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看着拉拉,转移话题道:“徒弟,咱们都是自己人些情啊爱啊的话题,成么,说点别的怎么样?”

拉拉抬起头:“行啊,那你下车请我吃大餐。”

魏谢:“没问题,这事儿绝对如你所愿。”

拉拉立刻喜笑颜开,突然问:“你以前有没吃大餐吃的身上一毛钱都没有的时候?”

魏谢:“有,有过两次。”

拉拉来了兴趣:“那你当时怎么办的,又扮超人?”

魏谢一愣:“又?你怎么知道我扮超人?”

拉拉心里一突,万万不能把当初躲着偷看魏谢扮超人的事情说出来,于是她满脸无所谓道:“上次老娘去把欠下的饭钱还了,听那老板说的。”

魏谢:“哦。”

拉拉:“快说啊,你一毛钱都没了怎么混过去的。”

魏谢:“还能怎么样,原地打工啊。”

拉拉:“哟,你还会打工?我以为你只会卖毛片呢!”

魏谢很得意:“不是我吹,在卖毛片之前,哥们儿起码从事过五十种不同的工作,最后才干起了卖毛片这份很有前途的职业……”

拉拉怔了怔,她突然发现,自己印象中那个魏谢又回来了。于是她有点迷惑,分不清到底哪一个魏谢更好,好像两个都还凑合。

这一刻拉拉心里给了自己一个严重警告,不要去追问他的过去了,更不要去追问当初为什么他会做传说中的唐僧兄所做的那些让自己心动地事情……得害怕,她怕自己会无法自拔。

人世间的感情很奇怪。有的如同琼浆玉露,让人甘之如饴。有的则像是毒品,一旦上瘾了,即便自己想摆脱也不行,始终戒不掉。

拉拉准备不再追问过去的事情。于是她问了一点实际地,甚至像是在宣泄怒火一样。兴师问罪道:“老娘差点忘了,你刚才为什么故意打击我?”

魏谢懵了:“什么跟什么啊?”

拉拉:“还敢装傻?就你说的老娘太瘦了,胸部很平什么地……”

魏谢:“哦,不是开个玩笑吗?”

拉拉:“那你干嘛非得开这个玩笑?”

魏谢:“我怎么知道啊!”

拉拉:“你肯定是故意的,怎么会不知道?”

魏谢:“哟,又卯上了是不?非得逼我说实话?”

拉拉一呆:“实话是什么?好哇。我知道了,你想说实话就是老娘本来就很差劲。是不是?香蕉你个巴拉的,那你刚才说的妖娆,不是明摆着在骗我?”

魏谢急了:“不是,你想象力怎么那么丰富啊?”

拉拉凶巴巴道:“那到底是什么?”

魏谢也没来得及组织语言,直说道:“我这不是心里很矛盾吗?这么跟你说吧。我刚上初中的时候好像有点暗恋一姑娘,但又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感情,所以我就天天打击她。欺负她……”

拉拉懵了,赶紧用手托着脸假装看窗外地风景,心里想:这,这算是表白吗?

魏谢说完也是一愣,都没敢去看拉拉,心里想:日啊,莫非这次要来真的?完了,这算是表白吗?

这时候魏大大真地惶恐了,他觉得自己很紧张。一想到自己在紧张,那来无影去无踪的紧张又扩大了无数倍。

魏大大心跳加速,不科学啊,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哥们儿当初第一次见到七七也没这么激动啊?完了完了,这一次真的比什么都还真?我日啊,她好像看老子很不爽,要被拒绝了该多丢人啊???

冷静,帅哥魏,必须冷静!记住,你是妇女之友,你有不败金身!别轻而易举就被这小妖精撂倒了,传出去还怎么在江湖上立足啊?娘希匹,这要被林少他们知道了,还不得笑话死老子啊……魏大大心里挣扎着,进行着自我批评以及自我安慰。

这时候拉拉总算扭过了头,问:“很晚了吧?”

魏谢看了看表:“嗯,10点了。”

拉拉:“那我先趴着睡一会儿,困了,怎么坐火车这么累呀?”

魏谢:“别,在这儿睡容易着凉感冒。”

“没事儿,老娘是国防身体。”拉拉紧了紧衬衣,趴着就睡了。

小妖精倒是一点都不客气,说睡就真睡着了。右边的脸蛋枕在手肘上,左边的

了出来,在夜色中看过去,安详而宁静。又过了一蛋上居然露出了甜美地笑容。

魏谢的目光一直落在这半边脸上,他突然发现拉拉穿着自己的衬衣,竟然说不出地好看。在魏谢的记忆中,有一次七七穿着他的T恤,里面什么都没穿,让魏大大当场就兽血沸腾了。

而这一次,兽血没有沸腾,魏谢觉得自己心情特平静。他只有一个**,忍不住想把拉拉搂在怀里,看着她熟睡。就好像很多年前,坐车的时候魏谢总是让朵朵躺在他怀里小睡一样。

但魏谢眼下迟迟没敢动手。

有些时候,越是单纯的愿望,反而越让人望而却步。

就仿佛当初第一次牵朵朵的手,魏谢就酝酿了上百种战术,并且让林睿他们出了几十种馊主意。结果就和那些从来没说出口的已经尘封在记忆中的温情告白一样,足足准备了一个月都没成功……而后来这些招数一个都没用,两人有一天晚上不知道怎么地就手拉着手了。

魏谢都舍不得起身去抽烟,他强忍住烟瘾坐在原地,生怕自己一离开,拉拉就不见了。

一种久违的,说不出来的感觉,像是湖面中划动的小船一样,荡漾在魏谢的心湖中。

***,原来生活可以这么美好!魏大大很有点感慨,他觉着现在这种感觉真他妈奇妙,就像少年时在四月春天里奔跑着放风筝,就像七月夏日里偷偷和童年玩伴溜出去下河惬意地洗澡,就像……就像电影《食神》里的基哥第一次吃过撒尿牛丸后,感觉找到了初恋一般穿着薄纱奔跑在沙滩上。

魏谢心情很有点沉醉,表情也很有点陶醉,然后他偷偷摸摸地伸出手,轻轻碰了一下拉拉的秀发,赶紧又缩回了手,看起来好像触电一样。

这时候火车到了一个大站停下,魏谢感觉不能让拉拉这么睡了,万一感冒了很折腾人。

于是他摇醒了拉拉,说:“走,下车了。”

拉拉本来睡眼惺忪,一听这话十分激动,问:“这么快就下车了?找到感觉了?”

魏谢:“嗯,很有感觉了,下车吧。”

拉拉闻言就想往外跑,却被魏谢拉住了,挡在了背后,说:“等下,让别人先下去。”

本来正疑惑的拉拉看见周围人群变得拥挤了,很多人都从这个车厢下车,人群摩擦着,互相挤兑着。看着身前离自己只有不到一公分距离的魏谢,拉拉感到一种很莫名的安全感,突然想起当初在公交车上魏谢玩儿命守护自己的情形。

“我和他最接近的时候,我们之间的距离只0.01公分。”

拉拉是资深影迷,也许她比舒畅更懂得《重庆森林》中这句对白的意思。

显然,拉拉是个不信邪的女人。又或者说,她现在还没睡醒。也有可能,她现在心情比较激动,很有点热血……总之,她突然从背后保住了魏谢的腰。

魏谢身子颤动了一下,这次才真正有了一种被雷电击中的感觉。

这种感觉实在太过奇妙,魏谢认为不太科学,所以他找了一个坚强的理由:算了,就让她抱一会儿吧,这要换了别的妞,老子早一个过肩摔扔出去了!

随后两人下了车,魏谢的右手和拉拉的左手不知道怎么地就拉在一起了。

两人都没开口说话,直到出了站台,拉拉才问:“这里好像是西安,为什么来这儿?”

魏谢当然不愿意承认自己担心小妖精感冒,所以随便找了个站下车,他很是高深莫测道:“小时候想和一朋友华山论剑,一直没能如愿,明天我们去华山看看。”

拉拉接下来没说话,就让魏谢牵着手,两人上了一辆出租车。

前进的过程中,魏谢没拿自己当外人,一路和那司机高谈阔论,好像他老家就在西安似的。拉拉有点想笑,但没笑出来,俩人的手始终牵在一起,从来没有松开过。

车在一家旅店前停下的时候,拉拉惶恐了,这么快就要开房?

与此同时,魏大大也迷惑了,要不要来点生猛的?

最后的结果是,两人分别住在不同的房间里,同时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