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扬独自在屋中发疯,他绝对没有想到魏青岩会主动请辞。

想起他白日与自己对话时的淡漠,主动辞官就好似是在对他这位东宫太子的嘲讽!

魏青岩……周青扬将屋中所有物件全都砸了个稀烂,本宫早晚要让你不得好死……

“太子殿下。”

门外一声轻呼,一位窈窕少女行步进来,牡丹围胸棉裙外披着一层轻纱,白皙光润的皮肤若隐若现,特别是那一双狐狸媚眼中所露出的挑逗顺从,格外诱人。

周青扬目光更凶,因此人并非是旁人,而是林芳懿。

林芳懿跟随太子妃许久,而后被周青扬调至身边侍奉,时至如今她虽与太子同浴同寝,可依旧处子之身。

如若是其余的女子或许觉得格外庆幸,可在林芳懿这里则心中极其难平,她忍旁人所不能忍、容旁人所不能容为的是什么?

不就是为了某一日周青扬要了她的身子,她能得到东宫的封号?

可即便她赤身在他面前,周青扬都未动分毫,甚至曾想将她赐给其他的王爷!

林芳懿不想,她要做太子的女人!

周青扬的目光一直跟随她至身前,林芳懿微微福身,“太子殿下,您该服药了。”玉指芊芊端起药碗至周青扬的嘴边,而周青扬的目光则落于她半裸的胸部。

林芳懿没有羞赧的低头,反倒是挺了起来……

林家人!

周青扬似是寻到了发泄的渠道,林家人一直不肯投靠于他,左右逢迎实在可恶。而林竖贤上了折子之后得皇上封赏已经奔西北而去,对于他的拉拢没有跪地寇恩,反倒平淡如常。

“你过来。”周青扬的声音冰冷,林芳懿则超前走上几步,“殿下请服药。”

“啪啦!”周青扬摆手将药碗摔碎。一把扯下林芳懿外层的薄纱,再一把拽下她的围胸,林芳懿惊愕之余脸上涌起媚喜。而周青扬捏着她的脖子将其摁在**!

泄愤一般的撕咬,林芳懿喜意没撑多久则是难忍的挣扎,可动了几下就被周青扬牢牢摁住。“再动就赐你死!”

林芳懿瞬间停住。任由他如疯子一般的肆虐,当那痴望已久的物件进入她的身体时,林芳懿疼痛难忍的心豁然兴奋,她成了太子的女人,这是她在东宫迈进的第一步,而这一步,是她的坎儿,迈过这一道坎儿。她总有飞黄腾达的那一天!

她目光之中那面容扭曲的周青扬格外的高尚,因她将他看成了权势的杠杆而非一个男人,她林芳懿只要权势。不需要男人!

这一夜,东宫的寝宫内疯狂一晚。翌日一早,林芳懿拿了落红的单子获得婕妤封号……

林夕落与魏青岩还没等回到宣阳侯府就已听说了林芳懿被太子收入东宫的消息。

说起这消息,却是福陵王一早传来。

昨晚魏青岩喝的酩酊大醉,林夕落自知不能再跟他回宣阳侯府,只得让侍卫带着他一起回“麒麟楼”歇息一晚,可早上醒来正吃饭的功夫,福陵王就派人前来提前告知。

林夕落一方感慨福陵王的消息灵通,另一方则感慨林芳懿这时候成了太子的人,当初她可险些被太子赏赐给福陵王,而如今被封为婕妤,是她心中想要的吗?

林竖贤弹劾魏青岩,而昨日魏青岩又辞官,今日就传来林芳懿被册封的消息,这些事情恐怕都有牵连,没那般简单。

林夕落看向魏青岩,不免道:

“这可是太子在逼着林家靠拢过去?”

魏青岩点了点头,“手段略有下作低级,但你那位三伯父恐怕要多思忖一二了。”

“三伯父应该不会如同父亲待我这般顺从,只看太子能许诺出什么条件了。”林夕落感慨一叹,“林家这是明摆着四分五裂了。”

林政武跟随齐献王爷,林芳懿被封为婕妤,林政齐、林政肃定会被拟上太子一系的标签,魏青岩如今与福陵王站在一条线上,而林政孝定无二话,连林政辛都是这一根绳子上的人。

就不知老太爷听了这个消息后是否会再被气昏过去?

林夕落与魏青岩正在用饭的功夫,门口则有侍卫来回:“回五爷的话,侯爷请您立即回府。”以往称他为魏大人,如今魏青岩辞官则改称五爷,林夕落余光看着魏青岩,他却似乎毫无感觉,只点头道:

“稍后就回。”

“是。”侍卫前去回禀,魏青岩见林夕落那般瞧他,不免又捏了她的小鼻子,“看什么呢?”

“之前众人都称你为魏大人,如今改了称呼,你心里可有失落?”林夕落格外认真,魏青岩道:“官职早晚还会回来的,有何失落之感?”

林夕落笑容更灿,“你就这般有信心?”

“我辞官的消息恐怕昨日就已经成折递向西北,我更想得知皇上会有什么反应。”魏青岩话语玩味,林夕落略有不明,“你期望皇上有何反应?”

魏青岩没回答,反问道:“你猜?”

“我怎能知道。”

林夕落用手杵着小脸:“如今要想办法解决的是侯爷这方你如何回答吧?”

提及宣阳侯,魏青岩的喜意则消失下去,“走吧。”

宣阳侯昨晚得知了这个消息就快气吐了血,而后得知魏青岩与福陵王对坐拼酒喝的酩酊大醉,他这一宿都没睡着。

虽说宣阳侯心中对太子威逼利诱的行为心中有数,可他如今就不明白魏青岩此举到底为何。

那位可是东宫太子,皇上还能另立新储?

之前魏青岩无论有何行动都会提前与他打一声招呼,可如今他却是最后得知之人!

昨儿出门归来就被朝堂的其他官员堵住探问魏青岩为何辞官,宣阳侯听了后绝对不信,只道是谣传,而后还是吏部的人确定此事,宣阳侯才勃然大惊,惊后是怒,可他独自在侯府中怒了一天,魏青岩却压根儿没回来,而是去了林家。

林忠德个老东西乃是言官之首,被弹劾的罢官,他居然还去探望,这小子,他到底在搞什么鬼?

这一宿宣阳侯都没能歇好,这才一早就派人前去“麒麟楼”让他夫妻二人回来。

魏青岩与林夕落回到侯府已近午时,宣阳侯是气的吃不下、喝不下,得知魏青岩回府没有立即来他这里,而是先回了“郁林阁”,宣阳侯气的又拍碎一个桌案随后嚷道:

“他不来,老子去找他!”

故而,没等魏青岩与林夕落出门,就被宣阳侯堵上门来。

“到底怎么回事?这么大的事都不先与本侯商议一下你就擅自决定,你的眼中还有没有这个家?还有没有本侯?你放肆!”宣阳侯一巴掌又拍在桌案之上,林夕落在一旁看的直心疼,连一个石桌都能被宣阳侯的巴掌拍出弧度来,他这手不疼吗?

魏青岩好似早已料到他会这般问,脸上分毫的惊讶都没有,“怎么?你巴不得我去卖命?”

“混账!”宣阳侯筹措半晌终究蹦出这两个字,“如今辞官,皇上那方还不知道会有什么反应,你往后怎么办?”

魏青岩神色恬淡,仰头道:

“怎么办?陪着夕落游玩,当木匠,挣银子,岂不乐哉?”

“乐个屁!”宣阳侯仨字否定,“本侯不依!”

“官儿已经辞了,你不依又有何用?”魏青岩耸了耸肩,“皇宠越盛的人死的越快,那几位都是皇室血统,皇上纵使勃然大怒,那也是他的种,枪打出头鸟,不知我何时就被当成这样一个倒霉人被逮住,我为何不躲?何况雕木铺子的事乃皇上密旨,不容任何人插手。”

提及雕木铺子,宣阳侯的气焰略减一些,“你就不怕某日皇上翻了脸?”

“怕有何用?”魏青岩嘴角冷笑,“活到这么大,如若知道害怕二字,我能有今日成就?还不是侯府里的奴才。”

宣阳侯语塞,冷哼一声,“胡扯!”

“实话。”

“你不许随意乱走,待皇上旨意传回再说,否则如今辞官成一平民,侍卫不能跟随出行,见官都要礼拜三分,你可小心自个儿这条命,恨你的人不在少数,别丢了命还连累本侯。”宣阳侯冷言告诫,魏青岩嘴角微动:

“我就在等他们。”

宣阳侯终究无语离去,林夕落在一旁听这父子二人之对话心中实在理解不上去,这是父子吗?

魏青岩看着她一副苦涩小脸的模样不免笑了,“想什么呢?”

“没什么。”林夕落不敢将心中疑问说出口,“头还疼吗?昨儿与福陵王这一顿拼酒也未分胜负,咱们去了他可是高粱米饭对待?”

“他敢那么做,我就在他碗里下泻药。”

魏青岩调侃,林夕落笑语不停,“怎么可能?那位王爷心眼儿比谁都多。”

“不信?”魏青岩停顿片刻,“那你可否知道,在你身边有人护卫?”

“我?”林夕落瞪了眼随即四处瞧看,“在何处?”

魏青岩拽着她往屋内走,诡异一笑:“我带你见一见。”

林夕落红着脸,斥道:“讨厌。”还能是谁?不就是他自己?

可进了屋,林夕落只听魏青岩一声哨响,屋内豁然出现一个人影,伏地拜道:“五夫人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