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锦钱庄”今日大门紧闭,门口侯府侍卫密集守候,连过路行客走过此地,不免都疾速离开,不敢在这里停留半步。

魏青岩吩咐马车直接行至后方院落,从小门驶进,带着林夕落下了马车便即刻进去。

林竖贤此时正在喝药,看到魏青岩与林夕落进门,不免想下床行礼,却又苦药入口,犹豫之间呛咳不止,脸都快憋绿了!

“慢点儿,慢点儿,别中毒没事儿,再咳死……”

林政辛在一旁帮着递水,拿棉巾,嘴里还在挤兑着,魏青岩则拽着林夕落离开这间屋子,去了外间等候。

林竖贤收拾妥当,随同林政辛从内间出来,脸色苍白,连嘴唇都泛起一层干裂,走路略有摇晃,还需身旁的书童跟随着搀扶。

林夕落看着他,林竖贤依旧走至魏青岩跟前行了礼,魏青岩摆手让其坐下,言道:

“昨儿的事,仔细说一下,毕竟不是你一人之事,也不必有忌讳。”

“那封信的确出自我的手笔,但并非是我写给五夫人的。”林竖贤轻咳几声继续道:

“昨儿去了学士府,学士大人宴请宾朋众多,身旁的同僚更有带家人同去,故而热闹非凡之间,我倒是也有喜乐之感,但众人酒醉,我却未饮酒,有一位大人的下人回禀急事,可他屡屡落笔,手又抖的厉害,故而求我帮忙,便是他念字、我行字,而那最后一个印章,并非是我的。”

林竖贤说到此。停顿片刻继续道:

“后期气氛热闹,被人强行的灌上一杯酒,却不知怎的,就那般倒了过去,实在是给魏大人与五夫人添了麻烦,惭愧!”

林竖贤又有意起身赔罪行礼,林政辛一把将其摁住:

“老实的歇着吧,你这体格子像个纸人……”

魏青岩沉默半晌,“那位请你行字的人是谁?”

林竖贤仔细思忖,随即道:

“并非是翰林院之同僚。乃是学士大人额外请来的,因此人乃初次相见,又格外低调,与我同坐才算知晓他在大理寺任职,但是何职位。他不提、我故而也未追问,好似……好似是姓钱。”

大理寺、姓钱,林夕落的脑中豁然蹦出钟奈良的嫡姐。那位焦躁的钱夫人!

看向林夕落惊愕的神色,魏青岩则拍拍她的手,“别急,无事。这件事由我处理。”

他的叮嘱让林夕落心底涌起的怒恼压制而下,并非是隐忍。而是学着将这些自己无力做成的事交给他……

林政辛瞧见如此状况,不免道:

“侄女,那账目你可还看一看?”魏青岩终归还是要与林竖贤私谈几句,林夕落在场,可绝不合适。

林夕落点头应下,随着林政辛离开这间屋子。

林政辛拿出账册,林夕落无心去看,她昨儿想的没有错,这事儿必定与齐献王有关!

林绮兰、秦素云,这两个人谁更盼着她死?

“十三叔。”林夕落忽然想起林政辛。“如若有人问起雕字之事,你不要与任何人说起你曾随同我一起把玩这些物件。”

林政辛摊手苦笑:“我也着实不会啊!”

“即便不会,也不要详说。只说我最喜好雕茶罐、笔筒这等小杂物即可。”林夕落这般叮嘱,林政辛坚定点头。“放心吧,我心中明白。”

林夕落点了头,沉上片刻便继续看了账册。

过上小半晌,魏青岩则从屋内出来,带着林夕落去“福鼎楼”用过饭,而后便回了宣阳侯府。

林夕落自始至终都未问过他与林政辛谈的是何事、结果如何,她要放弃那份固执的自大和恐惧。

放弃,或许才能获得她所需的安全感。

昨晚彻夜未归,此时魏青岩与林夕落归来,院中的丫鬟婆子们并没有太多关注,反倒是常妈妈进了门,回禀道:

“五爷、五夫人,昨儿五夫人彻夜未归,侯夫人可是惦记了,屡次派人来问,让老奴通传,若是五夫人归来,请五夫人去见她一下。”

“我知道了。”林夕落未反驳,可也没表态是否过去,常妈妈怔愣之余,魏青岩看她,“你还有事?”

常妈妈吓一跳,没寻思五爷会开口,即刻道:

“无事,不知五爷与五夫人还有何吩咐?”

魏青岩冷道:“没有。”

常妈妈不敢再多停留,连忙行礼离去,林夕落坐在一旁笑,“你若是整日都在院中就好,这些人看了你,好似连心眼儿都不会动了!”

“你这是在夸我?”魏青岩本有意伸手抱她,可一寻思她正是小日子,这下了手也是他受罪,不免又撂下,“我随你一同去见侯夫人。”

林夕落应下,便跟随魏青岩一同出门。

侯夫人瞧见他二人同来,脸上的厌恶更甚,林夕落自那日去清音寺烧香至今还从未再来见过她……

“给母亲请安了。”

林夕落行了礼,魏青岩只随意拱手敷衍,侯夫人冷哼一声:

“昨晚你擅自离府,是去何地?居然也不派人来通禀一句,你当这里是何地?杂院子吗?”

“昨晚我寻她有急事。”

未等林夕落说话,魏青岩先开了口,目光看向侯夫人,没有丝毫的歉意和退让:

“事情紧急,忘记与您通禀一声,往后您不必就此过多担心,踏踏实实休息便罢。”

侯夫人当即怒恼,口出言道:

“你这话是何意?我倒是多管闲事了?如今在这府中一日,那便要听我一日,除非你离开宣阳侯府!”

林夕落一惊,看向魏青岩,他却神色平淡,如往常一般,“这事儿父亲若同意,我无意见。”

侯夫人面红耳赤,猛拍着胸口,魏青岩则起了身,:

“我还有事,先带夕落回去了,您保重身体,战事已近结束,大哥也快回来了,别瞧不见。”

说罢,魏青岩则看向了林夕落,林夕落即刻起了身,被魏青岩拽着手便带出了“筱福居”的正堂,背后则响起“稀里哗啦”的砸物之声和咆哮大怒……

回至“郁林阁”,林夕落纳罕的看着魏青岩:

“你今儿怎么说话如此凌厉?寻常也没这般模样?”

“她等不及了。”魏青岩莫名一句,林夕落却不能明白:

“那这些时日我便留在府中不出去了,这院子若再不清理一下,我心里头可着实的没底。”

魏青岩弹其额头一指,“早该如此!”

林夕落揉着额头,不免心起调侃之意,小手从其鼻尖摸下,向下……继续向下,划过其腹部林夕落抿嘴笑,眼中都带有暧昧之色,小手就在他凸起之地来回的揉搓。

魏青岩倒吸一口凉气,可若就此转身,岂不是认输?

可终究抵不过这丫头,他不免抱着她坐于自己身上,“心里头这般坏!”

“好歹过几日你也饶不了我,索性先报复着。”林夕落笑眯眯的躺在他的肚皮上,小手依旧不停。

几声闷哼低吼,魏青岩褪去裤子,抓着她的手握在其上,“你乐意?那你解决吧。”

“这怎么……怎么解决?”林夕落愣住,魏青岩握在她的手外,引导着她上上下下的推耸,林夕落瞪眼,这也行?

魏青岩一手引导,一手解着她衣裳扣子……

林夕落即刻松手躲开,“我累了,我要睡!”

“不许半途而废!”魏青岩又把她的手抓回来抚在其上,林夕落脸上泛苦,她这不又给自己找麻烦?

心里头叹气,可又被他这般用上,怎么想都乐不起来……

这一番折腾,林夕落也的确有些疲惫,被他攥着的大手上下耸动,左右也不用力,索性趴在他的肚皮上就这样的睡了过去……

魏青岩自己这般耸动,却发现她怎么没了动静儿?

侧头一看,居然睡了?

魏青岩的手也无力再动,将其抬起放置身旁,她又抻了抻胳膊,寻了个妥当的姿势睡了过去。

看着身下膨胀之物,魏青岩很想把她揪起来!

心中想,却下不去手,长叹一声,魏青岩只得起身去茶桌那方,一壶凉茶灌下……

这到底是谁逗弄了谁?

林夕落一直迷蒙的睡着,连晚间都没再醒,这些时日她实在太累了,脑子里混杂的出事,何况昨晚也未歇好,今日这忽然小日子又到,种种原因加在一起,她只想好生的睡上一整日,将劳乏的身子补一补,也让心里平静几日。

迷蒙之间,却是连晚间都未醒,一直睡至二日清晨。

林夕落醒来时,魏青岩已经离开,叫了一声冬荷,冬荷立即递上温热的水,“夫人可还不舒服?”

“好一些了。”林夕落将温水饮下,这一觉算是精神些许,酸痛的腰肢也缓和了些。

起身去了净房,林夕落则坐了正堂前准备用早饭,常妈妈这时却从外进来,“给五夫人请安了。”

“这一早来有何事?”林夕落看着她身后带着两个丫鬟,其姿色仪容可并非是粗使。

常妈妈侧过身,引向这二人上前,“大夫人听说五夫人小日子身子不爽利,特意又向侯夫人请派了两个丫鬟来伺候您,五夫人若瞧得上,就留下吧!”

林夕落的目光一凛,这哪里是送丫鬟?这是送的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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