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阴牌养鬼夫系列十五三生石上定三生(1/3)

“小南,陆家军真的无法挽回了吗?”白蓉兰一出声便潸然泪下。

我点点头:“陆家军全军覆没,陆大将军府也、也被烧了,逃出一部分人。”

一连串泪水从白蓉兰苍白的鬼脸上无声地流下来,瞧着望乡台心生怯意后退了一步,抓着自己的心口,哽咽道:“如果真是这样,那我还看什么望乡台,这不是要让我受凌迟之刑吗?”

“好,咱不看了。”我说,“你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真的逃婚坠崖了?”

我可以理解白蓉兰不想嫁给一个死人的心情,但是以这些日子相处以来我对她的了解,她不应该会逃婚才是。

她虽然是汴洋国“物以稀为贵”的高材生,但骨子里还是非常传统的女性,她还暗恋了陆铭轩很多年,拜个堂做个形式,她应该会愿意才是。

白蓉兰含泪摇了摇头:“不是可以看三生石的吗?你看看就知道了。”

“蓉兰要看她的三生因果。”我对白无常说,“我可以在旁一起看吗?”

白无常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白蓉兰,突然笑了笑。

我和白蓉兰互觑一眼,同时解释道:“我们不是双胞胎。”

“我当然知道你们不是双胞胎。”白无常带头走在前面,“本来除非鬼魂自己,别人是看不得除自己以外的三生因果的,不过你们可以。”

白无常示意牛头马面带路。

“别怕,我和白爷现在是朋友。”见白蓉兰拘谨得很,我逗她一逗。

“小南,你什么时候的白爷交的朋友啊?”白蓉兰聊开了,也不紧张了。

“刚刚啊!”我说。

一刻钟后,我们来到奈何桥。

若不是亲眼看到,我始终无法想像,阴间竟然也有如此凄美的地方,在血色云彩下的暗色主色调中,路边桥边开满了遍地的曼珠沙华。

曼珠沙华也叫彼岸花,血红色的花枝在暗夜中怒放,凄凉绝美。

让我惊讶的还有奈何桥的壮观,奈何桥竟有三层,最上面那层是红色的,中间那层是玄黃色的,最下面那层乃黑色的,越

下层越加凶险无比。

“为什么要分三层呢?”我问白无常。

白无常一时失神突然吐出长长的舌头,吓了我一跳。

“白爷,你、你可以把舌头放进嘴吗?”我汗颜地小声说道。

还是刚才比较帅。

白爷不知在看谁,桥上有许多透明程度不一的鬼魂。

“不得无礼。”牛头马面同时喝斥道,耳朵估计也是顺风耳。

意识到我在说什么,白爷把舌头放了回去,直接忽略舌头的事,回答我的问题:“如你所见,桥分三层,上中下,生时行善事的走上层,善恶兼半的人走中层,行恶的人就走下层。”

他又指向桥下的忘川河说道:“忘川河里尽是不得投胎转世的孤魂野鬼,那些溺水而死的鬼魂,会时常在桥梁上下或左右桥头,为自己寻找替身者,以便使自己能够托生而转世。走下层的人就会被鬼魂拦住,拖入污浊的波涛之中,为铜蛇铁狗咬噬,受尽折磨不得解脱。所以你们俩要小心哦,若是被拖入忘川河里,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们。”

白蓉兰吓得忙抓住我的手臂,我也偎紧她。

“不过不用怕,看三生石不用过桥。”白爷指着奈何桥边一块青石说道,“那块就是三生石。”

三生石立在忘川河边,周围长满了彼岸花,有的彼岸花是直接从石头缝里生出的,坚毅如盘石。

三生石身上的字鲜红如血,最上面刻着四个大字:“早登彼岸。”

我听师父说过三生石,传说它记载着每个人的前世、今生和来世,前世的因,今生的果,宿命轮回,缘起缘灭,都重重地刻在了三生石上。千百年来,它见证了芸芸众生的苦与乐、悲与欢、笑与泪,该了的债,该还的情,三生石前,一笔勾销。

“可以看了吗?”我已经迫不及待了,不知为何,莫名的紧张,心脏怦怦乱跳,奇怪,又不是我的三生,我紧张什么?

白蓉兰表面镇定,但我知道,她也紧张,抓我的手掐得我老疼。

“这是你的前世。”白爷白袖一挥,三生石散

发出一阵白光。

【前世】

公元907年。

夜黑如墨,雪花漫天飞舞。

寒风中,一个六岁小女孩身上穿着与年龄完全不符的破旧大棉袄和大棉帽子,手提着一盏家中唯一的破纸灯笼,在铺满雪的街道上寻找着什么。

“阿——爹!你在哪儿?”兰儿拍了拍掉在身上的雪花,这是阿爹的棉袄,可不能弄湿了。

阿爹临出门前把家中唯一一件棉袄披在了兰儿身上,就此,兰儿一夜难眠,往日从不曾如此。

阿爹打完落更,又打二更,兰儿还听到阿爹打三更的声儿,却迟迟没听到四更的更声。

方才起夜的邻居阿婆说,都五更天了也未听到阿爹的更声,阿爹定是又偷去吃酒了。

兰儿倒是希望阿爹偷去吃酒了。

兰儿掂了掂刚刚从邻居阿婆的厨房偷来的酒壶,再重新放进大衣袖里,要赶快给阿爹喝,好让阿爹暖暖身子。

寒风呼呼的吹着,吹到脸上如同刀割一样疼,冷,冷得兰儿牙床打颤,冷得兰儿被冻红的小手快要没知觉了,冷得兰儿快要走不动了。

“阿——爹,兰儿给阿爹带酒了。”

幽暗的街道上铺满了白雪,一个从头到脚把自己裹在黑披风里的男子,独自一人在雪中漫步,走着走着,他忽然放慢了脚步,很慢很慢,直到小女孩跟上来,与他并排走。

“又是先生。”兰儿想尽一切办法想看黑袍先生藏在袍帽下的脸,可总是看不到。

“又是小丫头。”黑袍先生的声音虽然低沉没有温度,但兰儿却十分爱听。

兰儿一脸不解地仰望黑袍先生,又看了看身后,雪地里只有一排兰儿的小脚印,奇怪,黑袍先生为何没有脚印?

“先生,你瞧见我阿爹了吗?”小女孩一抬头,阿爹的大帽子就待不住,从她头上掉落在地,小女孩的小脸蛋被冻得紫红紫红的,小嘴唇干裂可见血丝。

男子情不自禁地伸手拂去女孩发丝上的雪花,再帮她把大帽子戴上。

兰儿惊奇,先生是何时捡的帽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