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疯言鬼语(1/3)

我愣了愣,抿嘴眯眼看他:“你怎么知道我认识陆铭轩?你怎么知道我是他选中的人?”

杜威尔解释:“你睡梦中突然尖叫,我过去看你的时候,你就跟中了邪一样,浑身发抖出汗,一直在喊陆铭轩的名字,不停地说梦话。”

汗,当时的我一定是丑态百出。

“我吓坏了,怎么也叫不醒你,就在那时,我看到了你脖子上的玉牌。”他指了指我脖子上露出的一截红绳。

我把阴牌从衣服里面拿了出来。

“对,就是这块,阴牌的主人,就是被选中的女孩。”杜威尔拧眉说道,“当时我就想,坏了,你肯定就是被他选中的那个人,知道你是被他们给缠上了,我立马跑回去拿专门用来对付他们的铜锣,这才把你的魂给唤了回来,否则你必死无疑。”

“必死无疑!”我喃喃自语,不敢置信,“我都说了什么梦话?”

杜威尔想了想,然后就开始精分一般的表演:“你说,你是谁?为什么要抢走我的孩子?陆铭轩,你个死鬼,敢骗我,还想我死?亏我还想给你生娃,你就这么对我?你等着,看我不拿法印收了你和白家那个小贱人。”

“……”晕死了,这还真是我会讲的话,也是我的口气。

“你也别难过,是他太卑鄙无耻了,利用你为他们夫妻拼命积攒功德,等你替他们卖完命了,再送你下地狱,霸占你的身体。别问我为什么会知道,因为这是他惯用的伎俩。我太爷爷在日记里,记载了他所知道的,有关于陆铭轩和白蓉兰的一切。等从克鲁国回来了,我就给你看那本日记。你也别太害怕,我们李家后人是他们的克星,因为我们有铜锣,只要你跟我在一起,一定会平安无事。”

孩子被封印,遗像,白蓉兰,恶梦,一切来得太过巧合,杜威尔说的话又毫无破绽,我虽然打击不小,但并没有完全相信,整个人呈懵圈儿状态。

“你不是姓马勒吗?”我问他。

杜威尔耐心解释:“我太祖父姓李,叫李旭

光,是华国人,所以我和慕莎都会讲中文。我太祖母是希国伊亚镇人,他们婚后便定居在伊亚镇,他们生下的孩子全姓了我太祖母的姓。你有什么疑问尽管问,我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沉默中挣扎。

“小南,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努力工作,好好生活呗!”

“我怎么感觉你好像不相信我说的话?”

“两张遗像,一个梦,一个鬼故事,那都不能算确凿的证据,我是亲眼看到陆铭轩为了救我而魂飞魄散的,你叫我怎么相信陆铭轩是那种鬼?”

“他知道他是谁吗?他在世的时候是统领二十万大军的威武大将军,手上染过多少人的鲜血,死后煞气重到方圆五百米的小鬼闻风而逃。我们祖上访遍全球,寻找能够制住他的天师巫师,每一个上阵对付他的,没有一个活下来的,现在他已经经过一百年的修练,怎么可能会魂飞魄散?那不过是他为了哄骗你为他们卖命的伎俩,你要是还傻傻地供奉那块阴牌,为它积阴德,他迟早有一天会现身,拿走你的命和身体的。”

和陆铭轩在一起度过的每一个镜头,还有那个恶梦里的每一个画面,像影片一样,在我的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重演,对比。

“别再说了。”我捂住耳朵,试图用手掩盖我的痛苦。

“好,我不说了。”杜威尔不再提有关陆铭轩的事,“那接下来的一个月,我们就好好地工作吧?你放心,你是代表我们医院冒险入战区的,我不会让你白干,我给你发工资,一天一万欧元,怎么样?”

现在好像什么都引不起我的兴趣了,一个月三十万欧元的月薪也没能让我高兴起来。

很快,我们上了飞机,直飞克鲁国战区,那个没有网络没有信号的鬼地方。

到达目的地的一个月时间里,我就像得了自闭症的人,关了手机通讯,不说话,只做事,任性地与外界断绝了一切联系。

那一个月,我并没有像之前那样,像饿死鬼一样一天到晚饿肚

子,我感觉跟心情有关系。

杜威尔是个全科医生,胆大心细,技术了得,救了一个又一个伤势严重的战士和被战火央及的普通民众。

我做为他的助手护士,帮他准备工具,为伤者的伤口消毒,上药,缝针,一刻也不得闲,一天十几个小时的超强负荷工作,到了夜里,累到沾枕便睡。

我们每天能救好几十条人命,甚至上百条,夜里,我脱下脖子上阴牌放到小案桌上,然后给阴牌上香,把白天积攒的功德与他同享。

我相信,照这样的速度,我们家死鬼一定会很快凝聚魂魄成人形,回来看我的。

杜威尔每次看到案桌上的香灰便哀声叹气,说我太执拗,不肯认清现实。

我们现在是很有默契的工作伙伴,也是经历过生死的战友。

那是我们在克鲁国战区医院做益工的最后一天,那天发生了一件极其诡异的事,我们险些在炮火中壮烈牺牲,我看到了陆铭轩。

午夜十二点,我在重症监护室值班。

由于我并没有正式的医护资格,在没有正式医生护士的带领下,只能从事一些普通益工能干的事,比如跑跑腿接接电话搬搬药箱给病人擦身翻身之类的苦力活。

“请问,有没有止痛药啊?”

我托腮坐在前台正打着瞌睡,突然有个虚弱无力地声音响起。

“贝思,拿给他啊?”我推了推与我一起值班的贝思。

我们说好了轮流睡,现在是她干活的时间。

“拿什么啊?你在说梦话吗?”贝思无语地说道。

我甩甩头让自己清醒,前台太高,看不见那个人,我站起来看了看,咦,怎么没人?

“我好痛,能不能给我止痛药?”那个人突然出现在前台里面,就在我身边。

“不是在这里吗?”我指了指他,当看到他的脸后,手指慢慢地缩了回来。

那是一个浑身是血,整个头除了眼睛鼻子和嘴巴以外都包着白纱布的鬼兵,兵哥哥一张嘴说话就往外吐血,淌得全身都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