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别塔的天台上是一个巨型的装饰风车,四片硕大的扇叶和高高的避雷针同时摆在有些倾斜的空旷的楼顶,显得极其不协调。

自然风基本上是无法吹动这巨大的叶片的。

所以平日里这风扇不会自己动弹,只有到了特殊的节日的时候,才会有人用电力去掰动这个大玩意。

比如说今天。

苏澜走到了不停转动的大家伙的旁边,把拎着的瓶子放到了一边。

接着她在蹲下了身子,在地上神秘兮兮地摸索了起来。

烨绮藏在扶梯道出口半掩的门边,皱着眉头,有些担心和疑惑。

他看见对方的摸索突然停顿了下来,接着用手指用力地在地上按了一下。

空旷的楼顶天台就在下一秒开了一扇小门。

苏澜看着那扇打开的门,用极其不搭的得意表情笑了笑,接着转身拧开了玻璃瓶的瓶盖。

“搞什么鬼啊?”烨绮看着苏澜那副完全不搭的邪笑,愈发地觉得不对劲了。

那红色的透明**也是,总让烨绮觉得非常地眼熟,非常的怪异。

他利索地打开了扶梯间的遮掩的门,直接喊了一声。

“苏澜?”

苏澜像是被蜜蜂蛰了一样,在听见人声的那一刻立刻把手缩了回去。

“你。。。。。。在,做什么?”烨绮从门里走了出来,小心翼翼地问道。

苏澜稍稍放松了戒备,站了起来,眯了眯眼,仔细地看了看对面的家伙。

“哦?”

苏澜的嘴角机械地扬了上去,又瞬间沉了下来,僵硬的笑容就这么飞快地横过她面无表情的脸。

“是你啊。”

“原来你,”

“原来你还没死啊。”

苏澜更加放松地再一次拿起了瓶子,几句冷漠而让人后怕的话从嘴边缓缓地飘了出来。

烨绮疑惑地皱了皱眉头,感觉自己听错了什么。

“你。。。。。。是谁?”

“你到底。。。。。。想干什么?”

烨绮不敢相信她的眼睛和耳朵。

他妈的你告诉我这个家伙是苏澜?

这个满脸冰霜语出惊人的可怕女人是苏澜?

逗我呢吧,那个生长在暴发户家里的半个大家千金呢?

烨绮干脆走了上去,想仔细看看这个家伙的脸。

“哦哟?”苏澜撇了撇撅成O型的嘴唇,露出了满脸的嘲讽。

“我是苏澜啊,看不出来吗?”

“至于我要干什么,讲了也无妨,反正你我都是怪物。”

“我要感染整个城市的人啊。”

“你到底是谁啊。苏澜他人呢?”烨绮根本没听进去对方的回答,只是慌张地走到了苏澜面前,想好好地看看女人的面貌和表情。

“哦哟哦哟,你还把那段美好回忆当真了?”

“我就是苏澜,”

苏澜说着,突然一个干脆的拳头狠狠地打在了烨绮的脸上,烨绮被打飞了好几米远。

烨绮在昨天的战斗中受了重伤,否则他不会变得这么虚弱。

更何况对方是苏澜,烨绮也忍不下心去攻击她。

“现在醒过来了吗?”苏澜脸上挂着的嘲讽的笑容依旧没有消失。

“你就是我们的一工具,然后你已经没有价值了。”

“懂吗?”

“之前所有的报道都是我写的,那些像特写一样高大全的照片也都是我偷偷拍的,因为那时候你还有用,我要奉命把你捧上高台。”

“昨天那发让你现原形的子弹就是我打的,因为你已经没用了,是时候把你踢下去了。”

“什么美其名曰意外感染,你被感染病毒这件事其安全就是被预谋好的。”

苏澜利索地说着,一边指了指自己手上的瓶子。

“嗯,看到了吗?”

“看到这瓶子里鲜红的**了吗?”

“都得谢谢你。”

“这可是你当初碰运气找出来的催化剂,当然了,这里还混杂了一点完完整整的C型病毒。”

“拜你所赐,我们才能弄出来这种能稳定地在体外存在的感染材料。”

“谢谢你的贡献,我们才能做到全城感染,我们才能为了王未来的基业打下基础。”

“所以,”

苏澜笑出了声,原来的影子在她的身上顷刻不见。

“所以,你的主要价值已经没了。”

“本来昨天你应该留在那里被处理然后被吃掉的,不过可惜有人救了你。”

“但是目前来看已经这些细碎的细节已经无所谓了,只要我把这瓶病毒酸液放进这个小孔里。”

苏澜说着,指了指她脚底的那扇门。

“酸液就会进入小孔里的容器,容器会在不断地上升下降,其中的**会在上升到顶的时候睡着管道喷出来,然后被风扇的风拨散出去。”

苏澜的手也没有闲着,他麻利地打开了盖子,想把玻璃瓶里的酸液倒进那扇小门的下面。

“现在那个小洞里还是浓度很低的酸液,而只要我把这瓶高浓度的病毒倒进去”

苏澜舔了舔嘴角,露出一道极其可怖的邪笑。

“全城的人就都会因此而。。。。。。”

“被,”

“全,”

“部,”

“感,”

“啪啦!”

一个像石头一样的坚硬物体瞬间在瓶子之间闪过,打断了苏澜得意的演讲。

“你想做,”苏澜的火气在瞬间升了上来,立刻转头看了看地上破碎的玻璃碎片和那块异物。

那是一把口琴。

她给烨绮新买的口琴。

“你到底想做什么啊?”苏澜吼叫了起来。

“苏澜去哪里了?”

烨绮什么也没有回答,他只是大大地瞪着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苏澜,那眼睛里填满了怨气和泪水。

苏澜原先的烦躁在这一刻全都变成了暴涨的怒气。

“苏澜她死了!”

“满意了吗?”

黑色的血液在下一刻开始一点一点地加速流过苏澜的血管。

“所以你也跟着那个不存在的家伙一起死掉吧。”她说。

她在原地缓冲地踏了两步,用着已经不是人类的力量朝着发疯般跑过来的烨绮又是一拳。

烨绮再一次被击飞了好几米。

烨绮躺在地上,有些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白痴啊你,自己昨天被玩成那个样子,现在为什么要来送死。”苏澜低声骂道。

苏澜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伸着自己尖利的爪子,走向了享受着痛苦的烨绮。

“嗯?”

她转身,看见了另一个人从扶梯间的门里走了出来。

“白殷霖?”

苏澜看着眼前的女人,在愣了几秒钟之后,突然恍然大悟。

“你是弥亚泽派来照应我的?”

“弥亚泽?还真是弥亚泽啊。”烨绮瘫在地上,心里想着。

而白殷霖沉默地看着地上的烨绮,没有答应也没有否定。

“那。。。。。。好。”

苏澜自己对自己点了点头,朝着扶梯间走了过去。

“你快点把这家伙处理掉吧。”

“这家伙把感染用的药剂瓶给砸了,我必须快点去地下三再取一瓶。”

“你把他。。。。。。嗯,杀了就好了。”苏澜无所谓地说着,一边

跑了起来,想跑进扶梯间。

但是自己的腰突然被猛地拦住了。

一截坚硬的手臂突然拦住了她的腰,直接向她击打了过去。

被胳膊打中了的苏澜同时在奔跑时失去了平衡,狠狠地倒在了地上。

“够了。”

“现在的一切已经完全不是王所希望的了。”

“不好意思,我也已经不是烨绮手下的人了。”

白殷霖看着倒在地上的苏澜和自己的手,重重地叹了口

她揉了揉自己的手臂,摸了摸自己的口袋,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极其坚定和冷峻。

滂断最后一个从巴士里下了车。前面沸腾的贫民窟隐约地映入了自己的眼帘。

四名猎人把守在大门的门口,里面是不断喊叫和挣扎地想从里面挤出来的拿非利。

地上横躺着几具被刀具杀死的尸体。大量的黑色的血液洒在地上,真的汇成了一条河流。

滂断小心翼翼地跟在队伍的最后面,防止被即将发生的意外伤到自己。

弥亚泽刚才在巴士上的那假到不能再假的笑脸和话语恶心到滂断了。

真不愧是个出色的阴谋家,撒谎的时候连自己都能被深深打动。

滂断走着,突然想到了老杜。

那家伙就是站在这里和滂断一起走进真相的。

而这个悲剧,也有弥亚泽的份。

“亲人亲人,弥亚泽你就是这么利用亲人的感情去做弄这些无辜家伙的啊。”

滂断想着,狠狠地咬了咬牙。

“哥哥!”

前面突然有声音喊道。

滂断站在队伍的末端,瞬间懵了。

就在他听见这句话的时候。

哥哥?

滂断警觉地转过了头,又神经质地把头转了回来。

“哥哥!”

“哥哥你不是死了吗?”一个拿非利从封锁线里跑了出来,面对着成群的猎人,突然向其中的一个人喊叫了起来。

这话可真熟悉。

滂断什么也不顾了,他本能地向人群的前端跑了过去。

“你在胡言乱语什么啊。”

滂断看见最前面的弥亚泽端起了枪,轻蔑地说了一句,直接对准了这只突然从贫民窟栏杆里面蹿出来的拿非利。

“你这种玩意,还是直接去死掉的好。”

弥亚泽悄悄地挪了挪眼睛,撇了撇旁边不停颤抖着的小哥,故意用很夸张的动作拉上了手枪的保险。

“这家伙在装什么啊?”滂断心想,敏捷地把手伸到了腰间,本能地扶住了手枪。

“不要!”,坐在地上的小哥突然就朝着弥亚泽冲了过去,直接扑倒了即将开火的手枪。

和几天前的滂断一模一样。

“不要!他是”

“他是我的弟弟!”

和滂断太像了。

“你在同情这群杂种吗?”

“啊?”

被扑倒的弥亚泽从地上慢慢地爬了起来,但语气里突然多出了一丝愠怒。

“不是,不是的。”小哥的脑袋这时完全进入了空白的状态,

怎么会这样。

“能不能先停手?先停下来,把事情搞清楚。”小哥弯着腰举起了双手,一副劝大家息怒的样子。

“嗯?”

“嗯!”

“你他妈的风凉话!说得挺好啊!”弥亚泽照着小哥的肚子就是一脚,一边大声叫骂道。

“你理解?我们对他们仇恨吗?”

所有人这时的表情也是一样的愤怒激昂,都纷纷低下头死死盯着倒在地上的小哥。

滂断把自己腰间的枪握的更紧了。

他总觉得弥亚泽下一秒就会做什么出人意料地事情。

弥亚泽慢慢地走了起来。

绕着跪在地上的小哥慢慢地走了起来。

“你能明白?我们的痛,苦,吗?”

“啊?”

“你他妈懂个屁啊!”

“不不,不要。”

小哥又抱住了弥亚泽的大腿,为身后呆站着的弟弟哀求了起来。

“我明白,是亲人死去的痛苦,可就是因为这样。”

“可就是因为这样,我们才应该仔细地去了解理解拿非利对吗?”

“哦?”弥亚泽的脸上突然泛起了一丝微笑。

那是看不出任何感情的笑容,只是嘴角干巴巴地微微扬起。

而这反而更让在一旁的滂断感到毛骨悚然。

“刚才的台词还不是这样的啊?”

“怎么了?”

“为什么要听你的?为了照顾你一人会纵容多少的拿非利。你想过吗?”

“嗯?”

“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突然爆发出来,充斥着满满的嘲讽和得意。

“嗯哈哈哈哈哈哈。。。。。。”

“不,不好意思啊。”

“哈哈哈。”

“我真是想笑。”

“我刚才的每一句话,都几乎是你的原话。”

“哈哈哈。”

“好!笑!吗?”他突然放声喊道,吓了周围所有人一跳。

滂断已经悄悄地把枪掏了出来。

一般来说,如果一个家伙要通过伪装来实现阴谋,那么在他即将撕下面具开始实行计划的时候,都会变成这种癫狂的状态。

就像剧院那天的杜文歆,那天在剧院大厅里不断回荡的笑声。

“为!什!么!要!听!你!的?你这么袒护那群拿非利!”

“难道?难道?”

“难道你是拿非利那边的卧底?”

“不,不,不,”弥亚泽吐了吐舌头,对着所有猎人摇了摇手指。

“你可不是拿非利的卧底。”

“不是哦。”

就在这尴尬的癫狂表演的下一秒,弥亚泽就以普通人肉眼几乎不可见的速度掏出了,手枪。

“啪!啪!啪!”

三颗灌着浅绿色**的子弹,每一颗都打中了地上的小哥。

“哦哦哦吼吼吼吼吼。。。。。。你可不是拿非利的卧底哦~”

“因为啊。”

“我已经不归弥亚泽管了。”

“他真正想复活的,王的意志已经苏醒了。”

白殷霖揉了揉他的手指,朝着苏澜说道。

“王的意志告诉我,我们需要的是和人类和平共存,而要做到这一条,不需要现在的那么多野蛮的行为。”

“苏澜你停手吧。”

“到此为止了。”

白殷霖说着,一边把趴倒在地上的烨绮扶了起来,接着让他靠在了扶梯间的外墙上。

“你他妈开什么玩笑,你要忤逆弥亚泽的命令吗?”苏澜扶着地面站了起来,擦了擦自己嘴角的血,直接朝着白殷霖跑了过来。

“弥亚泽算什么?你们难道不是为了王才和他合作的吗。”

白殷霖举起了自己的手,稳稳地接住了对方的拳头。

“而现在王已经活过来了,多余的暴行已经不需要了。”

白殷霖手一挥,把本来并不算很壮的苏澜甩到了一边。

她又用脚踢了踢身后虚弱的烨绮。

“还活着么?”她面无表情地问。

“我还好。”深厚的烨绮勉强地回答道,然后靠着自己也站了起来。

“那就快下楼疏散那群观众和医生。”

弥亚泽去贫民窟的真正目的根本就不是去杀灭拿非利。”

“他是在表演,就像那天剧院里的杜文歆一样,他要用假象哄骗观众,再去折磨杀死观众。”

“楼下的医生和民众观众都是无辜的人或者拿非利,而那几个报社的记者都是有预谋的,他们马上就会伤害下面那些无辜的观众。”

“所以你快去,快去救那些人。”

“也许你之前的准则是非人不救,非拿非利不杀。”

“现在你不要去管物种如何,你只需要按照善恶去惩扬你的正义就好了。”

烨绮也点了点头,勉强地走了起来。

“最后还是要说对不起,我们和弥亚泽一直在利用你,”

“而且,其实你和那些猎人没有任何区别。”

“因为。”

“你可不是拿非利的卧底哦~”

“你们都不是拿非利的卧底哦~”

弥亚泽高举起了着枪的双臂,旋转着向所有人高声解释着。

“因为啊。”

“你们所谓的基路伯猎人,身上流的完完全全就是拿非利的血啊。”

“从来就没有什么正义的使者基路伯,基路伯和拿非利没有任何区别。”

白殷霖向前跑去,向对面的苏澜攻击迎了过去,一边大声讲述着烨绮真实的故事。

“弥亚泽故意用谎言挑起了那次爆炸中幸存者的仇恨,然后把他们一个一个地催眠成自以为正义的战士,让他们愿意拥有原来百倍的动力去杀戮拿非利。”

“现在在场的100多位猎人啊,你们还记不记得四年前的爆炸啊?”

“就在那个大型会议厅里,我们偷偷地准备了携带病毒的稀有蚊虫。”

“早在爆炸的前几分钟里,你们其实就已经被偷偷放出来的小家伙变成了拿非利了。”

“而在楼下,你们的亲人,也一样被虫子的病毒侵染了。”

“只是他们还被多做了一层处理———给他们准备的水杯里还有拿非利强化剂,这让他们在最后变成了野蛮失控的兽化状态,从而在监控里造成了拿非利大量入侵地下的假象。”

“实际上,你们在手术室里根本没有经历过什么特别的肉体改造实验,”

“你们不过是做了一下类似血液染色的小手术,变成了和人类一样的红色,让你们的血液至少看上去和拿非利不同罢了。”

“而真正被改造的,只有你们自己的潜意识罢了。”

“要知道,我学医的时候,主修的可是精神科哦,你们全部在我的催眠里被洗脑了哦。”

“你没觉得你的做英雄的那段日子里,你的实际生活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吗?”白殷霖向身后的烨绮说着,一边一脚闷在了苏澜的腰上。

“实际上猎人之所以能像普通人一样平静地活下去不吃人,原因和你是一模一样的。”

“你们每天都会注射的那个黄瓶子啊,就是那个基路伯强化剂,”

“哈哈。”

刚才从封锁线里冲出来的那个家伙目瞪口呆地跪在地上,他看着高扬着双手的弥亚泽,简直不敢相信她听到的一切。

更加目瞪口呆的是周围站着的猎人,他们看见刚才的那个小哥渐渐站了起来,体内的血管开始迅速地变黑,而他的肌肉也开始以一种不规则的趋势膨胀了起来。

“基路伯强化剂就是拿非利抑制剂。”

“那个基路伯强化剂就其实是你们贫民窟里的所有人梦寐以求的抑制剂啊。”

弥亚泽看了看跪在地上的拿非利,笑得更加灿烂了。

“拿非利抑制剂和猎人用的强化剂就是一个东西。”

“每个猎人都会在任务开始前大量注射基路伯强化剂,那和你每天注射的抑制剂是一个东西,本质都是高浓度的特种氨基酸。”

“拿非利之所以需要吃人,就是因为拿非利天生需要摄入人类身体里的一些特殊蛋白质,而这些蛋白质在高强度的运动之后,就会被大量消耗,如果体内剩下的这种蛋白质太少了的话,那么吃人的本性就会因为这种饥饿被暴露出来。”

“所以猎人才会在猎杀前被命令注射药剂,弥亚泽这么安排就是为了保证他们在猎杀结束之后不会因为蛋白质的残余量太少而暴走。”

“啪啪啪啪啪啪啪。。。。。。”

弥亚泽的步枪突然对着队伍开始扫射了起来。

浅绿色的子弹一颗一颗地射进了每个人的身体。

除了滂断,

他立刻蹲了下去,躲过了这一劫难。

“知道子弹里面装的是什么吗?”

弥亚泽不停扫射着,却被一个突然冲出来的人再次扑倒了。

“弥亚泽要在今天彻底摧毁安全组,甚至摧毁整个城市的秩序。”

“他会给每个猎人注射拿非利强化剂,”

“那就是从B类拿非利身体里弄出来的,类似于兴奋剂的东西,通过激发拿非利的体能来让拿非利进入最狂暴的状态,同时代价就是特种蛋白质消耗的速度会比以前增加很多很多。”

“除此之外他还要把贫民窟里的所有拿非利放出来,还要感染全城的人类,还要给真正的王准备一个复活的手术。”

“我已经阻止了他的感染计划。”

“真正的王?王不是死了吗?”烨绮扭了扭脖子,眼神里透露出了强烈的惊奇。

“你杀掉的那个不过是个替罪羊罢了,真正的王根本没事。”

“你也不用想着杀掉王什么的了,错的不是王,是那些对死去之物有着畸形执念的弥亚泽。”

“听完了你也可以走了,下面的家伙应该过不了三四分钟就要行动了。”

“从今以后你永远也不要顾及种族,拿非利以后和人类不会有任何本质的区别,你这次只要按照对错去裁决一切就好了。”

白殷霖说完,一个重拳落在了苏澜的头上。

“子弹里都是能让拿非利显出怪物原型的药对吧,嗯?”

滂断拎起了弥亚泽,瞪着眼睛体弥亚泽说完了话。

想起了那天被43号打的那一针,还有当时那变得漆黑的血管,终于明白了点什么。

“哦?这不是我最大的猎物吗?”弥亚泽的眼神没有意识慌张,反而被得意所充满,“你终于自己出现了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

弥亚泽突然用手抓住了滂断拎着自己的手掌,接着用力一甩。

滂断被重重地甩在了地上。

弥亚泽拿着枪,朝着人肉组成的封锁线开了几枪。

贫民窟的一切壁垒在这一刻被完全打碎。

贫民窟里疯狂涌出的拿非利,在接受完药剂以后满满兽化的猎人。

被彻底摧毁的秩序。

远处的高塔上风车转动,似乎在散播着希望的种子。

“你看到这壮阔的景象了吗?”

弥亚泽站在倒地的滂断面前,握紧了自己的双手,情不自禁地称赞了起来。

“看到了王国即将诞生的宏伟景象了吗?”

“看到绕过重重迷雾终于走到伊甸园门口的胜景了吗?”

“看到了吗?滂断?”

“不,已经不应该用滂断这个名字了。”

“看到了吗?”

弥亚泽崭露出了极其恐怖的邪魅笑容,嘴里说的一字一句仿佛震天惊雷。

“这不就是你所期望的吗?”

“嗯,滂断。”

“我们的,”

“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