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庄的确很大,弯弯拐拐整个就像一座迷宫,穿长廊又是过树林,走了大概十分钟,两人才正式的进入一扇铁门,确切说越过这扇铁门,才真正的进入慕云庄园内,赵世书无不感叹这庄园的主人宏大的魄力,究竟他为什么要修建这么大座庄园,难道里面住着什么神秘的人物,还是有钱特意显摆。

越过铁门走进园子里,园子里的建筑很普通,与外面的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高墙白瓦,绿树成荫,就连小桥流水,荷花艳红都整进来了,就差仙女沐浴了,赵世书苦恼着跟在慕逸云身后走到正东方向的一座阁楼门口,慕逸云突然停了下来,转身打量了赵世书几眼,又缓缓收回了目光,整理自己的衣领两下。

赵世书自然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问道:“慕……逸……”他叫这名字怎么这么拗口,叫了两个字再也说不出话来,极其尴尬的站在原地。

慕逸云整理完毕,回头看着赵世书,笑道:“叫我逸云,或者叫我慕哥,反正迟早是我慕家的人。”

“啊……!”赵世书听得不明不白的,可后面一句还是听懂了,他纳闷着自己怎么成了慕家的人,这不是天大的笑话么。

慕逸云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这八字还没一撇事情,怎么由得到他来作主,赶紧否认说:“没什么,这是习惯了,爷爷他是军人,很注重仪表,所以慕家的所有人都很注重礼仪这东西。”他说完站在门外,往门上的玻璃里照了两下,伸出双手将头发捋了又捋,忽然他转过头,“世书,一会见了爷爷,不该问的别问,不该说的也别说,不然你可得小心了。”

这好像跟审犯人似的,赵世书极为纳闷,这什么跟什么嘛,老子不就亲了她一下,整出这些事情,大不了我让他亲我一下好了,这样咱也拉平了。赵世书只是这样想,嘴皮上可不敢说,单看这庄园的气势就知道并非常人,比周玉龙的玉龙山庄胜过多少倍,而自己又在别人的地盘上,所以慕逸云的金玉良言还是要听的,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先走一步看看。

客厅。

客厅里没有周玉龙那里的书香气息,多了一些军人的刚毅霸气,满屋子的墙壁上贴满了一男人穿着绿色军装的照片,从最初的黑白到今天的彩色,从一个年轻小伙到如今七十沧桑老人,而肩膀上的杠星也在不断增多,一些相片里身边还站着许多人,想必是一些军级较高之类的人,赵世书环顾屋子,屋子很大,不过很清贫那种,很少有华丽的装饰,与周玉龙比起来,没有他那么爱显摆,屋子里只有一张宽大的沙发,靠的窗户有一张桌台,桌子上什么也没有,就放着一根棍子的东西。

赵世书抬头放眼望去,桌后椅子上坐着一个老人,看上去或许已经快上八十了,眉毛跟头发已经全白了,眼睛还是迥迥有神,松驰的脸皮召示着沧桑岁月磨厉下的痕迹,他穿着一身上个世纪的黑色中山装,是那种黑色小纽扣圆领的衣服,双手交叉在一起放在肚子上,紧紧的闭着眼睛,而椅子侧边斜坐着一个女人,具体说是一个十八九的少女,她穿着一身粉色旗袍,紧小的旗袍将女人完美的玲珑身段展现出来,整体上是S曲线,小巧的双峰不大,可看那架势十分紧挻,让赵世书这畜生喉咙一阵干涩,本身旗袍从大腿二十公分处就开始是剪裁分开的,而她穿着旗袍却将大腿遮盖住了,这让想趁机欲望一把的赵世书一阵扫兴,抬头看向女人的脸,他吃了一惊,那女人正是慕雅诗,她今天的头发是盘着的,粉脸上显然没有刻意的化妆,不过看上去十分漂亮,有一股淡淡的东方女人味。

慕雅诗站起来理了理旗袍,抬头狠狠睑了一眼赵世书,接着收回目光将手放在老人坐的椅子上,其实慕雅诗并不喜欢穿旗袍,而是处于爷爷的态度,他老人家是一个典型的爱国份子,常说中国女人就应该有女人的样子,古典的旗袍就是最好的标致,温文儒雅,美丽大方。

慕逸云轻步走到老人面前,凑到他耳边说了一句,老人才缓缓睁开眼睛,锐利的眼光就像一把锋利的军刀,直直的刺向赵世书,让他感觉一阵的寒冷,这位就应该慕逸云说的爷爷,出于礼貌,赵世书浅笑着走上前,恭敬的鞠了一躬,随口说:“老先生好。”

他就是慕家家主,慕云庄的创建者,慕正铭,曾经是南京军区最高长官,是跟着毛爷爷一起跑过长征的,打过鬼子,斗过反动派,还整过小特务,一身功名不容小示,现在的他的军衔是将军级别,不过他现在已经退休在家养老,也不参与国家上的事情,实属一个有名无权的老人。

他静静的打量着赵世书,慕逸云与慕雅诗站在老人两侧,都没有说话,赵世书站在老人面前,就好像被拨光了衣服,正在接受审判的囚犯,那赤祼祼杀人的眼光看得他好不舒服,而脸上却要装着友好,尊敬的笑意。

“逸云。”老人忽然开口叫道,身旁的慕逸云连忙应道:“爷爷,怎么了?”

“搬张椅子给他。”慕正铭道,慕逸云手脚麻利的从墙角搬来张老式的木椅,放倒赵世书身旁,接着又转回了老人身边,暗地里竖起大拇指,暗示他加油。

赵世书依旧站着,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是坐还是不坐,在心里徘徊的时候,慕正铭说:“小伙子,坐吧。”

既然人家家主都开口了,咱不坐那不是太不识抬举,赵世书也不客气,一屁股坐了下来,走了这么长的路再加上刚才的紧张,现在腿终于得到放松,心情大好,他侧脸瞄向一旁的慕雅诗,她仍是嘟着小嘴,一副恶人凶狠狠的样子,冲着赵世书瞪了一眼,然后不屑的潇洒转头。

赵世书浅笑两声,也不理会小妮子的不满,抬头看着慕正铭,也不拐弯摸角,直接问道:“老先生,不知道你老有什么事情,将我唤到这里。”

慕正铭没有什么动作,就一直坐着,看了一会赵世书,道:“年轻人,你可知道你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啊……”茫然,再茫然,对于赵世书来说,他现在只能是茫然,他别过头看向慕雅诗,她正一脸坏笑着看着自己,仿佛是在等着看好戏,赵世书狠狠瞪了她一眼,然后收回目光,停在老人身上,“老先生,想必你是误会了,自问我赵世书,从来没有做过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他的语气很肯定,也很刚毅,有军气的骨气,而慕正铭听完没有动容,依旧那副表情,他继续追问,“你难道真的不肯说,还是要老夫逼你说。”

草,这他妈什么跟什么,被莫名的扣上一屎盆子,换作是谁,谁也不会舒服,而这屎盆子扣在赵世书头上,这让他是很不舒服,他不是那种欺软怕硬的牲口,你跟他来点软的或许还会听,你要是直接来硬的,呵呵,不好意思,爷不吃这套。

赵世书站起身,走进老人面前那张桌子,大拍桌子一下,啪了一声吓倒看热闹的慕雅诗,也吓坏了为赵世书加油的慕逸云,相比之下,慕正铭则是一脸淡定,他静静的等着赵世书的回话。

“不好意思,我什么也没做过,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如果你想用审判犯人那一套来整我,那么我跟你说句对不起,我不是犯人,也不吃这套,叫你一声老先生是敬重你当年打个小鬼子,斗过反动派,而今天您老这番审问,我无法接受,说实话,慕雅诗,也就是你孙女,没错,我是亲过她,而且是强吻的,自问我就做过这件事情。”赵世书转头看着慕雅诗,道:“我强吻过你没错,可你不也没有反抗嘛,既然如此,今天我就让你强吻一次,我也不反抗,就当咱俩扯平了。”

慕雅诗被刚才赵世书那一巴掌吓了一跳,她还从来没有谁敢在爷爷面前拍桌子耍嘴皮子,而赵世书突然叫自己强吻他,这让她又羞又恼,而坐着一直没说话的慕正铭则是静静看着两个年轻人,其实刚才赵世书拍桌子的时候,他也吃了一惊,不过是心里震惊,活了一把岁数,还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在他面前放肆,他开始另眼欣赏这个年轻人。

良久,慕逸云冲着赵世书比划着手势,一脸紧张的像自己丢了媳妇似的,而慕雅诗拽着慕正铭的衣服,像受气的小媳妇似的,赵世书见几人都不说话,道:“老先生,事情就是这样,大丈夫敢做敢当,我亲过她是没错,现在我让她强吻我她又不肯,这就不是我的错了,既然事了,晚辈就告辞了。”

赵世书说完不理会慕逸云的眼色,径直朝门口走,此时,慕正铭突然开口喝道:“老夫有说让你走吗?”

赵世书一愣,停住脚步缓缓转过身子,看着慕正铭,“那依老先生的意思,要晚生怎么做呢?如果想动私刑,有什么招都用出来吧,反正来之前就已经想过了,能进来压根就没打算活着出去。”赵世书并不害怕,而慕雅诗的小动作让他反感,不就强吻了一下,至于搞得这么大的阵张,还整出爷爷来当令箭,可惜咱世书兄弟不吃这套。

“会下棋吗?”慕正铭小声满是期望的看着赵世书。

赵世书一愕,这没听错吧,仔细回想刚才的话,久久才说,“就会象棋。”

慕正铭呵呵笑道,像个小孩子似的,“行,象棋也行,陪老东西来上两盘。”他不拿自己当老夫,而改成了老东西,这让身旁的慕逸云两人大是不解,一向严肃的爷爷啥时候变成这副得形了。

慕正铭突然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赵世书显然不怎么吃得消,糊里糊涂的点头,接着老人麻利的从桌下抽屉里拿出一副象棋,在桌了上迅速的摆开阵势,赵世书好奇这老头怎么会这样,不由自主的走了过来。

“你先还是我先?”慕正铭笑着问。

“还是您老先来吧。”赵世书笑着推辞。

“那我可不客气了,年轻人,小心着点。”慕正铭笑着说,说完在棋盘上瞄了一眼,熟练的挪动了右边上的棋子,开始赵世书出于尊重,让着慕正铭,而接连后他连损了好几颗棋子,不得了啦,马被炮干了,炮被马吃了,一阵慌乱之后,赵世书这方还剩下一车、一炮、一马、三卒,一相一士,赵世书看了对方的棋子,他还有两车、一炮、一马、二卒与双相双士。

“这还打个屁呀。”赵世书破口大骂,慕正铭眉头微邹看了一眼赵世书,赵世书呵呵一笑,“不好意思,后天养成的,没办法。”

“没事,咱接着来。”这下子,赵世书也不手下留情,跟老东西干上了,都各自用上了心机,将毕身所学全部用在了棋盘上,连偷梁换柱,后续连环都用上了,赵世书感觉这比打架还要爽,属于那种用智商干掉敌人的事情,他从小就喜欢玩这些游戏,在老家的时候那里见过象棋,不过几个小P孩子围在一起,来下狗*卵*子。

狗*卵*子是一种方言,其实的意思也就是划一个田字框,在框下边每条线再补上一条,线的终端画上一个圈,这里就意思狗*卵*子,在左右三个点摆三个石子,现在就凭各自的脑子开始玩,一方将另一方的三颗字全部逼下圈子里,就算赢,虽然这个游戏看似简单,真要想弄懂,那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而象棋是上高中的时候跟橙子一起才开始接触,智商高得变态的他不到十分钟学会了如何走象棋,后来在学校里那可谓是打遍无敌手。

“他娘的,骑兵就是厉害,直接干掉你两炮,一会直接杀到你司令部。”慕正铭吃掉赵世书两个炮,得意的说,赵世书一脸茫然的看着他,好奇一个堂堂将军居然也会讲粗话,而慕雅诗、慕逸云两人也看着他,想不到一直以来,在家里最严肃的爷爷居然也讲脏话。

“呵呵,口误,纯属口误,多年习惯。”慕正铭笑着掩饰,“来,咱继续,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