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面英雄欲拯救无辜市民,却遭安全组黑手阻挠!”
烨绮坐在电脑屏幕前,使劲地揉了揉眼睛,以确定自己没有看错新闻的标题。
他现在住进了那个女人的家里。
那是个女记者,名叫苏澜。
女主人现在还在自己的房间里睡着觉。
他们昨天从巴别塔里逃了出来,在一番躲藏和狂奔之中,终于彻底甩开了警察。
烨绮以前本来就没有家,只能在廉价旅馆里得过且过地活着。
现在好了,终于有个免费的地方歇脚了。
还是因救命恩人的名义被邀请入住,真是够惬意的。
但是另一方面,昨天发生的事情却让他难以开心起来。
他眨了眨眼,又仔细看了看新闻报道。
确实没错。
他还是那个蒙面英雄。
他杀了十几个无辜的平民。
可他还是光荣的蒙面英雄。
昨天来阻止他的几个警察,在报道里变成了为了利益不择手段抹黑他人的官僚。
“昨日在巴别塔顶层的大雾中拯救市民于怪物魔爪的英雄,却在地下消防中心调查真相的途中被安全组施以拦截与袭击。”
“根据视频监控,该男子在救助过程中并未做出任何伤害,全程只能看到他对拿非利的英勇攻击,和人类害怕的尖叫声。”
“安全组的官僚们竟然荒唐地认为是我们的英雄杀害了无辜的平民。”
“我们得媒体部门已经提前在安全组销毁证据之前跑到了楼上,我们可以保证那里都是怪物的尸体,只有为数不多的人类被击伤。”
“另外为了防止安全组污染我们的证据,我们已经将尸体集装销毁,”
“我们希望安全组能给我们一个足够合理的交代!否则请向我们,向这位英雄作出诚恳的道歉!”
下面有是两张堪比特写的照片:在迷雾里,他挥动着刀子,很明显能看出是拿非利的怪物搏斗着。
看完了报道的烨绮反而有点小心虚。
他反复回想着那天的场景,监控视频上好像是有自己在暴走状态下杀害人类的景象,只是烟雾过于浓重,所以没人敢轻易定下结论。
但他自己更清楚,他想的起来,那天的他杀掉的拿非利。
那些拿非利的身体都意外地脆弱。
就像人类一样。
他还有点模糊的记忆,他还记得昨天的那些近在咫尺的尖叫声。
那不像是拿非利的叫声。
他还记得自己昨天的精神确实很恍惚,就像是吃了过多的吗啡一样。
但是现在事实已经找不到了。
没有明确的证据能证明他做了坏事。
但倒是有强大的舆论压力逼得人家安全组睁眼说瞎话。
他的心里有些矛盾,他相信是自己昨天在暴走的时候做了坏事。
但是现在这报道的态度却让他渐渐失去了这件事故的责任。
烨绮向下翻着评论,更让他产生了一种自己确实没做过坏事的错觉。
“欸呦呵,原来的时候自己把控着保护市民的英雄美名,和那群怪物狼狈为奸,现在出来个真正行侠仗义的人就拼命压制,瞧这狗嘴脸。”
“不要不负责任的乱说啊,人家好歹也是保护过我们的人,事实是怎样的么还没法确定呢!”
“又是一个被洗脑的,事实是怎样的人家会告诉你?官方组织只会屏蔽对自己不利的消息,最后糊弄一下我们而已。”
“反正我以前是习惯了这种把戏,这一次我不能忍!必须给我们的英雄道歉!”
“就是就是,什么破安全组,这是成心破坏我们的安全!”
“我就那天从里面逃出来的,那家伙真的在杀人!你们别被媒体骗了,我真得看到了。”
“直说吧,安全组给了你多少钱?反正媒体已经提前进去了,你们狡辩也没用。”
看来自己已经被证明无辜了
这样他还是英雄,人类信赖的好英雄。
烨绮捂住了眼睛,感觉自己简直在做梦。
他现在只想想离开这些无聊而荒唐的纷扰去休息一下。
顺便,如果有机会的话,他还想弥补一下自己的过错。
但突然响起的电话打破了他的清闲。
“喂。。。。。。我们的大蒙面英雄吗?”对方阴阳怪气的说着,说话的间隙还带着吹热茶的声音。
那个口罩男,烨绮听出来了。
“我看了看报道,似乎你是从危机里脱身而出了啊,恭喜啊!”
“那个,你的药要是不够的话,可以定时来拿哦。我存在在地下二层不存在的密室里哦。”
电话那头的口罩男说着,一边把很少很少的浅绿色药剂抽进了针头里。
接着他把针头里的绿色药剂一点一点地注射进了一颗颗特殊弹头里。
“有正事说吗?”烦躁本来就占据了烨绮,而这些废话让他更加不耐烦:“没有我就挂了。”
“有,有活了。需要你帮忙。”口罩男说道。
“过会儿你们直接扮成平民上车,总共三辆旅游大巴,每辆车上10个人差不多。”
“注意一下每个上车的乘客,小心拿非利。”
“到了海岸终点之前他们应该会在车上闹事的,到时候你们趁机解决掉他们,然后就算完成任务。”
老杜两只手捂着嘴边的小话筒低声说道,声音被无线短波传到队员的微型耳机上。
这一次的任务是狙击旅游车上的拿非利。
按照标记应该是43号和44号。
这一次一样,在这次任务执行之前就有已经有过事故发生了。
这两只长相相似的拿非利一般都会混作乘客在中途上车。接着在快到海岸的终点站露出凶相,接着对游客进行袭击然后挑选鲜肉吃掉。
这种事故发生过两次,第一次事故的详细描述来自一位濒死的游客。
第二次的时候,安全组勉强赶上了,但是两只拿非利却在进食完毕以后以充沛的体力快速消失在奔跑的身影里。
而他们的杀人手法是最温和也是最残酷的:他们用不算很用力地刺破了人类的胸膛。
胸膛里的肺。
他们“温柔”地在人类的两个肺叶上刺了两下。
然后空气会快速涌进去,他们会睁着眼睛看着自己窒息而亡。
这一次安全组打算扮成乘客,在旅途刚开始的时候就坐进去,这样就能避免悲剧的发生。
老杜看着装作没事的队员一个一个便装走进了车子,也拿出了自己的盒子,把黄色的强化剂扎进了自己的血管里,接着偷偷地扔掉了。
他从角落里走了
出来,插着口袋,像老流氓一样拿着预先买好的票走进了第一辆旅游车。
他呆坐在车后排的窗边上,外面数不清的大巴静静伫立,交通调度中心外高楼林立,人们在这之间忙碌奔走,忙碌于自己的工作。
还有不少悠闲的游客瘫在长椅上,等待着接他们去游玩的巴士。
汽车引擎缓缓启动,外面的一切都在慢速前进中被落在原地:那些悠闲的旅人,那些忙碌的白领。
还有滂断。
滂断因为昨天的严重失职,在这次任务中和寥寥几位实习猎人被留在了原地看守,不被允许参加行动。
老杜看着外面的风景,远处的公路绿化带慢慢地靠近,像是要压过来。
老杜最近很心烦,他相信他那天在剧院的晚上的失误都是因为自己的个人的感情。
要不是自己的感情的干扰,他绝对不会掉进那个陷阱,掉进那个可怕的梦魇。
所以他想放下这包袱,也许冷静下来,反而能让他更好地解决个人情感恩怨。
但他似乎并不太懂自己到底该怎么做。
这让他变得更加古怪。
他最近似乎把放下包袱变得理性,理解成了完全的逃避。
他似乎彻底忘了53号那个仇人的存在了。
那天晚上老杜明明给53号身上装了定位器了。
可是当科研小组的人员想劝说老杜允许开启定位追踪敌人的时候,他却变得含含糊糊的,暧昧的让人搞不清态度。
于是这事情就这么荒唐地被搁置了。
他的表现感觉像是受到了刺激,而现在人人都感觉老杜像是在。。。。。。
逃避着什么东西。
实际上老杜确实在逃避着一些他看不见的东西。
从那天晚上之后,他发现只要他一努力去回想自己过往的回忆时,都会有一种诡异的声音跳出来用出来阻止他,让他的意识变得模糊,从而无法让他在记忆里看清一切。
老杜继续愣着神盯着窗外,周围的绿色笼罩着他,让他喘不过气来,远处的大海已经不远了,窗户里透过来一股很清新的味道。
是薄荷的。
他在剧院事故的第二天就想到了薄荷相似的味道。
那就是那天晚上的薄荷的味道。
那个怪物在舞台上布置的,薄荷的味道
那种辛辣又有些清新的气味,
其实和薄荷味道是很像的。
但他没有明白自己梦境里的儿子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或者说他为什么要自己的潜意识为什么要问自己这个问题。
“要不要来点烟?”
“只有黑冰了,来一根?”
老杜旁边的一位普通乘客看了看老杜的脸色,有些关心,问道。
老杜笑了,他把那根带着特殊的让人怀念的味道的香烟,夹杂着空气里的清香放进了嘴里,努力让自己淡忘一些不好的事情。
他开始想一些别的,和53号无关的事情。
比如昨天的滂断。
他想到昨天那个糊涂到竟然自己相信拿非利是自己哥哥的滂断,那个疯子。
他知道滂断的,那家伙从一开始加入安全组就是为了给自己的哥哥报仇。
他觉得一定是因为仇恨太过强烈,让滂断彻底失去了理智,从而产生了这种荒谬的幻想。
可是。。。。。。
“这是真的吗?”他脑海里突然有声音跳出来问道,把老杜自己吓到了。
“也许吧。”他觉得刚才只是自己的幻觉罢了,摇了摇头,安慰着自己。
他觉得自己也该收敛一下自己的愤怒了。
愤怒不管用。
对吗?
好好做个健康的发挥稳定的猎人除暴安良。
而不是像个刽子手一样对着自己一个人的恩怨死死不放。
“好吗?”
他恍惚了一下,眼前突然出现了另一个自己,那个自己正滑向深渊,伸出手抓住了真正的自己,紧紧握着,想要求救。
他又看见。
他又看见真正的自己,他的本尊。
他自己硬生生把另一个自己的手甩开,看着自己堕入万劫不复的地狱。
他吓了一跳,不住地大口呼吸着。
他怔怔地望向窗外,还有估计不到十分钟就要到海岸了,但是一切依旧安安静静的,没有任何的异常。
“再看看滂断的表现吧,如果还这么不理智的话可以把他送回家了。”老杜自己神经质地说着,想缓解一下自己的惊恐。
就在这时候,他坐的第一辆旅游车却一个甩尾,轮胎和地面不停摩擦着,直接横着停在了路边。
然后几声撞击声。
后面的那两辆车根本来不及停下来,直接狠狠撞在了前面这辆旅游车的中间部分。
老杜坐在中后方,和其他的猎人一个闪避躲过了车祸,从窗户里滚了出来
所有的人也纷纷跑了出来。
“报告,我们这里没有异常,只是车祸。”后面两辆车上的猎人这么说这,疏散这民众从车上走下来。
但这时候下车了的第一辆车的司机开始却低声颤抖了起来。
司机站了出来,低着头,牙齿之间不断咬合,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动,挣扎的哼哼声也从喉咙里冒了出来,像是狮子战斗之前低沉的吼叫。
周围的游客都被吓坏了,慌忙地向周围逃窜。
“快点跑!“老杜把几个游客推得远远的,想让他们这次能脱离危险。
“来了。”老杜低声说,脚步缓缓向后,积蓄着力量想要向前进攻。
他用力地向怪物跳了过去,想用自己变得钢铁一般坚硬的拳头彻底击溃敌人。
而怪物就在这时候突然开始了真正的变异,手臂上的皮肤霎时间长出了坚硬的灰色的鳞片。
就像是穿山甲背上的盔甲。
接着他一张大手朝着飞来的老杜直接一挥,将老杜的胸口直接划开一个大口。
老杜被直接拍到十几米外,浑身是血得挣扎着。
这只拿非利立刻低下了头,连带着他的腰也低了下去。
几根末端锋利无比的触手刺破了怪物的背部生长而出,像箭一样,飞快地插进了刚才几个逃跑的游客得身体里。
那大约是肺部的位置。
新鲜的空气冲进了伤者肺部,肺泡在瞬间畏缩。
新鲜的血液将会浸润他们的肺泡,然后他们将会在新鲜中死去。
这只拿非利已经彻底没有人类意识了,已经完全沉浸在血腥与力量中开始了肆意的屠杀,嘴角还挂着忘我的微笑,在老杜眼里,这笑容与挑衅无异。
“就是这么一群贱骨头啊。。。
。。。”老杜摸着自己胸口十几厘米的大伤口,忍着剧痛慢慢站起来说道。
他看着倒在地上的那些人,刚才那个递给他烟的笑容不见了,那个男人窒息着,看着怪物,脸上是慢慢的绝望。
他仿佛看到自己的妻子和儿子倒在血泊里,用着一样绝望与幽怨的眼神看着自己
“这就是你们的本性啊!!!”
“你们就是这样一群该被杀掉的禽兽啊!!!”
老杜在血河里被彻底激怒了,他看着那几个生不如死的受害者,就像看到了自己垂死的妻儿,疯了一般地咆哮了起来。
他的头发在短时间内变得灰白,肩部到背部的骨骼开始发出可怕的碎裂声,骨质在短时间内重组,他的肩膀变得更加结实宽大了。
狂化!
老杜狂化了,他的瞳孔变得巨大,愤怒的像是要吞掉这只怪物。
他的手指也变得更加尖利了,虽然比不上真正的拿非利那样锋利,但杀伤力也足够可怕了。
他带着伤与愤怒直接冲了过去,猛地砍断了怪物背上那几根畸形儿恶心的的触手。
怪物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开始不断地用沙哑的嗓子痛苦尖叫了起来。
老杜并没有停下来。
他把手伸进了怪物背上的伤口,那由于皮肤破裂而产生的伤口,直接将怪物的背部撕开了!
他接着将坚硬的手直接伸进了怪物背上的开口。
“嘶啦!”
怪物那与人类相似的背脊骨直接被扯了出来,变成依稀相连的几节烂骨。
怪物玩命地叫喊着,声音撕心裂肺。
但老杜却听不出任何可怜的成分在里面。
他的心已经聋了,他只有愤怒。
他拎着残缺的骨头,地上是黑红交错的血液。
怪物已经死了,但他还没有消气。
他疯狂地用力踩着怪物的尸体,发泄着他刚才的怒气。
直到几分钟后他累了。
他逐渐的脉搏逐渐变慢,静静站立了好一会。
不远处是广袤的大海,海潮和飞鸟的声音在这个时候显得特别好听,美丽宁静地就像是天籁。
地上的血液慢慢蒸发了,和海边的空气混合在一起。
闻起来,这血腥味极其新鲜。
他拖着疲惫的双腿,缓步向队伍走去。
“没事了吧?”他问着猎人队友,疲惫不堪地说。
“任务报告”
“任务完成,六名人类死亡,怪物全部死。。。。。。亡?”
“不对,计划里不是还有一只吗?”
“另外一只呢?”
老杜的心又突然狂跳了起来,向四处不安地张望着。
这时候队友似乎接收到了其他人发来的信息,队友沉默地听着,表情变得越来越可怕。
“老杜,我们在汽车站留下了几个猎人?”
“8个实习的,还有一个滂断。”
“那就不太妙了老大。”
“还有一只麻烦的怪物呢。”队友谨慎地说着,语气里全都是害怕。
“那怪物现在在汽车站呢。”
“滂断跟我说他已经应付不过来了。”
“可现在我们和总部的剩下的猎人短时间内根本赶不过去了。”
“这次的行动你知道吗?”
“什么行动?呼。。。。。。呼。。。。。。”对方正吹着咖啡,悠闲得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别装傻了”白殷霖在电话另一端低声说到:“这次他们的海边行动是不是你怂恿的?”
“算是吧,呼。。。。。。呼。。。。。。”咖啡店老板弥亚泽半靠在他的椅子上,一条腿搭在桌子上,像个贵妇一样靠在椅子上,端着咖啡享受着一天。
“什么叫‘算是吧’?”
“我只是在例会上提了几句而已。”
“那你这次是什么计划?”白殷霖呆在安全组的医疗队里,暂时还没接到任何任务。
“那几个拿非利是你派出的人还是53号那里派出来的人。”
“人家叫知名演员杜文歆,不叫53号哦。”
“你回答我问题,是你派出来的拿非利在捣乱吗?”
“是我手下的拿非利小队的人啊,没错。不过现在的人数也不能称得上是一支队伍了,尹雨藤死了之后,除了你和那家伙之外,我手下的拿非利就只剩那43号44号两个家伙了,剩下的所有杂兵都是杜文歆手下的。”
“杜文歆目前还没有参与这次事件。”他悠闲地说,缓缓抚摸着发烫的瓷杯。
“怎么样,得到答案满意了吧,还没到你执行任务的时候,不用管那么多。”弥亚泽补充道。
“而且说实话你知道这么多一点用也没有,我旗下的整个拿非利小组,除掉你单方面认识的死去的51号,只剩下一个人你认识了,同时也就只有这一个人认识你了,小组里其他的什么人,还有杜文歆从贫民窟那里派出来的杂兵,都和你没有一毛钱关系,你就是知道了4443什么的。又有什么用?”
“挂了,你该干嘛干嘛去。这次的行动和你就是没关系,善后需要你的时候你做好就行了。”
“反正他是会复活的,你放心就好了
弥亚泽就这么在说完一通莫名其妙的话之后挂掉了电话。
接着他稍微摆正了身子,把咖啡摆在了桌面上,开始闭上了眼睛思考了起来。
咖啡的热气笼罩着桌台,笔记本零碎散落,混乱的小象棋盘侧躺在桌上,唯一一台亮起来的台灯照亮着狭小的空间。
相框伫立在桌面的最里端,三个人的合影躺在玻璃框下。
“我们的王”四个大字被写在无数张凌乱的纸张上,极显得狂热与忠诚,仿佛基督徒信仰上帝一般。
一股邪笑从他的嘴角流出,他停止了思考,睁开了眼睛,并把它张得大大的,几乎要掉了出来。
他拾起了一枚黑棋的骑士的棋子。
他像玩闹一般,直接用骑士吃掉了所有的白色禁卫小兵,然后吃掉了白战车和白象。
但接着骑士又突然被白王后吃掉了。
他皱了一下眉头,用黑王吃掉了白王后。
“最后一步。”他说,
他干脆地直接将黑棋的王摆在了白棋王的位置。
黑王取代白王。
“嗯,大功告成。”他笑。
“你们以为按照规则战斗就足够了?”
“no~no~no~”
“规则可是我订的哦。”他得意地盯着散乱的棋子,缓缓地说。
“你们是逃不出去的。”
他笑了笑,房间里依旧安静,咖啡的热气却已经完全消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