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夜深了,该歇息了。”花奴看着站在窗边望着月色发呆的连依,缓缓的端放了洗脸水走到她身侧。

“王爷呢?为什么他又不来?”连依依旧呆呆的望着星空,眼神有些空洞的她此时此刻心如刀绞。新婚之后,那个碰都不碰她的男子,如今在哪里?这样的夜空,一个人喝酒买醉?还是早已拥着别的人儿早早的睡去。

她在他眼中,到底算什么了?那般爱着他,从小到大,心意都不曾变过,可,这就可以成为他如此践踏她的感情的理由吗?连依啊连依,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这辈子,爱上这样一个视她为草芥的人?!

“王爷他今儿一早就出去了,现在都还没有回来呢。小姐也知道南清和西爵现在的关系紧张,王爷恐怕这会都还在皇上的书房商谈要事呢。”花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安慰她那个让人看着心疼的小姐,只胡乱编了些话,但愿连依自己想开点放开些,这样,日子也不会太难熬。若当初知道是这样的一番苦景,不知道连依还会不会以死要挟相爷让她随了她毕生之愿---嫁入王府。

“什么要紧的事要忙他一个半月对我不理不睬?妻子和国事,若真的拿去相比,我不重要些,我也不会在乎,不会计较。就怕,妾意之深,郎情之薄啊。”叹了口气,连依苦笑着闭上双眸。若不看,不动,是否,心静如镜,从此,不念,不痛,不在意```

“小姐,莫要想多了。王爷和小姐打小一起长大,王爷表面是没有怎么表态,可是奴婢觉得王爷还是心疼小姐的。那年深冬,小姐一个人去了寒也寺,迷了路,还不是王爷半夜骑马慌慌张张的找的您。”

听花奴提起往事,连依心里漾起阵阵涟漪,她的樱唇微启,慢慢睁眼,“寒也寺```”

那年,若不是他寻得她,也许她早已不在人世,那双紧紧抓着她的手,连依一辈子也忘不了

。那年,她哭着,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以为就要死了,甚至都绝望了,可他却出现了。就一瞬间,那样稚嫩的面孔温暖了一个少女的心窝。那一刻,她明白了什么叫做被重视,从此,芳香暗许```

“花奴,睡吧。”连依开口,淡淡说了一句,听不出带着怎样的心情,只见她略苦涩的笑了笑。

“诺,奴婢这就伺候小姐梳洗更衣。”花奴听到连依这句话,欣喜的道了一句,哪里知道她家主子心里五味陈杂。

皇宫,清雅居---

刚喂了夏小染喝下药,沐子轩这会安静的坐在床边细细的端看着她。

“狐狸,你想干嘛?喂喂```”

“再动你试试看!”

“快放我下来。”

“不放!”

“你、是不是应该解释解释?”

“解释?解释我们昨夜寡男寡女共处一室?还是解释你是我的谁?刚刚吻你做什么?”

“我欠了你的钱?还是挡了你的道?明知道我们是清清白白的,干嘛害我?万一我嫁不出去难不成你娶我?”

“娶你?好啊,那今儿我们就洞房。”

```

“公子,好眼熟。不知我们在哪见过?”

“您说笑了,我并不识得你。”

“只觉得公子面善,还以为是旧识。不知公子贵姓?”

“在下,夏青。”

“夏青,夏倾

。不知夏公子今日是否得空?你我有缘相识一场。楼上酌酒一杯,如何?”

“这```恐怕不大好吧。”

“夏兄,是不给我面子了。”

“那倒不是面子的问题```”

“莫不是,夏兄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成?”

```

“不知夏兄是否识得此人?”

“当真不识得?”见她摇头,沐子轩注视着夏小染。

“当真不识。不知兄台哪弄来的这绝世美人图,画中女子又是何人?”

“我还以为是夏兄的本家,见你们眉目间的神韵极为神似。”

“我本家?此话怎解?”

“画中人,夏小染是也。”

“夏夏夏小染```”

“看来,夏兄认识我家娘子。”

“啊啊啊?你家娘子?”

````

回想着与夏小染发生的点点滴滴,沐子轩只觉得那就是梦一场,真实却又似乎都不合逻辑。也是,谁让他第一次见她就将她拉入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纵容阴谋和陷阱那般绕着她。

“也许我们就不该遇见的,本就该是同一条线的两个相反方向,生死不相见的。可如今,你却硬生生这样闯进来。夏小染,若一开始你就只是夏小染,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子那该多好。”沐子轩淡淡的说着,多是感伤的情绪渐渐在心头扩散开来。

老天爷太爱开玩笑了,既然要安排相遇,为什么你就不能只认识我```

“热,难受```”夏小染皱了皱眉,左右不耐烦的翻身,额头放着退热的冰袋经不住她这样晃动,只滑落下来,安静的躺在枕边

听到声音看到她似乎很痛苦的摸样,沐子轩眉头蹙然皱起,夏小染有些干涩的唇瓣慢慢的合上合下,拉扯着身上的衣服,似有些呼吸困难的沉吟着。

见此,沐子轩只起身帮她解了解衣服,那只是一件白色单薄的里衣。由着沐子轩这一解,胸前各种美好毫不吝啬的展现出来。手抖了一抖,沐子轩目光匆匆的落到夏小染身上。

“走开,快点走开```”似乎感觉到有人在动自己的衣领,夏小染喝了一声,双手胡乱的推开来人的手,嘴里还不停嚷嚷着:“坏人,坏人```”

沐子轩见她小嘴嘟喃着,半天又把身子转到里侧,背对着他。嘴角不经意噙起一抹笑容,他的目光温柔似水,语音低沉,“你到底是怎样的女子,没有睡姿,毫无大家闺秀的感觉,却又偏偏写得一手好字,画得一手好画```”

“恩,恩,好字好画我最爱了```”半响,安静的四周响起了夏小染的话语,她还在她的睡梦中,却又不知道为何就应上了沐子轩的话。好奇的靠近她,沐子轩试图将她的身着板正过来,却刚好被她无意识的抓住大手。

淡淡的扬起一个笑容,夏小染再次翻身,将沐子轩的手当做枕头枕。好笑的望了他一眼,沐子轩蹲坐在床边,他道了句,“都不知道让你来这到底是对是错,早知道我一开始就不出这馊主意了。”

“馊主意,馊主意。”夏小染鹦鹉学舌的重复沐子轩的话,随即又傻乐的笑了笑。

绝美的面容之上,露出了好看的笑容。另一只还能自由活动的手轻轻将夏小染垂落在眼前的发丝拨弄到脑后,温声道了句,“傻瓜,真是个傻瓜```”

“傻瓜,你最傻了```”

```

就这样守候着,直到凌晨沐子轩才离开。他嘱咐了月竹和月兰,昨晚的事所都不许提起,尤其是夏小染,半个字都不能跟他说,否则后宫到时乱成怎样,他真没法预计。

送了沐子轩离开,月兰和月竹多少心里有些底子。备下了早膳,多是些极为清淡口味的东西,又将梳洗的脸盆端进里屋,只等着夏小染醒来

大致是昨夜高烧她睡得沉了,夏小染醒来的时候,东方的红日这才露出半张脸。捂着脑袋,她望了望四周,随即又低头看着自己,这才惊觉自己只穿着里衣躺着。

心中暗叫不好,夏小染扯开嗓子喊了几句,“月竹,月兰,在外头吗?听到我的话就进寝室来。”

早就在门边守着的两人,这会子听到夏小染底气十足的喊着她们的名字,欢喜的互望了一眼。先后推门进了寝屋。

“公子,你醒了,奴婢伺候你梳洗吧。”月兰福了福身道。

“公子?”夏小染重复了这两个字,眉头紧蹙,她问,“是谁送我进来的?我身上的衣服谁换的?”

“是奴婢和月兰两个换的,巡逻的太监们见公子昏倒在清雅居后门,就将您送了过来。”

“就这样?”夏小染狐疑的问了句,又觉得她们两个根本没有必要骗她,于是,半信半疑的却也不想再说些什么。

看着摸样颇为好看的两个丫头,夏小染闷闷的道了一句,“那你们两个现在不就都知道我是个女的了?”

好吧,都把她换衣服了,就算是瞎子,摸了摸得出她和男子的不同吧,就算她夏小染裹胸裹得太紧,女人终究还是女人的```

暗自叹了口气,没等她们两个答复,夏小染就自个无奈的道,“罢了罢了,知道就不穿男装了,月兰你一会出去的时候就顺便帮我弄几件女装上来吧。皇宫里面的衣服,华丽好看,不穿白不穿。”

“诺。”

“公子,不,小姐,用膳吧。也不知小姐什么时候醒,见您昨儿几乎都没有怎么吃东西,怕这会子饿坏了,就早早的的让大食馆备了些清淡的粥,在外头暖着。我出去端进来吧,先填下肚子,一会才好喝药。”

“什么!喝药!”听到喝药,夏小染立马从**蹦起来。

月竹和月兰吃惊的看着她,难以想象夏小染的抵抗力,明明昨儿还病怏怏的躺着,而且一晚上高烧不退,可这会子,却能如此精神的喝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