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就凭我是秦昊
妈妈的手术日期越来越近了，手术费却还有两万的缺口，该怎么办呢。
宿舍窗外是整个学校的夜景，远处是城市高楼的点点星光，那些亮着的窗口，应该生活着很幸福的一群人吧，可如今的我还能奢望什么幸福。
不禁的想起了从前，我的爸爸妈妈都是乡村教师，那时候爸爸还在世，日子也不宽裕，却很快乐。
自从八岁那年，爸爸车祸去世，妈妈独自一人拉扯我长大，风里来雨里去，用她的坚强为我铸造了一个堡垒。
妈妈常说，爸爸没有走远，他在守护着我们，他把他那份深沉的爱一并交给了妈妈，让妈妈守护着我长大。
风风雨雨十几年，我长大了，在妈妈倒下的时候，我却没有能力去守护这个家。
这种悲哀和无力，无法言说。
妈，我到底要怎样做才能救你。只要能救你，女儿什么都愿意做。
我恨秦昊。也许秦昊是我能拿到钱的最快方法，但是我不想找他，也不能找他。
认识秦昊的短短几天内，我感觉我把这一辈子的屈辱都受完了，对于这个高高在上但如禽兽一般的男人，太危险。
冰火不相容，说的也许就是我和他吧。
第二天一早，便被手机吵醒了。
“喂。”我迷迷糊糊的看着这个陌生号码，以为是谁打错了。
“喂，你好，请问是宋雅言小姐吗？”
“我是，请问你是哪位？”
“哦，宋小姐你好，我是迷夜酒吧的代理经理。我们经理曾向贵校寻求优秀模特，希望能培养成我们的台柱。经过挑选，您的学校向我们推荐了您。您看您有没有时间来面试一下？”
柔柔的女声瞬间击碎了压在我胸口的大石，有工作，还怕挣不到钱吗？
“好的没问题，我这就过去面试。”
挂了电话，心情美丽的套上昨晚放在枕边的白色长裙，跳下床，穿上白色帆布鞋。
飞快的洗漱完毕后，我就朝着迷夜酒吧走去。
迷夜酒吧离学校并不远，听说老板和我们学校的校长是拜把子兄弟，学校里的很多人都是在酒吧做的兼职，这里应该比之前那家酒吧规矩……吧。
好气派的酒吧。宽敞的舞厅，大气的舞台，华丽的灯饰，无一不诉说着这间酒吧的与众不同。
“你好，我是宋雅言，是来面试的。
“你好，请跟我来。”漂亮的服务生带着标准的微笑把我领进了经理办公室。
“经理，宋小姐到了。”
“嗯，好，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大肚翩翩的经理仔仔细细的打量了我一番，拉着我坐在了办公室里的沙发上。
“听说，你家里现在很困难？”
“是，我妈妈病了，需要一大笔的医药费和手术费。”
“哦，原来是这样。你是你们的一个老师力荐的，说你成绩很好，人品也很好，但是家里很拮据，希望能把这次机会让给你，帮帮你度过难关。”经理看上去很和蔼，让人感到很亲切。
自从上次被舞蹈老师王锦泉骗去做特性模特之后，我就对这所学校的看法产生了巨大的改变。
我以为这个学校里只剩下利益纠葛，人情冷暖这种东西根本不存在。
但是经理的一番话，让我心生感动。没想到在这所学校，还有老师会挂念着我的好，以及我的难处。感动，无以言表。
“经理，我能问一下是哪个老师吗？”
“这个，不太能说，那个老师要求保密。孩子，你放心，只要你好好在我这儿干，我一定不会亏待你。也只有好好干，才能对得起你那位恩师的帮助。”
我猛点头，“嗯，经理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工作的。”
“雅言，你应该也看出来了，咱们酒吧的规模和知名度，在咱们市都是数一数二的。只要你配合，我们一定把你培养成台柱子，万一哪天被星探发现，成了大明星，可千万别忘了咱迷夜酒吧。”经理说的诚诚恳恳，一副教育子女的样子。
“不会的，我会努力工作，绝对不辜负您的期望。”
“那成，孩子，来，把合同签了吧。”
也许是被油滑的经理的坦诚态度蒙骗了，也许是被传说中的学校某老师给感动了，我的感性完全战胜了理性，合同连看都没看，直接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可那并不是合同书，那是一张名副其实的卖身契。
现在回想起来，觉得那个时候的自己真的太单纯，太容易轻信。
如果当时稍微看一下那份所谓的合同，就能发现那上面的端倪。
哪怕只发现一点点，这份合同都一定不会签。
“行了，你可以去工作了。”不知为何，我感觉经理的态度在我签完字之后有着说不出的变化。
经理吩咐一个服务生带我去工作。
我原以为是舞台上的表演，唱歌也好，跳舞也好，走秀也罢，这些，手到擒来。
但是我又错了，服务生把我领到了一个奇怪的房间。
房间里有铁链，有皮鞭，有手铐，有一系列只在电影里见过的性虐待用具，也就是SM。
房间里有一个简单的衣架，上面挂着各种透明的服装。
说实话，当时的我看到这一切的时候，?内心是崩溃的。
“这就是你的工作，祝你好运。”
服务生把还处于懵逼状态的我推进房间，随即关上门就走了。
这就是经理说的能被星探发现的职业？！
这就是学校老师为我争取的能帮助度过困难的工作？！
混蛋！都是骗子！
我苦笑，人世间到底还有什么是特么可以相信的？！
突然，有人破门而入，一股浓烈的酒味儿扑面而来。
刚刚还在想要不要逃跑的我瞬间觉得逃不掉了。
醉酒大汉二话没说，直接朝我扑来。
“来吧小娘子，今天伺候好爷，爷有赏!”
这个五大三粗的男人一把搂住了我的柳腰，疯狂的撕扯我的长裙，我的尖叫不知是否会有人听到。
撕烂了，扯光了，我用双臂紧紧的抱住自己，蹲在地上。
男人拿起一旁的全透明“衣服”，粗鲁的给我套上，
然后拿起放在一旁的尼龙绳，一把拽过泪流满面的我，将我的手反绑在了身后…
噩梦，是不是也不过如此。
我试图解约，却发现卖身契上的条文根本没有给我留下任何退路，两亿的违约金根本就是押上了我的全部。
这就像个泥潭，越陷越深，直至枯骨成灰。
就这样，我成了迷夜酒吧的特殊模特。
会遇到各色各样的人，她们或者他们的需求也各不相同。很贱的职业，却也能看遍世间百态，他们的心理变态，往往能反映出他们在现实生活中最不可见人的阴影。
戴在我或者他们手上的冰凉的手铐，绑住我或者他们的会勒的生疼的尼龙绳，打在她们或者我身上的会痛到龇牙咧嘴的皮鞭，这些考验神经的画面，渐渐的把我幼稚的那一面悄然磨去。
在秦昊需要的时候，我会过去。五万块钱的包养费，一个月的包养时间，我要对得起我的承诺。
很少在秦昊面前说话?，我不想再在他面前自取其辱。
今天星期五。也是秦昊包养我的最后一天。
我如往常一样来到工作的房间。
可是进来的男人让我傻了眼。
秦昊。
是他，没错，是满脸怒气的秦昊。
但是令我惊讶的是，秦昊深吸一口气，说：“你母亲的手术费，凑够了吗？”
我一愣，他怎么会知道？我可从没告诉他。
“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你就是为了给你母亲治病才答应周长峰做他情妇的，是吗？”
“秦昊，你不会懂的。不用再侮辱我了，过了今天，你我将再无瓜葛。一个月的包养结束了。”说实话，想到要离开秦昊的时候，我的心不知为何竟会隐隐作痛。
“这是五万，下个月的包养费。”秦昊拿出五捆钱，第一次没有用扔的方式而是放在了我面前。
“我有固定的工作了，不需要这笔钱了。”
我笑笑，的确不需要了。这份特殊的工作工资待遇很高，妈妈的手术费医药费都已经凑够了。
“你这也能叫工作？你宋雅言为什么就摆脱不了出卖肉体的角色呢。”我从秦昊的眼睛里，看到了明显的鄙视和憎恨。
“我秦昊既然说了继续包养，那就是必须继续包养，你同不同意，都不重要。而且，宋雅言，你这辈子都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秦昊拽过我的手腕，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
“不可能，你秦昊凭什么。”
“就凭，我是秦昊！”
说完，秦昊就走了。
我每天只接待一个客人，秦昊走后，我就一个人坐在这个已经熟悉了的房间里，从第一次踏入这里到今天，已经半月有余。
我得承认，在这里，我经历了一生中最重要的一次蜕变。
我发现，一个人若想按照自己的方式去生活，就必须有实力。自身若不强大，随随便便一个人，便可以把你的生活踹进无底深渊，从此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