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301 女鬼的过去(一)

女鬼的身份搞清楚后,大家并没有轻松,随之而来的是更加的谜团,女鬼是怎么死的,她一个乡下来城里打工的姑娘,有谁会跟她有仇,要一定害死她呢?

明栀子还是接着往下查,她能靠的人只有姚殊齐,因为古二爷那爱吃醋的原因,她就只能私下里偷偷摸摸的跟姚殊齐接触。

这一日,姚殊齐有了新线索,就给明栀子打了电话,让她来警局一趟,明栀子一听,那还能等,那是立马就去了,一丝犹豫都没有。

她只想快点找到女鬼的尸骨,快点把她送回家,落叶终究要归根,她也得早点入土为安。

她可是为了这件事,前前后后忙了很久,走了很多地方,遇见了很多人,打听了许多关于柳弯弯的事情,只是,过去了这么多年,什么有用的线索都没有。

而柳弯弯学历低,当年找的工作都是普通的勤杂工,活累还脏,收入还低。

“姚大哥,你有新线索了。”明栀子走了进姚殊齐的办公室,姚殊齐赶紧把新的线索给说了出来,这个线索也是姚殊齐的老朋友,找了几年才找到,“柳弯弯失踪前住的地方不远处曾经发生过一起交通事故,只是当时,没有受害人,也没有人报案,这起交通事故就以没有伤亡,加上没有监控而不了了之。”六年前的白城,交通肇事案发生了多起,姚殊齐也不是交警部门的,具体也不是很清楚。

明栀子眼睛亮了一下,“当时现场有采集血样吗?”

姚殊齐正要说这件事,他便从档案袋中把血样给拿了出来,这个血样被那个警察放了几年,一直没有机会拿去做一下鉴定,这不,要不是姚殊齐提起柳弯弯的案子,他都快把这个给忘记了。

“这就是血样,做了鉴定了吗?”

明栀子手中拿着血样,坐下后,皱眉想着。

这会是柳弯弯的血吗?

姚殊齐双手放在办公桌上,嘴角上扬,“就是这个了,要拿去做一下鉴定才知道吧。”

“鉴定要怎么做?咱们又没有柳弯弯的物品。”明栀子奇怪了,“哎,白瞎了这次机会了。”

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居然就这样夭折了,明栀子觉得十分惋惜。

姚殊齐却乐了,“你啊,还找柳弯弯。你是不是忘记她还有个姐姐了。”

“她姐姐吗。”明栀子眨眨眼睛,笑了,计上心来,决定去找柳青来做这个鉴定,不管是不是,千万分之一的机会,都不要错过。

“好了,血样你先放着,不要给别人,我去找柳弯弯的家人,要几根头发。”

明栀子兴冲冲的跑了。

姚殊齐摇头,这个丫头性子还是那么野。

柳弯弯的姐姐柳青特意来白城找妹妹的,自然就没有离开白城了,每半年,她来一次,每次都会待上个半个月。

这次也不例外。明栀子问清楚了她住那个宾馆后,立马打车就去了。

去的路上,她没忘记把女鬼也带着,兴许女鬼见到柳青时,立马就想起了过去,那是更好了。

到了宾馆,明栀子直接去找柳青了。

四十多岁的女人,孩子都上大学了,本应该在家里工作,生活的女人,经常要去外面奔波,找妹妹。

“您好,我是工作室的·····”明栀子话没说完,就被柳青给打断了,她把门打开了,让她进来说,“随便坐,你找我有事吗?”

“有点事,我这里有份柳弯弯小姐失踪时她住的附近发生的交通事故的血样,我想去坐一下鉴定,看是不是柳弯弯小姐本人的,若不是,那更好,若是,那就顺着这条线索去查。”

路上就准备好的说辞。没有任何漏洞。

一个要寻找妹妹的女人,肯定不会错过任何机会,登时就同意了,“我可以。”

“几根头发就可以。”

明栀子看着柳青在头发上拔了几根黑发,放进了从姚殊齐哪里拿来的物证袋。

直接把头发放了进去,又聊了几句。

明栀子抬起头就看见了女鬼看着柳青正发呆。

她心生怜悯。

她走了,把女鬼留下了,虽然柳青看不见柳弯弯。

但是,还是让她们姐妹待在一起吧。

下午,她又去了一趟警察局,把血样送了去。

剩下的事情,就都交给姚殊齐了。

她就等消息了,这个消息恐怕要等几天了。

明栀子回家了,安心的等着,只是古二爷那边也没有什么收获。

晚上,明栀子坐在电脑前,玩着游戏。

有吆可爱陪着,明栀子开心的跟在她身后杀怪。

一个个小怪物都被她杀死后,她笑着给吆可爱发去了语音消息,“今天我累坏了,心情也不是很好,杀了几个怪物,心情就好多了,哈哈。”

吆可爱说:“什么事,什么事?你都忙什么了,今天不是没课吗,我记得你也没有来上课,怎么出去浪了?”

吆可爱语气中带了那么一丢丢的酸。

明栀子笑了,连忙解释,“才没有,浪什么浪,我跑了两次警察局。就算有心思浪,也没有那个体力了嘛。”

“呦呦,这是去警察干嘛了,一天神神道道的,栀子你别告诉我你要搞什么封建迷信之类的,omg!你饶了我吧。”吆可爱求饶。

她真的不想明栀子去惹祸,然后她还得去救她,那样她会很苦恼的亲。

明栀子,“边去吧,你说啥呢,我才不会搞什么封建迷信,我没有那本事。”

“呵呵哒,你太小看你自己了,你应该非常相信你自己的本领。”

“我不信,我不信。”明栀子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明栀子无奈的耸肩,痛苦的别过脸。

她咋没发现她还有如此操作的水准。

所以。

她不想说什么。

冷场了,吆可爱不知道接下来说什么。

“怎么了?”

“怎么不说话了?”

“快点说话吧。”

明栀子不知道吆可爱怎么不说话了,她特别奇怪,她今天到底怎么了。

以前她从来不在这样的,吆可爱这次好奇怪。

说话说到一半就失踪了。

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明栀子担心的又发去了几条消息。

吆可爱一直没有回话。

夜深了,明栀子该睡觉了。

古二爷把她的电脑给关了,让她早点睡觉去吧。

“快去睡觉,别熬夜,你的那只女鬼今夜没回来。”古二爷回头又冷冷的说了一句。

明栀子眨眼,“我知道了,她去她姐姐哪里了,估计今天不会回来了。”

“这样吗?”

古二爷黑眸看了一眼她,就往房间走去。

明栀子心中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女鬼在柳青住的宾馆待了一整天,她看着陌生的女人,丝毫想不起来有关她的任何记忆,反而心脏隐隐心痛。

最后,她待不下去了,就跑出去了。

女鬼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去,还是回去找明栀子了。

她什么都没有想起来。

每次。想要去想想,头就疼,她这么的什么都想不起来。

“回来了?”

晚上不睡觉的一分守在客厅,听见车库的动静,就去看了看,果然瞧见了女鬼,她浑身上下散发了一种悲哀的气息。

一分心下一惊,这可不是好兆头,“你受什么刺激了。”

女鬼抬起头,泪眼朦胧,痛苦的蹲在地上,抱头痛哭,抽抽涕涕道,“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回家的路也不记得了,你说的姐姐,我也很是陌生。”

一分:“没事,不记得就不记得,总有一天会想起来的。”一分不擅长安慰人,他是面冷心热的一个男人。

女鬼还是哭,眼泪跟珠子一样不停地往下掉。

一分只能在一边看着她哭,无能为力。

他也没有什么办法来帮助她的,一个失去记忆的鬼,想要找到回家的路是很难的,就算找到了,回去了,也是全然陌生的环境,给她不会有任何安全感。

一分看着女鬼,心情也挺压抑的,大家同为鬼,对未来也相当迷茫,若有投胎的机会,肯定不会错过。

女鬼可怜兮兮的,哭的鼻子都红了。

一分也没有一点怜香惜玉的心思,他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女鬼哭,直到她哭累了,哭不出来了,他才说话,“不哭了?”

女鬼摇头,声音沙哑,“不哭了。”

“嗯,眼泪是解决不了你当下的处境,你要明白只有你自己能解决你目前的处境,你要尽快想起来你死在哪里,只有把你的尸骨找出来,下葬,你才有投胎转世的机会。”一分循循诱导,让她慢慢想,不要着急,

女鬼脸上还有两道清晰的泪痕,一分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了,也别难过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嗯嗯。”女鬼痛苦的低下头,不想在说什么,一分也明白,需要给她时间。

让她慢慢接受,她已经是鬼的事实,就算想起一切,回家也无人在能看见她。

一分知道,他这样很残忍,也很冷酷。

可是,他也真的是为了她好,有些事情,早接受早好,晚接受,晚遭殃。

等老黑来了,搞清楚她是怎么死的,就让老黑带走她吧,一分心想,面无表情的走了出去。

车库只剩下女鬼自己了,她蜷缩在地上。

安静,

空洞,

难过,

一时间,她的心思百转千回。

她多想就这么睡过去,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记得,也什么都不知道,多好。

没有烦恼,没有痛苦,没有以后····

时间永远停在她开心的那一刻!

或许,对她而言,不记得真的是一件好事。

“一分,她好点了吗?”萌娃抱着一袋薯片,靠在墙上,微微笑。

一分,“应该有好点吧,算了,不管了,咱们都是陌生人,还得靠自己啊。”

“也是,撤了撤了,我睡觉了。”

萌娃懒洋洋的道。

在一个夜晚

杳杳入梦

我是湖边的石子你是靠岸的竹筏

历经浩渺烟波

终是遇见

有一个早晨

我扔掉了所有的昨天

清晨的清甜给你

深夜的晚安给你

情话给你

不负相见

楼下的房间,隐隐传来一首歌。

是不是会担心变成一只野兽

是不是会暂停在世界的尽头

浸泡在十公升的瓶里

单纯想要呼吸讨厌云里雾里

出没在被遗忘的抽屉

你曾经的手笔写着心口不一

现在是黑夜白昼我都随便

像迷路的天鹅游失在水面

尽力去捕捉恶梦里的碎片

不需要你的歌来帮我催眠

是不是会担心变成一只野兽

是不是会暂停在时间的尽头

说不完的话找不完的借口

是不是会狠心把我骄傲解剖

爱着谁的她能否将你接受

是不是会上瘾拜托慢些降落

华丽的红房间发霉的旧唱片

没必要听个遍掉了漆的播放键

你情愿冒着险睡在他的身边

没耐心去分辨谁和谁能够走多远

穿过几条街就能找到关键

解开我的问题没什么悬念

转了几个弯还是回到原点

我该如何出现在你的面前

是不是会担心变成一只野兽

是不是会暂停在时间的尽头

说不完的话找不完的借口

是不是会狠心把我骄傲解剖

爱着谁的她能否将你接受

是不是会上瘾拜托慢些降落

是不是会担心变成一只野兽

是不是会暂停在时间的尽头

说不完的话找不完的借口

是不是会狠心把我骄傲解剖

爱着谁的她能否将你接受

是不是会上瘾拜托慢些降落

柳弯弯躺在地上,静静的听着歌,想了很多事,一点头绪都没有。

她若是柳弯弯,

又是怎么死的,她来自乡镇,没丑没怨,又有谁对她有深仇大恨,要治她于死地?

她没钱没权没势,脾气也很好,不会与人结怨。

她除了长得漂亮一点,其余的真的都没有了。

她又头痛了。

她该怎么办?

见到的那个女人,让她特别难过。

心真的很痛。

她好想吹吹。

也许,遗忘也是种幸福吧。

忘记了,就会更好吧。

她,

以后的路该怎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