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柔“腾”一声站起来,看见池未煊一步一步走过来,她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她紧张得不得了,又恨死自己的不争气,她瞪着他,想要装得强势一点,话一出口,整个气势就弱了,“你…你怎么进来的?”

池未煊晃了晃手上的钥匙,一言不发地向她走来。晴柔吓得往后退了一步,他却在离她两步远的地方忽然转了个弯,背过身去脱/衣服脱裤子,脱完了随手往地上一扔,爬上床躺好。

晴柔瞠目结舌地瞪着他,他这是打算就这么睡了?

可是他睡在这里,她该睡哪里?晴柔无限哀怨地瞪着他结实的后背。刚大吵了一架,她做不到他这么若无其事,更做不到什么也没发生继续跟他躺在一张**。

她僵着背靠墙而立,警惕地看着他,就像他是一头会咬人的猎豹。她稍有不慎,就会被他撕成碎片。她盯着他麦色的后背,不知怎么的,眼前就浮现一抹很旖旎的镜头,他俯在她身上,挥汗如雨,金色的阳光洒落在他背上,毫无赘肉的后背线条完美得如流线形,性感迷人,让人直流口水。

晴柔困难地咽了咽口水,要命,这都什么时候了,她还有心情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她回过神来,就撞进一双如浩瀚夜空一样深邃的黑眸里,那里有着最耀眼的星辰,让她心悸。

“看够了吗?”耳边响起一道冰冷的声音,将晴柔眼里所有的旖旎情思都冻结了,她脸红耳赤地低下头,苏晴柔,你没救了!!

她不吭声,就那么站着,疏离防备的态度那么明显,池未煊不是傻子,他不会看不出来。他没有叫她上床,自顾自地闭上眼睛,呼吸慢慢均匀了。

晴柔生气地瞪着他,他怎么能这样,专程跑来跟她争床的是不是?而且他那什么态度,不想追来就算了,没人强迫他,追来了连句好听的话都不会说,哄她几句真的会死吗会死吗?

晴柔从无限怨念变得无限纠结,他凭什么跟个大老爷们似的躺**,而她要在这里罚站?他能睡,她为什么不能睡?

晴柔想着,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她和衣躺在**

。到底胆子小了一点,不敢跟他抢被子,就那么睡着。

可是穿着厚厚的羽绒服根本就不舒服,她滚了滚,听见耳边的呼吸声渐渐平稳,她就气不打一处来。她坐起来,壮着胆子盯着他,睡着的他少了平日的威严与棱角,此时稚气得如同孩子。晴柔看着他不是一般的郁闷,凭什么他把她伤得遍体鳞伤的,他还能这么高枕无忧的睡着?

她越想越不甘心,真恨不得在他鼻孔里插香,熏死他。晴柔一想到他鼻孔里插满香,就像《还珠格格》里小燕子整那个放烟熏他们的小偷,她就乐得不行。

其实池未煊并没有睡着,她的一举一动他都知道,甚至她坐起来打量他,然后古怪的窃笑,他都知道。他很想睁开眼睛看看她在干什么,却怕吓坏了她。

她今天说的那一长串话,在她走后,他坐在**,很认真很认真的想过了,他以为他给了她一切,在她看来,那一切却从来没有包括安全感。

她不想给他生孩子,是因为她感觉不到安全感,她担心未来的生活没有保障。他不知道该怎么做,才会让她相信他,他会对她不离不弃。

晴柔笑了一会儿,就觉得没意思了,幻想只能是幻想。她在这里倍受煎熬,他却躺在**睡大觉,是可忍孰不可忍?

晴柔伸手捏着他的鼻子,她没睡着,他也不能睡。就像上次一样,他没睡,他就要把她拉起来陪他跑步一样。

他明明可以在帝景天成的别墅里的大**安安稳稳睡大觉,是他自己送上门来求虐的,不能怪她。晴柔一边安慰自己,一边下狠手地捏他的鼻子。

鼻子上突然多了一双温软的小手,池未煊呼吸骤紧,他憋着气,过了半晌,他憋不住了,就张开嘴。但是下一秒,他的嘴也被她的小手捂住

看来她今晚是不会让他睡个安稳觉了,他突然睁开眼睛,晴柔吓了一跳,失声惊呼的同时,整个人往床下栽去。

她头先着地,摔了一个四脚朝天,痛得险些没晕过去。身体上空突然悬出半截身子来,她看到池未煊眼睛清亮,哪里有半点睡着的样子,她气不打一处来,“池未煊,你使诈!”

“我不假装睡着,怎么知道你对我怨气这么深,想谋杀亲夫?”池未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清越的声音里多了抹慵懒。

晴柔气得脸通红,她从地上狼狈爬起来,突然伸手拉住池未煊撑住床边的手,用力往下一拉,池未煊没有防备,也没料到她会使这么大的力气,从**俯冲下来,扑倒在晴柔身上。

眼看她的头部快要再次撞击到地面上,他连忙伸手垫在她脑袋下面,然后他身体失去平衡,重重砸在她身上。她痛呼一声,后背痛得快要断了。

“好痛。”她真想唱那首为什么受伤的人总是我,她拼命推他,他压在她身上,压得她快要喘不过气来。

池未煊本来准备从她身上爬起来,结果她在他身下乱动,一脚踢在他的**上,他痛得闷哼一声,冷汗都流出来了,一时没稳住,又重重砸在了她身上。

“呃……”晴柔闷哼一声,他到底是什么做的,怎么这么重?“池未煊,你起来啊,我快喘不过气来了。”

池未煊趴在她身上,痛得整张脸都扭曲了,他低咒:“我也很痛好不好?”

晴柔心想:你压在我身上你痛啥啊,她又挣扎起来,“快点起来,我警告你啊,别想趁机占我便宜。”

池未煊好气又好笑,最痛那股劲儿缓过去了,他倒真赖在她身上不起来了,“我占你便宜又怎么样,你浑身上下我哪里没看过摸过亲过?现在才来计较,会不会太晚了?”

“你无赖!”晴柔气愤得红了脸,为什么男人就能这么没脸没皮的说这些让人害臊的话。

“想见识一下我更无赖的样子吗?”池未煊趴在她身上,她身上有一股沐浴后的清香,让人格外舒心

。他不想跟她吵架,也不想看到她伤心难过的样子,更不想她把他当成一个陌生人一样的防备着。

晴柔在他身下用力挣扎,没有挣开他,两人反而密不透风地贴在一起,池未煊居高临下地盯着她,眸色深深,“苏晴柔,你再乱动,我可不敢保证我会做出什么事来。”

晴柔吓得不敢乱动了,惶恐地瞪着他,“池未煊,你下去,我腰快断了。”

池未煊此时也实在没力气占她便宜,他翻身坐在一旁,靠在床边直喘气,晴柔从地上爬起来,连忙离他远些。他就是一个恐怖分子,每次跟他在一起,都绝没好事发生。

她的背抵着墙,戒备地盯着他,却见他脸色微红,额上冷汗直冒,她看出他的不对劲,终究还是忍不住关心道:“池未煊,你怎么了?”

池未煊靠在床边,不理会她的问话,他眉头蹙起,薄唇里逸出断断续续的痛吟。她也顾不上才跟他吵了架,她连忙爬过去,伸手摸他额头,他却躲开了,“池未煊,你别闹,你到底怎么了?”

晴柔担心极了,见他双手捂着下身,她忽然想起来,刚才她挣扎时,似乎踢到了他的**。“是我不小心踢到你了对不对?池未煊,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她哪里知道男人那玩艺儿那么脆弱,那么经不住踢,而且她也根本没有想要攻击他下面的意思。现在看他一脸痛苦的表情,她自责极了,万一要是踢出问题了怎么办?

“苏晴柔,假如我没办法重振雄风,我要你负责我一辈子。”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池未煊放话威胁。

“怎么办?很痛吗?要不我送你去医院检查一下?”晴柔一迭声道,早已经忘记了要远离他的初衷。

池未煊曲起双腿,将俊脸埋在两腿之间,不肯理她。晴柔见他不肯理她,她心里更着急了,“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我知道你是故意的。”池未煊曲解她话里的意思。

“我没有。”晴柔百口莫辩,急得直掉泪,“我送你去医院好不好?你这样我很担心的。”

“苏晴柔,你到底有多恨我,才这么狠得下心来让我断子绝孙?”池未煊头也不抬,也不知道是不是痛的,他肩膀一耸一耸的

晴柔更加自责了,她哪会恨他呢?就算他没办法回应她的感情,她也从没想过恨他。爱一个人是甜蜜的,但是恨一个人却是痛苦的,所以她不会恨他。

“我没有恨你,真的,就算你不爱我,我也不会恨你的。”晴柔黯然道,她跪坐在他面前,“你不想去医院,那我扶你起来,地上凉,你又没穿衣服,万一冻感冒了……”晴柔话还没说完,就听到池未煊打了一个喷嚏。

池未煊瞪着她,“你还真是乌鸦嘴,哈欠……”

晴柔连忙扶他起来,让他躺回**去,她坐在床边,“你不去医院行吗?”

“苏晴柔,你真的担心我吗?”池未煊眼里掠过一抹幽光,似乎在算计什么,而此时陷入内疚中的苏晴柔根本没发现。

“嗯,去医院吧,让医生帮你检查一下。”那个地方那么敏感,万一真的有什么事,该怎么办?

池未煊摇了摇头,“我不去医院,苏晴柔,如果你真的担心我,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试一试它有没有被你踢坏。”

“什么办法?”晴柔下意识道,一点也没有发现自己已经跳下他挖的坑里。

池未煊朝她勾了勾手指,晴柔连忙凑过去,他在她耳边耳语了几句,晴柔的脸“噗”一下全红了,她连忙站起来,“不行,我做不来。”

在往日的欢爱中,晴柔有几次无意间瞥见他的昂扬,那时候她不敢细看,现在他却要让她用手用……,光是想一想,她就羞得想打个地洞钻下去,更何况让她付诸行动。

见她果断拒绝,池未煊顿时愁眉苦脸起来,“我就知道你不肯帮我检查,算了,坏了就坏了。”池未煊背过身去,隐约可见他的肩膀还一抽一抽的。

晴柔心里更加内疚了,是她把他踢成这样的,若是他以后真的不能……,她就毁了他一辈子,晴柔知道许多有这方面疾病的男人,最后都变得很阴柔,她一想到若是池未煊也变成这样,甚至最后会跟男人那啥,她就浑身一阵恶寒。

“真的可以吗?”晴柔犹犹豫豫的问道,她现在倒是完全没有往别的方面想,就是担心他万一真的硬不起来怎么办?

“你不用勉强,我没关系的,现在中国也很流行断背……”池未煊声音里带着一抹凄惶,晴柔听在耳里痛在心里,她怎么能让他变成那样?就算今后他们不能在一起,她也希望他是个很man的型男

晴柔坚决地打断他,“我可以的!池未煊,你先别绝望,我试试,如果不行我们就去医院,好不好?”

池未煊转过身来,忐忑地看着她,一点也不自信道:“不勉强?”

“不勉强!”晴柔知道,此刻她不能让他感到她有任何勉强,否则会刺伤他的自尊心的。有时候她挺恨自己的,只要他有一点事,她所有的原则都没有了。

“真的?”池未煊小心翼翼地再次求证。

“真的!”为了证明自己没有丝毫勉强,晴柔直接伸出手握住他,池未煊闷哼一声,晴柔急忙想缩回手,却被他迅速按住,她慌张道:“怎么了?我力道重了吗?对不起对不起,我放轻一点。”

池未煊的脸忽然就红了,他看着晴柔小心翼翼地盯着他下面,浑身都像着了火一般。其实刚才那股痛劲儿缓过去了,他就没那么难受了,他只是想逗一逗她,却低估了她对他的影响力。

池未煊脸上染上了一丝红晕,他急喘了一声,这个无知的傻丫头,他再也忍不住,将她扑倒在**。

“池未煊,你别压我啊,喂,你脱我衣服干嘛……你的手在摸哪里啊……你别脱我裤子啊……你骗人……你根本就没问题……啊……嗯……”

房间里的惊呼声渐渐被娇吟声与低吼声取代,蹲在外面听墙角的安小离,对苏晴柔简直恨铁不成钢

。让她别让池未煊进房,现在还羊入虎口,她怎么就那么笨啊。

“听墙角听得差不多了吧,学习到什么了?”头顶忽然传来熟悉的男声,安小离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刚要尖叫,嘴就被一只黝黑的大手捂住,转瞬间,她已经被他拖回了房。

“安小离,都学到了什么?”

安小离被李承昊盯着,心虚不已,她说:“一只小白兔被一头猪啃了……”

“……”

………………

乔氏总经理办公室,乔少桓倚窗而站,黑暗里电脑上的光影驳斑,那是今天下午宋清波向苏晴柔求婚的片段,是网友上传到网上的。

他刚才在百度搜东西时,突发其想,想搜一搜苏晴柔的名字,没想到真的跳出来有关她的信息。只是看到电视里的苏晴柔那一刹那,他又后悔了。

坐在华丽马车里的苏晴柔,人比花娇,她似乎越来越美了,他第一次见到她时,她身上有一股少女的纯真,而现在,她身上去有种成熟女人的风韵,那是被疼爱出来的风情。

而单膝跪在她面前的男人,他不认识,却知道他就是省长家的公子宋清波,据说他们曾经在大学里是一对令人称羡的情侣,走到哪里都形影不离。

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就分手了,苏晴柔嫁给了他,宋清波回了宋家。

如今宋公子这么大手笔的求婚,最后却被池未煊搅了局,看到池未煊理所当然地拥着苏晴柔,他嫉妒得要命。苏晴柔是他的,他一定会夺回来。

乔少桓正想着,手机铃声响起来,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个陌生的市内电话,他接了起来,那边传来一道甜美的声音,“您好,请问您是乔少桓乔先生吗?”

“我是,请问你是?”

“您好,这里是xx医院,您之前在我们医院的检查报告出来了,麻烦您明天来拿一下报告。”

“好的,谢谢,我想问一下,我与陈雅茹女士的骨髓是否能配对?”乔少桓手里有一份晴柔之前留在乔家检查报告,那天爸爸让他去做体检,后来他仔细想了一下,才明白爸爸的用意

只要他跟苏晴柔妈妈的骨髓可以配型,那么依苏晴柔的孝心,为了救妈妈,她会毫不犹豫的回到他身边。

“请稍等一下。”对方短暂的沉默后,乔少桓听到纸页翻动的声音,他心跳加速,成败都在此一举了。

仿佛过了一世纪那么久,乔少桓终于听到对面传来答复的声音,“乔先生,配型成功,请问我可以通知病人的家属吗?”

“谢谢!我暂时没有捐骨髓的意愿。”乔少桓婉拒,心却激动不已,老天开眼,终于给了他一次夺回她的机会。

挂了电话,乔少桓久久平静不下来,他甚至立即拿起座机给苏晴柔打电话,他想听听她的声音,可是打通了他能说什么,他可以说什么?

不,他要好好利用这次机会,将老天给他的这次机会的价值发挥到最大化。乔少桓兴奋不已,甚至看到了光明的前程。

池未煊,我会让你尝尝,什么是丧家之犬,什么是夺妻之恨!

夜深人静之时,乔少桓在办公室的休息室里辗转难眠,他坐起来,到底没有忍住想给苏晴柔打电话的冲动,他拿起手机,拨通了苏晴柔的电话。

晴柔电话响起时,池未煊还在她身上耕耘,她求得嗓子都哑了,他都不肯放过她。电话不停的响,晴柔推他:“池未煊,我的电话啊。”

池未煊蹙起眉头,从她身上爬起来,然后在一堆凌乱的衣服中找到她的羽绒服,他掏出手机来,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他浑身的气场全都冷了下来,这个号码他只见过一次,就已经熟记于心。

他将手机递给晴柔,她刚伸手来接,他就松开了,手机跌进被子里,晴柔翻身起来找,他却顺势从她身后进入,“啊!”

晴柔尖叫一声,手指不知道按在哪个键上,手机接通了,她却不知道。

乔少桓听到电话里传来的暧昧声音,他气得将手机砸向墙壁,手机应声而碎,就如他的心一般,碎成了千万瓣

。苏晴柔,总有一天,我也要让你在我身下这样叫。

池未煊心中有气,握住她的腰,接连几十下撞击,然后抵着她,将自己释放在她体内。他顺手捞起电话,看见对方已经挂断,他眼里掠过一抹复杂的光芒。

晴柔趴在**,刚才摔下床就把腰折了,又被池未煊缠着折腾得半死,她可以预见,明天她肯定下不了床了。这个臭家伙,他们现在还在李承昊家里,他就这么大胆,他脸皮厚没什么,她可怎么出去见人啊?

池未煊抽了纸巾草草的擦了自己,然后又帮她把身体擦干净,这才心满意足的搂着她。欢爱之后,他的心情异常平静。晴柔软软地窝在他怀里,她很后悔,他们白天才那样激烈的争吵过,晚上却又能毫无芥蒂的上床,做着情侣间最亲密的事。

他到底把她当什么呢?泄欲工具?还是觉得她闹闹脾气,上次床她就又能什么都不计较,继续没心没肺的跟他过日子?

“池未煊,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晴柔喃喃道,她恨这样软弱的自己,更恨自己无法把性与爱分开。

女人总是先有了爱才会有性,所以不爱的男人,她们通常不会跟他们发生性关系,而男人不一样,男人能将性与爱分得清清楚楚,性是性,爱是爱。那么池未煊对她,是性是爱?

池未煊低头看着她,她闭着眼睛,神色彷徨,他撑起上身,将她的腰捧在手心里,才发现她的脸消瘦得连他巴掌大小都没有。他心中锐痛,情不自禁道:“苏晴柔,睁开眼睛看着我。”

晴柔眼皮掀动了一下,缓缓睁开眼睛,橘黄色的灯光下,他的眼睛像海水一般深邃,她的心猛跳起来。他俯身吻了吻她的唇,声音低哑道:“苏晴柔,你是我的宝贝。”

晴柔今天再次离家出走,让他意识到,原来在这段关系里,不是她离不开他,而是他离不开她。他知道,这与舒雅无关,这仅仅是因为她,因为一个叫苏晴柔的女孩子。

晴柔掩饰不住心里的失落,他说她是他的宝贝,这两个字,他只会在**叫她。她低低垂眸,“我累了,想睡觉了。”

池未煊没想到自己鼓起勇气的深情告白,只换来她这么冷淡的回应,他心里也很不是滋味,亦冷了心,不肯再多说几句好听的

两人拥抱在一起,彼此的体温温暖着彼此,明明这么离得这么近,却偏偏又那么远。

晴柔窝在他怀里,心里堵得很厉害,她想挣出他的怀抱,他却偏不让,晴柔红了眼眶,“池未煊,放开我,这样我很不舒服。”

“不放,不舒服以前你怎么睡着的?”池未煊语气**的,他也生气呀,他都说了她是他的宝贝了,她还要听什么,难道一定要听他肉麻兮兮的说“我爱你”?

那还真是抱歉,他天生就不会说这三个字。

以前跟舒雅谈恋爱时,即使情到浓时,他都没有说过“你是我的宝贝”这样的话,现在他已经进步了很多了,在慢慢学习说情话了,她还要他怎么样?

就算要改造一个人,也要慢慢来,更何况是他这样的“口拙”的男人。

晴柔气苦,以前是觉得两人欢爱之后拥抱在一起,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事,而现在,当她认清了自己在他心里的地位,这样的温存就变成了她最无法忍受的事。

“我腰疼,真的不舒服。”她就是不想挨着他,打从心里抗拒他。

池未煊依然没有放手,而她腰上突然多了一只有些湿润的大手,在她腰上轻按着。她以为他还来,吓得连忙坐起来,“池未煊,就算是铁打的人,也会有累的时候,求求你别再来了。”

“你!”池未煊本意是想帮她按摩减轻酸疼,她却说出这样的话,他眉毛都差点气飞了,他不想在别人家里跟她吵,只能忍气吞声,恨恨地转过身去,拿背对着她。

晴柔看着他冷冰冰的背影,心里觉得很委屈,这就是男人,现实得不得了,想要你的时候,就贴了上来,不要你了,恨不得将你踹天边去。

晴柔躺下来,越想心里越气,就算是泥捏的人,也有几分土性儿,更何况她是个活生生的人。她抬腿踢了踢他的背,“喂,不准拿背对着我。”

池未煊快被她折腾疯了,她到底要闹哪样?他没有动,晴柔又踢了他一脚,“不准拿背对着我,要不就睡地上去

。”

池未煊还是没理她。

晴柔心里又气又委屈,她双腿蹬在他背上,堵气道:“睡地上去睡地上去……”

池未煊被她闹得没办法了,气得一下子掀被坐了起来,瞪着她,低声咆哮道:“苏晴柔,你闹够了没有?我抱着你睡,你说你不舒服,我背对着你,你又不准,你到底想怎样?”

晴柔见他突然坐起来,吓了一跳,以为他会打她,她下意识抱住了头。池未煊看到她这样子,心忽然像被蜜蜂蛰了一下,他叹了一声,重新躺下来将她拥进怀里,“折腾了一晚上还不累吗?睡吧,我给你揉揉腰。”

晴柔眼眶微微湿润了,她没有吭声,也没有再推开他。他轻轻揉着她的腰,她闭上眼睛,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耳边的呼吸声渐渐平稳下来,池未煊轻轻撑起身,将她脸上的发丝抚到耳后,在她脸上轻轻印下一吻,然后他看到她眼角滑出一颗晶莹的泪珠,他轻轻一叹。

这个让人又爱又恨的傻丫头,叫他越来越放不下她了。

翌日。

晴柔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了,阳光从窗帘的缝隙照射进来,她懒洋洋的伸了一个懒腰,昨晚疯狂的记忆瞬间回笼,她连忙坐起来。

腰上传来一股刺疼,她呻吟出声,这就是纵/欲的代价。

她想起昨晚一直在她腰上轻揉的大手,如果昨晚他没有帮她揉的话,说不定今天连床都起不了了。她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天哪,已经下午两点了。

她连忙下床穿衣服,在别人家睡到下午两点,她肯定会被安小离笑死的。晴柔一想到要去面对安小离审视的目光,就想地遁,神啊,赐我隐形的力量吧。

门忽然开了,一颗脑袋探了进来,看到晴柔已经起床了,她笑眯眯道:“你醒了啊,我还以为你要睡到晚上去了,池未煊可真厉害。”

晴柔心里有鬼,总觉得安小离话中有话,她脸红了红,“我饿了,我要吃饭。”

“奋战了一晚能不饿吗?晴柔,悄悄问一句,池未煊是不是一夜七次狼君啊?”安小离促狭道

“安小离!”晴柔羞愤极了,这丫头说话越来越口没遮拦了,她就知道昨晚来她家是错误。

“唉,你别生气啊,我就是好奇,好奇,你不想回答就算了。”安小离举手求饶,不过听昨晚那动静,看来是没少被折腾,再加上她此刻走路的姿势,嗯,估计离一夜七次也不远了。

“……懒得跟你这个满脑子黄色思想的女人说话。”晴柔心虚,说了这么一句,就往外走去。

安小离亦步亦趋地跟在她后面,“嗯嗯,做比想实际多了。”

“……”

晴柔走进客厅,池未煊与李承昊都不在,减了她不少尴尬。安小离说:“李承昊一早要赶去部队,池未煊在一个小时前被公司叫回去了,对了,锅里有他给你做得爱心午餐,我热着,你自己端。我去做个面膜,下午出门逛街呗?”

“不去,我腰疼!”晴柔直接拒绝,昨晚她已经把海城重新认识了一遍,今天实在不想去加深印象。

“哎哟,腰疼也能说得这么理直气壮。”很显然,某人又想歪了。

晴柔再度无语,翻了个白眼给她,径直走进厨房,安小离趴在门边,“你不是说池未煊就是新世代的极/品产物,除了能将家里弄成垃圾场,什么都不会做,我怎么觉得他做的菜味道还不错呢?”

池未煊炒菜?晴柔大吃一惊,她揭开锅盖,菜的颜色已经看不出来了,焦黄焦黄的,锅盖一揭开,一股焦味就扑鼻而来,这色香味的其中色香两样都这么不如人意,她实在无法想象味道会是什么样的。亏得安小离这吃货会觉得好吃。

“这你也吃得下?”

“当然,只要能下肚的,我都不挑剔。”安小离答得理所当然,晴柔不忍心打击她,因为池未煊第一次做的面条,害她跑了一天的厕所。

晴柔珍爱生命,敬谢不敏,问安小离有没有泡面,她吃泡面就行了。安小离刚想说什么,她脸色突然就变了,捂着肚子道:“你自己找,我去上厕所

。”

晴柔知道肯定是这盘菜的效果发挥了,她摇了摇头,在橱柜里翻出一包泡面。等她吃完泡面,安小离都还没有出来,她不由得担心起来,连忙走到卫生间门外,“小离,你怎么样了?”

“晴柔,你家池总做的到底是菜呢还是泻药啊,这么灵?”安小离的声音听起来十分虚弱,晴柔很担心她,“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他炒了菜,要不我去楼下给你买药?”

“晴柔,我要死了。”

晴柔着急了,“要不要我叫救护车?”

“不要,让别人知道我偷吃你的爱心便当才拉肚子的,我会被人笑死的。”安小离也是个有节操的孩子啊。

“……”晴柔无语,“那我去楼下药房给你买泻利停,你等着啊。”

晴柔拿起钱包,顺手又拿了挂在墙上的钥匙,匆匆出了门。小区对面就是药房,她去买了泻利停,又急忙往回走。

刚走到小区外面,她就被两名身着黑色西装的彪形大汉拦住去路,“您好,请问您是苏晴柔苏小姐吗?”

晴柔看着路边停着一辆黑色宾利,又看这两人来者不善,急中生智,“我不是,晴柔在楼上,她拉肚子,我下来给她买药。”

两名彪形大汉愣了一下,晴柔已经趁着他们怔愣的功夫,拔腿往前跑去。

“被骗了,苏小姐,站住,别跑。”这两人是训练有素的特种兵,瞬间就反应过来他们被戏弄了,他们拔腿狂追上去,没一会儿就追上了苏晴柔,将苏晴柔扛回了车里。

晴柔所有的泼皮耍赖,在面对真正的强者时,竟毫无用武之地,被两个黑衣人夹着坐在后座上,她的手机在楼上,连打电话求救都不可能。

她力图让自己镇定下来,宾利车已经向前驶去,她很快就冷静下来,喝问道:“你们要带我去哪里?你们这是绑架,是违法的。”

“苏小姐,您放下,我们不会伤害你,省||长要见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