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266 守护

有那么一个人一直守着她,从未离开,就在不远不近之处,安静的望着她·····

几天后。

古二爷闲来无事,出去转悠几圈,回来后,碰见了一个男人。

他一直在他工作室附近转悠,都在他这附近转悠好长时间了,只是以前他也没有把他当回事,只当他是附近的人。

“一分你过来,”屋里面,古二爷刚坐下,看见一分的身影,他便开了口。

正要去打扫卫生的一分停下了脚步,转身就回头,看了一眼他,眼神充满了疑惑,不过来不及多想,身体已经不经过使唤,就直直的往古二爷那边走去。

“二爷,有什么事?”现在是上午,工作室没有客户。

古二爷定睛一看,象牙般的手指往外面指了指,说:“外面那个人,他是谁,怎么最近几天总在咱们这里转悠,他身上有一股令我讨厌的味道。”

他说的十分嫌弃,用手捂着鼻子。

一分奇怪的顺着他的手指往外望去,没有看到陌生男人,“二爷,外面没有人。”

没有人?怎么会,古二爷不信,伸长脖子,探出身体,往外面看了看,那个男人就在外面,不远处,跟老僧入定一样,用波澜不惊的表情回了他一个笑。

古二爷脸色很好看,他直接坐回去,扭头对着一分说,“那人就在那棵大树底下,没有走也没有离开,你去看看。”

一分只能听话去了外面,依旧什么都没有看见什么。

他只能转身回。

“二爷,外面没有人。”一分低头说。

古二爷摆摆手,算了,不管了,反正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又不认识他,于是,古二爷就把这事给忘记了。

其实不止古二爷看见了。就连迷糊的明栀子也觉得奇怪了。

她每天都会来这里,每次都会从男人的身边走过去。

来来回回几次都看见他,就算她在迷糊,也记住了。

今天,又拎着零食回来的明栀子,又碰见了这个男人。

他的背影很孤独,很落寞,她这个不认识的人,都有些心酸。

他太像找不到回家路的孩子了。让人看着既放心不下,也担心不已。

“一分,你说,外面的那个男人都一连几天就在门口站着,他是有事吗?还是找人啊?”

走进去,明栀子就拦住了一分,问了问。

一分再次怀疑,“男的,哪里有。”他又像外面看了看,依旧没有看到什么男人,他再次用怀疑的目光看了一眼明栀子,小声的嘀咕今天是怎么了,二爷这么奇怪,这丫头也是。

奇怪,奇怪啊,一分双手放在背后。转身就离开了。

明栀子看着一分冷漠的背影,他,他怎么又这般冷血了?

而外面的男人怔怔的看着里面,他终于动了脚,慢慢的走了进来。

在门口的明栀子正打量着男人,“你谁呀,有事需要帮忙吗?”

男人看着明栀子,薄唇紧闭,不回答话,却动手在手心上写了两个字,明栀子看着他写字的笔画,认出了这两个字。

委托,求助。

“你要委托任务吗?”明栀子问。男人依旧没吭声,但是用手写出了三个字:寻找人。

找人?明栀子眨眨眼睛,温柔笑笑,领着男人往客厅走去,现在是上午,古二爷一定在这个时间看书呢。

所以,她才领着人过来的,走进,便笑着说,“二爷,有委托。”

古二爷抬起头,看了一眼男人,惊讶一闪而过。

他,怎么进来了。

“您好。”古二爷站起来,笑着眯着眼睛。

男人也点点头,不说话,冷淡极了,他的视线专注的盯着明栀子看,仿佛她脸上有一朵花。

许是男人的目光太热,明栀子尴尬的挠挠头。

“那个,二爷他可能不会讲话,我去拿笔和纸来。”明栀子觉得古二爷的目光太可怕。

她赶紧说,然后在那可怕的目光下跑进了房间,去拿纸和笔了。

这下客厅只剩下男人和他了。

古二爷不爽的蹙眉,“你谁?”别以为,他不知道他是个什么东西,是个恶鬼,极恶之魂。

呵呵,想想他古二爷已经存活了几千年,以前只听过极恶之魂,却从未见过,这次,在这里见到,他除了惊讶便是忌惮。

他知道极恶之魂不是一般的恶鬼,他们都是穷凶恶徒一世又一世的杀人,所变成的极恶之魂。

他们没有感情,没有仁慈,只有麻木,冷血。

当变成极恶之魂,他们便可以更加肆意杀人了。

因为,他们连鬼差也不怕了。

对面稳稳坐着的男人,始终不说话,幽冷的眸子只往楼上看,他在寻找那道倩影。

“你在看什么?”虽然忌惮,但是古二爷并不怕,大不了大家鱼死网破。

谁是谁的谁。

此别经年,在遇已然物是人非。

男人不讲话,全然不管他。

明栀子噔噔的从楼上跑下来,就见沙发上的两个人男人都看着她。

她觉得非常尴尬,这个男人怎么用这么肆无忌惮的目光盯着她看呀。

明栀子觉得很害羞。

她走过去,把纸和笔都放在男人面前,他既然不说话,那就把委托写出来也是可以。

男人看了一眼面前的纸和笔,他接了过来,认真的把笔接过,在纸上写了一句话:我要找一个男人,我的兄弟的坟墓。

坟墓,

坟墓,

坟墓????

明栀子看着男人,不知道怎么接话,找人还容易一些,可是找坟墓,这么大的花花世界,这么多的城市,他们也走不过来啊。

于是,明栀子看了一眼古二爷,很是为难,“应该接吗?难度挺大的啊。”

男人不予理会。直接从兜里掏出一张卡。

又刷刷在纸上写上:这是定金,事成之后全款奉上。

明栀子,钱啊,钱啊。

她有些心动了。

于是,她亮晶晶的大眼睛直直的盯着古二爷看。

快答应吧,就一个坟墓,我们找找吧。

古二爷愣住了,他第一次看见明栀子这么亮的双眸。

他鬼使神差的答应了。

行,我帮你。

古二爷说完,男人又刷刷的在纸上写了很多话。

他说:我的好兄弟陈盼,家住白城,具体在哪里我不清楚,我与他已经有20年没见了。

我想知道他葬在哪里,我要去看看他,祭拜一下。

男人由于不能说话,写的话只能简短。

明栀子叹了口气,打开音乐。

循环播放一首歌。

你嫁衣如火灼伤了天涯

从此残阳烙我心上如朱砂

都说你眼中开倾世桃花

却如何一夕桃花雨下

问谁能借我回眸一眼

去逆流回溯遥迢的流年

循着你为我轻咏的上邪

再去见你一面

在那远去的旧年

我笑你轻许了姻缘

是你用尽一生吟咏上邪

而我转身轻负你如花美眷

那一年的长安飞花漫天

我听见塞外春风泣血

轻嗅风中血似酒浓烈

耳边兵戈之声吞噬旷野

火光里飞回的雁也呜咽

哭声传去多远

那首你咏的上邪

从此我再听不真切

敌不过的哪是似水流年

江山早为你我说定了永别

于是你把名字刻入史笺

换我把你刻在我坟前

飞花又散落在这个季节

而你嫁衣比飞花还要艳烈

你启唇似又要咏遍上邪

说的却是:“我愿与君绝”

那一年,长安飞花漫天,塞外杀伐声未歇。刀光血剑,金戈铁马,车粼马萧,茫茫荒野,马革裹尸,血流成河。

他,身披银甲,手执长枪,在狂烈的风中,迎风而战,矫健的武姿,似在以生命演绎一段保家卫国的传奇。

落红漫天,柔风似水,桃花树下,伊人盛装,天涯咫尺,小楼相思。

她,立于桃花树下,纷纷扬扬的花瓣,散落一身,相思染指桃花,随风飞向不知道的远方。

耳边的兵伐之声吞噬旷野,风中的血腥浓烈似酒,他,执枪立于万千尸身之上,终于,是胜了。

他一个人的落寞悲伤。泣血春风里,鸿雁传笺,一纸悲歌,雁也呜咽。有情人注定难成眷属。

那一天,她一袭红衣曳地,施施然登上嫁车,回眸间,似是对这座城,有着无尽的不舍,或许,只是因为这座城有个他。人群里,目光触及,什么东西在一点点啃噬着彼此。

红雨落尽,染红这个季节,可是,她的嫁衣却比红雨还要更艳烈。

她启唇,似又要咏遍《上邪》,不想,说的却是“我愿与君绝”。

终究,她以一个公主该有的信仰选择了余生,史笺刻下她的名字,却消磨了她的天长地久,天涯相思。

不知道这世上,谁会为谁甘愿孤独终老,谁会为谁携手一世伴君老,谁会为谁消红颜,珍藏一世?

可他会为她孤独终老,并在墓碑上刻上她的专属于他的称呼的名字,这份情,谁知道当初他是不是真的就负了她呢?谁有情,谁无情,谁负谁,谁说的清楚呢?

所有,都随那以抷黄土尘封。

忘川河畔,三途河边,三生石前,他会等她,她亦会的,他知道。

尘世难再续,忘川终相逢。飞花散落千百载,长安依旧,却再也寻不见他们的故事。

明栀子很喜欢这首小曲。

“每次听这首歌,我都觉得那个女人子或者男人肯定是一个奇人,若是男人肯定是奇女子。”

山无陵,不,谁会为谁携手一世伴君老,她和他,或许,谁负谁,她,天涯咫尺,可是,小楼相思,金戈铁马,乃敢与君绝,冬雷震震夏雨雪。

天子仁慈,伊人盛装,太多东西让他们的爱情举步维艰。

灼灼的桃花,能知晓,立于桃花树下,依旧是他的将军,走一段不负时光,是胜了,雁也呜咽。,可是。

这个季节,可是。

这个季节,谁的心,她将会是别人的王妃,远嫁他国,永远是第一位的,她说出了在心底呐喊千遍的话语,他无法舍下国家。

可是,相思染指桃花,她怎堪重负,她以一个公主该有的信仰选择了余生。,就要决绝,原来。他,等他,江水为竭,可是。,她一袭红衣曳地,谁知道当初他是不是真的就负了她呢,马革裹尸,他一个人的落寞悲伤,风中的血腥浓烈似酒。可是,念边塞常年战事,这份情,辜负了这如花美眷,江水为竭!

番外。

不知道是谁,是谁曾来过,他有一颗慈悲心。

他爱着一个姑娘。

他愿意陪着他的姑娘,一辈子就那么走下去。

只是,那一年,他出征塞在,黄沙淹没了他的骨骸。

他留下了他的姑娘。

他在也不能陪她了。

他只能把他的姑娘留在这个世界了。

从今以后他不能照顾他的姑娘了。

这一世,你是我,遗忘千年的红颜知己,你是我,染尽了红尘,散尽了伤感的思念。缘起缘灭,擦肩而过,谁倾了我的城,我负了谁的心,从此,那一抹容颜遗忘天涯,了无相望。与你,错过一季,那是落花的时节。

我的姑娘再见了。

岁月就像一条河,左岸是无法忘却的回忆,右岸是值得把握的青春年华,中间飞快流淌的,是隐隐的伤感。世间有许多美好的东西,但真正属于自己的却并不多。看庭前花开花落,荣辱不惊,望天上云卷云舒,去留无意。在这个纷绕的世界里,能够学会用一颗平常的心去对待周围的一切。

神经绷得太紧,生活枯燥无味。

偶尔放松心情,善于调节为最。

做事不求最好,但求问心无愧。

做人踏实认真,胜过取巧捷径。

只要心态端正,一生快乐相随。

“二爷,你说他这么执着真的好吗?”

男人离开后,明栀子说了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