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落君段那拿了银子,段越越直奔将军府。站在将军府门前,她两手叉腰,指着守门侍卫一声大喝:“叫你们将军滚出来!”

“哪来的疯子,将军府岂容你在此胡闹,快些滚开!”守门侍卫坚守岗位,毫不留情的朝着段越越挥手。

段越越鼻孔朝天,架势十足:“本姑娘可是你们将军大人的师妹,快些去叫他出来,晚了我叫他后悔一辈子。”

“师妹?哈哈哈……”听见这话,守门的四个人都抱着肚子大笑,分明一副不相信的眼神。

“听见了吗?这小子说她是将军的师妹,哈哈哈……”

“将军的师父可是得道高僧,可从来都没听说过无念大师有收女徒弟啊,哈哈哈……”

看着这群笑的前埔后仰的人,段越越没辙了,她摆摆手:“得了,你们到底是报不报,误了本姑娘的时间有你们好看的。”

段越越在想着是不是要搬出落君煌的名号来,却听彦楚歌的声音自她身后响起:“呦,师妹好大的火气啊。”

他一身玄铁色的朝服如铠甲一般照耀在阳光下,衬的整张脸英气四射,仿若那叱咤疆场的雄鹰。段越越再次感慨,美人啊……果真是穿什么像什么。

守门侍卫见自家主子真的唤段越越为师妹,一个个张大嘴巴面面相觑。却见彦楚歌双手环胸,唇角上扬,颇有趣味的看着段越越:“不知师妹今日来找我所为何事?”

段越越走上前,将三两碎银放在彦楚歌手上,鼻子轻哼:“三两银子,还你的二两八文钱,剩下的用来做绝交费,以后别一口一个师妹叫的这么亲热了,咱俩谁也不欠谁。”

却见彦楚歌收起银子,齿间泛笑:“这可不行喔,当初我们可是说好,你还了银子并帮我查出落君段的真实身份才可以。”

段越越皱眉:“你脑子进水了吧?!落君段是落君煌的儿子,这是不争的事实,你要我怎么去查?难道要滴血认亲?”嗯,这是个好办法,可惜她段越越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有晕血的缺陷。

“唔……快晌午了,不如我做东,请师妹吃午饭如何?”彦楚歌望望天,一派悠然自得。

段越越摸摸干瘪的肚子,心想:也好,从这回王府还要走段时间,吃饱了好有力气!

……

将军府内的餐桌上,段越越望着清粥小菜,握着筷子迟迟下不了手,她皱眉:“彦楚歌,丫的你不是将军吗?怎么穷酸到这种地步?豆腐青菜你也好意思拿来宴席?”

彦楚歌咬着白饭一脸无辜:“师妹忘了,咱们的师父是得道高僧,只吃斋。”

“你又不是和尚,干嘛要跟着吃斋?你师父不近女色,那你日后是不是也打算不娶老婆?”段越越翻白眼。

却见彦楚歌一脸的似笑非笑:“以前的确是这么想的,不过最近却又有点不想了。”说着还露出一脸惬意的微笑,段越越傻眼了,难道这彦楚歌最近也情窦初开,走桃花运了?

只见彦楚歌夹了颗青菜放进段越越的碗里:“多吃点斋饭也不错,你看你都快胖成一头猪了。”

段越越“啪”的一声将筷子按在桌上:“你才是猪呢,你全家都是猪!”

彦楚歌嗤笑:“怎么?难道昨晚师妹身上穿的那件衣裳没有绣猪?全家是猪……嗯,好像看见落王爷的衣袖上也有。”

想到昨晚他和皇上看见落君煌穿的那一身衣服时,差点以为进错了府邸找错了人。能让一向冷傲的君亲王穿那一身衣服逛街,段越越的能耐也确实超出了他的预计。

段越越语塞了,想必落君煌昨晚是受了彦楚歌的刺激,所以今早才警告她不要再让他看见那身衣服。

总之,钱也还了,段越越起身拍拍衣服:“彦将军您就慢慢享用这么‘丰盛’的午餐吧,我呢……就先回去了,您千万要记住喔,欠你的二两八文钱我已经还清了,所以以后咱们能不见就不见咯。”

说着,投以一个十足迷人的微笑,准备拍拍屁股走人。

只听彦楚歌咬着筷子轻哼一句:“今日早朝上,皇上问落王爷要人了。师妹你很有可能飞上枝头变凤凰,登上贵妃宝座啊。”

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段越越正在跨门槛,一个踉跄,光荣的跌倒在地上。

她揉揉摔痛的鼻子,恶狠狠的瞪视彦楚歌一眼:“不用幸灾乐祸,皇帝要的人未必是我。”

昨晚那么黑,皇帝连她的样子都没看清,这个彦楚歌一定是拿她寻开心。

段越越甩甩头,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将军府。她决定了,为了不让帅哥哥有变心的机会,必须得做出点什么。就算帅哥哥真的要娶彦韵,她也要先和他达成地下情的协议。

这一刻,段越越觉得自己果然是个十分通情达理的新时代好女性!

……

可是,段越越还没有回到君亲王府,还没有对帅哥哥表白,只是走在回府的大街上,便被人敲了后脑勺,晕眩过去的那一刹那,段越越心底一阵哀嚎:尼玛的就算要绑架能不能换个温柔的方式?

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身处一间豪华寝殿,明亮的地板,奢华的装饰,整个一金碧辉煌。有那么一瞬间,段越越以为自己来到了皇宫。

所以,当她看到一身龙袍的美人走到她面前的时候,段越越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她伸手,捏捏美人苍白的脸皮,手心传来一丝温度,那病态美人更是温和一笑,段越越也跟着傻笑:“美人,我好像在哪见过你。”

“昨晚,君亲王府。”病态美人微笑,伸手握住段越越捏在他脸上的手,温和却不似正常的体温传进段越越的手心,她猛然醒悟,掐掐自己的脸颊,痛的一声惊呼。

“啊!不是梦,你是谁?”她警惕的从**坐起来,望着面前穿着龙袍,一脸苍白的美人儿。

“朕是落朝皇帝,落渊。”美人儿的脸上始终泛着微笑。

段越越的脑袋瞬间打结了,片刻后,她惊讶的长大嘴巴指着落渊:“皇帝!你说你是皇帝?落君煌的亲哥哥、落朝当家老大,皇帝?!”

“是的。”落渊微笑,握住段越越的手指贴在脸颊呢喃着,“你知道我等你等了多久了吗?”

他的声音轻飘飘的,却一片深情,仿佛段越越是他等了多年的爱人一般。

段越越打了个哆嗦,把手抽回来,干笑道:“皇帝陛下,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们应该不认识吧?”

皇帝美人儿一听这话,居然猛烈的咳嗽起来,他一脸怒容:“是落君煌对不对?是他把你藏起来的对不对?他骗朕说你已经死了,其实你一直还活的好好的,你没死,对不对?……咳咳……咳

咳咳……”

“陛下……您,您保重龙体啊。”段越越轻拍他的背,想着这落朝国君真是命苦,万人之上的龙头老大,身体竟然这么弱不禁风。

落渊却趁机一把将段越越抱在怀里,嘴里喃喃自语:“不要离开朕,你是朕的,朕不许你再离开。”

段越越被抱的透不过气来,她挣扎着想要摆脱钳制,面对病弱皇帝美人,段越越又不敢使劲,生怕一个不小心弄伤了他。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既然面前的美人儿是皇帝,那么这里就是……皇宫?!

段越越睁大眼睛:“我在皇宫?”

“对。咳咳……”落渊轻咳,“这里是朕的寝宫,月月,朕不想用这种方式让你来见朕,可是除了这种方法,朕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想起早朝时,他公然向落君煌要人,落君煌却回了他一句:“姬月就葬在引月山,陛下若是还不相信她已死的事,大可去开棺验尸。”

落渊的身子微微颤抖,段越越知道他一定在压抑着什么。她连忙摆手安抚他:“你别激动,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你完全可以跟我说一声,让我醒着走过来啊。”

皇宫啊!她长这么大还没见过真正的皇宫,没想到到却是被抬着进来的,好歹也让她看看皇宫后院的美景啊。

“月月,你的意思是朕随时都可以见你吗?”皇帝美人眼前一亮。

段越越扯着嘴角:“应该……可以吧。”如果帅哥哥不吃醋的话。

“皇上,肖贵妃求见。”一个太监的声音自门外传来。

只见落渊不耐烦的皱起眉头:“朕今日谁都不见。”

段越越干笑:“陛下,这样不好吧。”

“月月。”皇帝美人一把握住她的双手,“朕只要你陪在身边,今生只要你一人。”

这是表白?!段越越懵了,落朝万万人之上的皇帝陛下对她说今生只要她一人!

这一刻,段越越无限扼腕,她面露羞色,一拍落渊的肩膀:“陛下,虽然一见钟情这事儿挺扯的,不过自从遇到帅哥哥,我便也相信了真有这么回事。所以我完全能理解你的心情,只是现在我的心里已经有了帅哥哥,如果再答应你的告白那就太不厚道了,所以……咱们还是做好朋友吧!”

段越越认为,她拒绝的够委婉了。一来人家是皇帝,不好薄了他的面子。二来段越越认为,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整个落王朝都是他的,能不得罪尽量别得罪的好。

但是落渊可不这么认为了,他一手轻掩唇瓣,发出一声急促一声的咳嗽:“那人是落君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