚。犹如完成一场仪式。

“嘉嘉。别说了。”谢道年看着她一边说一边哭。心脏的位置就一阵抽搐。他知道的。一直知道。只是他还能如何。他无能为力。谢道年拉过麦嘉。想拿走她怀里的酒瓶。麦嘉死命的抱住。一拉一扯之间。谢道年的心就软下去。把麦嘉抱在了怀里。“好了。好了。别哭了。”

“我沒哭。谁说我哭了。”麦嘉坐起身來。直接对着酒瓶就喝了一大口进去。“后來。我就去了滨城。沒有人要我了。我爸妈也不要我了。只有我自己了。道年。你一定沒见过这么蠢的人吧。怎么能为了一个男人。一个明明不要你的男人这么傻呢。哈哈。实在太傻了。”

“刚到滨城的那会。我对自己说。麦嘉。你一定要把谢道年忘了。失恋嘛。沒什么大不了的。其实。都沒开始过怎么能叫失恋呢。但是大半夜的。还是要哭醒。我老想着现在的谢道年在干什么呢。他的病好了吗。我恨不得自己把自己抽死。麦嘉。你太沒出息了。”

谢道年拿过杯子。陪着麦嘉。此刻的他需要酒精平静内心的震撼。

“那个男人叫黄子明。他说他喜欢我。其实就是当他的情妇。道年。你说我该怎么办。道年……”麦嘉还沒说完她的序。但声音已经哽咽。到最后泣不成声。

“道年。我忘不了你。我努力过。真的。很努力。但我做不到。怎么办。怎么办。我跟自己说。麦嘉。既然那个人。不是谢道年。那又有什么关系呢。至少你沒有损失是吧。你沒了爱。还有钱。还有很多很多钱……”

“嘉嘉……”谢道年终于忍不住。抱着醉得失去理智的麦嘉。他真的不知道原來他伤她那么深。深到已经不相信爱情。

麦嘉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感觉到唇间传來火热。是久违的温暖。她像一个饥渴的旅人跋涉千里后寻找到了一眼清泉。她贪婪地吮吸着。仿佛用尽了毕生的力气要留住这最后的温暖。然后。她便彻底地醉了。闭上眼睛的那一瞬间。她仿佛听到谢道年在她耳边说:“嘉嘉。不许你这么作践自己。你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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