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给谁吃不好,竟然是给的帅哥哥?!想起先前帅哥哥还想要一爪掐死她的恐怖记忆,段越越低头、再低头。

“哎,头不用低成这样子。”旁边同样端着盘子的家丁用胳膊肘捣了一下段越越。段越越抬眸回以一笑,却正好可以透过开着的窗子看到帅哥哥。

落君煌依旧是一袭白衣,俊雅的脸庞少了先前所见到的冷然,如此便多了份温柔的气质,他单手拿书,看的正入迷。段越越在想,如果给他配上一副眼镜,是不是会更迷人。

似乎是感觉到段越越这股强烈的视线,落君煌猛然抬头,与段越越来了个四目相对。段越越傻眼了,落君煌眉宇微皱,却是不动声色的从书桌前移到了饭桌上,语气淡然的飘出两个字:“用膳!”

段越越拽了拽旁边看门的家丁,小声说道:“大哥,小弟肚子疼,能否帮忙把这盘菜端进去?”

家丁扫了她一眼,漠视。

段越越吃瘪了,眼看着前面的人已经进去,只好硬着头皮也跟着走了进去。她放下盘子,不用看也知道落君煌的目光正死死的盯着她。

内心一阵哀嚎,虽然她知道自己长得人见人爱,但此刻却拼命的希望帅哥哥能忘记她这张脸。

当她正随着人群准备撤退的时候,落君煌的声音冰凉凉的刺入段越越的耳膜:“段越越,你留下来伺候本王用膳。”

段越越懵了,她僵硬着身子,转身,便见落君煌像是没事人一样坐那看着她。吞吞口水,无视掉肚子咕噜噜的声音,她讪媚十足:“王爷,您有什么吩咐?”

“怕你下毒。”落君煌淡然的扯扯嘴皮。

段越越抽搐,她其实很想告诉他,她还欠着二两八文钱的债,她没钱去买毒药哇!

“王爷您真会开玩笑。”她继续讪媚。

“试菜。”依旧是轻轻浅浅的两个字。

丫的当她是什么?试菜?要是真有谁看他不爽,那她岂不是就做了替死鬼?!段越越依旧保持着僵硬的微笑:“这样可不好啊,考虑到个人口腔卫生问题,王爷最好还是不要让奴才弄脏了您的晚膳比较好。”

“吃。”这下落君煌连眼皮都不抬了,直接丢出这个字。

段越越火了,猛地一拍桌子:“丫的不就想让我给你当替死鬼么?老子吃给你看,没毒也诅咒你被噎死!”

落君煌皱眉,凌厉的视线似要将她千刀万剐。

旁人更是震惊,个个张大嘴巴睁大眼睛。刚刚听到的不是幻觉吧?竟然有人敢这么跟王爷说话?

段越越是真的火了,二话不说,拿起筷子就开始扫荡。与其说是试菜,不如说她是直接吞干净了满桌子的美食。

此刻她内心的想法是:反正话已出口,横竖都是一死,不如吃饱了做个饱死鬼,到时候还有力气去找小白猪给她穿越回家。

“王爷……”落马一进门看见的便是落君煌端坐在饭桌前冷眼看着段越越扫荡一桌子的饭菜,于是便战战兢兢的挪到他面前。

“都出去。”落君煌冷声,周围的气氛急骤变冷,连正在享受美食的段越越也一个不慎被噎住了。

“咳……咳咳……水……水……咳……”她猛咳,不顾满手的油腻死死的拽着落君煌的白衣,蹭的上面满是油渍。

落君煌冷视她,将书桌上的茶杯递给她,等到段越越缓和了之后才开口:“说!这次又是为什么潜入王府?”

“我……”

“不说实话,今日便是你的死期!”他冷声,杀气腾腾。

段越越妥协了,深深的觉得不能为了一个半路杀出来的师兄送了自己的性命,于是毫不保留的全盘托出:“是彦楚歌那家伙叫我来调查小白的身份。”

落君煌皱眉,死死的盯着段越越:“你竟然还认识彦楚歌,究竟是什么人?”

老大!重点不是这个吧?!段越越哀嚎,帅哥哥你的思路不应该往正常一点的发展,不是应该要问她彦楚歌为什么会叫她来调查小白吗?

“我……我想我们家小白了……呜哇啊啊啊……所以……所以彦楚歌说可以让我混进王府的时候我才答应了,帅哥哥,我不是有意要欺骗你的……呜呜呜……”段越越开始嚎啕大哭,并开始在心里为自己泪腺的发达而沾沾自喜。

不是她不想告诉帅哥哥自己是穿越来的,可是跟一只猪在白日梦里打架打输了被丢到这里来,这多没面子啊,她才不要丢这个脸。

显然落君煌也被她突如其来的大哭给吓到,他站起身,开始脱衣服。

脱……脱衣服?!段越越睁大眼睛望着他,忘了哭泣,就见落君煌当着她的面开始宽衣解带。

“帅哥哥,其实你不用出卖色相安慰我。”段越越吞吞口水,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他。

“收起你的口水。”落君煌嫌恶的将外衫丢到段越越的头上,盖住了她的视线。等她拿开衣服的时候,帅哥哥已经稳坐下来,身上只穿了件似雪内衫。

“不要再让我看到上面的脏东西。”落君煌恶狠狠的来了这么一句,段越越眼睛一亮。

“帅哥哥,你的意思是不会赶我离开王府?”

“哼,我倒想看看,彦楚歌想玩什么把戏。”他一声冷哼,冷峻的脸庞更显得阴寒,段越越浑身一个颤栗,突然感觉自己就是那砧板上的鱼肉,不是帅哥哥就是师兄会来将她乱刀砍死。

介于落君煌和彦楚歌各怀鬼胎的心思,段越越算是在君亲王府尘埃落定,安心的做了个下人。但是,想到帅哥哥昨夜的警告,段越越就深深觉得自己这奴才做的不值。

落君煌说:“第一,不准出现在落君段面前;第二,随时随地向我汇报彦楚歌的动向;第三,不要妄图从王府打探任何消息。否则……后果自负。”

想到这里,段越越打了个哆嗦。死命的搓着帅哥哥丢给他的那件白衫,无奈上面的油渍是怎么擦也擦不掉,此时此刻,段越越无比怀念汰渍洗衣粉——有汰渍没污渍啊!

“段哥哥……”一声甜腻的叫声从段越越身后响起,吓的段越越差点撕烂了手上的衣服。

谁的声音叫的这么恶心?段越越战战兢兢的回头,是王府内的一名丫环。

只见那丫环面带羞涩的微笑,不大的眼睛眨啊眨啊眨的,段越越抓头:“你眼睛进沙了?”该不会是想找她给她吹吧?她可没百合的嗜好。

丫环姑娘摇头,顺带抢过了段越越手上的衣服,再羞涩的扭扭身子:“洗衣服这种细致的活儿怎么能让段哥哥你来做呢,还是让燕儿来帮你洗吧。”

原来是要帮她洗衣服!段越越求之不得,立刻把衣服丢给她,顺带交代一句:“洗干净点啊,看到一点油渍咱俩一起受罚。”

“一起受罚!”燕儿姑娘眼睛一亮,满心期待。

段越越立刻改口:“不,是你要承担全部责任!”语毕,打着哈哈准备开溜,“这么大的太阳,皮肤都晒黑了,衣服就拜托你了啊。”

“你要走了?”燕儿姑娘满心委屈。

“呃……洗完后把衣服送去我房里。”朝着燕儿抛去一个媚眼,在她娇羞的神情中,段越越潇洒的离开。

想当初卓童童就说过,她段越越要是男生,也是个绝顶帅哥啊!

可是让段越越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她只不过去睡了一觉,结果为她洗衣服的燕儿竟然死了。

握着洗干净的衣服站在她的尸体前,段越越再也笑不出来,这个仅有一面之缘,前一刻还欢欢喜喜的帮她干活的女子,这一刻却静静的躺在白布之下。

旁人摇头叹息,说燕儿是在洗衣服的时候不慎失足落水淹死,可段越越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转身在看到柳儿那冰冰凉凉的淡然神色时,段越越豁然明白。是彦楚歌!这绝对是彦楚歌下的毒手,因为她出卖了他,所以她杀了燕儿来警告她!

段越越拽着柳儿来到偏僻处质问她:“是你下手的对不对?”

柳儿皱眉:“你在胡说什么?”

“是你,就是你!因为我告诉了王爷彦楚歌派我来王府的计划,所以你们就设计杀死燕儿来警告我,对不对?!”段越越几乎是在嘶吼。

柳儿一把捂住她的嘴巴,小声叱喝:“王府人多口杂,这么大声你不要命了!”

段越越觉得委屈,虽然对燕儿没有多深的感情,但人家毕竟是被她拖累,所以,她很自然的落泪了:“燕儿是无辜的,她是无辜的啊……”

柳儿轻叹:“不是我下的手,更不是彦将军。燕儿的死我也很奇怪,也可能真是失足,又或者是有什么人想杀人灭口。”说着,她意有所指的望着段越越。

却见段越越的眼睛越睁越大。不,她绝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