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青岩这话道出,着实让林夕落愣了,交给她?这是额外添的事儿?

粮盐商行无谓,钱庄、赌场这等事她怎么处置得了?

未等反驳,她就看李泊言的神色额外复杂,似是有话憋于心口不说,林夕落忍不住道:

“大人,这事儿民女做不得(喜嫁第八十章上当内容)。”

魏青岩看她,笃定道:“你做得了。”

“不做。”林夕落换了说法,“当初随您一起为刻字传信,可如今这什么赌场、钱庄……民女好歹是一姑娘,如何管?”

“都是皇上赏赐,无人敢惹。”

魏青岩似是起了兴致,“具体之事待齐呈来时让他与你细谈,详情我也不知。”顿了半晌,他补言道:“赚的银子分你一半的红利。”

以银子诱惑……林夕落承认她略有动心,粮盐乃民用之根,自不用提,钱庄是放高利贷的,赌场是纨绔享乐之地,不过皇上会给他这等赏赐?这事儿怎么听都觉得别扭!

林夕落还欲再说,李泊言却伸手阻拦,看她道:

“师妹不必再出推托之词,大人吩咐照做既是。”

林夕落不知李泊言内心还揣着何意不说,她却也只得应下,帮他打理这些事,好歹也算得另外一用,多几分安稳之心(喜嫁80章节)。

李泊言似有事回禀,林夕落拽着天诩出了屋。

魏青岩看他,李泊言却有意低头,出言道:“毁尸灭迹,卑职亲自督检三遍,应该不会出差错。”

“辛苦你了。”魏青岩顿了一下。“你对我分派这丫头管杂事有异议?”

李泊言答:“能得大人重用乃师妹的造化,卑职没有异议。”

“话语中都带着酸味儿,你何必如此!”魏青岩道:“林竖贤曾传信于我,为我做事三载,换这丫头三载不许亲,你觉此事如何?”

李泊言瞠目结舌,嘴巴张合半天才说道:

“他……他应也为师妹名声着想,如此宁折不弯的人道出这番言辞,他对师妹的心意足矣!”

魏青岩皱了眉,“你为何不问那丫头如何想?”

“她……”李泊言本欲说出口的话咽回腹中。她不应觉如此甚好?忆起之前林夕落与林竖贤在此地相见,她还欲伸手为他拭汗。

李泊言闷头不语,魏青岩道:“她将那封信撕了。”

不等李泊言开口,魏青岩叙道:“人各有志,你虽离开书本三载。但中毒太深,礼教于民所为祥和,如若都如你们这番尊规守礼。大周国的始祖怎能拼出如此天下?泊言,你缺的是担当。”

耳听如此之词,李泊言拱手道:“愿听大人指正。”

“你随从我至今,行事稳妥、精湛(喜嫁第八十章上当内容)。可几乎都乃一令一行,你不觉委屈?”魏青岩看着他。继续问:“纵使你心中有怨,你也依令而行,你不觉话语憋在心中不吐不快?”

“大人之命理应遵从。”李泊言纳罕,“这有何不对?”

“你不是魏海,你也不是齐呈,你就是李泊言,如若非科考出祸事,兴许高中皇榜之人是你,兴许官袍加身你也一地方父母官,你为何不肯吐半句建言?”魏青岩有意将话说开。思忖道:

“一六品千总,你觉足矣?兵、士、军、将、帅,只有最底层才无谋略。你难不成想六品一辈子?”

李泊言心中杂乱,可对他这番话多几分感激。“大人之言直刺心底,泊言有愧。”

“愧疚不提,谁都不知他人心。”魏青岩看着这屋邸,“好比这丫头,你与林竖贤所犯的错都是对她好,却不问她想要何……”

李泊言脸上赤红,心中酸溜溜,“大人知人善用。”

魏青岩不再开口,将此事揭过,李泊言初次将心中对如今事态所想--出,魏青岩听后与其商议,时间很快便过去,临近饭时才停。

林夕落将饭菜端进屋中,摆了炕桌在**,饭菜放好,却不给筷子,一碗浓浓的汤药从外端来,“喝吧。”

魏青岩眉头紧皱,这药味儿闻着都苦。

李泊言退至一旁,“这何药?”

“自然是治病的药。”林夕落将药端至魏青岩嘴边,魏青岩端过汩汩咽下,林夕落即刻将药碗拿出门外随后才拿了筷子进屋。

“师兄,您出去与父亲、母亲用饭吧,父亲有事与你说。”林夕落坐在一旁,继续雕着手中木件,李泊言脚步行出,却又驻步转头,“你不用?”

林夕落道:“我已用过了(喜嫁第八十章上当内容)。”

李泊言瞪了眼,居然先用过饭才给魏青岩端来……再看魏青岩,他好似根本不忌讳,慢条斯理的用着。

转头出门,李泊言心中忽然蹦出一念头:魏大人不会是故意赖这里的吧?

***

翌日一早,齐呈便寻至此地,脸上一脉苦涩,看着魏青岩便开始抱怨,“魏大人,这账目拖至许久,账本都快被耗子磕了,您何时看?”

“不看。”魏青岩未直接就提林夕落,看向齐呈道:“您劳累劳累?”

“一拎刀之人,让我整日理这银钱数字,实在苦不堪言。”齐呈看了一眼林夕落,“不如大人另择一人管此事?”

魏青岩立即驳斥:“周围无一不是持刀吃饭的,我能寻何人?”

齐呈刚要指林夕落,就见她手里一把小雕刀在刻木料,张开的嘴紧闭,“侯爷说了,您如若再不管,他便将这些铺子都归府中打理?绝不再为您往里添半个人和半分银子!”

“这是那老婆娘说的吧?”魏青岩话语乍冷,齐呈沉默不语,半晌才试探的开口道:“不如请林姑娘帮衬帮衬?”

话语虽说至此,但魏青岩却未即刻应下,林夕落瞧他一眼,连忙推脱:

“不可,大人不允我离半步,何况这乃侯府家事,我怎能插手。”

齐呈瞧她如此斩钉截铁所拒,心中猜度消去,魏青岩不搭理他,林夕落也不吭声,他有意难为这齐呈,想必定有缘故,但其中原因林夕落不想知,心中只叹魏青岩的城府太深(喜嫁第八十章上当内容)。

如此僵持也不妥,齐呈上前道:“爷,好歹这也是皇上赏赐的,归府中不妥当,何况您心里头也不忿?不如寻几个妥当人管着,您这方也能与侯爷有个交待?”

“归府中?她也得敢张口要!”魏青岩的神色极冷,“你与父亲回,人我可以找,但之前的那笔烂帐他要清了,另外也丑话说在前,如若我接了这账目,便与侯府无关,那老婆娘若在其中指手画脚,我就给她手指头剁了!”

齐呈脸色难堪,却也点头应喝,临走时看了一眼林夕落,似有话说,但林夕落故作不见,没跟随着出去。

老婆娘?怎么各个府中都有刁老婆子?林夕落对此打怵,说是粮盐商行、赌场钱庄,可这其中好似夹杂不少的弯弯绕?她可别又钻了这套子里,整日争个你死我活……

未等开口推托,就听魏青岩道:“你已应下,不许反悔。”

张着半截的嘴硬晚他半分,林夕落心头不忿,“您之前可说无人敢惹。”

“自不敢惹,可来招惹的你也得收拾了?”魏青岩不再开口,索性卧床睡去,林夕落有意再说话,他却不耐道:“不要扰我。”

林夕落不依:“我一小丫头怎能收拾得过侯府的人?”

“有我在,你怕个甚?”魏青岩斥道:“我欲睡,你别吵!”

林夕落嘴不停:“您伤势在身,难不成我挨了欺负再归来告状?这怎能成!”

“别吵了!”魏青岩训斥,林夕落继续念道:“我不依,我反悔。”

魏青岩道:“君子言出必行,怎能反悔?”

“我不是君子,我是女子(喜嫁80章节)。”林夕落叫嚷不宁,魏青岩一把将其拽到**,林夕落吓的连忙蜷住身子捂住脸,可半晌对方未有动静儿,她睁眼一看,魏青岩已经睡着了。

面红耳赤,林夕落从一旁悄悄的溜下床,继续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心中忿恨道:“无赖,我贪光你的银子!”

***

齐呈二日再来时,已经明确告知魏青岩所提之事侯爷答应了。

魏青岩一指林夕落,“往后都交予她管,让各商铺的管事都来拜她即可。”

齐呈看着林夕落,昨日还坚决推辞,今日就应了?可见她一脸不耐,齐呈心中话未敢开口。

有意在此报账,魏青岩却带一丝不耐,“听着银子就厌烦,离开此地再说,这儿只休息。”

“我离开此地,您不怕齐献王找上门?”林夕落一直都在想这个事,如今齐呈和李泊言等人每日往来于此,他在此处之事早晚无法隐瞒。

魏青岩道:“他昨儿刚刚被皇上骂了,还有一个月娶亲,不敢再有异动。”

林夕落白他一眼,怪不得敢如此明目张胆的露面……带着齐呈去了前堂,林夕落将账目一一过目,可越看这账目她的眉头锁皱越紧,而后根本看不下去,直接扔在一旁,“这怎么都是亏的银子?魏大人不是说,侯爷将之前的亏空补上了?”

“侯爷已经拨了银子,但如今这些都乃大人自个儿的亏空……”齐呈苦笑,也带一丝幸灾乐祸:“魏大人虽文武双绝,可惜对银钱心中无数,林姑娘,往后可都看您的了!”

林夕落怔刻,心中怒骂,又上了他的当了,什么分一半银子的红利,她这是顶了一半的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