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我依旧笑得很甜。

“老实说,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做了手脚?”他面目狰狞,我向后退了退。

“怎么这样说呢,表哥?我是很想做好啊,只是似乎你们的产品质量不好,我的能力世人称赞了,这不就说明了不是我吗。呵呵。”我依然在笑。

或许是这笑在他眼中很刺眼吧,“不要再笑了,我不会再信你了,一定是你做了什么手脚,尖锐在你手上的,只有你知道它的成分……我要重新鉴定别的样品,让别人知道棉三厂的产品质量是能保证的,对,这样一定可以,我绝对不允许破产的发生……”看着他手忙脚乱的样子,我心里突然有丝后悔出现,就是为了这样的一个人,我算计了这么久,我谋划了这么久,他竟是没有一点骨气的,这样的对手无疑让我很失望。

“求求你,菅菅,你帮帮我,帮我澄清,好不好?只要过了这关,厂的股份分你三分之一……”

我看着他的眼睛,“是吗,分我三分之一的股份,你舍得吗?”

“真的,我不骗你,只要能过这关,棉三厂一定会收到更好的效益的。你不是也想得到这厂吗?我给你百分之三十三的份额,只要你出面作证,产品质量过关就可以了。”

“你以为我稀罕吗?”我冷笑着。“想我帮你,迟了,帮你能救赎我自己吗?你知道我受的伤有多严重,严重到我不可能原谅你。”

“好,这是你自己的选择,如果不帮我,那你就付出代价,我王宇也不是吃素的,若是没有让你设计尖锐,我们的产品也不会被发现有问题,所以说一切都要怪你。”王宇一步一步向我站的地方靠过来,我向后退着,背贴在墙上,冷冰冰的,不温暖。

“表哥。”我有些惊恐,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他此刻该是愤怒的吧,可是从他的脸上看不出怒气,只是很平静的表情挂在上面。

“你不是最怕那个晚上吗,一直躲不开那个恶梦吧,还记得吗,那个人说了什么,不要试图和我争,该是我的还是我的……”

“啊,不要,不要再讲了。”我捂着耳朵,那个晚上一点一点浮现出来,那个圆弧的大楼、那个叫董科的脸孔,还有医院里那个没有出世的孩子……

“我还没有讲完啊,事情远远不止这么多,你不记得了吗?”

“住嘴,住嘴。”我使劲的摇着头,手却慢慢的伸向口袋,一根细细的银针被我拿了出来,只是那个人还在刻意提醒我那晚的事,以为我真的陷入了记忆。

银针没入他的肾俞穴,对于穴位,我掌握得很准,比专业人士更胜一筹,所以我知道,我一定没有失手。

“你……你……”看着王宇慢慢的倒了下去,我蹲在他身侧。

“怎么,以为我还是那个任人欺负的小女孩吗,那个晚上,是不是?你也记得呀,我也还记得,只是我不是伤感了,我是恨,恨,知道吗?我发过誓的,要让伤害过我的人都得到报应,真的不好意思,表哥,我不得不这样做啊,因为我发过誓的,你知道吧,如果发了誓而不实现的话,会冲撞自己的命运的,所以只好委屈你了。”我拍拍手,抽出那根还在闪闪着光芒的针。

“对了,忘了告诉你,尖锐的确是我动了手脚,只是你就算知道也不会说出去的,不是吗,要是让人知道我们之间的恩怨,怕是你……也不好过吧。”

“尖锐,尖锐……”我欣赏似的看着他挣扎,听着他尖锐的叫声,知道了我为什么要取名为尖锐了,只是知道得稍嫌晚了些。

我打开门,他们看着办公室的情形,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我走到姑妈跟前,“姑妈,表哥找我进去谈话,说是不甘心尖锐得到这样的结果,想让我重新设计作品,可是我觉得再设计另一个尖锐也不能挽回了,我分析的现在的情势给表哥听,表哥听了之后很焦急,气急攻心后晕倒了。”我解释着王宇现在的境状,“对不起,姑妈,我明知道表哥心里急,不该和他说明棉三厂现在受到的压力。”泫泣欲滴的说着我的抱歉。

“不怪你,菅菅,姑妈也是一时急才会说出气话,其实我知道你的能力,怪只能怪我们太急公近利了,才没有把握好质量这一关,得到这样的结果,谁也怪不了的。”

姑妈终在听了医生的话之后,华丽丽的晕倒了。王宇这辈子都别再想行动自如了,这便是击中肾俞穴的后果,肾俞穴在第2腰椎棘突旁开1.5寸处,击中后,冲击肾脏,伤气机,易截瘫。

看着病榻前的人们,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在这里,有的是关心王宇的情况,有的是等待命运给自己下的判决,也有的人只是为了看戏……我呢,我为什么会等在这里,难道我只是为了等待老天给我的答案,老天这次没有负我,让我做到了自己想要做的事。

只是不知为何,心里仍是满满的,好像有什么被炸开了,破了一个洞,再也填不平了。

为了让自己忘记心中的不快,我拨通了许维的电话,“喂,是许维吗?”

“对,请问有什么事吗?”

“我心情不好,可以出来喝一杯吗?”借酒浇愁,或许是个好主意。

“好的,我马上过来,你在老地方等我吧。”干脆利索的做事风格,若不是我先入为主的观念在脑中,不然我会很欣赏他的做事态度的。

看看床边,姑妈已经醒了过来,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稀稀落落的剩下几个人。姑妈尤自在抚着胸口,我才不会理会他们的死活,我只要得到我想要的就好了。

在姑妈的抱怨和哀怨中,我转身离开了医院,随手招了辆计程车,说出自己想要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