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未煊十分纠结,他说:“我会帮她找个适合她的男人疼她爱她,我不会是那个人。--”

“老板,申世媛你真不要了?”顾远兮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池未煊摇了摇头,“我从来没有要过她,又何来不要她之说。对于她,我只当成小妹妹一样宠爱,她对我也只是一种盲目的英雄情结,等她找到了适合她的男人,她会感激我的。”

顾远兮闻言,忽然一昂头把手里酒杯里的酒一口喝干,然后又连倒了三杯酒,似乎在积赞勇气,池未煊被他唬了一跳,就见他红着脸,豪气万丈道:“老板,那我要了。”

池未煊起初还没有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时,他爽朗地大笑起来,“远兮,是我不好,你跟着我十年,我竟没有发现你长大了,也到结婚生子的年龄了。你是我最好的兄弟,将她托付给你,我放心。”

“老板,可是公爵那里……”顾远兮过了那股子豪爽劲儿,又开始担心起来。

“你放心,只要你们两情相悦,我会让公爵接受你。”池未煊拍了拍顾远兮的肩膀,他怎么就没看出来远兮的心思,现在回想起来,还当他们俩是水火不容,原来是打情骂俏。

“谢谢老板

。”

“还这么生份?叫我大哥吧,远兮,你知道我亲情缘薄,未央失踪后,妈妈病得神志不清,这么多年,是你陪着我一起走过来的,我们生死与共,我早已经把你当成我的弟弟,现如今这个公司,也是我们一同打拼下来的,从今往后,我的就是你的,除了老婆。”池未煊难得感性的说了这么一番话。

“大哥,我知道了。”顾远兮心里感动,他是孤儿,从小就没有得到亲情。自从跟随池未煊后,他就把他当成心中的天神,他崇拜他敬仰他追随他,只要是他的决定,他从来不会有异议。

5年前,因缘际会,池未煊救了申世媛的父亲,得到了一个将身份洗白的机会,池未煊念其恩,两年前与刚满18岁的申世媛订婚,然后回到中国,创办了“幸”集团。

短短两年时间,“幸”集团已经成为海城的龙头企业,并且与国际接轨,进入福布斯中国富豪榜前十,池未煊成为一个传奇人物。

但是只有他知道,他现在的成功,是经历了多少苦难与辛酸。

那年,池未煊救了他之后,他就对天发誓,一辈子誓死效忠。

池未煊眼眶都热了,拍了拍他的肩,“好弟弟,来,我们干杯!”顾远兮跟在他身边多年,从来没有张嘴问他要求什么,第一次开口,就是向他要一个女人,他没有理由不成全。

他不是为了排除眼前的障碍才同意的,他跟顾远兮相处了十年,他的禀性如何,他最清楚不过,他相信远兮能给申世媛幸福。

这一夜,两人喝得酩酊大醉,酣畅之至。

晴柔一夜无眠,申世媛的话在她脑海里不停回荡,她很痛苦,她自以为是的爱情,却成了破坏别人婚姻的利剑,她怎么能因为自己自私的爱,就去伤害另一个无辜的女人?

不,她不能。当初刘言心横在她婚姻里时,她即使不爱乔少桓,依然受到了伤害,如今她怎么能用同样的行为,去伤害别人。

晴柔将自己缩成一团,紧紧地贴在床单上,呼吸里满是他留下的男性气息,那么强烈,她的胸口闷的快要喘不过气来。她该怎么办?她只是想单纯的爱他,怎么就这么难?

她知道她对他的爱,不是感恩,是真的爱,所以想到要离开他,她才会这么难过

。心好痛好痛,痛得她无法呼吸,她躺在**,闭上眼睛,满心都是绝望,想象着他还亲密地抱着她的样子,眼泪忍不住滑落下来。

就让我再贪心一次,我会记住他拥抱我的温度,我会记住他身上独特的男性气息,在离开他的日子,这些将会是她痛并快乐着的回忆。

她贪心的呼吸着属于他的气息,眼泪肆意滚落,怎么办?她多待一秒,就变得贪心一点,她不想离开他,一点也不想。

池未煊,你还说我给你下了蛊,分明是你给我下了蛊,让我舍不得离开你。她又哭又笑,难过得快要死了,池未煊,我真想下一秒就死去,这样我就能解脱了。

可是,如果我死了,都还爱着你放不下你,我该怎么办?

晴柔越想越伤心,越想越难过。她坐起身来,她不能再待下去了,她要离开,她跳下床去收拾自己的东西,来时她没带什么东西来,走时,依然是一个小行李箱,池未煊给她买的那些衣服,她一件都没有带走。

因为她已经带走了最重要的东西,那就是跟他在一起的甜蜜时光。时间虽短,但是她会铭刻在心上,一生不忘。

再次环顾了一下卧室,床头柜上还放着他的衬衣,昨天洗干净的,后来她叠衣服时发现袖扣不见了,今天早上在洗衣机里找出来,她本来打算下班回来帮他缝上的。

她走过去,捧起他的衣服,眼泪又流了下来,她从床头柜里拿出针线,一针一针地缝起来,眼睛被泪水糊住,她用力睁大双眼,才能够看清楚针尖在哪里。

她缝好衣扣,整个人已经崩溃,她放下针,捧着他的衣服哽咽出声。这一次,比上次离开更让她痛苦绝望。如果一切都没有开始,如果她那天就入了狱,她是否就不会这么难过了?

“池未煊,我爱你,我好爱你。”晴柔放下衣服,匆匆拧起行李箱,转身奔了出去。她怕自己再多留一秒,就会窒息。池未煊,如果真的有来生,我会比任何人都先找到你,那时,我们再轰轰烈烈的爱一场,好吗?

晴柔奔出别墅,别墅大门缓缓开启,一辆黑色跑车缓慢驶了进来,她握住行李箱的手一紧,下意识闪身躲在了大门后

她看见池未煊摇摇晃晃从跑车上下来,天边微亮,她能够清楚地看见他的轮廓,曾经那么亲密那么熟悉的容颜,此刻却仿佛隔了一个天堑。

晴柔抬手捂住了嘴,拼命压抑快要破口而出的哭声,眼泪却不受控制滚滚而落,迷了她视线,她擦了擦眼泪,看着他眉头轻蹙,双手按摩着太阳穴,似乎很痛苦的样子。

如果还有机会,她一定会扑过去代替他的双手,帮他消除疲劳,可是再也没有机会了。

她看见他进了屋,她满心都是绝望,却站着没走。她知道,他不会轻易放她离开,即使她现在出去了,也会被他抓回来。

过了两分钟,她听见别墅里传来一声愤怒的咆哮,“苏晴柔,你这个言而无信的女人。”紧接着,凌乱的脚步声从楼上一路下来,经过她身边,他怒气冲冲地跳上车,追出去了。

“呜呜呜。”直到再也听不见跑车的轰隆声,晴柔才松开嘴,蹲在地上大哭起来,对不起,池未煊,我言而无信,请你忘了我,好好跟申小姐过日子吧。

晴柔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直到眼前出现一双黑色皮鞋,她才惊愕地缓缓抬起头。眼前出现的是她绝想不到会出现在的男人,他不是已经追出去了吗,怎么会这么快就回来了?

她瞪着他,眼泪将落未落,看起来楚楚可怜,又让人恨之入骨。

池未煊狂躁地将她拉了起来,该死的女人,若不是后视镜照到她躲在门后的身影,他差点就被她骗了,“不是想走吗?嗯?”

他站在这里好一阵子了,看她哭得昏天暗地,心里的怒意才有所减轻。

“我……”她刚说了一个字,就止不住心里的委屈,哭出了声。她挣开他的手,拧起行李箱就往外走去。

池未煊瞪着她的背影,眸底已是一片怒火,他咬紧牙关,在心里数着,一、二、三……,苏晴柔,我数到十,如果你不停下,就别怪我将你绑在**一辈子。

晴柔还在往前走,身后两道凌厉的目光似乎要将她的心生生的劈成两半,她多么不想走啊,可却依然逼着自己向前走去

苏晴柔,勇敢一点,你行的,加油,大门就在眼前,离开他,你才不会这么负疚。

池未煊一直数到二十,都没见她停下,他咬牙切齿,行,苏晴柔,你比我狠。他拔腿追了上去,在她将要迈出大门前,将她扯了回去。

他弯腰将她扛在肩膀上,大步往别墅里走去,“苏晴柔,上次我说过什么?我说你要再敢离开我,我就将你绑在**一辈子,我说到做到。”

晴柔挣扎,“池未煊,你不能这样,你放开我。”

“你是我的女人,我有什么不能做的,你给我闭嘴,我现在不想听到你说话。”池未煊心烦意乱,听到她的声音他就起火,这个该死的女人,她有没有一点自觉,她已经是他的女人,她能去哪里?

晴柔哭着喊,“你已经有申小姐了,你放过我吧,池未煊,我不想变成一个可耻的第三者,求你放过我。”

“第三者,战利品,代替品,苏晴柔,从你嘴里就吐不出好话么?闭嘴,再激怒我,对你没有半点好处。”池未煊气得想杀人了,扛着她蹬蹬蹬冲上了楼。

走进房间,他用力踢上门,砰的一声巨响,显示他的耐心已经用完,他将苏晴柔扔在**,拉开衣柜,拿出一打各色的领带。

晴柔吓得连忙往床的另一侧爬去,还没爬下床,就被池未煊拽了回去,他快速的将她绑在**,“还跑?”

晴柔被他绑得结结实实的,虽然手脚都能动,但就是挣不开,她急得红了眼眶,“池未煊,你放开我,不要这样对我,你明明已经结婚了,为什么还不放过我?”

“苏晴柔,你不是说你是我的战利品,代替品么?那你就尽职尽责的做好你的本份,把你那该死的自尊心都给我放到一边去,我什么时候要你,你就什么时候满足我,懂吗?”池未煊愤怒地瞪着她,恨不得要她三天三夜,让她再也下不了床。

晴柔泣不成声,她放弃挣扎,躺在就**默默流泪,再也不看他一眼。

池未煊倾身压过去,握住她瘦削的下巴,对上她红肿且布满血丝的眼睛,“苏晴柔,我再说一次,你给我听清楚了,你是我的女人,就算我结婚了你依然是我的女人,没有人可以改变得了,包括你

。”

晴柔看进他眸底,那里深如幽潭,映着满天火光,让她心悸,她说:“池未煊,你爱申小姐吗?你爱她怎么舍得让她受到伤害,那你爱我吗?你爱我又怎么舍得让我接受这么不堪的身份?”

“爱是什么?”池未煊强势道:“我只知道这世上的东西分为两种,一种是我要的,一种是我不想要的,我想要的,我会用尽手段强取豪夺,我不想要的,我会毫不客气的摧毁。苏晴柔,你的爱给了我,我就不允许你有任何退缩。”

“你太霸道了。”晴柔被他这番话震慑的无言以对,原来不是他爱不爱的问题,是他想不想要的问题。而她,是他想要的女人,所以他才不会放她走。哪怕她在他身边慢慢枯萎,他也不会放她走。

“池未煊,我到底什么地方吸引你了,让你非要我不可,你告诉我,我改,改到你讨厌我不要我为止。”

池未煊全身的血液都被她这句话冻成了冰渣渣,他冷笑道:“苏晴柔,你才是那个最狠的人。”

………………

“幸”集团会议室,空气压抑到极点,众人察言观色,看出老板今天心情极度不好,于是众人极有默契地报喜不报忧,以免撞在枪口上。比如今天某个项目验收成功,比如收回了一笔巨大款项,再比如与某某公司合作成功等等。

当某个高管正在滔滔不绝的讲述丰功伟绩时,空气中突然一声脆响,那人颤抖了一下,随着众人的目光看过去,池未煊手中的名贵金笔已经被折成了两段。

众人心有戚戚焉,看来老板的心情不是极度不好,是非常恶劣,谁来救救他们?

安静得连根针掉落的声音都清晰可闻的会议室里,突然响起了手机铃声,众人神经绷到极点,都下意识去摸自己的手机,千万别是自己的手机响啊,否则会死无葬身之地。

池未煊扫了一眼战战兢兢的下属们,接起电话,“李局,你好。”

“池总,乔震威想见你

。”

拘留所,乔震威坐在椅子上,浑身都笼罩着一股颓败之气,他看着眼前这个英俊的男人,当初的小狼崽已经长大,长成了一匹凶狠的狼。他真后悔当初念在与他妈妈的情分上,没有将他们赶尽杀绝。

“池未煊,你赢了,放我出去,我就告诉你舒雅在哪里?”

“我凭什么相信你?”池未煊斜睨着他,商人多诡诈,乔震威这只老狐狸更是狡猾,之前还死活不松口,现在居然肯告诉他,让他不得不警惕,他会不会耍诈。

“你想找到她,除了相信我,你没得选择。”乔震威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灯。

“你以为我会放虎归山?乔震威,十年我都等了,还在乎这一年两年,你信不信,没有你,我掘地三尺也会把她找出来。”

“你已经试过了,不是吗?”

池未煊冷漠地看着他,似乎在思考他的话的可信度,良久他说:“好,我放你出去。如果你敢骗我,我想要捏死你,比捏死一只蚂蚁更容易。”

从拘留所出来,池未煊一身疲惫。十年了,舒雅,你知道我在找你吗,如果你还活着,为什么避而不见?

池未煊没有回公司,他直接回了别墅。走之前,他已经将密码改过了,除了他,没人可以出入别墅。他走进去,看见苏晴柔的行李箱还扔在门外,他拧了进去。

此刻,他迫切想要见到她,哪怕早上才被她气得半死。

他推开卧室的门走进去,躺在**的小女人似乎已经睡着了,他轻手轻脚走过去,她脸上泪痕斑驳,他坐在床边,伸手却拭她的眼泪,她却突然睁开眼睛,凶狠地咬着他的手,眼底有着噬骨的恨意。

池未煊吃痛,感觉她的牙齿陷进他肉里,他急忙掐住她的下巴,将自己的手解救出来,刚要训斥她,就发现她的神情不太对劲。

“苏晴柔,你怎么了?”

“混蛋,你放开我,不要,不要碰我,滚开,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