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越越打着如意算盘,深深不知自己的突发奇想让整个后宫陷入了一片混乱中。

不过有一点是,因为这群不知死活的女人纠缠,肖贵妃倒真得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来找茬。段越越满意着这样的结果,她收回心思,对付完肖贵妃,下一个就是太子了。

伸出右手,掌心那条印记依旧存在,可是蚀心之毒却再也没有发作过。

“难道那毒药真的是过期的?”段越越狂汗,这种假设性根本就不可能成立吧!

想了想,段越越宫斗第二招诞生了,以退为进。

这个小太子心再狠再毒,那也只是个小P孩,没有肖贵妃在背后撑腰,想必也不敢做多坏的事。

于是段越越宴请了小太子,饭桌上,落碧轩小眉皱了又皱:“既然是宴客,怎么就这么点菜?”

八盘菜就他们两个人吃叫少?

段越越斜眼看他:“你的胃能装的下这么多菜么?”

“只是每样都尝尝而已,谁说要全吃了。”小太子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看得段越越好不爽。

浪费,这叫浪费粮食啊!

忍了忍,段越越堆起一脸笑意,说道:“其实今天找你来,是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下看看。”

“蚀心之毒没有解药,你死心吧。”小太子打着哈哈,突然又想起什么似的说道,“不过你既然嫁给我父皇了,估计毒也早就解了吧。”嗯,母妃似乎说过唯一的那种解毒方法。

“谁要跟你谈这个了。”没有毒发就好,她段越越早就不在意这个了,继续堆起虚伪的笑容,她说,“其实我们家小白一点想做太子的意思都没有,不如这样,你安心让我们待在宫里,等你登上皇位的时候我们马上就走,好不好?”

落碧轩挑眉:“你认为我会相信你?”

“不信?”段越越扬眉,问他,“小白现在叫落君煌什么?”

“好像是叫什么帅爹爹吧。”

“那他叫你父皇什么?”

“皇帝伯伯啊。”

“所以咯,小白其实只是想待在他皇帝伯伯身边孝顺一下他而已,真的一点都不想做皇帝。”段越越开始诱拐。

可是某个小太子可是没那么容易上当的,直接掏出笔墨纸砚:“写下来做字据。”

段越越瞪大眼睛,无辜的望着他:“我不会写字。”

“原来是个文盲啊。”某人小声感叹,好不惋惜。

段越越一声大吼:“你才文盲,你全家都文盲!”

结局变成,落碧轩写字,段越越画押,据说上面写了她和小白发誓不会跟他抢皇位。落碧轩是这么说的,圈儿也是这么说的,但是段越越不识字,也不知道他有没有设下什么陷阱。不过段越越心里打的算盘是:到时候小白做了皇帝你又能怎么样?反正签字的是她,死赖账不承认谁又能奈她何?!

二人各怀心思,一场别有用心的宴席结束。

但是,段越越失策了,因为第二日皇帝美人拿着那张字据站在她面前,脸色难看到极致,身后更是追随着小太子和肖贵妃二人,这阵势让段越越深深有种大难临头的不好预感。

果然,她还没来得及开口招呼,便听到落渊冷声质问:“这张字据是你签的?”

段越越瞄了一眼,的确是昨日和小太子约定的字据。她点头,一脸茫然:“是啊,怎么了?”

见她承认,落渊的脸色却是变的更加难看,一声冷喝:“即日起软禁越妃于遗苑,没有朕的命令,不许踏出这里一步。”

段越越睁大眼睛:“为什么要软禁我?”

昨天才落渊不语,掩唇猛咳,鲜红的血液沿着唇角溢出,在那张白皙的脸庞显得更加触目。

“皇上!”肖贵妃大惊失色,连忙扶住他,并对着一旁的小太监们说道,“快去传太医,你们几个赶紧扶皇上回宫休息。”

落渊深深地看了段越越一眼,顺应着肖贵妃离开了遗苑。

不明所以然的段越越看到落壁轩那张似笑非笑的童颜,大脑终于反应过来,她一把揪住小太子的衣襟:“落壁轩,你阴我!”

“哼,你签字的时候本太子可没逼你。”落壁轩拍开段越越的手,理了理衣襟,凤眉一扬,“段越越,怪只能怪你太笨。你以为本太子真的会相信你所说的话么?”

段越越咬牙,她错了,肖贵妃不算什么,这个小太子才是真正的狠角色啊!

……

段越越自从被软禁在遗苑,便两耳不闻窗外事,也乐得清静。倒是小白整天嘟嚷着个小脸,说什么娘亲是无辜的,要去找皇帝伯伯澄清。段越越无奈,她自己都承认字是她签的了,能有多无辜?事后找小白给她看那张字据的时候,段越越才知道,那个阴狠的小太子竟然写了张罪状让她签,还好死不死的写了她与帅哥哥在王府内的各种“苟且”之事。

对此,段越越表示极其无辜,她不过就是跟帅哥哥亲了几次小嘴儿而已,人家外国人还把KISS当礼仪呢!就算要认罪,好歹也等她吃够豆腐的时候啊!

“圈妃娘娘到。”门外传来这声吆喝,等到段越越打开房门的时候,圈儿已经走了进来。

一身妃子华服加那支木钗,看得段越越异常刺眼。她皱眉:“你怎么来了?”

“圈儿听说姐姐被软禁了,姐姐你没事吧?”圈儿一脸担忧,粉嫩的小脸几乎都皱成一团。

圈儿应该说是这群女人中最得圣宠的一个,她本以为皇帝美人对其他女人真的不感兴趣,谁知在看见圈儿之后,皇帝美人便被迷住了。

啧啧,这能证明她段越越很有选人的天赋么?

倒是那个她颇为看好的隐娘自进宫后便神出鬼没的,别说对付肖妃了,连勾引皇上都不见她出现,这让段越越深深有种挫败感。好在圈儿不负众望,成功的吸引了皇帝美人的注意,也成功的让段越越被软禁在此。

段越越悠哉悠哉的给自己倒了杯茶,略带轻嘲的说道:“这还得感谢圈妃娘娘的推波助澜啊。”

闻言,圈儿的脸色变了几分:“姐姐这话是何意?”

段越越走到她面前拿下她插在头上的木钗,轻声笑道:“唔……肖贵妃一向注重礼节,居然会在御花园公然教训起奴才,啧啧……令人费解啊!”看到圈儿脸色又苍白了几分,段越越心里大爽,继续道,“懂得利用那支木簪吸引皇上的注意,这说明你对姬月的事情了如指掌。说吧,你接近我到底是为什么?”

段越越可不是什么坐以待毙的主儿,从她第一次看见圈儿戴着那支木簪开始,段越越便就怀疑她的身份,思前想后,直到圈儿帮助太子害她被软禁,段越越才终于想清楚。圈儿是肖贵妃的人,会接近她,无非就是找准机会置她于死地。啧啧,她明着来算计肖贵妃,没想到她却是早就在她身边安插了这么一颗棋子。

“姐姐既然能猜出我的身份,又何须多此一问呢。”圈儿也不再装傻,干脆开门见山跟她摊开来说。

段越越睨笑,喝了口茶,竟觉有些苦涩,唔……好茶叶都是这么苦的么?

“你不过也只是肖妃手上的一颗棋子,皇上眼中的替身,若是我死了,你没有了这支木钗,你觉得肖妃会让你继续受皇上恩宠吗?”段越越握着木钗轻敲桌面,悠哉悠哉的分析给她听。

圈儿一颤,扶住桌脚稳住身形,脸上扯出一抹牵强的笑容:“皇上不会只因为一只木钗而弃我,绝对不会。”

“不要把自己想的有多重要,你看我现在这样不就知道了。”段越越站起身直视她道,“醒醒吧,你不过就是个让皇上睹物思人的棋子。”

“你胡说!”圈儿挥袖,原本恼怒的嗓音变得微微颤抖,“皇上本来就应该是我的,都是姬月那个贱女人,皇上为了她,竟然将已进宫的秀女全数赶出宫去。如果……如果没有姬月,我也就不必屈身肖妃之下做了六年的宫女,六年啊……你知道这六年来我是怎么过的吗?”

段越越皱眉:“你是说,姬月入过宫?”

“何止入过宫,倘若没有肖妃设计,只怕她早已是皇后。哼,这也怪姬月自作自受,爱上了君亲王,最终落得个弃尸荒野的地步。”圈儿咬牙,说起这事又有种大快人心的感觉。

看来姬月在宫里树了不少敌人啊,死了还不得安息。

段越越轻叹,如果圈儿说的是真的,那么落渊先前告诉她的故事又是什么呢?伸了个懒腰,她说:“唔……反正我也被皇上软禁了,整天待在这里日子太无聊,不如我们做笔交易如何?”

“你想做什么?”圈儿警惕的看着她。

段越越面露微笑,一把勾住圈儿的脖子,一副哥俩好的模样:“听故事呗!你给我说说看姬月的事,我教你一些点子,保证肖妃不敢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