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仇人相见

看着没有还手之意的易无涯,秦沧海又急又气,无奈之下,她化出青云剑冲上前去,挑开了花奴的鞭子。

“花奴住手!”秦沧海持剑站在易无涯身前道。

花奴撤鞭跳出圈外,看了秦沧海手中的青云剑一眼后惊道:“青云将怎么会在你手上?”

“该在我手上自然便在我手上。”秦沧海警告她道:“你不是王爷的对手!当心自讨苦吃!之前有不平之事,我们可先坐下来谈谈,或许其中有什么误会也不一定啊。”

花奴觑眼看了易无涯一眼,接着冷笑道:“误会?没有误会!当年的事太清楚不过了!秦沧海,这剑不是你的,你给我将它留下!”

花奴说话便不向易无涯进攻,而是挥起鞭子抽向了秦沧海。

秦沧海生怕伤了她,只守不攻,可花奴却鞭鞭直向她要害处抽去,毫不留情。

这丫头可是疯了,秦沧海咬牙想,

正待两个人打的难解难分之时,球球从秦沧海耳中跳了出来,用尾巴卷走花奴的藤鞭冲她喷出火球。

花奴被火球照红了脸庞,她收起藤鞭一连朝后退了七八步,这才避开了那团烈火。

球球大概与秦沧海一样都不想伤她,故而喷出的火看似吓人,却没有什么杀伤力。它顺着秦沧海的衣袖爬到地上,慢吞吞的朝花奴走了去。

它还记得她,可她却有些认不出它了。

花奴颤抖着身子看着面前蓝呼呼,肉嘟嘟,十分可爱的小兽,心中顿生怜爱之情。

球球冲她眨了眨眼睛,“格叽”叫了一声手,冲她张开了怀抱。

秦沧海握紧青云剑,身上汗如雨下。

这球球……似与花奴要好。

花奴手中的藤编重新缠绕在她的腰间,她探出一只手摸了摸球球的头,球球眯起眼睛,缓缓自头顶腾出一小点火光。

“火麟兽?”花奴颤着嘴唇蹲下问道:“火麟兽是你吗?”

球球圆溜溜的眼睛亮晶晶的瞧着她,那眼神令人看了很是心疼,末了,球球眼中滚下两滴泪。

是它?

是她?

花奴起身本欲向秦沧海走去,却又突然顿住了。

不可能……不可能……

她已经湮灭。

“不会的,不会的!”花奴一声喊叫之后,化为紫色的一点冲入学堂,拉起张小麻走了。

剩下的三人,犹在风中凌乱。

被吹得没了人样的寒夕抱着树干站起来道:“她……她该不会是个妖精吧……”

花奴走后,因她而来的狂风便也消散了。

住在街头的百姓打开街门,小心的朝外望了一眼后看了看天。

太阳从云头后面缓缓钻出,已然是放晴的样子。

“最近真是不太平啊。”一满头白发山羊胡的来爷爷拄着拐杖说道。

秦沧海看看易无涯,又瞅了瞅寒夕,颇是疑惑的问:“这是怎么了?”

这到底是怎么了?

“格叽格叽!”球球慢吞吞的走过来,仰头抓住了秦沧海的裙角,可怜巴巴的看着她。

秦沧海忙将球球抱了起来,球球跟个受了委屈的小朋友一样,软绵绵的趴在她的怀中,还将头埋进了她的肩窝里面。

球球,似乎很伤感……

秦沧海感觉到。

易无涯甩甩衣袖,一如之前淡然的模样道:“走吧。”

这就走?秦沧海将他拦住,“易无涯,你和花奴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本王并不认识她。”易无涯斜斜的看了寒夕一眼后继续道:“她要找本王报仇,那便寻好了,本王活了百十年,得罪了的人杀了的人早已不计其数,本王哪知道她是谁。”

易无涯很是理直气壮,词穷了的秦沧海一时间无言可对。

“王爷……王妃……”被吹丢了帽子的寒夕披头散发,好似女鬼,他有些担心的问道:“花奴……花奴她……”

“妖。”易无涯答道。

秦沧海听了心中一惊。

她只想花奴是一个修为颇高,不愿再卷入江湖事大隐于市的高手。

“啊?”寒夕一副惊魂未散的模样,“那会不会……王爷何不将她捉住呢?”

易无涯听到这看了秦沧海一眼,这个女孩他是见过的,那日横河河畔,他亲眼看到秦沧海和她之间是多么的亲热熟络。

他不想冒然出手,以免秦沧海横加插手。

还是交给下人查清楚了再说。

易无涯虽然几乎确定了花奴的身份,可秦沧海却不想接受这个事实。

她有些失望的,有些生气的,有些想不通的转过身,朝轿撵走了去。

她要找个地方冷静一下。

易无涯也想走了。

寒夕默默的将他们二人送到轿撵上,目送着他们离开,走远,不见。

“花奴?”寒夕捡起一片被风吹散了的,飘落到他脚下的鸢尾花瓣,将它捻在手中,揉搓成一小团后弹了出去。

“对不起了。”他道。

秦沧海和易无涯各怀心思相对而坐,待回了王府之后,迎面遇到了一直在府门外候着的北奥。

黑锅精北奥不知去哪里执行任务了,七日不见人瘦了一圈不说,脸更黑了。

冷眉横卧,鹰眸如炬,英挺的鼻梁下薄唇紧抿如刀。

他面色冷峻的靠到易无涯身前,一直低头小声说着什么。只听易无涯回道:“嗯,本王猜得到……去将此人翻出来。”

秦沧海跟着易无涯走进王府,不与他打招呼便向芳心小筑走了去。

她心中实在有太多疑问了。

冤家总是路窄,这秦沧海还没踏上去往芳心小筑的桥头,桥那边带着个丫头似要出府去的月浓,却迎面走了过去。

本走的气势汹汹万马奔腾的秦沧海看到那张人畜无害却又腹黑阴毒的脸后,轻轻翻了个白眼,看向别处。

月浓羞羞答答的拿出帕子,冲着秦沧海福了福身子道:“月浓见过王妃。”

“嗯。”这面上的功夫还得做做,虽知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毕竟这脸还没撕破呢,“月浓这是要出府去吗?”

呵,这好了伤疤忘了疼的家伙,不怕在遇到什么流氓了?

“是啊。”月浓笑的甜甜的,“听说柳城巷内的桂花开了,月浓想去摘些桂花回来,给王爷做桂花糖糕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