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就如同茶几,上面摆满了杯具,而赵世书的茶几上,摆满了杯具,却等着他的是一个人慢慢洗具。

“爽啊……”

赵世书走出玉龙山庄的时候,一股和丽的清风袭来,吹散着身上聚集玉龙山庄里的豪气,玉龙山庄极为豪气,无论是建筑、还是屋子里充斥的霸气,特别是后面周玉龙与赵世书的谈话,让赵世书感到一股莫名的压抑,当赵世书答应接任龙虎堂堂主之位的时候,周玉龙开始跟他唠起龙腾的成长史,说谈起自己的过往,那分无人理解的辛酸,而他穷其半生精力,为龙腾打拼出一方霸土之后,却一直找不到合适的继承人。

继承人不是没有,而是不符老爷子的心意,他自己膝下无子,倒说起有一个女儿,不过女儿总归是女流之辈,不适合江湖打打杀杀,勾心斗角的生活,他希望女儿能过正常人的生活,从数年前龙腾有了自己的势力,身为龙腾核心人物的周玉龙就开始寻觅龙虎堂的接班人,龙腾里人才不是没有,还是那句话,达不到老爷子的要求,他需要的是一个能有远大抱负,能洞察无常的世事,而且,面对权力与诱惑的同时,要分清立场与利益,能将龙腾发挥得淋漓尽致的人物。

数年里周玉龙都在寻觅,就在一年前他遇到了一个人,那就是赵世书,当时的赵世书还是一个刚从农村走向城市的毛头小子,虽然以前在小城里有些名气,不过小城总归是小城,怎能与上海这样的大都市相提并论,就好像路边的野鸡与五星酒店的坐-台小姐,完全不在一个档次。

当时的赵世书年轻气盛,虽然是从农村走出来,却没有乡下人的自负,那时的他只是一心想完成学业,然后找份好的工作,平平淡淡过完这一生,直到周玉龙的出现,一种莫名的冲动,他开始关注这个在几千万人口的都市默默无文的青年,第一次是在街头见他为了兄弟与别人打架,那一战以一敌十大获全胜,在周玉龙眼里留下了影响,第二次周玉龙试着探他口风,如果有一天,你拥有无上的权力,你会做什么?

我要做一个超级流氓。赵世书就这样对一个认识不到三小时的陌生男人说。

他又问,“怎样才算一个超级流氓?”

赵世书这样说,“超级流氓就是要将天下之财据为己有,天下之色尽为己享,天下之民皆为己用。”

正所谓,窃珠者诛,窃国者诸侯。而纵观中国史,这样的国家级流氓何止一二?“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说的也正是这个理,当国者流氓,民之贼也,为民者流氓,活命也,宽宥民之流氓,截杀国之流氓,是为行仁政,反之必为*。

真正的流氓是不会让人一下子看出来的,他们用各种伪装将自己包裹,在各种身份的遮蔽下足以让一般人以为他们是正人君子,其实他们是很“伪”的,实质上他们才是有大才的真流氓。

一番谈话让周玉龙慧眼识玉,一眼认定是可造之材,能将流氓二字如此领悟,也倒怕没有几人,从那时起,周玉龙开始三翻五次试探他,毕竟龙腾也算个大帮,龙虎堂堂主之位,自然要选一个能胜大任的人,几番试探让周玉龙很满意,好色而不**-乱,爱财而不贪图,富不骄穷不惧,不欺弱怕强,这样的人定能担当重任。

周玉龙就开始跟赵世书唠叨,当说出自己身份,想拉拢赵世书的时候,赵世书却落下两个字,“不干。”接着拍拍屁股走人了,这倒出乎周玉龙的意料之外,不知道多少人想要坐上这个位置,而他却压根没当回事。

如今赵世书答应接任堂主一职,周玉龙自然是高兴,兴奋得道出自己一生的所有经历,那家伙整得是滔滔不绝,如黄河泛滥之水,如排山倒海滚滚袭来,就差自己的罗曼史没说了,赵世书彻底无语,不过他也只能是左耳进右耳出,心里盼着望着,这天咋还不黑呢。

从早上一直到下午,上午是介绍龙腾的一些元老,讲龙腾的规矩以及其它乱七八糟的,时至中午的时候,赵世书早就听不下去了,你要是整点自己的青春罗曼史,或许他还有兴趣,可你这一套一套的讲述龙腾悠久历史,自己对龙腾的贡献,赵世书确实没有多在兴趣,中午赵世书就本想着要离开,周玉龙可不干,好不容易把他盼来,那能这么轻易的让他走啊,周玉龙热情的非得拉着赵世书一起吃午饭,中了饭之后,周玉龙又开始滔滔不绝许说着心里的苦楚,好不容易熬到下午,赵世书看了下时间,听了周玉龙唠叨了一天,心里的压抑再也忍受不了,他在心里计算自己今天损失了多少脑细胞,听着周玉龙的讲述,他有一种想杀人的冲动,晚上,周玉龙还想留他吃晚饭,赵世书这下慌了,那是一个劲的死活不肯,编了个谎说自己老爹来了,这才逃脱了魔窟。

离开山庄的赵世书心情大好,他呼吸着宁静的空气,感受着吹过凉风的清爽,少了些山庄里的压抑,最后一丝光亮被夜暮拉入黑暗中,黑夜的精灵舞动着双手,低诉着朦胧夜色的忧伤。

玉龙山庄比较偏僻,一路上都没有遇到几辆出租人,更别提路人了,他一个人漫步在寂静的大道上,双手插在裤兜里,悠闲的哼着小曲,日子好不快活,夜暮的降临淹没了整座都市,转眼换来的是夜空下的辉煌,通亮的灯火照亮了街道,赵世书一个人慢慢走回了北竹港,他在路边一家酒吧停了下来,抬头看了几眼酒吧上闪烁的招牌,径直走了进去。

酒吧里绚丽的灯光折射出都市另一面的妖媚,无数疯狂的男女在舞池里发池着不快的心情,喧嚣的DJ声音敲打着寂寞人儿的灵魂,这就是上海的夜市,炫耀华丽的背后,总是躲着一层忧伤,而酒吧却是年轻人安慰受伤心灵最好的地方。

“来瓶芝华士。”赵世书坐在吧台前,冲着调酒师说道。

调酒师是个男的,看上去三十岁左右,调酒的手分很是熟练,听到赵世书的叫酒,迅速调好手里的酒,转身在柜台里拿出一瓶芝华士,放到赵世书面前,赵世书从兜里掏出钱付了账,准备转身离开,一个美女落入眼帘里,她穿着一身性感灰衣夹克,里面是件紧身T恤,一对完美的双峰勾现出一道绝美的乳沟,他沿着雪白的脖子沿下看去,即使昏暗的灯光他也能看清那乳-胸的丰满,挻拨浑圆,下身是穿着紫色短裙,瘦细纤长的腿笼上了一层黑色丝袜,脚上是高筒靴子,看上去十分性感诱人,本想离开的赵世书却留了下来,靠着美女坐在一起。

美女意识到旁边有人,别过头看着赵世书,赵世书友好的冲着她笑,美女看了良久,也是痴痴的莞尔一笑,接着自顾的喝着酒,显然是一个受伤的女人,在喧嚣的酒吧寻求安慰。

赵世书没有上前搭讪,他反倒喜欢这样有些距离的欣赏,她很漂亮,在昏暗灯光下,赵世书仍看得清那张精致的脸蛋,眼睛大大的,嘴唇小小的,高扎着头发,散发着东方女性一种独特的气质,或许是酒精的缘故,俏丽的脸上泛起了红晕,显然有些醉了,可她仍在拼命的喝酒,或许已经麻醉,已经感觉不到自己醉了。

酒吧是龙蛇混杂的地方,一晚上接待的客人,有近一半的都是江湖上猎艳的混混,酒吧人群中走出三个长得跟流氓擦边的男人,每个人的发型打扮都是十分怪异,染着金黄色的头发像鸡公的尾巴,而长得不咋的脸上露着阴笑,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身边其它两个打扮也差不多,各有千秋,在一般人眼里那叫帅,可在赵世书眼里,连发-春的畜生都不配。

“美女,一个人啊。”三人中,中间最高也是瘦得跟猴子有得一拼的男人,冲着赵世书旁边的美女说。

“滚开,姐烦。”美女不满的咆哮着,一把推开站在身前的那个男人。

男人趴在柜台前,抽着烟看着女人,笑道,“哥知道你烦,这不就来赔你了么。”

女人抬头打量了男人几下,冷笑道,“谁要你陪,也不撒泡尿照照。”

赵世书看得出美女对这几个冒昧的男人很是反感,他没有立刻上前制止,像看好戏悠闲的喝着酒,等待着时机成熟。

“哟,还蛮有性格的嘛,不过爷就喜欢你这种女人,外表看清纯,不知道骨子里有多**-荡。”男人狠狠的说,话里带着几丝挑逗。

这个时候,女人没有回头,他显然有些醉了,别过头乞求似的看着赵世书,温柔夹着忧伤的眼神与赵世书对峙,半刻,赵世书无动于衷,女人只能无奈的摇着头收回目光,

赵世书明白那眼神暗示着什么,不过他知道时机还未成熟,想看看后面的戏份,装着深觉喝着烈酒。

“美女,爷请你喝酒。”那男人仍不甘心,笑着说。

女人是男人最大的诱惑,也往往是男人的最致命,笑是人与人之间的一种友好,而笑里面夹着一些不诡的想法,自然也就变成了阴笑,而那男人的阴笑十分惹人讨厌,长得跟猴子是近亲的脸庞,瘦骨若柴的身子,他身上没有一处让人看着舒心的地方,唯一可惜的就是一米七五的个头,这或许就是他唯一能骄傲的本钱。

“为什么要你请,姐有的是钱。”女人还残存着一丝理智,反驳道。

男人转身跟身边两人说了些什么,那两人就转身离开了,男人笑着坐在美女身旁,“一个人喝酒多没趣,不如我来陪你喝。”他说完冲调酒师做了个手势,调酒师很快给了他两瓶芝华士,芝华士也算得上好酒,不过也分品级,这家酒吧的芝华士最好也只是个三流级品,喝在嘴里的味道还行,可这酒的反冲力大,很容易醉。

男人双手挪过两瓶酒,其中一只手按在右边那只酒瓶上,过了一会他将酒瓶挪到美女面前,自己拿着另一瓶递上去,示意干杯,女人迟迟没动,好奇的盯着他,带着几分警惕。

“怎么,不敢喝啊,怕我在酒里下药。”男人笑着托起自己那瓶酒先狂饮了一口,接着说,“你也不去打听我勇哥的名声,需要做这些下三流的动作。”

女人依旧傻傻的看着他,迟疑了半刻,最后还是拿起酒瓶跟他干了一下,然后凑到嘴边喝了起来,自称勇哥的男人看着她喝,脸上一个劲的笑,女人喝了大口,将酒瓶啪了一声砸在柜台上,幸好柜台是木质做的,不然还真怕酒瓶撑不住,四碎开来。

叫勇哥那人好像没见过女人似的,目不转睛的盯着她,他嘴角的笑容很是让人讨厌,过了一会,女人摇晃了下脑袋,接着缓缓站起身,她意识性的向外挪了几步,身子摇晃了几下险些摔倒,勇哥很麻利的站起来,一把搂住女人,脸上的笑容更加得意。

“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啊。”男人冲着赵世书厉声吼道,眼角闪过一丝凶狠。

赵世书浅笑着摇了摇头,然后转过脸自顾喝酒,其实他早就看出来,男人在女人的酒瓶上做了手脚,先将迷药之类的粉茉涂在手心,然后借机抹在酒瓶口,而女人喝的时候也自然会碰到酒瓶口的迷药,自然而然,女人就中招了。

叫勇哥的男人得意的笑着扶着女人就朝酒吧外走去,不时的向别人打着招呼,意思是自己又拐了一个漂亮小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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