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逃

是北奥?还没想好怎么面对易无涯的秦沧海有些犹豫,“是北奥有怎样?我们和他说清楚啊。”

“说不清楚!除非你心甘情愿的将心送出去!快走吧!”花奴盯着头顶的黑云道:“他们至少带了数百人,我们两个打不过的!”

花奴说罢拉着秦沧海钻入一树洞之中,球球有些不舍的看了看乱花渐欲迷人眼的万花谷,这才钻进了秦沧海的耳朵里。

临阵脱逃绝不是秦沧海愿意做的事情,她为什么要逃?她为何要逃?事实上,她并不认为自己陷入了什么困境之中。

她不过是和易无涯在关于生命的这个课题上有些意见不合,她只不过放走了疑似为偷心贼的花奴,她究竟做错了什么而需要如此狼狈而去呢?

被挖心?别逗了,就算他易无涯真要挖走她的心,她岂能坐以待毙?况且,秦沧海根本不认为易无涯会狠心至此。

不会,绝不会……

不要自己在吓唬自己了。

秦沧海自我安慰着。

树洞似连接着一条隧道一般,黑乎乎的,不知伸向何处去。

眼前再现阳光之时,她们居然已经回到了皇城。

花奴不由分说,带着秦沧海来到一朱墙灰瓦的院子外,学了两声鹧鸪叫。

院中即刻便有人来看了门,待看见所来之人是花奴之后,热情的将她引入门道:“花奴姑娘,你来找少爷吗?”

“是。”花奴紧紧的拉着秦沧海,跳入了院子。

这小院在外面看起来虽不打眼,进来后方知别有洞天。这亭台楼阁,小桥流水,雕梁画栋,巧夺天工。

秦沧海一如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般走走停停赞不绝口,可花奴却急急匆匆,一副火烧眉毛的样子。

半晌,她带着秦沧海在一书院内停下脚步,花奴拎着裙角上前,大声唤道:“东方公子,花奴有事求见。”

书院的房门“咯吱”一声打开,身穿湛蓝色锦袍,腰束白玉带的东方彦手捧书卷走出来问:“花奴?怎么了?”

花奴还未吱声,东方彦便看到了有些呆呆傻傻的秦沧海。

“沧海?”东方彦将书朝身后一背,款款朝其走过去道:“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很好。”看到东方彦,秦沧海不免回想到拜花会上,她被易无涯整的大醉的样子。

对了,那朵许诺要送给东方彦的姻缘花,还在九王府花园内呢。

“可是遇到了什么难事?”东方彦不缓不急的问。

他永远都是一副平平静静,温柔祥和,却又高深莫测令人琢磨不透的模样。

“公子可知妖孽祸行之事?”花奴霹雳巴拉的说:“九王府里面的一个女子也被盗了心,九王爷要给她换心,而沧海姐姐是唯一一个满足换心条件的人。我怕她被抓了去,所以擅作主张将她送到了公子这里,望公子相助。”

花奴这般将前因后果讲清了一遍后,秦沧海总算感受到了一丝丝危急。

“这件事……”东方彦似有不忍的看着秦沧海道:“我听说了,并且……九王府的人正在寻查那位可换心的女子,沧海,或是命中注定,注定你成了唯一可以为月浓换心的人……”

啊!原来她真的已经被逼到了绝路上!

“呵……”即便如此,秦沧海还是能笑得出来,“那有怎样?我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躲?沧海,除非你一直留在我身边,不出这小院一步,不然,你早晚会被易无涯的人找到。”东方彦极其严肃道:“他是易无涯,不是一般人,你躲不掉的。”

躲不掉,便会被他抓住挖心给月浓吗?

秦沧海才不甘心,才不信。

她不言不语,倔强却又无奈的站在那里。

花奴凝神将她瞧着,看穿了她的心思。

“姐姐。”花奴低声劝道:“世上男子皆薄幸,你不过是他才娶过门几天的王妃,他不会对你手下留情的。”

花奴的话如一同冷凉的湖水,从秦沧海的头上浇落,冲走她对易无涯的信心。

秦沧海冷冷瞅着花奴,一句话都说不出。

“沧海,你别怕,我们再想办法。”东方彦唤过一下人道:“将华音阁给秦姑娘收拾出来。”他吩咐过后便引花奴和秦沧海进屋道:“苦恼亦是无用,先来用午膳吧。”

秦沧海点点头,一脸木然的跟着东方彦走了进去。

东方彦给秦沧海和花奴准备了一桌子的好菜,可秦沧海和花奴都没有吃几口。

东方彦见状给秦沧海倒了一杯酒水,浅笑着说:“还记得当日拜花会上,沧海如男子一般豪迈,今日再见,却如被霜打了的茄子一般。”

秦沧海苦笑,将酒杯端起,一仰头吞下。

她只是有些迷茫罢了。

“再来。”东方彦又给秦沧海倒了一杯,花奴不忍看她自饮自酌,便也向东方彦要了酒来喝。

几杯水酒下肚,秦沧海的脑子中总算有了些头绪。

她咬着筷子,歪头想了一会问道:“东方公子,你可知盗心之人的下落?”

“沧海真是瞧得起我。”东方彦品着茶,他不喝酒,便只喝茶。

“我不仅想知道盗心贼的下落,我还想知道如何让洪河水倒流。但是很明显的,这些事都在我能力之外。”

默默喝着酒的花奴接过话茬,不屑的说道:“凭是谁,用何种法器,都断断不能令洪河水倒流了去的,他们也不想想那河水是因何而现……”

花奴说她活了百年,想来对于过去的事熟识的很,并且,她还与易无涯有着极深的仇怨。

秦沧海按住花奴手中的酒杯,低声询问道:“花奴,你和易无涯之间发生过什么事?你为何那么恨他?”

花奴听了脸色一变,东方彦跳出来替花奴回道:“沧海,你要相信这么些年来他易无涯所树的仇敌,不下千百个,花奴只是其中之一罢了。你又何必去追问她的伤心事呢……”

秦沧海一听,松开了花奴的手。

“好……”秦沧海慢条斯理的咀嚼着口中的食物,味同嚼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