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芳菲顿时尴尬之极。

和永宁公主一起来的几个小姐早就注意到萧芳菲的美丽,此时见她被永宁公主刁难,心中偷着乐。

“永宁,不要任性。”龙希宁沉着脸低喝。

永宁公主嘟着嘴哼道:“见到公主不知道要站起来行礼吗?”

就像黄鹂说的,萧芳菲很少出现在外人面前,所以永宁公主虽觉得萧芳菲有几分眼熟,却没认出她来。

可是即便认出来,估计她也不会改变态度。

一个大臣的女儿,怎么比得上公主这样的金枝玉叶?

萧芳菲心里不愿地站起来向她行了个礼,眼角余光注意到楚悦眼角的笑意,心里更加不是滋味。如果没有夏楚悦抢了她的位置,她哪里要受这等气。

永宁公主得意地看着这个长得十分貌美的女子向自己屈服,她上前一步,将萧芳菲挤了出去,然后坐到萧芳菲的原位上,贴近风飞,娇声娇气道:“风飞哥哥,你觉得我这身裙子漂亮吗?”

“漂亮。”风飞点点头,目光快速在她身上溜了一眼,然后看向楚悦。

因为萧芳菲旁边就是楚悦,所以永宁公主以为风飞是在看萧芳菲,顿时不满地看了萧芳菲一眼,厌恶道:“走远点,别挡着本公主的光线。”

萧芳菲险些咬碎一口银牙,但是她忍住了。

龙希宁看着萧芳菲故作淡定的样子,心疼她的委屈,沉眸怒斥:“永宁。”

永宁公主甚得皇帝的宠,虽然有点怕龙希宁黑脸的样子,她在瑟缩了一下之后,就抬头挺胸,挑眉问道:“四皇兄有什么事?”

龙希宁感受着落在自己脸上的视线,压了压怒气,冷然道:“你和七公主慢慢玩,本王先走了。”

他离开的时候看向同样阴沉着俊脸的萧腾飞:“本王想起一事,你和本王回去处理。”

萧腾飞拉着萧芳菲拜别两位公主以及楚悦和风飞,将众人抛在身后。

七公主没有落座,她扫了眼其他几个小姐,对永宁公主说:“妹妹,你走累了,就先休息一下吧,我们到花园里逛逛。”

永宁公主是皇后的女儿,嫡出的公主,又受皇帝宠爱,和永宁公主一块儿相处的七公主总是处处忍让,还会做一些讨好她的事,于是她此刻很是明智地说了这样一番话。

见七公主如此识相,永宁公主高兴地看她一眼。

不一会儿,亭子里就只剩坐着的三人和站着的两人。

“你怎么还没走?”永宁公主皱眉瞪着楚悦。

“永宁公主,她是你四皇嫂。”风飞笑道。

永宁公主被风飞的笑闪了眼,脸蓦地羞红,一下子将楚悦丢到爪洼国外。

楚悦无语地扯了扯嘴角,看着两人一个放电一个被电得神魂颠倒,她悄悄拉着紫竹离开。

也算不上悄悄,不过永宁公主显然被风飞迷得不知其他,她走的时候没回头看过一眼。风飞倒是抬眼扫了楚悦一眼,眼里流露出淡淡的无奈,倒是没阻止楚悦的离开。

下午,楚悦闭门不出。

如果不是皇帝开口,她不会来什么避暑山庄,凉快倒是凉快,但是蚊子多,人也杂,每一次和这些人说话劳神费力,又不讨好,还不如呆在自己的海棠苑里,喝着冰镇绿豆汤来得惬意。

无聊了就溜出府玩,或者到自己的地盘做些有意义的事,绝对比在这里强。

……

行宫中最大的宫殿名甘露殿,同时坐上百人不嫌挤,今天会在此举办一场夜宴。

刚天黑,男男女女全都盛妆打扮参加夜宴。明亮的烛火将大殿照得通明,金光璀璨的金属器皿在灯光下闪闪发光,画梁雕栋被衬得栩栩如生,龙似飞凤若舞。

楚悦体验了一把古代的宫廷夜宴,享受了一把皇家的奢侈。对于挂在从部分人脸上的虚伪笑容,也只是看在眼里,默不作声。

宴席上,除了吃喝玩乐,免不了的是斗。明争暗斗,在这样的地方永远缺少不了。本想当个看戏人的楚悦也被扯了进来。

一个孤女,却能够嫁给才貌双全,德武兼备的宁王爷,本就让人眼红。想找她麻烦的人不少。

假如龙希宁宠她护她爱她,他们或许会看在他的面子上给她几分脸面,可惜明眼人都能瞧出来,宁王对这门婚事不满意。眼红夏楚悦的人便明目张胆地嘲笑她。

讨厌龙希宁的政敌同样不会给夏楚悦好脸色。不管龙希宁对她的态度如何,二者毕竟是夫妻。夫妻本是同林鸟,荣辱与共,他们焉有不出手的道理。

“四皇兄把四皇嫂藏得真紧啊!莫不是要学那前朝秦文帝金屋藏娇?”右首第二座,一个长相英俊的年轻男子笑容灿烂地看着龙希宁,眸光明亮,像一缕明媚的阳光落在周围,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

身穿长袖薄纱裙的宫女在中间的红底彩纹地毯上翩翩起舞,丝竹合鸣,觥筹交错。

而男子特意提高的音量,在这样的场合有些不和谐,但无人指责他,反倒停下各自手头上的事,向里侧目看来。歌舞表演、酒菜香味,哪里比得上明争暗斗来得吸引人。

楚悦和龙希宁的坐席恰巧在左首第二张桌子,正对着他。

楚悦记得上次入宫在御书房见过他,与太子是一党的。叫龙希宁皇兄,必是王爷,据闻皇帝子女共有九人,排在龙希宁后面的皇子只能老六和小九,看这人的年纪,不可能是小九,那只能是老六琪王了。

楚悦微抿红唇,气定神闲地观看着事态的发展。

太子与宁王不对盘,早已不是秘密。琪王这是替太子出头,给龙希宁下套呢!

龙希宁眼睛一斜,冷然射向对面笑容可掬的男子,“六皇弟,你喝醉了。”

众人看向琪王,果见他白皙的脸上有两抹红晕。

龙希琪挑了挑英眉,将宫女斟满的酒杯高举头顶,朗声笑道:“几杯酒醉不了,我的酒量四皇兄还不清楚吗?皇兄要是不想回答,就干了这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