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围桌吃饭的只有三个人,赵世书、左宗申,被尊称为‘云姨’的女人,左心雨已经大学毕业,在一家什么企业里面做事,好像是左家自己的公司,今天公司有事所以没有回来,左雨心现在是大一的学生,因为学习成绩不好所以一直流级,几次与大学无缘的时候,左宗申也看出这小妮子没多大出息,干脆砸钱让她上,客厅里就三人,左宗申坐在正上方,赵世书与云嫩对坐,吃饭夹菜的时候,赵世书总是忍不住抬头看看这个话不多的漂亮女人,以前闲着没事赵世书偷偷问了问左心雨,才知道她已经快上三十五了,赵世书就纳闷了,这女人不论怎么看也不像是三十五的中年妇女,倒可以算上一颗初入二十七八的小灵白菜,她的皮肤很细嫩,连左心雨都嫉妒的皮肤,眉毛细长,眼睛大大跟铜铃似的,鼻子跟嘴巴都属于小巧一类,她身高一米六七,身材属于丰满类型,穿着件V字秋衣,雪白的丰腴乳胸勾画出一道深长的乳沟,她的胸-型还算挺拨,D形杯罩,只要是雄性牲口见的都想狠狠跑上去**一把,不过赵世书可不敢,这中间好像有份气质在做怪,赵世书一直不敢直视‘云姨’的眼睛,久而久之也就成了习惯,吃饭的时候悄悄瞄一把美好的身段,也算是一个正常男人的心理需要。

‘云姨’叫左宗申先生,而左宗申却叫她庆云,两人虽然没有眉来眼去,赵世书扒着饭观察两人的神情,猜测两人之间怕并非主仆这么简单,赵世书也问了左心雨,她只是笑着看向‘云姨’,却不说明白,这让赵世书始终有所忌惮,摸不清对方的底细一直不敢做出什么‘越轨’的事情,怕她一个不高兴,给自己小鞋穿咱可亏大了。

“庆云啊,有时候也出去走走,到兰桂坊多转转,那可是你自己的事业。”赵世书扒着饭,轻轻抬头斜眼看着左宗申放下筷子忧郁的说,‘云姨’像一尊雷打不动电闪不鸣的古佛夜叉,拿着筷子夹菜的手僵持了一会,盯着桌子上饭菜看了一会,收回手夹起一口米饭放进嘴里,嘴唇紧闭着,嚼咬的时候动作很轻,赵世书好奇的抬头盯着她看,却被她一个杀人眼色反将了回来,开始疯狂的扒饭。

“没兴趣。”‘云姨’只是淡淡说了三个字,表现得跟性冷淡的女人一个级别。

左宗申叹了口气,目光在赵世书身上停留了一会,道:“下午出去走走,顺便上心雨的公司帮忙指点指点,青鹏这一去无锡,怕是仁杰那孩子又干了点啥出格的事情,等回来好好收拾他,以后也别把这家当外人,你说话还是有一点重要性的。”

‘云姨’抬头看着左宗申,道:“那好,下午我出去走走。”

左家的饭桌上有个习惯,都是不能讲话,今天倒是个例外,左宗申拿起了筷子又放下,总觉得心神不宁,云姨瞅着他有些不对劲,也就答应了他的要求,饭局草草而终,云姨开始收碗筷,动作娴熟的不是一般家庭主妇能比拟,而且她刷碗从来不用戴手套,赵世书在背后怀疑她那一双手是什么做的,白皙嫩发十指修长,没有任何暇渍。

“世书啊,一会到后花园来,找你谈点事情。”左宗申站起来朝赵世书说了句,自个儿转身就朝屋外走,屋子里就只剩下云姨跟他两人,赵世书狠狠盯着她圆滑的屁股瞧了两眼,当云姨回头的一煞那,迅速站起身近似疯狂的朝外面跑,留下云姨一脸茫然,无措。

后花园不大,花花草草的摆设下只有一座石亭,左宗申坐在石亭子里欣赏着松青鹏的杰作,剪修过后的花草还有几分耐看的模样,左宗申从石桌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根烟点上,意味深长的抽了起来,赵世书慢步走过去,盯着左宗申从吃饭到现在一直没有松懈的眉头,感觉瞄头有些不对,具体是什么自己也说不上来,屋子里收拾碗筷的云姨动作很快,简直可以用雷厉风行来形容,赵世书刚踏进亭子,就听见身后响起一辆小车引擎的声音,回头细看,云姨正开着一辆丰田出去了。

赵世书站在左宗申旁边一直没敢出声,怕一个字不对,最后惹火上身扼杀了自己,左宗申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抽着烟,一根烟完了又点上第二根,赵世书看得出他心情很乱,只是不知道自己要如何下手,几番琢磨着还是选择沉默。

“过来坐,今天我支走庆云,就是为了咱爷俩好好谈谈心。”左宗申掐灭掉烟头,双手交叉拽在一起搁在桌台上,赵世书信誓旦旦的缓缓坐下,“申叔,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现在是不是有什么难处?”赵世书也不管触不触眉头,这样双方一直沉默下去对自己未必是件好事。

“既然你都说了,我也开门见山,我只是想知道那晚你出车祸,是不是他来找你?”左宗申板着脸严肃的说,左宗申顿了顿,又补上一句,“你应该明白我说的他是谁?”

赵世书愣坐在左宗申对面,抬头看着他一脸严肃的表情,心里开始慌乱,被人知道了真相或者看穿了心思,这种感觉都不是那么好受,像一个被做错事逮着的小孩,赵世书现在的心情很乱,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说还是不说,如果自己说了,左宗申会不会直接扼杀了自己,要知道他当年是害了自己父亲,凭他现在的实力,也不在乎再杀一个人。

两人僵持着,赵世书拽着拳头急出冷汗,俗话说伴君如伴虎,这话还真一点也不假,赵世书现在体验到了绝望是什么滋味,比起第一次杀人更加恐怖三分。

拽着赵世书生死命脉的刀子突然松了松,左宗申收起那张严肃的面孔,叹道:“你不说我也知道,一定是他来找你,他是为了当年的事情还心怀怨恨,如今重出江湖杀到南京,怕是要为自己讨个说法。”

“申叔……”赵世书心怀愧意叫道,左宗申摆了摆手制止,道:“什么也不用说了,想必当年的事情他也对你说过,你也不必怀疑事情的真实性,二十五年前你父亲确实是南京风云人物,也可以说是整个江苏省的虎人,可以说他坐上王爷的位置一部分是靠财势,而另一部分取决于他的头脑与见识,赵家以前本就是书香门第,计谋与战略都胜过我们三人几筹,当年除于慕家之外,我们两人都不服你父亲坐王爷这个位置,虽然山中表面不说,我都能看出几分,更何况你父亲,你父亲只是让他打理生意场上的人脉关系,而真正的经济大权掌握在自己手里,人都有野心,这并不是什么坏事,当年的事情也是败在了野心上,‘霸王戏美’是你父亲的珍藏,我当时只是想他拿出来看看,只是纯粹的鉴赏,奈何你父亲太固执,我当时就起疑这中间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就打一歪心想要弄过来瞧瞧,只是事与人违,消息走漏得太快,连中央也有人窥视,最后导致了一战败北的局面,皇朝一夜之间覆灭,三人各奔前程,我凭着自己的积蓄在南京自立门户,足足打拼了二十五年才有今天这局面。”

“申叔,不用说了,当年的事情我不会怪你,我父亲也不会怪你,如果他还怪你的话,就不会让我来投奔你了。”赵世书如实的说。

左宗申看着赵世书,露出欣慰的浅笑,道:“其实当年的‘逼宫’,也只有几个人知道,右山中算是其一,其余几个现在已经不在人世,当年事发之后,我才感到惭愧,只是为时以晚。”

左宗申点燃了支烟,吸了一口,接着说,“今天我支走庆云,目的是想跟你谈谈心,你父子这几年我都有查探,一些事情还是有所了解,只是一直没有说穿,怕误了他平静的生活,如今他让你来投奔我,心里怕还念着我这个四弟,至于你来了之后,一些事情我都看在眼里,头脑自然不可言喻,赵家从来不出孬种,只是你现在涉世未深,心计与城府都有,只是还远远不够,其实我并不想你走这条路,这条道走的很辛苦,所以我才会在台球厅给你安排个管理人,赌球场的位置我一直没安排谁去坐,说实话,要坐上那个位置,必须得有点实力跟狠劲,这个世道上,能安稳的站在金子塔上呼风唤雨的人,背后真不沾点黑白,这说出去肯定是假话,如果黑道沾深了,对自己真没好处,我不敢说我做人很清白,能混到今天这个位置,杀人栽脏的事情真没少干过,你父亲曾经也干过,你还别不信。”

赵世书暗自点头,一直不说话。

左宗申叹气两声,道:“现在的我已经看得很开,人生几十载,什么福我也享过,什么女人也玩过,以前皇朝的时候就没干点积阴德的好事,皇朝覆灭之后也没少干过,二十多年前那是风光无限,而风光也不过短短几年,之后的一切都是靠我自己打拼出来的,这一路杀将出来,不能说是斩千军屠万马,总归是从刀尖上血泊里爬出来的,那个时候的南京怕比现在杂乱得多,没一点狠辣的本事真吃不开,天天抛尸江头也是很平常的事情,而如今是法治社会,混黑道也不能太过火,过火了上头什么中央什么公安的都会查,我的底子不干净,从来也没指望过能活够百来八十,你别看我天天大摇大摆的出去,其实心里头也怕,手里头的仇家真不少。”左宗申顿了顿,继续道:“南京是个卧虎藏龙的地方,暗地里相互窥视的人不少,都是些为了自己利益的狠角色,这个社会一直讲究弱肉强食的规则,无论是官场商场都一样,而人脉与机遇都是人奋斗必不可少的东西,俗话说一个人光有人脉没有机遇,那也是空手套白狼,你也别一副高人模样站着嘲笑这个世道,因为你不够资格,我也没有这个资格,所以我一直弯腰迎人低调做自己的事情,如果你真想在这个世道站稳脚跟,那也别怕吃亏,舍得孩子才能套着狼,我的过去很艰苦,说出来你也不一定能明白,有些事情还是需要自己去琢磨,其二视野,人是这个世界最高等的动物,基本上一身都是宝,嘴巴是用来套关系扰人脉的,不是用来嚼舌头根子的,祸从口出相信你也明白,分辨忠言逆耳的需要耳朵,忠则听,奸则宁斩不误,妇人之仁只会惹来杀生之祸,眼睛是用来分人品,辩人心,论世道,品成败,是人最重要的法宝,别把一双眼睛糟蹋在女人的奶-子屁股身上,多读书,与人说话的时候多注意对方的眼睛,你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我说这些没有别的意思,是你以后无论是混商场还是官场,都会受益非浅。”

“我记住了,谢谢申叔。”赵世书浅笑道。

左宗申抬头阻止道:“谢就免了,装在心里就成,我想说的也没有什么,只是想你少走些弯路,人一旦有心向上爬,就要耐得住寂寞,中国福利彩票有几个能中五百万一夜暴富,混黑道的有几个能一夜之间铲平所有势力独霸一方,混官场的谁能一夜之间平步青云,这中间都是有过程的,人如果不经历这个过程,是永远不会懂得如何珍惜自己的前程,永远也不会明白人际这个玩意中间有多大的猫腻,如果你真想踏进来,我可以告诉你,黑道你可以沾,毕竟在成功路上谁会没有两个绊脚石,只是下手的时候不要自己出面,免得落下把柄,而白道你必须得沾,现在钱权当道,钱生权,权就能生钱,钱权互用,何愁没有前途。”

“好了,今天暂且到这里。”左宗申说完背着手站起来,道:“我再送你四个字,‘仁者无敌’,什么意思自己琢磨去吧,如果你能善用这四个字,相信成功离你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