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卷 二入剑门,尘埃落定 南北割据

我捶了捶唐钰的手臂,道:“说了半天你还没说怎么看上我呢?”

“你啊,当了人家老婆还那么粗鲁。”唐钰揉揉手臂,有点恼怒道。

“哈哈,失敬、失敬,”我笑道,“废话少说,赶紧从实招来!”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唐钰皱了皱眉头,不耐烦道,“我小时候因为‘美艳夫人’的原因就很在意你,后来认识你了,发现你和我其实都是在苦难中成长的,就对你有些惺惺惜惺惺,然后接触得多,发现你这人其实还不错,最后就喜欢上了。”

“啊?”就这样啊,我意犹未尽的看着他,“说详细点嘛,我爱听。”

唐钰不理我,道:“时间不早了,明天还要赶路呢,你病了就要多休息,下次再说吧,现在跟我乖乖睡觉。”

虽然我很想听,但唐钰这家伙,说两句肉麻情话点睛一下还行,要说多了就不耐烦。我只好听话的睡觉。

我也很纳闷,其实唐钰这人脾气不怎么样,抛开身份、地位不说,他既不如冷亦寒耐心、又不如冷至超细心,实在不怎么样。不过,正因为唐钰的脾气很像冼修文,有些喜怒无常,所以他对我的耐心、细心,就更加弥足珍贵了。一个对其他人都好的人,对你好不算什么;但一个对其他人都一般般的人,能对你好,就很难得了。我除了有些受宠若惊以外,还有一丝窃喜和感动。所以唐钰他能偶尔对我这么温柔体贴,我已经很满足了,呵呵……

第二天醒来,翻身想抱抱身旁的唐钰,发现他已经不在**了,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平时他都和我一起起床的,我还真有些担心。不过昨晚睡得不错,加上这几天唐钰的精心照料,我的病基本上好了。我一个人收拾整齐,客栈的小二将早餐送进来,我问他和我一起来的客人去哪了,小二也不甚了了,我就更加担心了。

好在吃完早餐没多久,唐钰就回来了,我问他道:“出什么事了?”

唐钰神色有些凝重,道:“要打仗了。”

“哦,”我轻描淡写道,“意料之中的事嘛,不是说冷赤燕临死前颁下遗照,号令天下群雄逐鹿中原吗?”

“若是这样倒没什么可怕的,他们都是乌合之众,可现在偏偏是最强势的两个竞争者出手,估计天下生灵要遭涂炭了。”

“你是说胡仰天和谢如华?”

“不是,”唐钰顿了顿,道,“是冷至超和冷亦寒。”

“咦?”我一听有些愕然、也有些了然,这两个家伙果然没什么大碍,我就知道自己根本不用为他们担心。

哎,每次都是这样,冷亦寒和冷至超他们实在太强了,我根本不能为他们做些什么,甚至如果他们不想停下来等我,我连他们的步伐都追不上,如今看来,我离他们的距离真是愈来愈远了。

尽管有些意兴阑珊,但我还是问道:“之前冷亦寒的失踪和冷至超的被困是怎么回事?”

唐钰道:“胡仰天对他的主子冷亦寒根本就是忠心耿耿,谢如华更是对冷至超至死不渝,胡仰天和谢如华二人之前假装反叛都只不过是想让自己的主子暗中部署,顺便将那些对皇位虎视眈眈的跳梁小丑们解决掉。现在大局已定,冷亦寒控制了京城,并且得到了皇太后董氏的支持,很快就会在金陵登基,而冷至超则带领谢如华等心腹偷偷潜回他以前的封地北平城,准备在北平城登基为皇。”

“荒唐!”我不禁一拍桌子,道,“冷至超想当皇帝想疯了,他这样岂不是将国家分裂吗!”

我上一世的经历让我对这种分裂国家的行为最是看不惯,这不就成了南北割据了吗?

“其实也无所谓分不分,”唐钰倒比我看得开,“凭心而论,冷至超这人是个帝王之才,他统治国家不比冷亦寒差,加上他为人不像冷亦寒守旧,若能当上皇帝,可能比冷亦寒更好些。现在他就提出什么“还政于民”、“民主”、“法治”、“三权分立”之类的口号,虽然闻所未闻却言之有理,还挺有号召力的。”

“还政于民”、“民主”、“法治”、“三权分立”?

我顿时愣住了,想起当年和冷至超侃侃而谈的思想教育,还真是恍如隔世。只是没料到,原来冷至超他还记得的。不过当初我说过会陪他四年,没想到最后没有信守承诺的人——是我。

我百感交集的低下头,良久才问道:“冷至超他会不会处于劣势?毕竟冷亦寒得到皇太后的支持,名正言顺可以讨伐他。”的

唐钰笑了笑,道:“冷至超这人还真是厉害,按照常理来说他应该是处于劣势的,虽然这么多年来他一直苦心经营,在人才上不成问题,可是‘三军未动、粮草先行’,打仗更讲究的是物力,没有粮草、兵器、马匹、军饷就休想打胜仗。本来谢家的大本营在南方,冷亦寒又已经早就对谢家的产业钱财有所钳制,但是偏偏冷至超就有本事神不知、鬼不觉的搞来一大笔钱,不要说粮草、兵器、马匹、军饷这些问题,就是再打造一个国家也不成问题。”

我听了这话本来也觉得奇怪,可转念一想,不禁明白了真相:他妈的,冷至超这混蛋!原来他早已把霍去病留给我的宝藏给起了!怪不得那天晚上我把他上了以后第二天醒来没见到他,原来他见钱眼开、不顾后庭开花之疼痛、不辞劳苦、千里迢迢连夜跑回京城把宝藏给我挖了!怪不得事后他舍得把藏宝地图做成玉势送我,原来是废物利用。

我现在还清清楚楚记得,当我问他“将霍去病的宝藏找出来没有”时,他还信誓旦旦的骗我说“地图已经记住了,有机会再去取”!冷至超他究竟安什么心!

本来这宝藏是我送给他作为定情信物,他要拿走我没意见,可他为什么要这么神秘兮兮的背着我去取呢?莫非怕我知道了会有什么不良后果?难道他担心我会把他得到这一大笔财富的事告诉冷亦寒?还是怕我知道了他这一招暗度陈仓?

我猜不透冷至超隐瞒我的居心,我只发现,原来冷至超从头到尾都没有信任过我!亏我那时候还那么爱他,他把我的爱当作什么……

虽然我与他的感情已经事过境迁,但一想到他竟然在我们关系最好的时候仍然这样跟我耍心眼,我便难过得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唐钰叹了口气,他没有问我为什么哭,只是走过来轻轻的将我搂在怀里。

我靠在他身上,对唐钰有些歉意、也有些安心;对冷至超则全然是庆幸和释然。

幸亏我是在与冷至超已经分手的情况下知道这真相,否则……哎,冷至超啊冷至超,我当时是倾一生之所有来爱你,但你却对我这么保留,你让我情何以堪呢?之前我还为自己没有信守四年之诺而感到愧疚,如今我也能坦然了。尽管我没有陪你一起去建造“三权分立”、“依法治国”之理想,但我却留给你最需的富可敌国的财宝,这些财富比“我”这个无足轻重的人来说,对你来得更重要、也更必要吧。

冷至超,我真的不欠你什么了;我也不会再对你有些留恋了……

想通后,我抬起头对唐钰笑了笑,道:“我没事了,不用担心。”

唐钰也对我笑笑,道:“没事就好。既然冷至超、冷亦寒两人现在势均力敌、南北割据,估计他们也不会有什么性命危险了。我们现在要去哪里?还去京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