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与锦绣郡主真的旧情复燃了?

众人错愕地看着宁王从胸口拿出的东西。

定情之物?

他拿出来的赫然是当日夏楚悦闯入宁王府谈交易时给他的香囊,他一直藏在最靠近心脏的地方,无人的时候便会时常拿出来摩挲。

他从袖中掏出一物,“这是锦绣郡主送我的定情之物,我们两情相悦,风国舅就不要来破坏我们的感情了。”

龙希宁闻言亦冷笑:“锦绣郡主不是你的,何来‘抢’字一说?”

心中一脚将宁王踹飞,凤斐扯着嘴角冷笑:“凡事有个先来后到,宁王是要跟下官抢女人吗?”

自己演就够了,主角只要一个,宁王,跑龙套的滚一边儿去!

凤斐见宁王竟然也当众求亲,顿时不爽地拉下脸来。他刺激龙希宁没错,可没想让对方也来一出当众表白的戏码。

她红着眼恨恨盯着夏楚悦,发狠地想着。

想气死自己,她就再加把劲吧!

她才不会如夏楚悦的意,她才不想让对方得意。

她知道,这一刻夏楚悦一定在看自己,一定在期待自己气得吐血,气得失态,气得全无形象。

把郁气之血咽回去,对她的身体并不好,脸色比之前又难看了几分。

永宁公主只是被人毁婚,都会气急攻心,胸中积血,而她,萧芳菲,连番受刺激,且这刺激一次比一次惨烈,一次比一次更加她震怒,她能够把血咽回去,已经非常难得。

萧芳菲胸口一疼,一口心头血险些喷出来,却被她生生含在嘴里,咽进了肚子里。

而更绝的是,自己刚刚失去的东西,竟然转眼之前摆在了敌人的面前,自己辛苦谋划来的成果眨眼间又变成敌人的东西,愤恨再升一级。

让自己嫁给宁王,得宁王宠爱,欢喜上天,下一刻,便让宁王休了自己,让自己从云端掉入泥潭,大喜大悲,落差之大,常人无法承受,不死也被气伤。

或者说,这才是她给予自己的最大打击!

这个女人早就知道了吧!

萧芳菲转头看向夏楚悦,对方的脸上没有惊讶,没有怒意,也没有喜色,

宁王面色从容,任他人如何激动震惊,唯他岿然不动。

萧芳菲眼睛瞬间瞪得比铜铃还大,难以置信地瞪着宁王。

这还只是小部分人,等今日宴会上发生的事传出去,龙城估计会被未出阁的女子们哭淹一片。

大殿上受邀而来的世家小姐无不羡慕嫉妒恨,期期艾艾地哭起来。

实在太不可思议太出人意料太让人伤心了!

竟然让宁王和风国舅争一个不算优秀的女子!

难道龙兰国的名门闺秀都死绝了吗?

是个曾经名声狼藉却无父无母无后台的离妇!

是个无父无母无后台的离妇!

而这女子还是个离妇!

龙兰国两个最优秀的男儿竟然同求一女子。

这是怎么回事?

刚才风国舅也是,毁了与八公主的亲事,并请皇上赐婚,求娶锦绣郡主。

宁王才刚刚休了萧氏王妃,立马又求娶锦绣郡主。

今天这场宴会真是没白来啊!高氵朝不断,事情一件比一件劲爆!

此言一出,全场再次哗然。

却在这时,龙希宁又道:“父皇,儿臣欲与锦绣郡主复婚,望父皇成全!”

夏楚悦看着萧芳菲眼中的凶光,不由暗叹一口气,这样居然没能打倒萧芳菲,这个女人的心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坚硬。

说是甘拜下风,眼里却闪过无穷的恨意与不甘,她不愿就这样失败!她怎么能这样惨败!

萧芳菲猛的睁开双眼,射向漠然坐在坐席中的夏楚悦,“这,就是你的报复吗?……我,不得不甘拜下风!”

狠!一个比一个更狠!

萧芳菲失魂落魄地看着上面的两个墨黑行草,眼睛被泪水模糊,自己争了一辈子,到头来,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不,是偷鸡不成倒蚀把米!不但得不到自己想要的,还要害自己丧命,连累爹娘,连累家族……

休书……哈……休书……

是的,她猜到这一切都是夏楚悦和龙希宁联袂导演算计的,却没想到捏造自己叛国之外,竟然还有后招!

萧芳菲看着飘落在自己面前的休书,一张明艳绝伦的脸黯然失色,苍白如白蜡,忘记了所有的反应。

难道嫁给宁王都没有好下场吗?

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许多人仍然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宁王这是第二次递休书了,两次婚姻一次比一次短。

他从袖中掏出一封早已准备好的休书,扔在萧芳菲面前。

这时,宁王忽然开口:“萧氏王妃失德善妒,不配为本王之妻。”

可看在别人眼里,那便是害怕,害怕得发抖。

萧芳菲浑身发颤,惊惧与愤恨交织在一起,使得她浑身难以抑制地颤抖。

一旦自己真的背上这样的罪名,死的不仅仅是自己,还有自己的爹娘,还有整个家族……他们,当真狠绝!

难怪……难怪皇上看了供状后会大发雷霆,为君者哪个不是对此讳莫如深?宁肯信其有,不肯信其无,宁肯错杀一万,不肯放过一人。

她霍然转头面对皇帝大声道:“臣媳冤枉!给臣媳再大的胆子,也不敢犯下此等大逆不道的罪,请圣上明察!”

竟然假造自己与敌国勾结!

好狠!

他居然陷害自己,为什么?难道都是为了夏楚悦?那个女人值得他如此处心积虑毁掉自己吗?

萧芳菲眼神一瞟,瞳孔倏地放大,狠狠瞪向龙希宁。

安公公打了个眼色,立在下边的内侍上前捡起地上的纸,递到萧芳菲面前。

通敌叛国!竟然是这样大逆不道的罪过!这是要抄家灭族的死罪啊!

太子坐在下首右排第一位,伸长脖子一看,脸色顿变。

纸张轻飘飘的,还没到萧芳菲面前就掉落在地。

他抓起桌上的供状,往下面砸:“看看自己都干了什么好事!”

皇帝怒哼:“到现在你还敢与朕装蒜!”

“臣媳不知,犯了何事,请陛下明示。”

她转身,高傲地抬起下颚,从坐席走到大殿中央,面向皇帝跪下。

她说的话苍白无力,要治她罪的人是皇帝,皇帝想要一个人死,再怎么狡辩也没用,但,她绝对不能死得不明不白!

萧芳菲止住笑,拍拍萧夫人的手:“娘,我没事,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她突然放声大笑,笑声尖锐,让人听了瘆得慌,萧夫人眼泪婆娑:“儿啊……”

萧芳菲闻言呵呵一笑,“原来,原来如此……”

宁王面无表情地道:“不是。”

“王爷,妾身问你一句,你是真心娶我吗?”她望向与她不过一臂之隔的宁王,眼里噙着抹期冀的光芒。

说着,扶着她母亲的身体,缓缓站起身来。

萧芳菲推开他们:“我自己来。”

皇帝一个冷眼射来,两名御林军侍卫立刻将其手掰开,然后要去拉萧芳菲。

而萧夫人抓住萧芳菲的手不放。

萧丞相头一次感到灭顶之灾降临,冷汗不停地冒出,一滴滴落在地上,他却不敢去擦。

看样子皇上是铁了心要降萧芳菲的罪,可笑的是他们却不清楚萧芳菲到底犯了何罪。

话落,萧家几人身体都僵在原地。

皇帝冷着脸道:“把她押到前面来,别以为装晕就能逃避。”

从小娇生惯养,吃食都是最好的,身体比常人都棒,哪里有问题,不过受惊倒是真的,紫宸殿一宴,若换个人处在她的位置上,怕早就吓破胆了。

王太医替萧芳菲诊脉,察言观色,不一会儿便有了结论:“令媛只是受惊过度,身体无大碍。”

幸亏这次安排了两个太医在殿内,要不然这一个个昏过去,传话的太监得跑断腿。

萧夫人看到她醒了,心中欢喜:“菲儿,你醒了!刚才吓死娘了!身体哪里不舒服?快让太医给你看看。”

萧芳菲自然是装晕的,瞒得过她母亲却瞒不过宫里的太医,于是在萧母摇晃她身体的时候,悠悠转醒。

萧丞相和萧夫人的身体都僵了僵,前者心中惶恐,想着萧芳菲到底干了什么事让皇上那么生气,他又该用什么对策化解这场危机;后者一门心思全在萧芳菲身上,也不管皇帝说的话多难听,先救了在说。

大家听到皇帝的话面面相觑,看样子皇帝当真对宁王妃恼恨之极,否则怎会说出这种气话来。

怎么可能死!

果然,皇帝脸上没有半分怜悯,声音冷酷地道:“太医,给朕看看,死了没有。”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邪气的笑,装晕也没用,凭借呈给皇帝的供状,萧芳菲死一百次也不足够消解皇帝心中的怒火。

夏楚悦见萧芳菲竟然晕过去,不由得挑眉,是真的晕过去还是只为了逃避这个困境?

萧丞相心中一急,他尚顾着君臣之礼,而他的妻子萧夫人则心急如焚地冲过去:“菲儿,你怎么了?”

众人寻声看去,只见萧芳菲晕倒在地。

就在这时,一声巨响猝然响起。

作为萧芳菲的亲生父亲,这个时候若完全撇开,那么寒的不仅是女儿的心,还有那些交好的臣武将,天下门生。

看着这些退却的大臣,萧丞相咬碎一口银牙,心中暗恼。他心亦不安,却没附和大家。

“微臣不敢!”其他大臣也都诚惶诚恐地道。

跪在地上的大臣感觉一股寒气从地面蹿进体内,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有大臣低头道:“微臣不敢。”

“你们是不是和她一伙的?”皇帝阴冷地又问了一遍。

这时大家终于察觉到不对劲了,如果萧芳菲真的杀人,皇上不应该气成这样啊!

干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能让皇上气成这样子?

听着皇帝咬牙切齿,深恶痛绝的语气,那些跪在地上的武大臣身体微微僵住。

皇帝看着脚下一连跪下数十个人,气得两眼发直,手指颤抖着问他们:“你们替她求情?你们知道她干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吗?还是说你们一个个都和她一伙的?”

而外国使团们则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看热闹,一场寿筵,竟然生出这诸多事端,今日真是不虚此行啊。

一些与萧丞相交好的官员也纷纷下官求饶,他们并不知道皇上刚刚看到了什么,若是他们看到那些供状,此刻就不会跪在地上替萧芳菲求情了。

萧丞相老腿颤抖着跪在地上,磕头求饶:“皇上,宁王妃素日与人为善,绝对不会害人,请皇上明察!”

萧芳菲一边躲闪一边喊道:“陛下,臣媳真不知道犯了何罪,您不能让臣媳不明不白地入狱啊!”

两个御林军侍卫已经走到她跟前,伸手来抓她的胳膊。

这个机关算尽的女子,终于慌了,一旦被关进天牢,她还有机会凭着口才脱罪吗?夏楚悦他们会让自己安安全全呆在牢房里吗?

萧芳菲眼神闪烁,叶青他们就算什么都说出来,也不过是自己与夏楚悦的私人恩怨,皇上不可能会那么生气?到底是什么,让皇上二话不说命人抓住自己?

“你还有脸问?你犯了什么罪你不知道?还要朕提醒你吗?”皇帝怒声斥道,脸涨成绛紫色。

萧芳菲腿一软,却不甘心地道:“皇上,不知臣媳犯了何罪?”

殿外立刻进来两个御林军,大步流星朝萧芳菲走去。

“好你个心思歹毒的恶妇,指责他人生妒,却原来不择手段残害同胞的是你!来人,给我拿下萧氏!”

萧芳菲死死地盯住那几份供状,上面写了什么,让皇帝如此愤怒?

桌案上的酒菜哗啦响,显示出皇帝的愤怒之威。

皇帝看完之后勃然大怒,一掌拍在面前的长案上。

“这是他们写的供状。”宁王从怀中拿出几张纸,安公公下来亲自捧了到高台上呈递给皇帝。

众人大惊,竟然还有这种药!

宁王的目光从凤斐身上收回来,解释道:“启禀皇上,这几人都是那天在北阳街别院行刺的杀手,无论用什么刑罚,他们俱不招供,好在儿臣手中得了一种可以迷惑心智的药,他们服食之后,皆已招供,不过那药性极其霸道,吃了以后,破坏人的大脑,招供之后没过多久,几人便都失了神智。”

叶青几人跪在地上,低着头一声不吭。

他耐人寻味地看了凤斐一眼,朗声说道:“风国舅的话有道理,宁王妃若要替自己辩解,要拿出切实证据。殿下的几个证人,有何话说?”

皇帝不是真糊涂,自然也听懂了凤斐的意思。

“皇上,听了我这两点,您是否觉得宁王妃的话极可笑呢?”凤斐言笑晏晏,把球踢给皇帝。

而且死的是江夏王,她的亲生父亲,她怎么可能因为儿女私情而罔顾真凶,陷害无辜者呢?

萧侧妃或许会干这样的事,可锦绣郡主完全没必要那样做。

不过凤斐的两点一提出来,大家也觉得萧芳菲之前说的什么因妒生恨而陷害的话站不住脚。

诚然您风国舅风流倜傥,妖孽无双,但是有这么自夸的吗?不知道要谦虚吗?

闻言,全场无不被某男的自恋雷得外焦里嫩。

说完,他朝夏楚悦抛了个媚眼:“悦悦,你说是不是?”

凤斐见宁王说不出话来,便接着说:“其二,有我这样天下第一的绝世美男追求,锦绣郡主需要嫉恨你吗?”

受皇家正统教育,他实在是无法跟一个惯耍皮子的人狡辩,因为凤斐说的都是事实。

宁王双颊气得鼓动,却半天吭不出一个字来。

凤斐眨眨眼,“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难道下官哪句说错了?若是说错,宁王不如指出来,下官也好纠正。”

但不得不说,凤斐的话成功打击了萧芳菲,不但萧芳菲被气得两眼发黑,那个被他嫌弃如敝履的宁王,亦是火冒三丈,怒道:“风国舅,说话请客气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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