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菅菅,谢谢你,”王宇大踏步走了过来。

“没什么的,表哥,我只是做了我想做的事。”好像我们之间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就如我刚来石家庄的那会,和他不亲,但彼此之间也没有恨。

王宇被这样的笑震住了,看来她应该不知道什么吧,上次只是为了试探自己的吗?本来母亲说任何菅菅为这次大会上的作品的设计师,而她答应得很爽快,现在才觉得自己太过小心眼了,她好像并不如自己想的心怀不轨。作品也看到了,并无瑕疵,很完美的,听她说是尖锐。

“下面请我们市龙头老大——棉三厂的作品出场。”主持人的声音响起。底下许多人都不安份起来,她们想看看棉三厂会带来什么样的惊喜。

之前的表现都很优秀,想来占据本市市场几十年,经久不衰的棉三厂一定有更精彩的表现才是。

我轻轻扣上最后一粒钮扣,纤手撩开帘子,走了出去。

看着台下的人们,还有人群中的厂商们,姑妈的表情平和,似乎没有一点紧张了,她好像胸有成竹,我是一定会为她们出尽风头的吧。的确,这次之后,我一定会让石家庄人都记得棉三厂的。

深深吸了几口气,迈着训练有素的步子,身后那些漂亮女了也跟了上来。这便是我的主意,只有这样才能显出我的不一样啊。

“看,这是棉三厂的作品,的确不错,紧窄的旗袍完全体现出了布匹的质量和特点。”

“听说这模特便是此作品的设计师,是DanielFARET的弟子,叫Elianine……”

“看来这Elianine还是有两下子的,年纪青青就能设计出这样的作品来。”

台下的窃窃私语在在都显示了我对尖锐的理解和诠释,也不枉我在法国那几年的努力,那些日子真的不想再记起了。

“你们不知道这Elianine是谁,我可知道,她原来是棉三厂的副厂长呢……”

“怪不得她这次会为自己以前的老板走台了,原来是有这份感情在啊。”

“不过,那时她不叫Elianine,叫做何菅菅。”

“什么,何菅菅,不是三年前圣诞夜出事的女孩吗?”

旁边一个中年人似乎还记得那个在艺术中心跳楼的女孩,原来我并不是一个人,也有人记得那一曲悲剧的。

“是啊,那天真惨,玻璃碎片扎满了身体,还好抢救成功了,不然真的好可惜……”

他们的话刚好在我可以视听的范围内,原来我当时那么惨,可是他们记得我的小孩吗,记得那次开庭后无助的我吗?

愣愣的站在台上,盯着那两个尤自在说话的人。

好像天空都空了,没有一丝的异物,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一个人静静的呆在天空下看着飘来荡去的云彩。

不属于这里,不属于我到过的每一个世界,也不属于我曾经存在的地方。

好像要远远的逃开。

逃离这片卷动着流沙的无情荒漠。人影隐隐闪现,却又在不经意之间,匿于尘埃之间。

我的呆愣也让台下的人都静了下来,他们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有的表情紧张,有的充满笑容,但绝大部分的人都在等待,等待着我能带来什么不一样的情节,这些人,只不过是看客而已,别人生命中的看客而已。

看着台下一张张不同的脸,忆起那个让我后怕的夜,我轻轻的转身,在这快要闭幕时,用指甲挑开领口的线,一圈一圈转动着那别人根本就看不见的线,这是一根神助的法杖,在台上轻旋着步子,当我再次面对观众的时候,领口已经泻了一大半,在我意料中,我在人们的惊呼中惊惶而逃。

“依我看,这次棉三厂的作品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状况,是因为大布匹的质量有问题,我希望棉三厂的领导能将他们的货物拿出样品来鉴定,不然必然会折损了Elianine的名。”

谢谢你,Daniel。

“你这样讲也是有道理的,可是棉三厂一直是我们石家庄市的龙头老大,他们的产品不可能会有问题的,你这样做法会让他们不满的。”评审团的一个权威置疑Daniel的举措。

“难道你要让他们的产品一直受到别人的猜忌吗?只有做次权威的鉴定才有可能洗脱过失,如果你们要将这过失推到Elianine身上,我是绝对不允许的,依我的势力,相信你们确信我能做到的吧。”

“这个……这个……我们还是要和王董商量一下。”擦了擦额上的汗珠,评委有些语塞,这个大佬果真是个厉害角色。

“王董,相信你一定不会介意吧,如果贵公司的产品果真没有质量上的问题存在,相信一定会还你们一个公道的,还是你怕什么事情发生?”Daniel咄咄逼人的口吻惹得王宇有些不快,他当然不会怕什么,一直以来,棉三厂能在石家庄站稳脚步也是有一定的势力的,难不成还怕了这个外国人不成,再说了,何菅菅一定会帮自己的吧,虽然有些不肯定,但是她保持中立的态度就行了。

“Daniel先生说笑了,我们当然不会介意了,随时欢迎你们的鉴定。”

Elianine,我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么多了,接下来的就要靠你自己了。不管你和这王宇之间有什么恩怨,我都希望你能好好的,也希望你能放下那断不愉快的往事。Daniel心中转了无数的心思。

“为什么会这样,你跟我好好解释一下。”姑姑的气焰就像火山喷发那样可怕。

“我也不太清楚。”我懦懦着。

“不太清楚?以前的产品就没有出过这样的情况过。难道不是你的错还是我的不成……”

“这位女士,你说话不要如此咄咄逼人,菅菅的作品很优秀,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要怪只能怪你们自己了,谁知道这次问题是什么呢,要不你们就将产品做次权威鉴定啊。”林静一副恰北北的样子,她维护着我的一切,只是她若知道这只是我的一个阴谋该会有何表情呢,实在不想让她知道这一切。

姑妈被说得无语,的确,现在过失方谁也不敢站出来,这是一次前途的较量,一个不好,在同行业中就没有立足之地了,所以我会赢的。

“走吧,菅菅,回家好好歇歇,不要再想这事了,也不是你的错啊。”

我在林静的陪同下,走出了展览后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