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家迷糊了一会。习惯性的翻开一本最近读的书,还是一个字读不下去。又去院子干点活,拿起锄头又放下,再次拿起锄头,再次放下。

我就盼着天黑去苏老家见见燕子呢。谁知道燕子今天去哪儿了呢?谁能告诉我燕子现在正在干什么呢?她会不会像我此时此刻正在想她一样,她也正在想着我呢?我从屋里溜达到菜园子。我焦躁到极点的时候,我会下意识的奋力用拳头捶树,以减轻一下我思念的焦躁心情。

我不时的看看太阳投到树上的阴影,太阳好像一动不动。我看到远处有一个人匆匆赶路,我觉得这个人内心很焦躁。我看到树上的蚂蚁,也是急匆匆的爬上爬下,好像是在热锅上。

我看到树上的蝉,趴在树上一动不动。我觉得这个蝉焦虑的快不行了,已经无力动弹了。为什么它们都跟我一样焦躁呢?我忽然想起前段日子大满那段感慨激昂的演说。有必要从我的胃里将那些没消化的字块吐出来咀嚼一下:

‘正如我有时候喝醉酒脸红一样,我看到所有人的脸都是红的。并且每个我看到的人都喝醉了,走路摇摇晃晃的,站都站不稳。事实上喝酒脸红的是我自己,喝醉酒东倒西歪的也是我自己。那么,我为什么感觉这整个世界都醉酒了呢?这是怎样的一个世界呢?难道是我感觉出来的一个世界吗?我痛苦的时候,全世界都在痛苦。我醉酒的时候,全世界都醉了。是不是也可以这么认为,若果我心胸狭小,我会觉得每个人的心胸都很狭小。我愤怒的时候,整个世界都在燃烧。我胸中有爱,整个世界就会充满爱。我老态龙钟的时候,整个世界也都垂垂老矣。我两眼一闭,不再睁开的时候,整个世界对我而言,也就不存在了。逻辑推理的结论是:如果我的意识消失了,这个世界或许还继续存在着,这就是所谓的客观存在吧。可是,恕我直言,以不同方式存在的存在多了去了,与我又有什么相干呢。比如在我们地球的一个角落里有一只蚂蚁,这只蚂蚁在这里平平淡淡的过了一生。它是存在的,但它的存在与我有什么相干呢。果真我没有意识了,存在的这个世界与我有什么相干呢。如果我到了一个完全不同的存在里存在,我又没有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的记忆,那么这个世界的存在对我没有任何意义。或许这个世界就像我们的母体一样,是我们走进另一种存在里存在的必经之路吧?谁知道呢。’

心感到瘀血的时候,我都是以剧烈运动的方式缓解受到压抑的心情。我疾步走到海边,一头扎进海里。至于一头扎下去能潜多远,要看我受到的压抑程度。压抑的厉害我就相对潜的远,相反会潜的近些

我憋一口气在水里拼命向前游,一直憋到极限,才会慢慢浮出水面。接着用尽全身的力气以最快的速度换口气,直到吸的再也吸不动了,然后再次潜到水里游走。再次尽最大限度的憋气,憋到极限时再浮出水面换气。就这样继续重复潜水的动作,直到心情舒展开之后才开始慢慢恢复到自由的游泳状态。

我游泳的水平那可是一流。我潜到水里的时候,身体到水面的距离我只凭感觉都能自由控制。太深了有礁石,太浅了身体受到的压力太小也感到不舒服。在大海深处,即使我的双腿都抽筋了我也没有好担心的,因为我能把四肢和肚皮全部浮出水面一动不动,想漂浮多久就能漂浮多久,除非饿的不行了。除了四海游历,一生之中我最大的乐趣就是游泳了。前生我可能是只鸭子,我见到水,就像牛见到草一样亲切,蚊子见到血一样一样奋不顾身。

累了的时候我躺在树荫下闭目养神,现在心情好多了。

没等到吃晚饭我就到苏老家等燕子了。大寒去的也早。

“我家燕子越来越爱打扮了,我都看着暖暖甜甜、楚楚动人了。”大寒自言自语。

但我感觉大寒在试探我的反应,因为他用余光扫了我一眼。

“是呀,我以前怎么没发现燕子这么出尘脱俗,貌美如花呢。”看到大寒提到燕子,我求之不得。

“我家燕子最近魂不守舍的,我一提到你,她就兴奋的手舞足蹈。”大寒在引导我说话。

我这缺心少肺的性格,那能受的了绕来绕去的说话。

“不如让燕子搬到我家与筱青作伴吧”我单刀直入。大寒支支吾吾半天没吐出一个清晰的字。

“大寒,我发现红楼有个好姑娘,名叫杜鹃的。心灵手巧,长得也耐看。我觉得挺适合你,不如明天我俩一块去看看。”我说。

“我一个人自由自在,都习惯了,可不想自寻烦恼。”大寒态度坚决。

“像苏老这样如果没个女人照顾怎么能行。”我用手指了指苏老的双腿。“你现在是身强力壮的。你就不打算做点未雨绸缪的事吗?蚂蚁都知道储存粮食以备不时之需。趁现在衣食无忧找个好姑娘一起生活,培养培养感情,等你力不从心的时候不是有人肯用心伺候你吗?等你需要的时候再随便找个人伺候,你不是找了个饲养员吗?”

“筱勇说的对,现在燕子还给你做饭。”苏老也开始劝大寒。“你不找女人恐怕燕子也不放心离开家。”

“那么容我考虑考虑这件事吧。不过刚才筱勇提到的那个叫杜鹃的姑娘我认识。我忍受不了

她那犀利的性格。”说话的当儿,山雀、燕子一块来了。

我看到燕子,激动的不行了。如果不是我使劲压抑自己的情欲,把我内心深处那个冲动的魔鬼一拳打翻在地的话,我肯定会抱住燕子啃她。今晚燕子坐的离我很近。我都可以感受到她的身体散发出来的体温,我甚至能听到她的心在扑腾扑腾跳的声音。

我问燕子:“很馋小蟹子了,明天帮帮忙可以吗?吃了早饭我去海边等你。”我是豁出去了,把人逼急了,什么事都干的出来。

我这么一问,傻子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问了燕子之后,我焦急的等燕子的回答。虽然表面上装作若无其事,可我担心燕子拒绝我,都不敢看她的脸。仿佛等了很久才听到燕子的声音。

“好吧。”

听到燕子答应我的声音之后,好像有一种力量掀开了压在我胸口的一块巨石,瞬间感觉呼吸轻松多了。燕子吐出的这两个字,又好像是拴着我性命的一根绳子,我激动的差点死了。我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答应我的事,不会再像上次一样闪了我的腰吧。

“苏老,你给我们这些年轻人一些忠告吧?”燕子很聪明,突然提出个这么有深度的问题。

“饮食上,这个世界上最健康的饮食就是吃粗茶淡饭,喝白开水。行动上,尽可能多的下地干活,锻炼身体。知识上,这个世界上最高的智慧和知识也不能凭空创造出新的物质,即使一颗野草的智慧也远远超出了人类的智慧之和。所以要永远敬畏自然。再有就是,在不冒犯他人的情况下,尽可能多的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也不枉来这世界一趟。”苏老心态温和的谆谆教诲,声音带着磁性。也不知燕子能不能吃得透。

今晚我无心参与他们的聊天。我借着捡起落在地下杯子的机会,用手摸了摸燕子的脚。还是感觉不过瘾,我趁着侧身给他们倒茶的机会,又多次接触燕子的身体。今晚我都是不停的喝茶,借机吞咽因为眼馋燕子而克制不住流出的口水。

散席的时候,我都不相信时间过的那么快。传说天上一天人间一年,我是相信了。因为我跟燕子在一起的时候,时间仿佛凝固了,海枯石烂也不过是弹指一挥间。

今晚从苏老家回来,我是彻夜未眠,翻来覆去睡不着。我所以心神不宁,烦躁不安。正如苏老所言就是因为我的欲望已经挣脱了理性的笼子,得不到自己想得到的东西才会这样的吧。上帝的归上帝,撒旦的归撒旦。理论再好,终归也是理论。谁不希望得到收放自如自己的感情。可是,恕我直言,如果不是情场老手,谁能在感情上不被伤的体无完肤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