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风流有罪(4)

没有多少夜生活的小县城和后来王朗见到的繁华喧嚣截然不同,安宁祥和,一种尘土的气息让人感受到天地的亲切,脚下泥泞的小水坑在后来的回忆中都分外亲切。

理发店晚上没有生意,十几块板组合的木门上起来一大半,只留下供一人出入的狭窄空间,白炽灯的灯光带着一点昏黄,从门内流出来,映照着小巷布满水渍的路面。

王朗和小翠进入店中,一张简易的小方桌上已经摆满酒菜,秦宇和花花正在窃窃私语,见到两人,秦宇先笑了起来:“王朗,我还以为你小子不来了,你看等得黄花菜都凉了。”

“我看你小子一点没有着急的样。”王朗大马金刀地在一个小凳子上坐下,闻着肉香,还真有点饥饿,伸手拿过一块鸡腿肉,放进嘴里咀嚼着。

“你能不能文雅点。”秦宇伸手打了凌威一下:“有女孩在场就这样,不嫌丢份哪。”

“我没你那么假斯文。”王朗继续大口啃着鸡腿,毫不理会秦宇,转脸看了看小翠,含糊不清地说道:“坐啊,站着干什么。”

“你吃,不用客气。”小翠笑得很矜持,不大的眼睛有点妩媚,嘴角微翘。轻轻拉过一个凳子,侧身缓缓坐下,

“来,小翠姐。”秦宇也不管小翠比他大还是小,甜甜地叫着,把一个一两多的酒杯放到小翠面前,笑着说道:“为了王朗的生日,我们先干一杯。”

“不,不,我不能喝酒,我妈回去会问的。”小翠连忙摆手。

“今天也算是王朗生日,小翠姐不给我面子总得给王朗一点面子吧。”秦宇一脸较真的样子:“王朗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于情于理你都要喝一杯。”

“秦宇,你个王八蛋怎么说话呢。”王朗放下手中的鸡腿,不高兴地瞪了秦宇一眼:“小翠说不喝就不喝,要你多事啊。”

“秦宇说得对。”小翠倒是随和,端起酒杯:“王朗,认识几年了,还真没有真正感谢过你,今天我就借花献佛,敬你一杯。”

“你看,我们两还客气干什么。”王朗慌忙在一条毛巾上擦了擦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对小翠说道:“你少喝点,少喝点。”

“这杯酒我一定要喝光。”小翠微微抿嘴笑了笑,仰脸也把酒喝光,不知是不是酒精的作用,清秀的脸颊灿如桃花。

王朗和小翠的相识纯属偶然,许多年以后王朗总结起来两个人的坎坎坷坷,只用两个字,有点沧桑,有点无奈,缘分。

刚到县城寄读的第二学期,正月十五,小县城保留着最传统的风俗,元宵灯会,中国人有节日的情节,每到这一天万人空巷,都聚集在稍微宽一点的几条大街上,街道两边挂满灯笼,比较文雅的单位还挂出了灯谜,引起许多人驻足观看,议论纷纷。

王朗和同学溜出校园,夹杂在人群中,人靠着人,随着人流涌动,那是一种壮观的景象,只有身在其中被别人挤压着才体会到其中的乐趣,不时有姑娘惊叫一声,那是被那位吃了豆腐,贴在一起,谁的手摸到哪儿都分不清。

一个礼花在路边被点燃,不知为什么忽然偏了方向,一下子落入人群,人群中一片慌乱,有人倒地,被踩得发出惨叫,人群更加乱起来,靠近王朗身边的一个女孩被撞倒在地,其他人立即踏过来,王朗急忙伸手去拉。自己也被后面的人撞了一下,刚好趴在那位姑娘身上,紧接着就是一阵踩踏,他用双臂支撑着保护姑娘,还好,他出身农村,经常参加劳动加上经常锻炼,体格强壮。那一晚被踩伤一百二十七人,踩死八人,,是小县城历史上最大的元宵惨案。王朗和那位女孩奇迹般的完好无损,王朗被作为英雄救美式的人物传诵一时。

当然,传诵很快就被更加刺激的新闻代替,留下的只有王朗和那位女孩的一段感情越久越农。女孩就是小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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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很烈,几杯下肚大家的脸上都露出潮红,情绪越发亢奋,墙角一台破小的黑白电视却一点不给面子地停了台,荧光屏上散发着恼人的雪花,秦宇干脆伸手关了电视,嘟囔着:“这破玩意,还不如自己唱歌。”

提到唱歌花花立即变得活跃,她有一副好嗓子,毫不客气地唱了起来,都是当时流行的校园歌曲,《校园的早晨》,《童年》。《外婆的澎湖湾》。

所有的酒宴,无论是在高雅的餐厅还是在乡野小店炕头地面,无论达官贵人还是乡野村夫,随着气氛的高涨饭菜变得一点不重要,只有不知说什么的吵嘈声和酒杯的碰撞声,酒也在这时候毫不停留的进入腹中,然后酒精升腾成满脸红霞和豪言壮语,

小翠似乎忘记了不喝酒的约定,忘记了回家妈妈会责问,欢快地依着王朗,干杯,再干杯,脸上一片嫣红,娇艳欲滴。

夜越来越深,一轮弯月斜斜挂在天边,淡而清冷的光辉笼罩着渐渐沉睡进入安宁的小县城。一阵不规则的歌声从小理发店的门缝*出来,有男有女还有筷子敲击酒瓶和碗碟伴奏声,热情洋溢:

晚风轻抚澎湖湾

白浪逐沙滩

那是外婆拄着杖将我手轻轻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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澎湖湾,澎湖湾,外婆的澎湖湾

有我许多的童年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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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纯无邪的歌声,优雅宁静的深夜,朦胧美好的感情在慢慢发芽成长,散发出让夜色都陶醉的温柔。

少年男女的激情最容易洋溢,没有世俗的压抑,没有物质的影响,和金钱无关,和地位无关,他们心中那种美好的感觉足以美化他们眼前的世界,虽然虚幻,但也在每个人心灵深处留下终身难忘的温馨。此时此刻,四个人沉浸在朦胧的美好中,心中一种难以言说的期待在慢慢升华着,膨胀着,那种感觉只有在久经沧桑以后才能明白,那就是欲望。

第五章风流有罪(5)

酒一杯一杯干着,菜已经所剩无几,不过,酒喝到语言混乱,端酒杯的手微微摇晃,酒汁布满餐桌的地步,吃什么已经没什么关系。秦宇搂着花花的肩膀,醉眼朦胧地哼着歌,一只手沿着肩胛骨下滑,隔着衣衫在花花胸前慢慢蠕动着,花花的脸上布满红晕,唱歌的声音变得很低,还夹杂着一点哼哼声。

香艳的情形加上酒精刺激着王朗的神经,看了看身边坐着的心爱姑娘,一刹那热血沸腾,忍不住伸手搂住小翠的香肩,小翠微微挣扎一下,旋即放弃,脑袋缓缓靠上凌威的肩头,微微闭上眼,享受着那种心神激荡的感觉,王朗的手也像秦宇那样悄悄下滑,在小翠胸前碰了碰,两个人就像触电,同时怔了一下,王朗感觉呼吸急促心跳加快,嗓子眼都有点发干。眼角瞄了瞄小翠,只见她依旧闭着眼,睫毛微微颤动,脸上娇羞无限。他的胆子大了一点,又瞄了一眼秦宇,此时秦宇正旁若无人地在花花面前揉捏着,脑袋低垂,和花花的嘴唇印在了一起。花花的声音变成彻底的呻吟。听在王朗耳中,就像服了催*情药,手掌不再犹豫,一把抓住小翠高耸的部位,隔着有点单薄的衣衫,清晰感觉到那种温热和弹性,一股热流从手掌直上心头,心脏激烈跳动,就像要从嗓子眼蹦出来。

“不。”小翠扬起来脸,刚刚吐出一个字,王朗已经低下头,用嘴唇堵住了小翠的嘴。接吻,尤其是少年男女的接吻,不知是缺氧还是激动,总会让人脑中进入空白,陷入跟着感觉走的疯狂。王朗一边亲吻一边用力揉*捏着,小翠也开始从喉咙里发出声音。

狭小的房间内变得春光旖旎,秦宇和王朗的手也变得更加不规矩起来。过了一会儿,秦宇忽然松开花花,长长出一口气,接着大叫道:“受不了啦,王朗,你个王八蛋把小翠抱里屋去。”

“不行。”小翠听到秦宇的话,用力挣扎一下,可是感觉全身酥软,根本使不上劲。王朗的力气不知什么原因却变得很大。一把抱起小翠,大步走进里面的房间,不用寻找目标,里面只有一张床,直接把小翠扔上去,然后两个人滚在一起,继续亲吻着。小翠推了几下,也只是象征性,手臂很快变成环抱着王朗的脑袋。

外面房间传来花花欢快的叫声,王朗胸中的一团火焰开始熊熊燃烧,瞬间烧遍全身,小腹往下尤其明显。这时候已经谈不上什么理智,完全凭本能,傻子也知道怎么做。

衣服在不知不觉间脱了下来,也可以说是扯下来,动作慌张而凌乱。第一次总是青涩,无暇用眼睛饱餐小翠诱人的身体,王朗迫不及待地进入主题,分开小翠的双腿紧贴过去,随着小翠一声低沉痛苦的呻吟,两个人彻底融合在一起。开始了男人与女人之间最原始的搏击。

**无疑是畅快的,令人刻骨铭心,尤其是第一次,那种兴奋激动而又慌张,还夹杂着女人痛苦的感觉会永远铭刻在记忆里,大多数时候我们永远不会再重复那种感觉,也就越来越向往,有时候会不停追求刺激,女人一个个换着男人,男人一个个换着女人,直到有一天,倦了,累了才忽然发觉,老天爷还是公平的,无论你多么有钱有势,初次就是初次,永不再来。那种深入骨髓的欢畅只有一次。

夜更深,房间内终于平息下来,粗而急促的呼吸声也变得微弱,两对年轻男女相拥着一动不动,此时此刻,世界在他们心中已经不重要,忘记了一切,沉浸在极度的喜悦温馨中。门外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来到门前,没有敲门,而是咣当一脚踹开,木门板发出咔嚓一声,断成两截。王朗等人条件反射般坐起来,小翠一把抓过衣服挡在面前。

“不许动,警察。”一声断喝,好几个人冲到里外两个房间,手电筒的光照得王朗睁不开眼,还有照相机咔咔的快门声。

“再拍一张。”围着的人似乎拍得过瘾,想把这活色生香的画面留下来。

“等一下。”一个稍微有点嘶哑的声音响了起来:“不准拍,全部出去。”

“李所长,你这是什么意思?”有人不解地询问,但还是自觉地把照相机收起来,走了出去。

“把衣服穿起来,跟我走。”嘶哑着声音的李所长低声吩咐,语气不那么凶狠。但是王朗等人还是很害怕,他们都知道这件事一定会让学校和家长知道,后果想都不敢想,不久前有一位干皮肉生意的小姐还被挂牌游街。王朗和小翠都去看过,那位漂亮的姑娘低着头,头发散乱,一路上敲锣打鼓,引起一街人指指点点。想起来都有点害怕,小翠紧紧抓王朗的手,整个人微微颤抖着。

极度的恐惧让人有点麻木,四个人机械地走出门,被塞进警车,警车呼啸着,拉着刺耳的警笛,似乎在宣布得胜而归,也是在宣誓两对年轻人坎坷命运的开始。

世上没有那么多美好的爱情,太多的是棒打鸳鸯,劳燕分飞,。这两对刚刚步入爱的海洋的情侣注定要和时代凌乱的步伐一起演绎一场凌乱不堪的故事

进入城北警局,出乎意料的并没有什么询问敲打等恐怖场面,只是把四个人分成两男两女,关进两个房间。李所长大声对手下说道:“已经后半夜了,大家回去休息吧,这里我来处理。”

派出所的人打着哈欠陆续离去,四周一片沉寂,王朗和秦宇坐在狭小的**,闻着刺鼻的霉味,一时无语。现在好像只能听天由命了。王朗搓动一会双手,然后攥起拳头用力捶在墙壁上,懊恼地说道:“是我害了小翠。”

“别自责了,想想办法吧。”秦宇倒是冷静一点,看起来有点没心没肺。”

“能有什么办法,,听天由命吧.”王朗白了秦宇一眼,颓然在**坐下,狭小的床发出一阵不堪重负的吱嘎声..,就像王朗心中绝望的呻吟。

一阵风吹过窗外,卷起落叶的沙沙声,王朗感到有点冷,抓住**单薄的被褥裹在身上.。院子里传来一阵汽车的沙沙声,能坐上这样声音轻微车子的人都是县城的干部.两个人一下子扑到门上,隔着玻璃和栅栏向外张望.外面很黑,只看见轿车的轮廓.有人走了下来,走进隔壁的办公室,和李所长低声说了一会,然后带着一个人返回车内,向李所长说了声谢谢.,轿车打了个回旋,消失在夜色中.看守所再次恢复宁静.

“是小翠,她爹是县委组织部的.”秦玉低声嘀咕:“花花家里没有有权有势的后台,不知怎么样?”

话音刚落。似乎为了验证他的话,隔壁传来花花的尖叫声:“你要干什么?”

“我要干什么。”隔壁传来李所长有点嘶哑的笑声:“我还问你们干什么呢?”

“我们什么也没干。”花花声音倔强。

“什么也没干就脱得光溜溜的。”李所长声音忽然加大:“老实交代,你是不是从事色*情交易。”

“我没有,我们只是朋友。”花花的声音变得尖利,带着惊恐不安。

“证据确凿你还说没有。”隔壁传来啪的一声,是手掌拍击桌子的声音,李所长大声喝道:“明天就把你游街示众,我们县城你将是第二个。”

“不。”花花发出更加惊恐的叫声。王朗想起那个游街示众女人,整个县城的人都指指点点,恐怕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做人了。这对于花花这样的少女,比杀了她很恐惧。

“求求你,李所长。求求你,我们真的只是朋友,小翠可以作证。”

“别提小翠,记住这件事和小翠没有关系,不然你会死得很惨。”李所长声音变得很冷。花花连忙说道:“好,我不提她,永远不提。只要放过我们,你说什么我都答应。”

“这还差不多,过来。”李所长发出一阵怪异的笑声:“只要你今晚配合我,明天就放你们走,只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