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菅菅,我们联谊的宿舍组织一次旅游,也一起去好吗?”

“恪去哪我就去哪。”

长途车在公路上奔驰着,路太远,又舍不得走高速,所以要一路颠簸3个多小时。

我和徐恪坐在后排双人位上,前排坐的是老二和云姝。老二像搬家一样背了一个大包,里面装满了食品和饮料,相机,相比之下,徐恪只买了三块面包,两瓶纯净水。

后面坐得是宋小词和管萱,管萱很皮,一个劲用手拉缠我的长发,让我回过头来陪她说话,管萱听说我在纺织厂上班就等称我小织女”。

我和管萱一直说笑着,时而看看恪,他在闭目养神。就像宋小词讲的,我和管萱都是天真烂漫的,所以就有了共同的话题。一路上和管萱说说笑笑,也没感到寂寞。

老四的耐心在此时得到了解答,“怎么还不到啊,我等得头发都白了。”一路上他这样问了都不知道多少遍了。

我们这么多人中只有宋小词来过苍岩山,她也便充当导游。

此时看远山群落,层林尽染,枫红仿佛一层比一层深。石径上走满了游人。宋小词说这个时候正是游山旺季。我们前边是一个外国女留学生,鼻梁很高,眼睛深蓝,不时拿相机拍摄着,口中不时飞出英文单词,不用说也是“verygood,best”之类的语句。

因人群拥挤,徐恪牵着我的手怕被游人挤散。山路上不时有缀满枫叶的一两枝丫探出来。徐恪就随手摘上三、四片,我也待摘,可是够不着,便被管萱笑了好久。

山路分了两岔,老四停住了脚步:“该走哪一条呢?”宋小词笑说:“哪一条也能到山顶。”

老四笑道:“那我们分开走吧,比赛一下,看谁先到山顶。”

管萱一直叫道要四处去玩,才不要进行这样无聊的比赛,其他几个人兴趣也是缺缺。

老四点名要我和徐恪进行这次比试。

徐恪看一下我,怕我受不了。老四笑说:“怎么?怕了么?”我知道恪生平最恨人瞧不起:“菅菅,行吗?”我点了点头。

宋小词看着徐恪:“这两条路一条要远一点。我不点破,你和老四两人选择吧。”

我笑着:“我选我选。”

我随手一指左边那条。宋小词轻笑:“对不起,你把捷径留给我们了。”

老四也笑道:“三媳妇,这是天意,我们在山项等你们。”

宋小词说:“好,我喊一、二、三,大家出发。”

她的话音刚落,我拉了恪就向山路上跑去,他不停的笑着:“傻菅菅,这样是不行的,一会没有力气了,怎么还能赶过他们,我们走快点就是了,要相信我啊,我们一定会赢的。“

我热切的仰着脸:“恪,我们会赢吗?”

“是的,所以你要答应我,走累了,就告诉我,别逞强啊。”

我们不时要侧身穿过人群,从岩径上向前跑,那山顶总像在不远处,但石径千曲百转的消磨人的信心,并且有时径上人群攒成团,根本走不快,只有跟着人群后一步一步地走,我想:这样走下去,肯定要输的,但却知无能为力,只任由不甘心在脑海中游荡。

有一条小路漫延在锦簇中,树丛中伸出一条小径:“恪,我们走那一条吧。”徐恪许是看见那小径又窄又陡,并且枝枝叉叉拦着路,需要不时拔开才可以前行。摇摇头:“不,太危险了,一滑步,怎么办?”

我急声道:“可是这样下去,我们就输给宋姐姐她们了。我们扶拉着树枝,小心一点,没事的。”

他还在犹豫着,我一拉他:“走吧,恪。”

刚开始时虽费力并不担心什么,后来由于路越来越窄,恪握着我的手也有些沁汗了。

这样艰难地走着。

看见山顶好像不远了,心情一下子放松了许多,我抬头笑:“恪,快到山顶了。”向前迈出一步还没有踏稳,忽然一松鼠飞身上树,我一惊,脚一滑,身子向下落,徐恪却无力拉住我下滑的身子,便索性和我一起向下滑去,紧紧抓信他的手,这时我的心反而一阵子平静,无论怎么样了,有恪陪着我就不怕了,反正死也要死在一起……听到一声闷响,徐恪的背重重撞在一颗树干上,稳住了身子,慌忙紧抓住一根树枝。

“我们还是走石头小径吧。”徐恪心惊刚才的风险。

可是我不想就这样放弃,“还只有一点就要到了。”

对于这条路,我们现已将它当成了我们的爱情小路。

徐恪握住我的小手:“走吧,这回要绝对小心。”

终于登上崖顶了,上面亭亭榭榭里早站满了人,那边是北京科技大学和北大的学生会在集体拍照。我们轻轻的相拥着,悬着的心立时盈满了征服险径的快乐。

恪问我在下坠的时候想的是什么?我闪动着长睫毛:“起初很怕,后来看着有恪陪着我,想到和恪一起心就不怕了。”他轻吻我的额头。

山边有一道石头砌成的墙,我们扶着墙看山径,寻找宋姐姐和老四两人,但游人太多,只见人头攒动,看不见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