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景泰真人化道蓝光,也不知道是驾着什么法宝,如电一般瞬间消失,白蒙大惊,手中轮回宝镜一闪,一百二十八君纷纷顺着月光下来,大阵一立,将虚图、虚空、空灵三人吓得一阵慌乱。

他们三个人,本来实力非凡,若是白蒙起先召出一百二十八君,凭他们手中的法宝,一个时辰内都奈何不得,只好出了下策,毁身一爆,伤了他们真元和肉身,再出一百二十八君,便是他们再想跑,也没有办法,何况白蒙方才放出的元婴月魔针太厉害了,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号令一百二十八君收拾残局,自己急忙飞身而出,追了片刻也没有看到景泰真人,心中不禁略为慌乱,事到如今,也没有后悔药可以吃,只能再回去。

“魔教…!”虚图上人指着白蒙,期期艾艾,惊吓得厉害。

“现在才知道啊,晚啦,老东西,你想跑没有关系,我这元婴月魔针,可是厉害的很哦,你可以再试试看!”白蒙嘿嘿冷笑一声,猛然又怒道:“你个老滑头,本来还挺感激你,原来也是个没有道义的老东西,占了便宜就想跑,老子的河图白给你啦,有种你也跑一下看看,管你什么鸟上人,照样打的你尸骨无存?”

其实,若非忌惮这元婴月魔针,凭虚图和空灵手中的法宝,现在还能再搏一次,至少可以逃走,现在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一脸惊慌的望着白蒙,不知道说什么好。

金玉真人见了那元婴月魔针,也是微微皱眉,颇是恼火白蒙用这么恶毒的魔物,可白蒙为了保护他和金凤散人,连都肉身都不要了,那空灵真人和景泰真人也是个不要脸的东西,便索性装没有看见,只是见时间不晚,默默念动口诀,从紫霞仙殿照下四道金光,却只收了虚空子,奈何不得虚图和空灵二人。

原来他只是用元神驾驭紫霞仙殿,不比白蒙原来有阳魂和仙殿融合一起,只能强收比自己低的,对于实力略高自己,还有和自己在伯仲之间的这三个人,也是奈何不得。

白蒙微微惊讶,旋即也明白过来,立刻号令一百二十八君扣押两人。

“让那景泰真人逃了,只怕后患无穷,也不知道他用的是什么法宝,飞的如此迅速?”白蒙忍不住叹声气,微微皱眉。

金玉真人道:“可能是南明离火剑,此剑神速,回到蜀山不过瞬间之事,我们且先收押这二人,立刻赶回太清仙境,和我师公禀报此事,再做定夺吧!”

灵宝仙殿经过白蒙偷梁换柱,已经若了许多,最强的紫阳葫芦也被偷了下来,经过蜀山简单的一破阵,又弱了几分,闯这九天乾坤阵,又碎去几分,再经方才这么一炸,十之**都坏去了,最后再遇到元婴月魔针,立刻断成两截,跌落在地上。

白蒙看着十二岁君领着天罡地煞星君收拾残局,心中本来是大喜,如今却多少有点担心,放那景泰真人跑掉,日后只怕又要生出许多事端来。抬头一看,却见那道天窗就要合上,夏天亮的早,只是寅时而已,天却已经有了几分蒙蒙亮。

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他立刻下令一百二十君扣押虚图和空灵,进入紫霞仙殿,自己也用七彩星云托起金玉真人、金凤散人,彩光一闪,已经破口而出,径直回太清仙境。

到了太清仙境,在那太清天殿上,金玉真人、金凤散人和白蒙紧急商量此事该如何善后。

“依贫道看来,杀那魔教弟子,无可厚非,杀那空灵、景泰,也无可厚非,只是这虚图嘛,我看还是算了,这个人素来都是这样,从不来不得罪人,也不愿和他人对敌!”金玉真人终究还是心软,忍不住为虚图上人求情。

白蒙让十二岁君放空灵真人、虚图上人和虚空子出来,用日月仙藤锁住了,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为好,若不是因为金玉真人,他早就将这些人都杀了,省得日后碍事。

这还是小事情,最麻烦的还是让那个景泰真人逃了出去,真是后患无穷啊,饶他如此精明,却也没有什么好主意。

天殿上一道仙云落下来,却是清流上人现身,他一看到空灵真人和虚图上人,眉头微微一皱,却仍然带着几分笑意,相比白蒙和金玉真人,倒显得轻松许多,微微一掀道袍,坐在首座之位上。

“清流前辈,救晚辈一命啊!”空灵真人慌忙爬过去,一脸惊恐。

“都起来吧,你们都是一派掌教,如何落得这么狼狈,又成何体统啊?”清流上人又看了白蒙一眼,眼睛一睁,惊道:“灵宝,你肉身何在,莫非是被人毁了肉身?”

白蒙现在的假肉身还能支撑十二个时辰,他也不焦急,只一稽首道:“皆拜空灵真人和景泰真人所赐,害我和金玉掌教被魔教弟子围攻,他们却乘机夺那九鼎,眼看我三人都要形神俱灭,我只好使用魔教的天魔解体**,尽灭魔教六人,但自己肉身也毁了,如今只留下这天地精华假肉身,还能支撑十二个时辰,若是时辰一过,我还没有寻到肉身,那就只能投胎轮回去了!”

清流上人神色一冷,喝问白蒙道:“你乃阴阳宗的掌教,怎么学了魔教的邪功?”

虚图上人急忙指着白蒙道:“他就是魔教弟子,不仅会炎魔宗的解体**,还有月魔宗的元婴月魔针,都是至魔**!”

空灵真人一看清流上人要翻脸,大喜过望,急忙也起身指着白蒙,道:“我早就知道他是魔教弟子,还望清流上人主持公道啊!”

清流上人冷哼一声,继续追问白蒙:“你为何能用这等魔教**,今日不给贫道一个交待,贫道又如何为你与金玉子主持公道啊?”

白蒙精明,一听就明白清流上人只不过是要个说辞,当即稽首道:“晚辈本为修魔之人,后得师尊点化,弃魔归道,一心振兴道教,以杀魔降妖为己任,魔教的心法也经过我师调教,去了大半凶险,设为旁门左道,我已经很久没有再修练了,更未用过,只是今日被人陷害,实在太凶险,情急之下,只能用此邪法除魔!”

“原来如此,灵宝,你用的虽然是邪法,心中所念还是大道正途,算不得魔教弟子,舍身除魔更是值得我门下弟子效仿啊!”清流上人义正言辞,和白蒙稽首还礼,又瞪了空灵真人一眼,怒道:“你也是道教四大派中的掌教,竟然害我太清和阴阳宗的掌教宗主,此等邪心,岂能容你!”

“金凤,你去请月露、月离两位师叔出关,让他们拿我手符,去请太虚的水镜上人,青城派的昆林上人,就说是皇陵一事有了分晓,需要他们前来裁断分明!”清流上人拍案而起,取出两道手符交给金凤散人。

空灵真人吓得脸色白如粉墙,慌忙上前叩拜道:“前辈,晚辈已经知错了,您就饶了我这一次吧!”

“金玉,你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说出来,让我先理清楚其中的脉络,待其他二位各派的大长老来了,我也好有个说辞!”清流上人根本不去理睬这空灵真人,这空灵虽然是太虚掌教,但在他的眼里,也不过是后生晚辈,当年他做太清掌教的时候,空灵不过是个童子。

金玉真人当即起身拜伏,将皇陵中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出来,没有半点隐瞒,本来他太清就没有半点失礼的地方,都是别人对不起自己,也就没有什么顾忌。

“灵宝,金玉所说的,可有错处,或者你还要补充的地方?”待金玉真人说完,清流上人先问白蒙。

白蒙起身道:“并没有半点需要补充的地方,句句属实,确实是空灵和景泰害我等在前,我们出手在后!”

清流上人微微皱眉,再问虚图上人:“他们所说的可是事实?”

虚图上人急忙道:“句句属实!”

空灵真人吓坏了,急忙还要辩解,清流上人冷眼一瞥,就将他的辩解之心给压了下去,取手拿过纸墨,写下一道文书,将文书融入玉符之中,递给金玉真人,道:“挨个画押,日后对峙起来,我等有此为证!”

金玉真人大喜,立刻以真元在玉符上融下手印和真元气息,以此为证据,就算他元神毁了,日后也有此物作证,一圈转下来,唯独空灵真人迟迟不敢按下真元手印,他心中清楚,这印一按,那太虚派要想保住声誉,唯有毁了这玉符,要不就是直接当场打死自己。

“你不按也可以,待你师公来了,我倒要看看,太虚派是要如何处置你,我等三派在此,怕你是不认也不行啊,你若是认了,我还可留条活路给你!”清流上人也不睁眼看那空灵真人,只是静坐首座大位上,言语缓慢,慢条斯理。

空灵真人再无回旋的余地,只能狠狠的按下真元手印,让金玉真人托呈给清流上人,清流上人则带着三分轻视的微微一笑,收回玉符,放入自己的袖中,又和白蒙道:“灵宝,这一次,只怕要让你受点委屈,太虚的声名还是要保住的,就让空灵暂时逃过这一劫吧!”

白蒙不清楚这清流上人到底是怎么打算的,可也不方便说什么,只稽首道:“谨遵前辈法旨便是了!”

清流上人微微颔首,再不多说什么,只等了一个时辰,太虚的水镜上人和青城的昆林上人才敢了过来,两个人都是行色匆匆,一进了大殿,见空灵真人和虚图上人都跪在殿内,各自大惊,急忙上前和清流上人稽首:“清流道友,我等已经有百年未见了,今日难得相见,为何让我等徒孙长跪于此处啊?”

清流上人还没有说话,金玉真人立刻上前跪拜,道:“还望两位师公前辈,替金玉和灵宝主持公道!”

水镜上人和昆林上人面面相觑,心中都是咯噔一声闷响,皆暗道:不好,定是在皇陵中内斗,没有讨到便宜就罢了,反而被人抓了把柄,今日只怕没有那么好收场了。

两个人急忙扶起金玉真人,再看看白蒙,见他只是略微躬身,一脸散漫,再一细看才发现并非肉身,还是用天地精华暂时聚集的假肉身,心中更惊:糟糕,还把别人的肉身给毁了!

“这位失了肉身的,就是青云子的徒孙,灵宝散人。当年,阴阳宗为了镇压远古九魔,满门皆亡,青云子自毁仙境,方镇压了黑蛇魔皇,此等大功德,天下无人不敬佩,到了今时今日,好不容易留了这么一脉,阴阳宗渐有起色,我等同道之人,不出手相助便罢了,却偏偏那蜀山派的景泰,好生无礼,先是骗了别人的灵宝仙殿,在那皇陵之中,又引骗魔教弟子杀我徒孙和这灵宝散人,你们徒孙竟然不出手相助,纵容魔教弟子行凶,终于害灵宝失了肉身,又让九鼎无故消失。不知道两位道友,打算如何处置此事啊?”清流上人将矛头直指蜀山派,故意放了空灵真人一马,喜得空灵差点晕倒过去,他担惊受怕了一个时辰,到这时才突然松了口气。

白蒙暗暗惊叹,果然这姜还是老德辣,若是连着蜀山和太虚一起指责,只怕要出大问题,搞不好太虚真和蜀山联手,先打太清,再打阴阳,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这样一来,就将蜀山彻底孤立起来。

“好他个景泰,好他个蜀山派啊,竟然敢如此背叛同道弟子,真是十分可耻,十分可气啊!”水镜上人大怒,猛然呵斥一声,又突然拎起空灵真人,狠狠的一个耳光打过去,道:“你也是个丢人的东西,你这个掌教啊…我…我这次回去,必定要废了你!”

白蒙心中暗笑,这个空灵真人,看起来也是个掌教,在水镜上人面前,简直是个小老鼠,还好自己紫霞仙境中没有什么长辈,不用受这样的窝囊气。

昆林上人只是一声轻叹,道:“这倒是我教导无方了,只是九鼎在眼前,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水镜道友,你也不用责怪空灵了,倒是景泰这个恶人,竟然行这么恶毒的事情,故意挑唆魔教弟子攻击太清和阴阳宗的同道弟子,真是可恶啊,岂能善罢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