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学校开始培训为期一周的驾驶学习。今天是第一天,学的是理论知识,挺轻松的。

我、潘妮、江立伟、王磊被分在一组,我们学得不亦乐乎!如果不是快考试了,我真希望能培训一个月。

晚上考了进入考试的第一门《形势与政策》,虽说是开卷考试,可也是速度与耐力的考验,短短两个小时内要完成两张十六开页面的答题量,这着实让人在寒冷的冬天也能写到手心出汗。

考完虽说感觉一般,可心理上倒是惬意了不少,总觉得离放假又近了不少日子。

晚上终于收到了dog的信息,原来他真的停机了半个月。

学校今天已经开始订票了,邵伟打来电话问我什么时候走。我好开心,原来邵伟还挺关心我的呢!第一个就先问我。

今天的数学补习我没去,就苏娅雯一个人去了,回来替老师给我捎了个话,说我数学存在严重问题。这让我好头疼,也好紧张,十分担心我的数学期末考试。

中午,我和潘妮两人一起去小炒部奢侈了一下,望着淡黄色细滑细滑的酸辣土豆丝和香酥可口、金黄脆皮的茄盒,我和潘妮馋得口水直滴……

今天是我们学习驾驶的第二天,实践驾驶的第一天,下午教练带着我们上路了。

我第一次看见我们学校学习驾驶的小车子,土黄色的帆布包裹着简陋小吉普。虽说外形简陋,小吉普像敞蓬车一样四处透着风,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小吉普马力十分足,踏起来轻便有力,“呯”地一下车就开起来了。

江立伟是我们组第一个进入驾驶室的学生,临行前,潘妮给他口中塞了一片奶片,以缓和他紧张的情绪。

他轻踩离合器,然后慢慢松掉。我们另外三人的心都悬到了嗓子眼,他又踩了踩油门,可能离合器松得仍然不够慢,车子在原地抖动了一下,仿佛一个人重感冒打了个喷嚏,然后摇摇晃晃地上路了。

过了大约十几分钟,江立伟就能熟练驾驭这小吉普了,他开得又快又平稳,带着我们出了校园,一路走在郊外的小路上,蓝蓝的天空映衬着缓缓而过的田野、山坡,我感觉心情好久没有这样惬意了!

晚上一回寝室就发现苏娅雯把刘宇飞在电话里为她唱的《十年》录了下来,录的效果还不错,刘宇飞的声音很像陈弈迅,低沉、有力,富有磁性。

“哟!你家刘宇飞唱歌还挺好听的!你再多放几遍,简直一翻版陈弈迅啊!”潘妮靠在椅子上,悠闲地跷起二郎腿。

“那当然。我家刘宇飞号称歌神!”苏娅雯神气十足地说道。

“你算了吧!不是我打击你,你家刘宇飞唱得是还可以,不过跟我们以前高中学校的陆辉比,差十万八千里呢!人家可是正儿八经音乐学院的学生。”我趴在桌子上,一天的驾驶培训累得我眼睛都快闭上了。

“瞧这林芷蓝,多爱泼别人冷水啊!”潘妮站起身,倒了杯开水,又坐下。“我告诉你,芷蓝,你打击刘宇飞就是打击苏娅雯,你看人家娅雯都得意不起来了。”

“实事求是嘛!我说的是事实。哎!我有个主意,咱们多叫几个人在电话里唱歌,再全部录下来,评比一下,看谁唱得最差,谁唱得最好?多好玩呀!有兴趣不?姐妹们。”我一下子来了精神,挺直了身板坐了起来。

“好啊!好主意啊!”潘妮把巴掌重重地拍在桌子上,又迅速站了起来,大叫了一声。

单放机里刘宇飞的歌声仍在继续。

苏娅雯轻巧地走过来,用食指指尖重重地按下了“off”键。

“你们就这么无聊吧!”苏娅雯赌气般地说道。

“这还不是你第一个想出的馊主意,哎呀!别对刘宇飞这么没自信,他肯定是第一名。跟陆辉比,他是差一些,跟其他人比,他会胜出的。”我冲苏娅雯抛了个媚眼。

苏娅雯故作呕吐状,随即又对刘宇飞充满自信地笑了起来。那得意的神情俨然峨眉山上远近闻名的“小猴王”。

“小妮子,你带个头,先给你男朋友陈意打个电话吧!”

“我家陈意才没有那闲工夫给我唱歌听呢?他不会唱的。要不,换个人?”潘妮痛苦地坐在那里,急得汗珠都快蹦出来了。

“叫芷蓝先打电话。”娅雯插了一句。

“哎,别呀,我又没有男朋友,你们叫我打给谁呀?”我的双手在胸前来回摆着,似乎在极力地说着“no”。

“好啊,好啊!就让芷蓝先打,芷蓝,要不我给你提个醒,先拿赵浩南开刀,他跟你现在关系最好,你想想吧。”潘妮似乎为自己一下子想出了个好人选而庆幸。

“好吧,好吧,我就给赵浩南打过去。”

电话接通了,电话那头的赵浩南显得害羞又含蓄,想婉言拒绝又害怕我生气,只好猫着嗓子沙哑地唱了几句刘德华的《追梦人》,那声音忽高忽低,忽上忽下,走调走得快跑出十万八千里了。我一手拿着单放机小心地录着,一手拿着听筒一个人站在那里笑得前俯后仰。那笑声似乎太大太尖锐,赵浩南一怔,声音戛然而止,半晌,才冒出一句:“芷蓝,我唱歌是不是很难听?算了,我还是不唱了。”

“别呀,唱得挺好的,再唱两句,真的挺好的,把这首歌唱完呀!”电话这头的我一门心思地想把赵浩南的那首《追梦人》的完整作品录下来给苏娅雯、潘妮分享,便苦口婆心地劝赵浩南把歌唱完。

“太好了,大功告成。”我挂掉电话,迫不及待地按下“play”键,潘妮和苏娅雯捧腹大笑起来,我捂着肚子笑得站都站不稳了,我们三人的笑声在冬天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仿佛漆黑的夜里突然划过的一道闪电,划破了整个夜空的静寂。那尖锐的笑声回荡在整栋女生公寓大楼之中。

潘妮还在不停地按手机发短信给陈意,让陈意为她也唱一首歌,陈意刚开始坚决不肯,可坚持不过潘妮,不然潘妮就说陈意不够爱她,连为她在电话里唱首歌都不肯,潘妮软硬兼施,才迫使陈意同意在电话里露一首,展示一下他的歌喉。

“嗯,还真是刘宇飞唱得最好。”我公平公正地说。

“谁说的?我家陈意也不赖啊!”潘妮有些不服气地说道。

“反正啊!赵浩南唱得最差,跑调跑得那个远啊!”苏娅雯用手捂着嘴痴痴地笑了起来。

“说实话也确实。赵浩南是不是天生的五音不全啊!一个正常人唱歌怎么能唱成那样啊!简直把我的眼泪都笑出来了。”我又笑了起来。

“可不是嘛!我第一次听到唱得这么差的,把我肚子都笑疼了!”潘妮说着又一次大笑起来。

“要是能多叫几个人唱就好了!”我单手托着下巴,还在颇有兴致地欣赏着赵浩南的“美妙歌声”,满脑子的鬼点子仍在闪过。

“呤”电话铃声响起,犹如午夜凶铃般,惊醒了我、潘妮、苏娅雯三人的美梦,惊慌失措中,我们谁也不敢接电话,生怕赵浩南路过女生公寓时听到了他自己五音不全的歌声,动怒。然后大动干戈地来电话找我算账。

“芷蓝,你快接电话呀!肯定是赵浩南,他肯定路过听到了。”苏娅雯一怔。

“不会那么倒霉吧?正好被他听到了。”潘妮吓得溜进厕所。

“啊?不会吧?”

电话铃声仍在“叮呤呤”地不停响着,那声音的频率随着我的心脏一般“扑通”“扑通”地跳动着。

“芷蓝不敢接电话,算了,娅雯,你去接吧。我也不敢接,十有**是赵浩南,我妈昨天才来电话的,绝对不会是她。娅雯,你去接一下,赵浩南不敢对你发火的。”

“好了,好了,我去接。接个电话又不会死人。林芷蓝啊林芷蓝,你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呢,你的快乐啊就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现在好了,‘痛苦’自己找上门来了,来找你算账了,哈哈!”苏娅雯在那儿冷笑着。

“苏娅雯,我的好姐姐,你一定要说我不在,刚出去。”我也吓得躲在墙拐角处不停地向娅雯摆着右手。

“喂,好的,好的,我会转告她的……”

我在墙角吓得瑟瑟发抖。

“你叫什么?王帅,好的,好的。”

听到王帅的名字我才缓过神来,原来是同乡会上那个豪爽的女生问我什么时候回家,跟不跟她同一趟车,惊魂未定的我这才松了一口气,“啪”一下猛地倒在靠椅上,用双手埋着脸趴在桌子上,小声嘀咕着:“幸好不是赵浩南,赵浩南啊赵浩南,我以后不敢了,你可千万别打电话来啊!”

苏娅雯靠在我对面的书桌上,忽然扭过头来,定定地看着我,笑了笑。又把头扭了回去,一言不发地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