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棣失踪了!

这件事虽然没有被公开,可一封莫名的信件传来,这消息恐怕十有**。

魏青岩没有迟疑,即刻吩咐道:

“吩咐十名侍卫即刻去邹佥的家里,护卫他的家人悄悄的离开幽州带去西北交给福陵王,不能留下出城的痕迹。”

“可城门处要怎么办?让他们跟随李泊言的军械出城?还是寻什么办法?”

魏海对此略有迷茫,魏青岩道:

“去寻时康,让他想办法。”

魏青岩提及时康,魏海则立即便去,时康自从上一次吴家闹出了事之后便投靠于魏青岩,魏青岩在官员之中对此人也颇有赞赏提拔,时康借此也得了不少好处。

如今正是用到他的时候,就看这人是否踏踏实实的做事了!

魏海即刻离去,林夕落见魏青岩在低头静思,也没有再去打扰,而是去侧房看小肉滚儿。

如今小肉滚儿已经百天,胖成个圆球不提,个儿也高点儿,每天小手乱动、小脚丫乱踢,必须要看着林夕落把玩一会儿雕刀才行,否则就会不停的大喊,厉害的很。

曹嬷嬷可是拿这位小主子没辙,每天由着他看一会儿林夕落雕物件,便会寻个理由把他的注意力转移走。

新来的奶娘名为玉棠,自家男人乃是魏海手下一名侍卫,因伤残疾,玉棠有了身孕后孩子未能活过一个月,故而前来求个差事,给小肉滚儿当奶娘。

林夕落的身子不管怎么补都不足以喂小肉滚儿这吃货,玉棠此时前来正好足够奶孩子,让曹嬷嬷也彻底的放下了心。

看到林夕落进了屋,玉棠立即起身行礼。军户出身,她也不懂侯门大宅的规矩,只是行礼不知该怎么问安。

“坐下吧,不用这般客套。”林夕落走至小肉滚儿的摇篮之前,看着他那一双大眼睛闪烁的看着自己。小手乱舞。好似在求林夕落抱着他。

林夕落伸手将他抱进怀里,小肉滚儿就开始揪着她的衣裳扣子。林夕落笑着拍他小手:“你个贪吃的,又不是没吃着饭。”

曹嬷嬷笑着道:

“小主子这是跟您亲。”

“玉棠带他累吗?这小子可是个淘气的性子,如今不像以前那般睡个不停。醒的时候可很闹人。”林夕落看着玉棠。玉棠连忙摆手:“不闹不闹,奴婢能带的好。”

林夕落看向曹嬷嬷,曹嬷嬷认同的微微颔首,示意玉棠做的还可以。

“你家中的事曹嬷嬷也与我说了。回头让你男人去找粮仓的人报个到,在那里寻个差事干一干。你的月例银子每月二两,衣食用度与院子中的仆妇们一样,如若有什么需要的就与曹嬷嬷说,都由曹嬷嬷为你做主。”

林夕落这是彻底的将人给了曹嬷嬷,曹嬷嬷脸上格外惊喜,即刻福身道:

“谢过行衍公夫人,老奴定当带好。”

玉棠脸上也满是感激,当即跪地磕头,林夕落三番四次的让她起身才算罢了……

终归是孩子的奶娘,玉棠纵使不愿意说话,林夕落也逼着她聊起家中的事,聊的久了,她也逐渐的熟络起来,说起她的娘家曾经在幽州城内开过小铺子,经营什么样的买卖,话题一多,曹嬷嬷便不愿让她絮叨。

林夕落给曹嬷嬷使了眼色,待小肉滚儿困了,才让玉棠带着他去睡下,林夕落与曹嬷嬷谈起话来。

“……这个玉棠看着是个实在人,她如若愿意说话就由着她,不必让她当个哑巴似的。”

“行衍公要求在军户家中寻找奶娘,所以才寻到她,说话的口音很重,而且也不懂得规矩,老奴怕她带坏了小主子。”曹嬷嬷终归是宫中出身,一举一动都要求着规礼。

“这事儿您就甭操心了,这小子您也看见了,他无论是像我还是像咱们五爷,不可能是一个老老实实守规矩的人,而且五爷早已有心让他自幼习武,苦练骑射,对于孩子一家有一家的养活法,否则五爷也不会要求从军户家中找伺候他的人了。”

林夕落这般说,曹嬷嬷则瞪了眼睛,“自幼就习武?”

“从能走就开始。”林夕落想着当初魏青岩亲口说出这样的话她心中也有点儿心疼,而后一想,自幼学着打人,也总好过挨打,谁知道这府里将来是什么样子?

若魏青岩的身世爆出来,他们能不能安稳的活着都不一定了。

曹嬷嬷脸色不愉,可她是奴,这些是主,她也只能依着应下。

晚间时分,魏青岩得到薛一的回报,随即便穿上衣裳出门,见林夕落从外面进来,他则拿过披风护在她的身上,“陪我出去走走?”

“出府?”林夕落探问,魏青岩点头,“对,出府!”

“邹家?”林夕落不免想到他下晌吩咐魏海派人送邹家走……

魏青岩轻刮她的小鼻子,“我们是去戏楼听戏而已。”

林夕落知道他这是在打哑谜,也不再多问,整理好衣襟便跟着魏青岩溜达到侯府门口,随后便去了戏园子。

今儿仍然是碧波娘子的重头戏,整个戏楼上上下下热闹非凡。

魏青岩早已派侍卫前来告知此处准备个雅间,待他带着林夕落进去之后,戏楼的老板连忙过来请安,随即便是碧波娘子求见。

林夕落看着魏青岩的脸色不屑,不由得笑道:

“这可是你要带我来看他的戏的……”

魏青岩随意摆手,“你见,我去后面的房间歇一会儿。”

林夕落点头,魏青岩起身离去,那后方有一个隐蔽的内间,从角落的窗中探去,可以看到远处的幽州城门。

魏青岩关上了门,林夕落则让人请碧波娘子进来,似是早先得知行衍公也在,碧波娘子进门没有抬头,而是先跪地磕头请安,可起身之后却发现只有行衍公夫人一人。

“起来吧,这头是白磕了。”林夕落意有所指的看了后方的内间一眼,碧波娘子心中明了,立即起身退至一旁:

“忽得知行衍公夫人来此,让奴家格外荣幸,特来拜见。”

“不是外人了,何必如此客套。”林夕落让人搬了个小杌子给她,“坐吧,稍后还有一场大戏,你可别累着了。”

“谢夫人。”碧波娘子坐在那里,脸上笑意甚浓,也的确是心中喜悦,问起林夕落道:

“不知行衍公夫人今日有何欲听之戏?”

“忽然来此就不坏了规矩了,今儿既然戏牌子都挂了出去,因为我特意改动,难免让人厌恶了。”林夕落这般说辞,碧波娘子却是摇了摇头:

“今儿定是要改戏的,不妨行衍公夫人先挑选一出。”

“哦?这是为何?”林夕落见碧波娘子的神色似意有所指,不免心中起疑。

碧波娘子看了她身边的冬荷与秋翠,目光自是探问这二人是否可靠,林夕落点了点头,碧波娘子才开口道:

“……刚刚接了消息,齐献王爷也要来听戏。”

林夕落眉头微皱,笑着道:

“他不是时常都来给你捧场?”

碧波娘子轻轻摇头,“自从林侧妃有了身孕之后,除却在各府宴席之上见过齐献王爷之外,王爷从外来过戏楼中捧场。”

林夕落心中一沉,难不成齐献王来此也有什么原因?不会是发现了魏青岩的动作吧?

见林夕落神色微暗,碧波娘子连忙道:

“所以还请行衍公夫人先挑选一出戏,奴家先还了您前来捧场的情儿,待王爷到时,恐怕不能来陪夫人了。”

“倒是让你为难了。”林夕落随手点了一出,“那就来你最拿手的《玉簪记》好了。”

“多谢夫人,奴家这就去换装,吩咐锣鼓板子换曲,先行告退了。”碧波娘子起了身,林夕落则即刻吩咐秋翠道:“去换点儿金裸子,回头给碧波娘子捧场用。”

秋翠立即应下便去,碧波娘子又是连连鞠躬道谢,直至时间上快来不及才退了下去。

他一出门,魏青岩即刻从屋中出来,林夕落转身问道:

“齐献王忽然来,会否跟你的事有关?”

“很有可能。”魏青岩点头,“他现在除了在家等着孩子出世之外也在关注着吴棣的事,难保吴棣军中没有他的人。”

林夕落叹口气,“还真是麻烦。”

“那《玉簪记》可是好听?”魏青岩忽然问起这个问题,林夕落怔愣片刻则点头,“你想怎样?”

“陪你看戏。”魏青岩格外淡然,“不过在此之前我是要先出去一趟,你等我。”

林夕落点了点头,可再抬头时,魏青岩已经闪至戏楼后面的窗户处,林夕落看着他,“你要从这里出去?”

魏青岩微微颔首,随即便即刻跳了下去,林夕落跑了几步过去再看,只见一个人影很快就消失在黑暗之处,不见了踪影。

“这人怎能这样快?”林夕落吓了一跳,心中不停的嘀咕着,而此时,还没等她的心平静下来,门外则有人前来回禀道:

“行衍公夫人,碧波娘子的戏开场了。”

林夕落点了头,吩咐人将帘子掀开,而正值此时,门外有侍卫匆匆赶了进来,宣道:“齐献王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