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忘了我可是永定县长,县城面临危险,县长岂有坐视不管的道理?”她笑看着王登学那张苍白欲哭的脸,然后轻轻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放心吧,我是谁?不会有事的!”说罢也冒火爬上平台,然后找到井口跳下去。

王登学看她笨手笨脚爬上台子,然后用纤细的双臂支撑起胖大的身躯,吃力地钻到井口里,眼泪一下子冒出来,刚认识她的时候,总觉得她特别造作,而且嘴里不饶人,对自己更是冷嘲热讽,可接触的时间越长,越觉得表面的东西都靠不住,骨子里,这真真是女中豪杰,不让须眉的铁骨金刚!

王指导员抹着眼泪,心想她把自己要做的事都做完了,那自己还能做什么呢?只能召集战士,通知他们先撤离到安全地带,其实也没走远,只是转移到空地边上,他坚信陈菲菲和耿长乐定能活着出来,并准备等他们一露面,立即营救回根据地。

由于空地中间燃起大火,渡边也带着自己手下,则躲到了空地另一侧,两方其实依然在对峙,渡边的如意算盘是等到他们爬上地面后,带着自己手下部队也去抢人,这次闹出这么大动静,田中小尾刚才已经被吓得仓皇逃跑,现在很可能已经跑到城外去了,他如果把城里情况报告给保定司令部,祸算是闯大了,如果保定方面问责下来,自己手里要是有陈菲菲,山崎玉和耿长乐当俘虏的话,对上级还能交代过去,关键是他可以把一切责任都推到这三人身上,恰好陈菲菲的县长职务,就是田中委任的,如此说来,只要她在自己手上,就算拿住了田中的把病,即便上级怪罪下来,罪责也是田中小尾去扛,因此他打定主意,这几个人一定要抓到手。

再说耿长乐,在下水道里手脚并用,好不容易快撑到井底,刚想往下跳,忽然感觉头顶上有人,他抬头看了一眼,那人长相没看清,但对方很急切地钻进来,不由分说就往下跳,一团硕大的阴影从天而降,结结实实砸到他身上,对方很沉,重击之下,他也无力再卡住井壁,两人一块掉到井底,他在下面,被砸得眼冒金星。

“谁这么不开眼?没看到下面有人吗?”他感觉自己肚子疼得厉害,对方刚才落地的时候,屁股刚好坐在这里,而且身体沉得要命,他好悬没背过气去。

“耿长乐,是你吗?”随即他听到了最熟悉的声音,立时转怒为喜,同时也多了份担心。

“菲菲,你怎么下来了?我不是让你们赶紧撤吗?”他不解地问道。

“嘘,小点声,山崎玉也在里面。”她低声嘱咐道,然后告诉他,自己下来肯定有道理,刚才山崎带她看过里面的东西,那些东西技术含量极高,他一个人肯定应付不了,而且最危险的放射性原料,就藏在机器里,他俩必须通力合作,才能把危机解除。

幸好耿长乐垫在身下,陈菲菲从这么高掉下来,砸在他身上,自身并没受到损伤,要说她胆子也真大,都快临盆了,依然眼都不眨就敢往井里跳。

她认得路,领着耿长乐来到地下大厅,粒子加速器依然存在,而且还在运行中,机器发出嘤嘤的轰鸣声,无数管道从各个方向直通进来,陈菲菲见状很是揪心,危机仍未解除,只要把管道接好,山崎玉依然可以用此物制造威胁。

沿途他们随处可以看到烧焦的管道,但进到大厅里,却没发现任何明火,而且里面湿漉漉的,脚底下全是积水,机器顶端倒是有些烧痕,但此刻却已经熄灭,和其他地方一样,有人给机器周围都泼了水,他们心里很清楚,拼死捍卫机器的,只有山崎玉。

两人的视线在大厅里扫了一圈,除了这台机器,并没发现其他,耿长乐说想找到张秋芳的头颅,陈菲菲记得下来之前,曾在台子后头看到一座钢筋搭建的高塔,塔顶还矗立着一根长针,开始还以为是日本人修建的电线杆,现在想想铁塔周围并没发现相同的建筑,而且长针底部有根电线,一直通向塔底,她觉得那应该是发射天线,山崎玉想控制意识,需要把信号放大,那座铁塔就是干这个用的。

如果张秋芳的头就藏在大厅里,那从这里应该有导线引到外面去,她仰起头,在大厅天花板上试图找到这根线,很快她就发现了一根红色胶皮包覆的粗导线,这根线在头顶一直延伸到大厅另一端,他们快步过去,发现导线末端被一团蓝布遮盖住了。

站在蓝布前,他们发现里面似乎是个四方柜子,有一人多高,四周全被布包的很严实,陈菲菲给耿长乐使了个眼色,他走上前,伸手揭开蓝布,果然,蓝布刚一揭开,一颗人头马上映入眼帘,那是一颗女人的头,尽管头发被剃光,但从修长的五官上,他们还是马上认出来,这就是张秋芳。

她闭着眼睛,仿佛死了,脸上五官毫无表情,在她喉咙位置,连接着一根胶皮管,这根管子下端连着一个玻璃罐,和庞博背后的罐子很像,罐子里盛着淡红色的半透明**,而罐子上方有个拳头大小的机械泵,一刻不停地把罐中**注射进她的头颅里,这也是人造心脏,专门给头颅提供氧气和养分的,而在张秋芳脑后贴着一块胶布,那根粗大的导线末端深入皮下,陈菲菲心想这就是发射端,她的思维电信号通过粗导线传递出来,然后经过高塔天线放大,从而对进入空地的人进行意识劫持。

除了粗导线之外,在她头部四周,还布满了小指粗细的铅管,她数了一下,大约有十几根,这些铅管一端和张秋芳头部相连,而另一端则通向粒子加速器,她一时没弄明白这些管子到有何用处。

“终于找到她了,我现在就把她关掉。”耿长乐显得很着急,走上前去要动手。

陈菲菲伸出胳膊把他拦住:“别乱动,你知道该怎么办吗?”

耿长乐笑了笑:“这有何难,那罐子和庞博背后的一样,只要关掉水泵,她的循环就会停止,你不是说她一直盼着解脱吗?咱们来了,她马上就能超脱了!”

她也笑了,和自己相识快一年,耿长乐进步很大,从一个大老粗到现在粗通科学,他已经能利用物理规律解决很多问题了,但这一次,她还是坚决把他拦住。

“你没注意到,山崎玉比咱们先下来,这会儿却不见人影吗?他去哪了?”陈菲菲依然很警觉。

“管他呢,反正他手里也没枪,咱还怕他不成?”耿长乐不以为然,随即有向前迈了一步,他想速战速决,解除大家头脑中的枷锁。

“跟你说别乱动!”见他不听自己的话,她气得狠狠在他手背上打了一巴掌,告诉他张秋芳脑袋四周那些铅皮管很危险,而且和粒子加速器相连接,她担心此刻张秋芳的大脑内部已经产生变化,刚才自己在汽车里的时候,曾经经历过时间倒流,而且山崎玉还把自己看到的场景调换了顺序,这种调换也是通过意识来完成的,这说明张秋芳此时已经能在不同的时间坐标系下对多人意识进行操控,或者说,她可以在同一时刻,接管别人不同时刻的意识,陈菲菲此刻想到的是薛定谔的猫,那个著名的佯谬,而她的担心正来自于此,能让大脑运算进入量子态,说明她周围一定有放射源提供高能粒子。

他们两人还在讨论的时候,没注意到一个黑影正悄悄从背后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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