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赵世书陪张成冬在外面小摊叫了几瓶烧酒吃着小炒,平平淡淡好像回到多年前两人一起逛夜市的味道,张成冬虽然嚷嚷着吃大餐,可对这些地道的小吃还是情有独爱,烧酒自顾灌了一口,也不跟赵世书客气,夹起烧烤吃了起来,两人喝着酒很少说话,偶尔端起酒杯碰一下,相似一笑,快感、情义、无奈、辛酸都夹在酒中,一饮而尽。

一场风尘宴在悄无声息中结束,掏腰包的自然是橙子,赵世书没有跟他抢,笑骂有钱人就要有点绅士风范,别跟咱穷人一般计较,张成冬仰头抱怨苍天无眼,两人一番嘻闹,夜已经临近零晨,赵世书开始筹码他今晚的落脚地,“橙子,今晚你就暂时住旅店,等明天我再找找哪里有便宜的房子,我住的地方暂时不适合你去。”

张成冬没有问为什么,也不需要问为什么,一切都接受赵世书的安排,张成冬最后在格调旁边的小旅馆里安营扎寨,赵世书叮嘱了几句就离开了,一切如常,张成冬洗了个澡躺在**带着爬涉的疲倦匆匆睡去,赵世书回到了格调。

赵世书走进台球厅的大门,看见黄毛几个人围在柜台边愁着眉头,一副很焦急的神色还跃着脚叹气,赵世书好奇走过去,问道:“出什么事了,瞧你们一个个的,都成什么样子了。”

“世哥,你可算回来了,大哥,不对,左爷家来电话了,是个女人,她自称是你的‘云姨’,他让我告诉你快点回去,听她的口气好像很急。”黄毛如实的说。

赵世书左右看了看几人,细品黄毛不像是在说谎,当下犹豫了半刻,道:“那场子你们先看着,我回去瞧瞧。”赵世书说完,小跑着到门口叫了辆出租车,径直赶回四季阳光小区,一路上他反复想着一个问题,左家难道出事了,不然云姨也不会急着找我,松青鹏去无锡一直没有消息,现在左家除了赵世书这个外人,再也没有几个信得过的助手,赵世书纳闷左宗申为什么不在家里安排两得力的保镖,真要有个三长两短也有应付的手段。

到了小区门口,由于外行车辆不能入内,赵世书甩给司机两张红灿灿的票子,也不要他找零,等捏着票子喜出望外的司机反应过来,赵世书已经跳下车小跑着进了小区,夜幕下的小区很安静,穿过一片黑幽的花园,停在那幢与自己不怎么衬托的别墅外,大门没有锁,赵世书推门而入,三步并跨进了客厅,客厅里灯还亮着,沙发上坐着一个女人,从侧身看上去很完美,赵世书从来没有这样欣赏过左家这个神秘女人,侧看,她挺拨的酥-乳好比两座能压死所有男人的小山,尺寸在34之间徘徊,顺着呼吸上下起伏,脸蛋很精致,梭尖的下颚属于忍不住伸手抬起调戏的一种,女人左腿放在右腿上,右手的中指与食指夹着一根全白的女式香烟,时不时凑到嘴边深吸一口,从樱红的小嘴里长长吐着烟气,她穿着一条低V的紧身内衣,宽大的睡袍下露出雪白的脖劲,带着那条令男人窒息的深长乳-沟。

云姨似乎没有发觉有人进屋,端靠在沙发上抽着烟,赵世书欣赏一会,缓缓走近沙发边,低声叫道:“云姨。”

云姨缓缓扭过头,没有表现得很惊讶,从她的眼神里看不出半分的恐慌,焦虑倒体现出几分,她捏起手将烟头在桌子前的烟缸里掐灭,不冷不热的说,“坐吧。”

在女人面前,男人不应该放肆,在尊贵的女人面前也不该,特别是在像云姨这等让赵世书都感觉到神秘的女人面前,他更不敢放肆,赵世书最后犹豫几下,怕不如云姨的意,缓缓挪动脚步坐在云姨对面,姿势挺背立胸,双手按在腿上,像极了一副共产党员接受批叛的样子,面无表情,高仰着头颅,展现男儿不倔不服的傲骨姿态。

云姨无奈的摇头浅笑,道:“我不明白阿申为什么会让你进这门,这些日子我也在观察你,也不见你有多大的才华,不过话说回来,阿申既然让你进这门了,我们也从来都没有把你们当外人看,同桌吃饭,不分里外,你也不要太拘束。”

赵世书舒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只是一个劲的冲云姨憨笑,云姨看得久了,开始还认为赵世书傻里傻气憨包一个,不过日子久了,这种思想也在渐渐淡化,云姨做出了至赵世书踏进这门感觉惊天地的壮举,她笑了,赵世书呆了,这是赵世书第一次见左家这神秘号称永不言败青春美丽集于一身的冰霜女神笑了,虽然没有妲己千年祸国央民,倒与幽王放烽火戏诸候搏褒似倾城一笑不相上下。

倾城一笑不过也是瞬间,云姨昙花一现的笑容立刻收了起来,平展的眉头突然邹了起来,左手抬起轻揉着太阳穴,突然说道:“今天叫你回来,主要是让你知道一件事情。”

“云姨有什么话,直说吧,我听着呢。”赵世书憨笑道。

“你申叔他已经驾鹤西去了。”云姨轻启玉齿口吐兰香,看似温柔的几个字,去像把双刃刺扎在心里,赵世书一听,脸上表情瞬间僵硬,呆呆靠在椅子上,赵世书心里一直念叨着‘左宗申死了’?,怎么可能,那个在南京呼风唤雨的左爷竟然一夜之间驾鹤西行,赵世书现在心里没有替她难过,也没有过多的高兴,赵世书心里现在想的倒是,左宗申死了,这手底下的场子究竟由谁来继承,如何松青鹏算是左宗申的心腹,而他却没有在南京,左家当家的算是云姨,而她今晚的突然召见是意欲为何?

“申叔他是怎么……去的?”赵世书低声问道,“对了,申叔现在哪里?”

“他现在躺在医院的停尸体间里,经检查是心肌梗纠结导致脑血栓冲血,不过我怀疑他并不是心肌梗,因为他的身体状况从来没有过任何不良现象,发现他的时候是躺在帝豪酒店里,报警的是一个坐-台小姐。“云姨邹着眉头淡淡的说,没有表现得太激动。

“那个坐-台小姐呢?”赵世书探头问道。

“跑了,帝豪酒店里查了她的底细,她是左爷临近酒店前一天在里面做事,听坐-台部的人描述,女人很美,可以让所有男令其窒息的容貌跟身段,也难怪左爷会看上她。”云姨左手托着脑袋,嘴角浮起轻笑的样子,“事出可疑就是出事的半小时内,她跑了,跑得无影无踪,她在酒店里注册的资料都是假的,而我们私下检查左爷的身体时发现,左爷其实是死于脊椎碎断,从背后离脖子二十公分处,脊椎是被人强行向里折断,最后又被拉回复位,而在他的尸体外做了表面的心肌梗的手段,被人强行用气压激发身体里的血液造成心肌梗的现象,所以法医在检查尸体的时候并没有查到任何原因,给出了心肌梗冲血而死亡的判定。”

赵世书没有说话,静静揣测着云姨说的所有现象,云姨长叹一声,道:“那女人怕是特工出身,对于人体致命的构造是一清二楚,脊椎是人体的枢纽,被人强行折断会短暂的失去神经感觉,从而导致死亡,只是不知道这背后的谋是谁,而女人现在消声匿迹,断了线索让我们无从查起。”

赵世书犹豫了一会,问道:“这么说倒是有意而为之,只是申叔身边除了鹏哥外,就没有别的什么保镖吗?”

云姨摇了摇头,道:“有,有两个职业特工出身的保镖,他们从来不会露面,只是在左爷出门的时候紧随左右,对于这件事情,我私事问了他们,他们说是左爷安排的。”

“鹏哥什么时候回来?眼下申叔去了,申叔名下的场子要如何处理,如果处理不当,怕是会引起好多对手的不满,怕是会上演一场乱世霸主的征途!”赵世书揪着眉头担心的说道。

“我这么晚叫你回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情,如今青鹏去了无锡,一直没有回来的消息,怕是仁杰那孩子又闯了什么令人棘手的祸,而在南京,算左爷的心腹真没有几人,你不是傻子,你在四大赌场之间逛的事情我都知道,相信你也看得出几分,虽然他们都是左爷一手捧出来的人物,不过人心难测,并不排除一口独吞的想法,太叔老贼掌控地下黑拳,一直都是本本份份尽忠职守,而陶兴靖掌控斗狗场,财运不济在打拳市的注意,屠万雄的迷离世界算是四家利益最大的块头,虽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可人的野心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道明,你能确定自己就没有想要一夜暴富的野心?没有一天能坐上左爷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位置?”

云姨头头是道,赵世书听在耳里却没有反驳的理由,悄悄低下头靠在沙发上,云姨仰头轻笑了两声,道:“没话说了,其实这并没什么大不了,如今这世道,那个男人不想出人投地光宗耀祖,左拥右抱风光无限,只是一切都要靠本事说话,如今左爷先逝,唯一有资格掌控大局的真没有几人,左爷有个义子,是个不成气候的东西,而青鹏去无锡就是帮他解围,也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而左爷名下的四大金刚虽有本事,可不能让外人来继承左爷拼了几十年打出的天下,心雨两姐妹不适合尔与我诈的生活,而我虽然名义上是左家的人,不过终归是个女人,不太适合抛头露面,而左家现在唯一有资格的还真没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