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您终于醒了!”紫竹听到动静,醒了过来,抬起趴在床边的脑袋,惊喜地站起来,笑看着睁开眼的夏楚悦,“菩萨保佑,王妃终于醒过来了。”

楚悦动了动眼珠子,原来是梦。可,那又不是梦。她是羽林特种兵,一生为国而战的军人。即使她现在换了一个身份,到了另一个世界,也无法抹去那段记忆。

沈默……

想到火海中微笑的男子,她眼角湿润。沈默,你怎么那么傻?你忘了吗?我们没有权利抛弃自己的生命,我们的一切都是国家的。你不是最坚持这条原则的吗?

我现在活下来了,在另外一个世界好好的活着。你,会不会也重生在某个世界了?

紫竹惊愕地发现夏楚悦眼眶里的泪光,小心翼翼地问:“王妃?您……还好吗?”

一切都结束了……

夏楚悦将前世的人,前生的情深藏在心底。她双唇缓缓蠕动:“我昏迷多久了?”嗓子又疼又干,声音沙哑低沉。

紫竹一边回答一边跑到桌边倒水。

“王妃已经昏睡两天一夜了,您要是不醒来,王爷和风国舅就要闹起来了。”

夏楚悦闻言一怔,紫竹端着茶杯小心地走到床边。夏楚悦撑着床板半躺在枕头上,喝完紫竹递来的水。火辣辣的喉咙在凉水的刺激下,舒服了许多。

紫竹奇怪于夏楚悦的沉默,不禁问:“王妃不惊讶吗?”

“为什么?”夏楚悦如她所愿地问了一句。

紫竹立即八卦地将这两天发生的事告诉她,说之前往门口瞄了一眼,夏楚悦抬眼望去,见到门外似有人影伫立,蛾眉微蹙。

紫竹刻意压低嗓音:“王妃那天打猎伤势严重,却硬撑了那么久。等到您坚持不住昏迷过去,伤势更为严重,太医说,如果王妃不醒,恐怕……”

她心有余悸地看夏楚悦一眼,话峰一转,“风国舅担心王妃的伤势,就想来看望王妃,但被王爷拦下了。风国舅没说什么就走了。”

“昨天晚上,半夜有人闯入院子,奴婢以为是贼人,大喊了一声,把王爷和展侍卫都惊动了,没想到奴婢以为的贼人竟然是风国舅,结果王爷和风国舅大打了一架。”

“天哪,奴婢一直听说王爷武功高强,没想到风国舅居然也那么厉害,和王爷旗鼓相当。两人打斗,差点把院子都掀翻了。还好两人都不想惊动到他人,才没闹出什么事来。不过,王妃要是再不醒,估计真会出事的。”

紫竹偷偷觑着夏楚悦,她身为旁观者,看事看得分明。风国舅那模样,分明是喜欢上王妃了。

可是,王妃已经嫁给王爷,风国舅怎么还继续放任自己的感情呢?而且还让王爷知道了。如此一来,苦的不就是王妃了。

紫竹想到以前王爷就将王妃冷落在偏院里,如今风国舅和王妃关系暧昧不清,不知道王爷会怎么待王妃呢。

夏楚悦静静地听完紫竹的叙述,脑海中自动勾勒出一幅幅画面。偷闯别人房间,确实像风飞的作风。可是,他就不怕暴露了自己吗?射猎那日,他的表现已经引起了别人的注意,难道不知道只要他稍有异动,就可能让人抓到尾巴,顺藤摸瓜吗?

她一直知道风飞是个隐忍的人,善于伪装,深藏不露,谁提到他,第一个印象就是那冠绝天下绝代风华的相貌,其次就是他风流不羁,只爱红颜不爱江山的性子。她不知道他藏拙的目的,但他苦心经营多年,必有原因。在这样的节骨眼上,他把自己推在风口浪尖上,着魔了不成?

“因此,王爷派了侍卫专门守在了王妃房间的门外和窗口外。恕奴婢多嘴,王爷已起了警惕之心,王妃您以后尽量少和风国舅来往吧。你们的身份……唉!”

夏楚悦看着紫竹那张忧愁的小脸,苍白的面容浅浅一笑:“小丫头,小小年纪叹什么气?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清清白白,有什么可怕的?”

您把风国舅当成普通朋友,不见得他也把您当成普通朋友啊!

紫竹心中腹诽,她扁了扁嘴,“奴婢自然相信王妃和风国舅是清白的,可是别人不了解情况,胡思乱想,尤其是那些女人,乱嚼舌根,什么话都敢想敢说。王爷这两天的心情很不好,一直阴沉着脸,谁看了都怕。别人不知道的,只道是王爷因为王妃重伤昏迷才心情不佳。可是王爷除了头天来看过王妃一眼,就没再来过了。奴婢担心,王爷会误会王妃和风国舅的关系。”

龙希宁误不误会,夏楚悦都不放在心上。他再生气,也不能杀了自己。既然如此,何必费脑子去想。

紫竹见她不以为然的样子,哀怨地道:“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王妃,您怎么一点担心都没有?”

“担心有用吗?换句话说,纵然龙希宁误会,又能把我怎么样?”

紫竹一想,也有道理。王妃本来就不受宠,好在王妃是御赐的,王爷想休也休不成。这样一来,王妃仍然妥妥地坐在王妃的位子上,谁也悍动不了。

“王妃,您稍等一会儿,奴婢去给您端药。”紫竹悬着的心安定下来,才想到夏楚悦昏迷刚醒。

夏楚悦微颔首。

不一会儿,紫竹就从小厨房端了药进来,除此之外,还有一碗粥和几盘小菜。

“宁王和太子谁赢了?”夏楚悦记起那日的进退两难,不知这道难题解决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