屹湘问出这句来,人就慌了。

“崇碧?谁病了?”她追问。

崇碧好像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忙说:“是潇潇,潇潇病了。暴雪成灾,他下基层,重感冒,发烧烧的特别厉害,已经住院了……我着急。反正也做不了事情,干脆提早走。”

屹湘“哦”了一声,半晌没回应。

“湘湘?你还在听嘛?”崇碧问。

“在。我在。”屹湘抹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心突突的跳。

“潇潇怕你担心,不让我跟你说他病了。他还不知道我提早回去。”崇碧说,“我先飞北京,然后直接去乌、鲁、木齐。要命,他人还在霍尔果斯……我还不知道怎么去呢。不过我一定能顺利到那儿……”

车停了,屹湘走出车厢。

“我打电话给你是想跟你说,我要穿的礼服,都是小姑给淘的古董礼服,我只看了照片,本来想寄到了一起给你看,现在不成了……我发给你照片吧,你先看看,帮我选一下……回头我让哥哥寄给你?拜托你了……我想来想去还是找你比较合适;交给别人我不放心。”

屹湘叹了口气。

不放心?

叶大小姐勾勾手指,什么级别的裁缝不抢着为她服务?

“就这么说定了啊……还有我上次跟你讲,回去给我做伴娘,你考虑的怎么样了?”崇碧停了一会儿,没得到屹湘的回应,她倒笑了,说:“那你继续考虑。我该进去了,到了给你电话。bye!”

“一路平安。”屹湘没来得及说完,那边已经收线了。

她略安心了些。

原来只是潇潇病了。

她这个哥哥从小其壮如牛。外公常说哥哥是小牛犊子。不像她,她从小体弱多病。连哥哥有时候也会说,真奇怪了,一样是妈妈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怎么就能差那么多?难道营养都让他给抢到了?

他就是最会欺负她了,老是嫌她又笨又弱……看看,他现在,也不过如此吧?风吹吹就倒了?

还有崇碧。那样强势的女子,遇到潇潇,竟顿时化作了春水。

就冲着她待潇潇的这份儿心,也得仔细给她把礼服都收拾好了。

屹湘已经到了公司门口。

望见玻璃门后保罗大叔那和蔼的微笑,屹湘顿时心里一暖。

她对这家公司的感情,远比她认识到的,要深厚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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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崇磬在枪场跟董亚宁分手就去了公司,晚上才回家。他刚把车子停下,人还没有下来,就见家里的钟点工人方大姐已经出来,老远就叫他:“叶先生。”

叶崇磬推开车门,问:“还没有下班?”按道理,方大姐应该已经下班了,“有什么事吗?”

“叶先生,董先生给您送来一样礼物。”

叶崇磬点头。

董亚宁说的想必就是这个了。

“怎么?”他发现方大姐神色不太对。

他往院子里走,扫一眼夹道两边的玫瑰丛,老旧的绿叶间,还没有冒出新芽。看上去还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

搬进来的时候,玫瑰花开的正盛。不知道这景观设计是怎么弄的,弄成红白相间的。他这边恰好是白色。董亚宁从楼上看到,说奇怪了,远看就跟金色大厅似的,近了单你这里,却跟出殡一样……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