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莎莎既然醒了当然是不会放过格斯的。她和艾雷欧斯说完后话感觉肚子一阵咕噜声响起,于是一抬手就拉响了呼叫铃,把格斯给召唤了过来。

很快格斯就一脸疲倦地从隔壁走了过来,他才刚刚躺下来还没有睡着就被白莎莎的呼叫铃给吵起了身:“女人,你怎么会这个点就起来了,这不科学……”白莎莎说得多了,连格斯也学会了这个口头禅,他望了一下窗户外面又说道:“难怪突然下这么大的暴雨。”

“喂喂,明明是先下的雨,然后我才醒的好不好!两者根本就没有联系啊。”白莎莎不服道:“整天不干正事,废话却这么多,快去准备早餐。”

“切,整天不干正事的是你吧,就知道吃……”格斯嘴里反驳着但还是朝楼下走去

艾雷欧斯看着格斯的倦容,不由觉得有些奇怪,同样是奴隶,为什么白莎莎对于格斯的态度和对自己的态度好像完全不一样。对自己似乎要更加温柔得多,这是为什么呢?

白莎莎看着艾雷欧斯的眼光问道:“唔……你是不是觉得我对他比对你残暴啊?”

艾雷迟疑着点了点头,他当然还记得白莎莎对他说的希望听到他的实话。

“这个完全不一样啦,他是属于自己做错的事情后受到的惩罚。可是你什么也没做错,不应该受到这样的待遇。”白莎莎解释道。

可惜这个解释太过于模糊,艾雷欧斯还是一脸有听没懂的样子:“格斯……”他停顿了一下不知道怎么称呼格斯才最为恰当,最后还是直接叫了名字:“格斯是做了什么坏事才成为姐姐的奴隶吗?”

“没错,这属于刑罚,自做自受不值得同情。”格斯的早餐应该还需要一些时间才能完成,白莎莎灵机一动说道:“对了你不是不知道朋友的具体含义是什么吗?我来给你讲故事吧?也许听完你就可以明白了。”

艾雷欧斯自然不会拒绝,他乖巧地点了点头:“嗯。”

“这个故事呢,我是听一个朋友说的,他说其实除了我们现在的这个世界,同时还存在着很多不同的世界,这个故事就是发生在另外一个世界当中的……”

她觉得格斯和她应该算不上朋友,而威拉德也说不上朋友的感觉,反而更给她一种家人的安心感。

于是她说的都是穿越前的一些很平凡的事情。是她从小到大和自己的一些朋友间的小故事,互相吐槽,互相埋汰,大吵一架后又互相倒歉仍然能开心地一起玩耍的朋友们

白莎莎的口才其实很不错,声情并茂,绘声绘色,说到开心处还手舞足蹈。只是她不免会想到这样的朋友也许一生都已经再见不到了,那些往事回忆起来有多欢乐就有多默然神伤。她也提到了自己的表弟。心中暗自曾经也是天天在一起,不知道自己穿越了后他是否还好。如果再有人欺负他,可就没有人替他出头了……

白莎莎说得动情,艾雷欧斯也有些悠然神往。白莎莎所说的这种自由平等的生活是他从来没有了解过的,可是听着这些所谓的故事,他仿佛也可以感受到背后的温馨和愉悦……

夸张的暴雨持续了整整一天一夜,白莎莎在格斯烧完了早餐后让他给自己端到了**了,又拉动呼叫铃喊来了威拉德,结果一群人在白莎莎的命令下集体呆在她的卧室吃完了早餐。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之前和艾雷欧斯说了这么多穿越前的事情,她兴致大发说要玩游戏。

她本来想玩完全不需要任何道具的杀人游戏,但发现四个人实在是太少了,根本玩不了。驰想了想召唤出了小莱姆。

小莱姆一个鱼跃飞扑:“姐姐!你终于召唤我了!我寂寞死了!”

望着艾雷欧斯瞪得溜圆的眼睛,白莎莎很淡定地任由小莱姆抱着她的大腿解释道:“我是一个召唤师,这是我的异界召唤兽,叫小莱姆。”她低头看了看人形小莱姆那个猥琐的表情,苦着脸说:“这只是第一只,以后肯定还会有更加强力的召唤兽的……”

虽然现在他们有了五个“人”,但是做为杀人游戏来说,还是略少。

于是白莎莎让格斯和威拉德做出了一整副扑克牌,开始玩斗地主。本来以为自己身为最了解规则也是这里唯一有经验玩过牌的人绝对是技压群雄,一枝独秀,结果除了小莱姆其它三个人居然上手都飞快无比。很快就连艾雷都打得比她好,要不是后来威拉德开始不管身份,一个劲的放水给她,她输得简直要惨不忍睹。

打到后来她开始耍赖,大喊着这个不好玩,我们玩个更高端的。

于是按着她记忆里不完整的三国杀信息制作的白莎莎版三国杀出现了。

他们有五个人,正好一主一忠一内两反贼

。白莎莎玩得不亦乐乎,没有了换游戏的念头。

不过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一开始对于规则完全不了解导致漏洞百出,但上手个两三局后另个三个人就开始玩得顺溜无比,白莎莎又开始变成拖后腿的了……

伴随着白莎莎一声声的“纳泥?”“这不科学!”“你赖皮!”的声音,她的卧室已经整个变成了桌游房。

最初艾雷玩得还有些拘谨,到后来却已经被气氛所带动,完全沉浸到游戏的乐趣中去了。他一生中本也就从来没有这样的玩过,就快连自己叫什么都忘了。

白莎莎精神抖擞地玩到午夜12点,格斯已经困得连眼睛都找不着了。终于白莎莎不是打得最烂的一个了,因为格斯已经完全不看手上的牌了,根本就是喊轮他时就随便往外扔一张……

其实白莎莎今天起得也有点早,看着他这个样子,自己也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算了算了,这么晚,睡觉了……”

她本来就躺在自己的被窝里,威拉德坐在右手床边,格斯坐在左手床边,艾雷欧斯和小莱姆一起坐在床尾,打出来的牌都堆在她的被窝上。

小莱姆似乎也挺喜欢艾雷欧斯的,整个人都靠在他的身上。但是白莎莎一直觉得他是在趁机偷看艾雷欧斯的牌……

现在她也不整理床铺了,直接就往被窝里一缩,挥手道:“散了散了,明天再玩,同学们晚安。”

“小莱姆,你也回去吧。”白莎莎挥了挥手,一道异界传送门出现在空中。

“唉?这就要我回去了吗?姐姐好坏啊,这么长时间不找我,就玩这么一会……啊!”他话音还没落就被白莎莎强行送走了。

威拉德似乎是忍不住想要把这乱成一团的室内整理一下,但是却被白莎莎阻止了:“不理了,太困了,明天再说吧,你们都休息好了。”

格斯的敏捷值似乎突然上升了好几倍,以白莎莎望尘莫及的速度飞快地逃离了她的房间冲回了自己的**,虽然其实晚上根本不是一个正常血族的睡觉点,但是他还是一倒在**就马上进入了梦乡

威拉德行了个礼也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艾雷,今天开心吗?”艾雷欧斯即将离开房间时却听到了白莎莎询问的声音。他转头就看到白莎莎从被子里露出一个头对着门口的他微笑着。长长的黑发由于她整个人埋进被窝又重新钻出来而凌乱地盖在她的脸上,这本是一个女鬼一般的形象。可是黑发下她的眼眸却有着午后一碧如洗的晴空一般湛蓝的颜色,纯净美好,广阔无垠得似乎能包容一切。

“开心,真的很开心。”艾雷欧斯马上回答道。

“那就好。”白莎莎也笑得很开心,外面的暴雨依然没有停。空气也是阴冷潮湿,艾雷欧斯却觉得自己沉浸在了白莎莎太阳般温暖的笑容里。

艾雷欧斯回到楼下房间,躺在了自己的**——事实上他并没有真的床,这只是厚厚的几层被褥铺成的地铺。但也是他睡过的最舒服的床了,这温暖柔软的舒适感让他感觉到一阵虚幻,仿佛今天一天放肆闹腾的游戏全部都是幻觉。

他睁大了眼睛迟迟睡不着,总觉得好像一旦睡着了,再醒来就会失去这一切……

白莎莎也没有睡着,她同样躺在**睁着眼睛看天花板正在思考人生。她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治标不治本,艾雷欧斯本来对自由平等这种事情毫无概念,现在却开始慢慢学习。等他真的明白了这一切的意义和甜蜜,就算自己和威拉德格斯他们可以依然把他平等的看。对于这个世界而言,他脸上那个消除不掉的奴隶印记依然清楚地标识着他的身份,他还能像之前一样坦然地接受旁人看货物一样的眼神吗?在外面的天空自由飞翔过的鸟儿,还能忍受笼中鸟的生活吗?

自己这样做,真的是完全为了他好,还是纯粹只是为了满足自己泛滥的同情心?

因为艾雷欧斯当时的处境有点像自己的弟弟,所以便冲动将他买了下来。幸好这个世界的奴隶们很少有交易的情况,如果自己当时是路过一个奴隶市场该怎么办呢?把全场的奴隶都买下来吗?

想着艾雷欧斯晚上看着自己时那个纯真希翼的眼神白莎莎觉得自己头有点痛。真正的圣母根本不存在这个世界上,你只是碰上了一个伪善者罢了。她想着,伸手把被子拉起来蒙住了自己的头,眼前变得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