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景行看着allen。请使用访问本站。这孩子眉眼之间似乎有些像谁,他一时之间想不起来。

身后的工作人员都说不知道,只有一位想了想才说:“听说前天急诊部转过来一个小病人,可能床位紧张给安排到这儿了……住在哪一栋就不知道了。”懒

“是吗?床位再紧张,送到这儿来的可能性也不大。小皮蛋,你家大人呢?”董亚宁见allen低着头,伸手拍了下他的后脑勺。allen护着头,迅速的穿好了拖鞋,接着头也不抬的对着他微微一鞠躬,又转身对着轮椅的方向一鞠躬,开口便说:“谢谢老爷爷。”董亚宁就觉得这孩子口音有点奇怪,却没来由的让他听着入耳。他见allen要跑,一把揪住了他的后脖领。

allen气恼的回头瞪了董亚宁一眼.

董亚宁哈哈一笑,手上是揪着allen不松,说:“姥爷,这小皮蛋还挺好玩儿。”

资景行笑着,说:“看样子也是个‘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真离不了人看着。你带过去吧,找不找他家里也该着急了。”

“行。”董亚宁交待人送老爷子回去,自己带着allen往外走。拉着allen的手,摸到他手掌的痂痕,翻过来看看,撇了下嘴。

allen被董亚宁扯着手,觉得很是别扭。想尽办法挣脱,都没得逞。董亚宁走的并不快。而这孩子小小的,他得矮一点身子才能适应了他的高度。温度渐渐的升起来,折腾了这么一大会子,董亚宁也觉得浑身出汗,低头看看这个小男孩,额头鬓角渗了汗。头顶有两个旋儿……他伸手摸了摸,孩子的柔发暖乎乎湿乎乎的。虫

allen抬头瞪他一眼。

看样子一点儿也不感谢他这个“救命恩人”。

“你刚刚爬树上去干嘛呢?”董亚宁没话找话的。

allen扭了下手腕子。

忽然听到远处有人叫“allen”,他一着急,就要挣脱。

董亚宁也听到,便问:“是家里人找你了?”他说着,立刻将allen抱了起来,快步往外走去。

邱亚拉正四处寻allen,就一眨眼的工夫,她去了趟卫生间,出来又吃了药,这孩子就不见了。她在病房里等了一会儿,仍不见他回来,就开始担心。下楼来先看了前半区,才往后走。越走越觉得心里不安。密密的树木花丛遮蔽了天日似的,让人胸口发闷。待看到allen是被董亚宁抱着出来的,她整个人简直跟突然滚了一身刺似的,顿时便想要爆发。

“mummy!”allen手臂抵着董亚宁的肩膀,挣着叫邱亚拉——被这个怪叔叔抱着,他很不习惯。

董亚宁看到穿过花木走来的是邱亚拉。在这里遇到她,并不意外。意外的是,他抱着的这个孩子,竟然叫邱亚拉妈妈。他将allen放下来,问:“是你妈妈?”

allen点点头,朝着邱亚拉就跑过去了。

邱亚拉早就站住了,allen跑到她身边,她先忙着看看他。

“看看你这一身的泥巴……你这是去哪儿了?不是说了不要乱跑?病还没好利索,再重了可要怎么办?”她说着牵起allen的手,看看他手掌又渗血,心疼的直皱眉,“你这孩子!”说着就在allen小屁股上拍了一巴掌,allen却趁机攀着她的脖子亲了一下。

邱亚拉怔了怔,微笑,说:“来,我们回去……等下vanessa回来知道你跑出来,该不高兴了。”

“不告诉她不行吗?”allen问。

“撒谎?”邱亚拉眉一立。

allen不出声了。他想起什么,回头看了一眼仍站在那里的董亚宁,回身对着他弯了弯身。

邱亚拉也看了眼董亚宁。

她不知道为什么allen会跟他在一起,想必在后园子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她既不预备问也不预备跟董亚宁说话,就算是董亚宁在这个时候叫了声“阿姨”,而且allen在听到这声称呼后,仰起小脸看着她,她也板着面孔,如同没听到,拉着allen就往回走。

董亚宁被邱亚拉冷箭一般的目光钉在了那里,待他们走开,却不由自主的跟着往前走……

屹湘拎着两个大袋子从外面回来,一抬头便看到了姑姑和allen。她想要叫住他们俩,忽然发现不远处,树影下立着的人。

他也在同时看到了她。

屹湘紧攥着纸袋,在花径间转了弯,追上姑姑和allen。

她没有再回头,跟姑姑和allen讲话也极其自然。

自觉做了错事的allen从她手里抢了袋子,噔噔噔的先跑进楼里去了。

邱亚拉审视屹湘。

屹湘默默的挽着邱亚拉。

邱亚拉轻轻的拍了下屹湘搭在她手臂上的手。

两人慢慢的好像散步的样子,一阶一阶的上了台阶……

***

资景行回到病房餐厅,看到桌子上摆了各式各样的小菜和清粥,坐下来等亚宁回来。

等了好久才听见脚步声,他笑问:“那是广寒宫的玉兔你还得上天送还给嫦娥?怎么去那么久?”

董亚宁进门换了鞋,洗了手过来坐下,陪着老爷子吃饭。

资景行边吃边赞,说:“要说粥,还得是四季。难为他们就算是一碗白粥也做的精细。”

董亚宁坐在椅子上,半天都那一个姿势没动,资景行说什么,他都“嗯”。桌上六样小菜,都是他托四季斋的老板提前做好,起了个大早过去拿了来的。

“吃几天白粥也该换换花样。”他说。

“吃几天也该回家了,回家怎么换不行?你也吃点儿。”资景行一碗白粥吃下去,见亚宁没动,便催。

董亚宁只将白粥吃了,碗放下,仍旧出神。

“怎么魂不守舍的?”资景行问。

“没有。”亚宁笑了笑。

“没有才怪。我看你这些日子,也是累了,也是烦了,不如放个假。”资景行说着站起来。

“我呀,陪着您就是放假了。”亚宁忙起身扶着,资景行笑着说“油嘴滑舌”去了卫生间。亚宁站在外面,倚着墙负手而立。

“那孩子怪好玩儿的。”资景行擦干手,出来,在房间里慢慢的活动着消食。想起刚刚那个小孩,说。

董亚宁正在翻着外祖父新近看的书,听到这儿,含糊的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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