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越越直觉轿中人儿肯定和小白猪脱不了干系,于是便尾随着轿子一路走去。

一直走了近两个小时,段越越揉揉酸痛的小腿,心里再次把小白猪诅咒一千零一遍。

只见轿子停在一座府邸门前,从里走出来的是个五六岁大的小男孩,一身华丽的服装看起来应该是这府邸的主子一类人物。虽然隔的很远,但段越越仍看清了他额头的标记。

段越越呆住了,莫非小白猪投胎变成人了?

眼见着小男孩走进了府里,段越越再也忍不住冲了过去:“小白你丫的给我站住!”

可是,小男孩没有听见,而她却被守门的家丁给拦住了。

一个看似管家的人上前厉喝:“什么人胆敢擅闯王府!”

王府?这里是王府?!

段越越的脑袋再次瞬间打结,王府不是在城西吗?

“我是来找你们家主子算账的!”段越越豁出去了,管他什么王府,先混进去抓到小白再说。

“我家王爷岂容你在此出言不逊,把她轰出去。”管家毫不留情的下令。

于是段越越被推倒从阶梯上滚了下来,她揉揉再次牺牲的屁股,狠瞪一眼紧闭起来的朱红色大门:“有什么了不起,你不让我进去我就没办法了吗?!”

段越越发挥起自己的野草精神,终于在府邸围墙一角发现一棵茂密大树。于是,她开始卖力爬树,顺着枝桠往围墙移去。风吹过,树枝哗啦啦的响,段越越也跟着风中飘摇。

“我的妈呀,咋这么高。”段越越在心里诅咒建造这座府邸的人,没事把墙做那么高干嘛,这摔下去还不出人命?

段越越的诅咒遭到了现世报,因为她诅咒完的下一刻,在脚刚刚勾到围墙的时候,树枝很光荣的断了。好在段越越是摔进了围墙里,底下还有一大片的花海支撑着,所以并没有摔伤。

她站起身揉揉身上泛痛的地方,直觉自己今天是碰到了衰神。

段越越从花海里走出来,望望四周,这应该是王府的花园,到处都是花,连同空气中也弥漫了芬芳。她沿路走去,眼前赫然是一片硕大的池塘,蜿蜒曲折的石桥通向正中的凉亭。段越越看见凉亭正中坐着一个白衣男子,男子背对着她似乎在饮酒,接着便见方才见到的小男孩走了过去。

看见小男孩的那一刻,段越越激动了,一声高叫:“小白,不要跑!”

亭中男子和小男孩同时回头,眼中带着震惊与不可置信,而段越越则是呆住了。小男孩先不说了,那个凉亭里喝酒的男人竟然就是她白天遇见的帅哥哥!

只见帅哥哥足尖踏水,直接越过湖面飞身到她面前。段越越惊呆了,这就是传说中的轻功?为什么她会觉得帅哥哥踏着湖面的时候像是仙人起舞,如此的身姿妙曼,美的不可方物。

站在段越越面前的帅哥哥双眸一沉,一声呢喃:“月月。”

“嘎?!”段越越愣住了,帅哥哥怎么会知道她名字?

“不,你不是月月,她早已经死了。”帅哥哥一扭头,又如此叹息。

段越越迷糊了:“帅哥哥,你怎么了?”

不问不要紧,这一问帅哥哥整张脸都变的凌厉起来:“你叫我什么?”

“帅哥哥啊!”段越越兴奋起来,“我是找那只小白猪的,没想到帅哥哥你家竟然就在这里,这就是缘分啊!”

“小白猪?”帅哥哥的眉头皱的更深,下意识的顺着她的方向看去,目标正指石桥上早已石化的小男孩,他的儿子——落君段。

“娘亲,是娘亲!”落君段从呢喃中慢慢醒悟,沿着石桥就要跑过来。

落君煌眸色一沉,抱起段越越几个起步就离开了王府。

半空中,段越越死命的抱住帅哥哥,并喜滋滋的把脑袋蹭在帅哥哥的怀中。等到落地时,落君煌一把推开她,厉声喝到:“你究竟是谁?”

“帅哥哥,你不认识我了?我就是白天被你的马踢到的那个人啊,你说让我去王府找你的,要不是今晚误打误撞,我就跑错地方啦。”段越越兴奋的说起白天的邂逅,当然,自动忽略了帅哥哥说她是乞丐的事。

落君煌皱眉,无法把眼前眉清目秀的男子和白日里的小乞丐联想到一起。

他问:“你找我做什么?”

“你给我的银子被偷了。”她撇嘴,泪眼盈眶,眼看就要梨花带雨的哭出来。

却听帅哥哥一点都不怜香惜玉的说道:“与我何干。”

“帅哥哥你怎么可以这么冷血无情!”段越越甩甩眼泪,“俗话说得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既然都给了我生路了,怎么可以做好事做一半就撒手不管呢。”

“落城北郊每日都有派粮,你去那领食便可。”落君煌眉都不皱一下,说完就要离开。

而段越越怎么可能去跟一帮乞丐抢粮食?!别以为她看不出来,落君煌是怕那个小男孩见到她,于是她高声叫道:“也罢,那我就等明日天亮了再去府上找小白去。”

果然,落君煌因为这一句顿住了脚步,却不是妥协,而是一个转身掐住了段越越的脖子:“说,你想对段段做什么?!”

“咳……什么想做什么啊……咳咳……你先放手……”段越越拍打着他的手。她可不想英年早逝啊,还是死在帅哥哥的手上。

落君煌放开手指,眸色犀利如刀的望着她:“说,谁派你来的?”

“咳咳……”段越越猛拍胸口,怒视落君煌,“帅哥哥你怎么可以下手这么重!”

“说!”落君煌却不理会她,只一个字,便冷的让段越越全身汗毛都竖起来。

杀气!活生生的杀气啊!

吞吞口水,段越越一脸无辜兼小心翼翼的说道:“没……没人派我来。”

“再不说实话,我就杀了你!”他面露凶光。

段越越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我说实话你又不相信我。”

都说女人是水做的,她就不信她这一哭,帅哥哥不会心软。但是,段越越没想过的是,她自从来到这个时代,便一直被人当作男子,眼前的帅哥哥落君煌自然也不例外。

所以,在她哭了半天之后,落君煌却是眉头都没皱一下。段越越擦干眼泪,说道:“好吧,其实我是个小乞丐,白天你也看见了,我只是想找个栖身的地方。因为小白长得太像我弟弟了,所以我才半夜翻墙去找他的。”

“段段才五岁。”落君煌提醒。言下之意,二十岁的段越越可以做他娘了。

而段越越却不以为意,可怜巴巴的解释道:“其实我爹老年得子,所以我才有了个五岁大的弟弟。家乡闹洪荒,爹娘都被淹死了,我和弟弟也走散了,所以……所以……”说到这里,段越越死命的挤出几滴眼泪,以博得落君煌的同情。

落君煌眉宇微皱,片刻之后似是想通了什么,挥袖转身:“趁我没有改变主意,滚。”

噶?!帅哥哥的意思是要放她走?段越越擦干眼泪,却不舍得离开。俗话说的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何况是帅哥哥这样的绝世美人儿。

“还不走?!”落君煌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